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懷舊

譚雅伸出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抖着的手,輕輕推開吱嘎作響的門,與此同時,堆積在門欄上的灰塵和沙土瞬間散落下來,不偏不倚全部散落在譚雅的頭上,順着鬥篷的紋理迅速的滑落下去,落到沙地上。

當沙子和灰塵全部落定,基本已經看不出這些作孽的沙子幹了什麽好事了,當然,目前依舊十分大膽停在譚雅腦袋上的那些不算。

“……”譚雅臉色有些猙獰,不耐煩的抖去頭上的沙子,忿忿的踹向已經破爛不堪的門,于是不堪重負的門直直倒向屋內,拍起了一大堆煙塵,于是譚雅憤怒的向門抱怨,“幹什麽你個死家夥!我還沒有踹你阿!混蛋!”

“噗嗤。”因為距離關系沒有被波及的家夥很開懷的笑了起來,“你不是應該慶幸自己穿了鬥篷而沒有被直接澆得滿頭沙子嗎?”

譚雅對此的回應是毫不留情面的踹了一堆沙子過去,“倒黴的又不是你,別說風涼話阿!而且我現在也是滿頭沙子為什麽你會看不出來阿混蛋!”

擋掉沙子,耶利聳了聳肩,看着譚雅氣沖沖的走進房子,自己也跟了上去。

屋子內依舊是譚雅離開時的擺放,唯一的不同就是每件家具上都或多或少的沾染了灰塵,顯得破舊而髒亂,甚至連客廳茶幾上那瓶譚雅沒來得及喝完的牛奶都原封不動的放在那裏,由于蓋着蓋子的關系,裏面的乳白色液體依舊是譚雅離開時的大半瓶。

譚雅盯着那瓶牛奶許久,最終伸出手去轉開了瓶蓋。

……一股濃烈的馊味襲擊了譚雅的鼻子。

譚雅的臉黑了,瞬間轉緊蓋子的同時不忘記将牛奶瓶狠狠的扔出這件屋子。

“豈可修……”譚雅捏捏自己的鼻子,企圖忘記剛才的那股味道,“我居然忘記那東西放了兩年……”

“在這之前你應該好好地打掃一下這裏。”耶利同樣捏着鼻子環視周圍,這讓他的聲音顯得很怪,“——如果你打算在這裏短暫的住幾天的話我極限的建議你這麽做。”

……譚雅沉默了一會,最終蹦跶出一句,“我要先澆花。”

澆花什麽的自然是譚雅随口說的,有了剛才牛奶的前車之鑒,譚雅是可以基本肯定那堆馬羅偏愛的纖細的花是死定了。

而令譚雅驚訝的是那堆花不但沒死,反而長得多了幾個為它們遮太陽擋嚴寒的……好朋友。

譚雅皺着眉頭看着那些花周圍長着的仙人掌,再看看躲在陰影裏雖然有些枯萎卻還勉強生活着的花,最先想到的不是慶幸這些花還活着,而是抱怨,“這樣我怎麽澆水阿混蛋!!該死的仙人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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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澆水的任務,耶利極其的表示不願意勝任,并且對于馬羅的房屋表現出了莫大的興趣,非常興奮的提出了要參觀屋子——對此譚雅極為不雅的翻了個白眼,不過就是不喜歡花麽!

譚雅走進屋子最後的一間隔間裏,陰暗的房間裏透着一股木頭發黴了的氣味,為了防止多餘的水分蒸發,正中央的井口上方還仔細的蓋着一個木制的蓋子。

把門更加打開些,透過門透射進去的光線正好照亮井口。譚雅挪開壓在木板的石頭,再掀開蓋子,看到井內不加不減的水位後着實松了口氣。這才将放在一旁的水桶扔了下去。“撲通”的落水聲傳來,譚雅技巧性的抖動了幾下繩子,确認裝滿水後開始向上拉。

最後譚雅重新将東西按照原來的位置擺好,關上門後提着水向戶外走去。

并且小心翼翼的躲着仙人掌開始澆水時,大片木頭斷裂的聲音積起了譚雅的注意力,同時也成功的讓譚雅絆到了一顆仙人掌,投入了仙人掌的懷抱。

當然及時反應過來的譚雅采取了一些措施來讓自己的傷害減少到最低,例如本來應該整個人都撲到仙人掌上,現在變成了只有譚雅的手貼到了美麗可愛的仙人掌上。

不過這樣也是有損失的,要知道根據壓強公式,手應該會遭到比整個人趴上去更重的傷害……才怪。

譚雅龇牙咧嘴的攤開自己的手掌,腦海中只徘徊着三個想法:

……好多刺。

嘶……好痛。

第三件則是,“……該死的耶利莫特斯!!!你搞什麽飛機!!豈可修!”

等待了一會,原以為會有耶利莫特斯幸災樂禍着毫無歉意的道歉,卻意外的沒有回應。

譚雅原地氣急敗壞了一會,開始小心翼翼的摘手套——謝天謝地,煉金術師的手套還是可以用來當園藝手套的。

簡單的處理了下刺,譚雅循着剛才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譚雅清晰的看見本來應該是樓梯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大洞,耶利莫特斯正站在裏面若無其事的彈開頭上的木屑。

譚雅咬牙切齒道,“你是要拆了我家嗎?!”

“哎哎,抱歉抱歉。”耶利莫特斯擺擺手表示歉意,“我會修好的~安心喲,我會做的比木匠還好。”

說着他用手抓着上方樓梯的邊沿,欲往上爬。

與此同時邊沿很不配合的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聲音搖晃且顫抖,仿佛整個樓梯都要塌下來似的。于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真的發生,譚雅扭曲着臉猛地一腳把耶利莫特斯又踹了下去。

“八嘎!你是真的要拆房子嗎?!”

