第50章 051 第三張SSR卡!

“宿主, 你打算怎麽辦?”系統問道。

“啊,還能怎麽辦?”柳舒言把劍挂在腰間,勉強把人當作沙包一般扛起來, “只能找個地方把他扔了。”

說罷了,她還真就近找了處山洞把人往裏一放, 就打算走人。

系統:“???”太殘忍了吧。

“球球, 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以我跟他之間的關系, 沒把他直接扔懸崖底,就已經是我善良了。”

“不提橫隔其中的家仇血恨了,”柳舒言在識海裏把蹦跶的系統戳到水裏, “單是我們道不同,就意味着和平只是一時的表象,兵戈相向才是常态。”

薛安會把天屍老魔剁碎可能是源于憤恨,但他之後選擇把老魔和魑的屍體都燒成灰必然是已經深思,想好了後路。

“難道不是怕屍體上附帶的屍毒污染土地和水源嗎?”系統問道。

“球球,那是我們才會考慮的事。薛安可能會因為魑的死傷感,會因為母親的屍身受虐而憤怒,但絕不會為了那一村無辜的人落淚。”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這才是魔修的行為準則啊。

更別提薛安一顆七巧玲珑心,通人心善算計, 是個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狼人。

他從一開始就把目标放在她身上。在文滄城看出她與柏老關系匪淺後, 就故意盜書, 引她前來。然後知她性情,以世道安平相挾,期間又踩着她的底線, 一層層加深她對天屍老魔的惡感,最後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他的四重準備,一是她的劍與手上能橫掃行屍的炸|藥;二是魔尊交予他能控制魂毒的器具;三是願魂飛魄散也要配合他弑主的魑;四則是他隐藏的修為,先是示弱讓對方放松警惕,最後出其不意突襲,是最功不可沒。

這樣層層布局下來,精心編排,即使奸詐如天屍老魔,都逃不過他的算計。

柳舒言垂眸瞥了地上的少年一眼,似乎是因為難受極了,他眉頭緊蹙,身體微微戰栗,配合上白皙的皮膚和深邃的五官,像極了一個易碎的瓷娃娃。可惜精致的皮囊下,藏着的是個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他應該是要裝作追擊不上,回去向魔尊複命。”柳舒言猜測,“之前天屍老魔的行蹤當是魑秘密透露給他的。若是魔尊也無法找到天屍老魔所在的話,他就能假裝自己未與老魔碰上。”

Advertisement

“而天屍老魔還‘活着’的話,魔尊也會有所忌憚。且薛安‘沒完成’任務,自然無法讨到獎勵,甚至還得領罰,魔尊才能更放心地留下他。”

至于他娘的屍骨

“球球,你知道羽族嗎?”

“異族十九門是修真界最神秘的族群,分處異地,生來就有異于常人的天賦,亦正亦邪。像天屍老魔出身的屍門,就是十九門之一。”

系統想了想,也不收她系統幣了,簡單說兩句:“羽族,又稱魅族,族裏男女皆外形俊俏美麗,像披着豔羽的鳳凰鳥,天生就有魅惑他人的能力。一雙淺金色的眸子如被白日親吻過,見之透魅,心生歡喜。”

“但他們本身修道修魔的天賦都不高,導致百年前族群隐居之地被魔修發現後,在襲擊下幾乎沒還手的餘力,不是被當場誅殺,就是被捉去當做了玩物販賣。到如今可能已被滅族了。”

“”柳舒言抱着劍,仰頭看向了洞口之外。

或許心思狡詐也不是什麽壞事,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幸活得光正偉岸。

半晌後,她被一聲低聲的呻|吟驚了回神。少年或是冷了,已經不自覺地縮成了一團。

柳舒言本打算離開的腳步收了回來,撿了根樹杆做支架,在他身側燃上了火符。火星漸漸起高,昏暗的岩洞也明亮溫暖了起來。

“恭喜宿主收獲人物:薛安的一張SSR卡【光】!點開卡池可見~”

突然收到系統音,柳舒言愣了愣,下意識看向不遠處的少年,只見他眉頭略松,雙目仍然緊閉。橙黃色的光映照在他身上,亮的炫目,暗的深沉。

她的第三張SSR!!!

沒想到竟然是來自薛安

柳舒言不信邪地點開卡池,只見屬于薛安的人物欄裏孤零零地躺着一張金卡,那炫目的金光真是騙不得人。

可是她盯了好一會兒,卡面的動畫僅是一個單薄的火堆,火焰一直在跳躍,照亮身周的黑暗。

就這嗎?

