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挑刺

丁浩得知自己是被仙人掌紮了,死活也不肯去醫務所脫了褲子讓人看,這太丢人了啊……你說去河裏碰着什麽不成,怎麽偏偏碰到了仙人掌?

白斌沒辦法,只能去買了鑷子、酒精及棉棒回來幫丁浩收拾,丁奶奶瞧見這兩個人濕漉漉的回來,丁浩還一瘸一拐的哼哼唧唧要哭了的樣兒,吓的從客廳迎了出來,“這是怎麽了,啊?才出去多大會兒,怎麽就都跟泥猴兒似的啦?”

丁浩更委屈了,“奶奶你快別問了,我們這是讓李盛東欺負了!”這破孩子一邊喊着別問,一邊倒打一耙,把過錯全推到了李盛東身上。

丁奶奶只當他們這是小孩兒鬧別扭,這把年紀打架是常有的事兒,哪家的男孩不出去惹事才不正常呢!再說了,丁浩從小跟李盛東打,沒幾天倆人就自己好了,這都成了定律,丁奶奶也不多問,只是關心的問了問白斌傷着了沒,丁浩這腿是怎麽了?

丁浩捂着屁股一小步一小步的往裏屋挪,“奶奶,我就在河裏被那什麽紮了一下,白斌幫我收拾下就好了……”白斌扶着他,也怕老人着急,跟丁奶奶小聲解釋了,“他這是讓仙人掌紮了。”

丁奶奶聽了更是一步一跟着,從圍裙上擦了擦手就去看丁浩,“紮哪兒啦?得趕緊挑出來啊!”

丁浩捂着後邊不讓丁奶奶看,這還有點不好意思了,“奶奶!我這紮的不是地方,在……在屁股上。”

丁奶奶生氣了,“屁股上也得挑出來!快,脫了這一身的髒衣服,洗洗趕緊奶奶給你挑出來!!”

白斌身上也髒了,正好拿了倆人的衣服一起進去洗澡,這洗的過程很曲折,丁浩不能站不能坐的,白斌只得自己先坐在浴缸裏,然後讓丁浩趴在自己身上。打香皂的時候更是膽戰心驚,丁浩身上皮膚本就滑,沾了香皂泡泡更是貼着白斌蹭來蹭去的,稍微不注意碰着尾椎骨以下的地方兒這破孩子就抱着他的脖子嚷嚷疼,一個勁兒的往上躲。

白斌被這甜蜜的折磨弄的差點擦槍走火,幹脆扔了浴巾,抱着丁浩的腰讓他別動,嘴巴找着丁浩的,垂下眼睛就要親上去……

砰砰砰——

門外邊一連串兒的敲門聲,緊接着是丁奶奶焦急的聲音,“白斌哪!浩浩傷的嚴不嚴重啊?好洗嗎?你給他沖一下趕緊出來,啊,奶奶這邊針都準備好了!”

丁浩推開白斌,微微揚起頭來沖着門口喊了一聲,“奶奶!我這就好了!馬上就出來!”

白斌也聽見丁奶奶說話了,貼着那小壞蛋的嘴巴輕輕咬了一口,卻是嘆了口氣,“又要受苦了吧,活該。”

丁浩跟白斌貼在一起,動了動,嘴巴貼在白斌唇角留下一串輕吻,嘴裏的話卻說的不含糊,“怪你沒看好我……”這還得意上了。

白斌被他撩撥的有點動情,但是想着丁浩屁股上的刺兒,在他尾椎骨那兒按了一下,果然小孩立刻又嚷嚷疼了,這回眼淚都下來了。白斌又氣又笑,“自己疼成這樣兒還要惹我,我給你擦擦,咱們出去吧,奶奶那兒還有一針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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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斌收拾好自己,又拿大浴巾給丁浩擦幹淨了,只給他在外邊套了件睡衣,褲子也不給他穿了,拿幹淨的浴巾裹好,抱着就出去了。

丁奶奶在丁浩那房間準備好了東西,拿針擦了酒精又用火烤了一下,這才舉着湊近了丁浩,“浩浩,忍着點,啊!”

丁浩被丁奶奶手裏那納鞋底子的大粗長針吓得一個哆嗦,爬起來就要往前跑,“奶奶!您別拿這個啊!您換個,拿這給牛挑刺牛都嫌疼啊!”