“哦不不。”耶利連忙擺手,“我錯了,我立刻采取不破壞房子的方法上來。”

說着環顧四周似乎是看看有什麽着陸點可以供他踩。

譚雅頂着耶利莫特斯那寫着‘我很誠實,我很抱歉’的臉,暗中咬牙切齒。

“算了。”她如是說,手套周圍噼裏啪啦的刺耳聲音刮破幹燥的空氣,像是指甲劃過玻璃似的令人作嘔,“你個混蛋把馬羅的東西交出來。”

譚雅在上面看不到下面的情況,但作為一個曾住在這裏的人,這個發現不得不令她的的怒火燃起——她居然不知道樓梯下有這種東西!就算是她可以給予馬羅老頭子一萬分的信任,被這樣瞞着她仍舊是無法開懷。

尤其是發現這些的還是個外人——這個外人現在無辜的并且心安理得的拿了某件東西——至于這件東西是什麽,她很快就知道了。

“……”耶利的笑容似乎僵了下,他為少女的敏感小小驚嘆了下,繼而以一種監護人的語氣道,“嘛,少兒不宜。”

“就算是鬼魂不宜你也給我交出來。”譚雅答得飛快,伸出的手不容置疑。

對方不應。

譚雅亦跳下去,擡頭直視,赤色的眸子緊逼着有着暗藍色瞳仁的人。

耶利聳肩,嘆了口氣,順從似的伸出手,攤開,“好吧,給你。真是,這年頭連朵花都這麽倔。”

掌心中靜靜躺着的是一顆鮮紅妖豔的石頭,鮮豔的顏色仿佛要流動似的,美麗程度甚至可以和鑽石媲美。棱角分明,半透明的顏色可以透過它看到被扭曲了的景象——賢者之石。

譚雅愣住,她不協調的舔了舔唇,全身覺得似乎有冷汗在冒出來。

“賢者……之石?”

在耶利莫特斯的弟弟手上看到過,所以譚雅清晰的記得這件稀罕之物的樣子與外貌,只是當時和她并沒有太大的關系,于是她不樂意去調查罷了。

可這下好了,直接與她扯上關系了。

譚雅的視線上移了一些,“……你确定?”

“當然,”耶利将鮮紅的石頭抛向空中,又接住,“我不用煉金術,身邊才不會帶這種。”

那麽理由呢,譚雅想象不出馬羅研究這些的理由。他讨厭找回身體,除了研究以外并沒有任何樂趣——即使是研究,賢者之石也是在禁止項裏的。

理由不成立。

“因為亞美斯多利斯吧。”耶利的聲音響起,同時一抹紅色襲來,譚雅反射性的接住,竟是賢者之石。

耶利走向靠牆的書架,開始端詳書上的字,“我對石頭沒興趣,馬羅先生的研究倒是更加吸引我一些。至于這裏我一開始就知道……別這樣看着我,畢露多告訴我的。”

譚雅目光有些右移,把賢者之石受到口袋裏,恍惚的環視四周——四周滿滿的書架,唯一的桌子上擺滿了實驗器具和筆,很明顯是個實驗室。

桌子上一封貼好的信封靜靜躺在實驗桌上,譚雅立刻注意到了它。少女拿起信封,沒有郵票——她拆開信封,并開始閱讀信上的內容。

「致譚雅:

我真心的希望看到這封信的是譚雅本人,如果不是的話我想我只能很抱歉的說:這封信對于你沒有任何價值。

如果你選擇離開這裏而到新國去的話,我想我會更高興,但即使這樣,我仍舊希望你對我的牽挂能多一些,因為這樣我就有足夠的籌碼來要求或者是逼迫你留下來,為了這個充滿罪孽的國家現身或奮鬥了。(是的,這些詞彙字字屬實,領養你的這個老人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喜愛你)

也許這樣的選擇對于你來說太過勉強,做出這樣選擇的我也太過任性,可我想我不得不承認我愛着亞美斯多利斯這個國家也許要比關愛譚雅你更多一些——即使它的誕生就是一個錯誤。我希望這個國家能為人民而更好的生存下去。因為國家本來就是為了人民而生的。所有亞美斯多利斯的人民共同擁有這個國家,只有他們才能選擇這個國家是否滅亡,而不是這個國家真正的‘母親’來選擇它是否滅亡。

就我的私心來講,我希望你永遠的守護這個國家——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它就是你的國家——即使代價是你的死亡。我懇求你可以尋求到這個國家的所有真相,并且盡全部的力量去拯救它。代價也許會是你的死亡,這是我這個老人最後的自私,既然我拯救了你一次,根據等價交換的法則,請你拯救這個國家一次吧。

小小的賢者之石,算是我最後的饋贈。但我希望你不用它,因為我也真心的希望你不要背負殺人的罪孽。

以上。」

不知是氣憤還是什麽的,譚雅的指節有些泛白,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聲音帶着哽咽,

“豈可修——混蛋……自己不都說了那是我的國家了……還管什麽自私不自私的!我才不會讓別人弄壞我的東西呢!——八嘎!”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過度。

我沒放過兩年以上的牛奶在家裏……姑且算它還有吧……

或者誰知道告訴我一下……

哦哦對了~尾田木事喲,可愛的鳥山明大人也沒事呀~

某只好開心~

至于富堅…… = = ,

我琢磨着這娃這麽久沒畫壓死算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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