名字也只有一個簡單的【光】字。

柳舒言看看卡牌,然後看向面前的火堆,一陣無語:這時她見過的最敷衍的SSR卡,還沒一張SR來得有牌面。

是煤球學會了粗制濫造,還是薛安的情感太過匮乏?合夥滅魔時沒見他欣喜,反倒是一堆火就爆發?

“不是我!”系統立刻解釋,“成卡捕捉到的就是這個畫面,我還美化過了。”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它都盡力了。

柳舒言“哦”了一聲,拾劍拍了拍袍角,站起身來。怎麽也是得了張.QへQ.SSR卡,算她沒虧吧。

“走了。”

她方走到洞口前,想了想,頓住腳步。回過身,柳舒言擡手把那顆裝着母蠱的蠟丸,抛到少年懷裏。

不管是不是真的,但願江湖路遠,再也不見。

紫袍少女頭也不回的禦劍快速消失在天際,自然也就沒發現她前腳剛走,後腳洞裏的少年就睜開了眼。

他坐起身來,先是看向了火堆,再垂眸看着手中的蠟丸。碎發垂落,映得他表情複雜晦暗。

而另一頭,柳舒言心情愉快地往文滄城趕去。

路上,她把村落與天屍老魔之事向掌門申紹輝做了彙報。察覺到他要開始罵人之際,她趕緊先把通信掐了,把玉符扔進了儲物袋裏封存。

唉,不想被栗子砸頭。看來近一段時間,宗門是回不去了。

柳舒言坐在劍上複盤這些日子以來的收獲,忽而覺得哪裏不對勁:“球球,我好像忘了什麽?”

系統跟她一起回想。一人一球面面相觑:“書?”

“!”

她舍本逐末,把柏老剩下的藏書給忘了!

柳舒言立刻扭劍返回。趁着薛安虛弱的這個大好時刻,她就應該要把該拿的都拿回來!

可當她返回岩洞時,卻傻眼了:“我在做夢嗎?”

最多半刻鐘的時間,怎麽人沒了,火堆也沒了?山洞裏幹幹淨淨,像沒進過人似的。

柳舒言一掌拍在額頭上,突然想到薛安手裏應該還揣着她給柏老夫人的聯系符,立刻拿出玉符去連接。剛好迎上申紹輝的奪命傳符,她手一抖還給挂了。

完蛋。

可薛安這邊通是能通,說明聯系符還在,但是沒人接起。

“薛安!!!”柳舒言氣得把岩洞裏的碎石都踹了。什麽江湖路遠,下次再見這混蛋,她一定拔劍砍了他!

“現在怎麽辦?”系統也懵。

“還能怎樣?”柳舒言揉了揉臉頰,盡量放松表情,腆着臉回去找柏老,先把之前拿到手的書還了。

此時距離失竊那日已經過去了六天。柳舒言到的時候,剛巧遇上了柏老夫人扶着柏老在院子裏溜圈。

老人家的氣色還好,沒有太過憔悴。

柳舒言深吸了一口氣,從牆頭躍下,回到正門拾起門環叩門。

咚咚咚三聲後,是柏老夫人親自來開的:“我瞧着怎麽誰這般有緣,原來是言言哦。”

柳舒言笑着朝他們問好,方轉頭就對上柏老亮晶晶的眼神。實在不好說什麽,只能先與他們一同去了書房,把書從儲物袋裏挪出來。

“我的寶貝啊!”柏經義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本,才翻了幾頁就忍不住老淚盈眶。

“言言,真是幸虧有你。辛苦你了。”柏老夫人拉着柳舒言的手,亦是十分感動,“那小賊捉到了嗎?難不難捉?有沒有送官去兒?”

看老夫人反是對行俠仗義之事更感興趣,柳舒言邊拿着餘光偷瞄柏老的動靜,邊編了個自己千裏追賊,把小賊暴打了一頓的機智故事跟老婦人閑扯。

等到桌上堆的書都放回書架了,柳舒言也得不到柏經義的反饋,只能主動開口詢問:“柏老,您把書都點齊了?”

柏老點頭,抑不住擡袖抹淚:“這是老夫大半輩子的心血,我還以為追不回來了。孩子,太感謝你了。”

“一本沒差?”柳舒言愣住了。

“所以是薛安一開始就把藏書都還給你了?”系統也迷惘了。

“沒差也沒有損壞。”見她疑惑,柏經義也不解起來,“是期間出了什麽事嗎?”

“沒有。”柳舒言雙手背在身後,握緊了長劍,臉上笑得十分燦爛。

薛安安,給她等着!下次遇到,她定要剝他一層皮!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