丁奶奶讓白斌把他按住了,把身上蓋着的給他掀開,那小屁股上已經青了一片,拿手一按就能感覺到丁浩在底下疼的打了個哆嗦。

丁奶奶舉着針下不去手,丁浩屁股上明顯的硬硬的腫了一大塊,瞧着至少被紮了三四根的仙人刺兒,這必須得抓緊時間弄出來,不然發炎感染了可就遭罪了,可只是拿手指擠壓傷處就聽着丁浩咧着嘴喊疼,“奶奶,輕點輕點……真疼啊!”

丁奶奶咬着牙把外面的硬刺兒狠心挑了去,就這麽兩下丁浩背上就出了大汗,疼的一個勁兒的咬枕頭。天色有點暗了,丁奶奶打開燈去找斷在肉裏的小碎刺,丁浩那屁股一摸着還是喊疼,這就說明沒挑幹淨啊,丁奶奶瞧着丁浩可憐的小樣兒差點跟着一起落了淚,“我可憐的浩浩啊,誰家這麽缺德啊怎麽仙人掌也往河裏扔……”不愧是嫡親的祖孫倆,說這話的哀怨語氣的一個模子出來的。

丁奶奶小心的摸着尋找,可那被紮的地方實在是挺深了,挑了半天也不見成果,倒是丁浩疼出了一腦門的冷汗,臉都白了。白斌實在看不下去了,他覺得丁奶奶下手太溫和,這樣擠着尋找碎刺兒比挑的還疼啊,伸手接過丁奶奶手裏的針,“我來吧。”

丁奶奶也是舍不得下手,老人瞧着孫子疼比自己被紮了還疼呢,白斌一說就感覺把針給他了,“正好,你們年輕人眼神兒好,你先挑着,我去給你們做飯去!”丁奶奶起身去廚房,臨出門了又回頭跟白斌囑咐了一句,“白斌啊,你可給他挑幹淨,啊!”老人估計是瞧着白斌平時比自己還疼丁浩,生怕他跟自己似的下不了狠手兒。

白斌跟丁奶奶點頭保證,“我知道,您放心吧。”

丁奶奶一走丁浩就開始裝可憐,含着眼淚拽着白斌的胳膊求他,“白斌,咱明天再繼續成麽?”這太疼了,而且還是半個無期徒刑——誰知道裏面斷了多少碎刺兒啊!一下下的沒完沒了,丁浩被疼的撐不住了。

白斌小心的把他抱在懷裏,低頭親了一口,“忍着點,馬上就好了。”

丁浩眼淚刷的就下來了,這說了跟沒說一樣啊。白斌下手比丁奶奶狠多了,直接用指甲剪把那小塊最嚴重的表皮夾掉,那裏已經青紫的看不出刺兒來,留着反而礙事,又拿鑷子把淤血清了清,這才用針去挑。

丁浩趴在他腿上疼的直冒汗,嗚嗚的喊疼,挑到最後還是有一小截白色的刺兒留在屁股上,實在太細小了,弄了幾次,白斌都感覺到自己腿上被丁浩的汗打濕了,白斌心裏被揪了一把,放下手裏的鑷子和針,把小孩一把抱到自己懷裏好好安慰了一遍,“好了,不挑了。”

丁浩睫毛濕了,長長的一縷被淚沾在一起,鼻子也有點泛紅,這還咬着牙問呢,“都……都挑幹淨了?”

白斌搖了搖頭,“還有一根……”

丁浩身子頓時軟了,眼淚差點再吓出來,白斌趕緊在他眼睛上親了又親,“沒事,就留在裏面吧不挑了,很小的一根,你晚上睡覺別壓着,”白斌覺得這麽會兒功夫自己後背也冒了汗,摸了摸丁浩的腦袋,“咱們等等,如果明天還疼再去醫院,我先去拿條濕毛巾給你擦擦?”

丁浩點了點頭,聽着不再挑刺這才松了口氣,蔫兒了吧唧的趴在床上眯着眼睛休息,屁股上現在還是酒精火辣辣的疼痛感,一跳一跳的疼。

這一閉眼就睡到了晚上,晚飯也沒吃多少,在床上讓白斌喂了小半碗粥,又閉上眼睛開始睡覺,這回可怎麽也睡不着了,歪着頭去看白斌,“你不出去走走?”整天在房間裏多悶啊。

白斌搖了搖頭,“我陪着你。”

丁浩聽着小院子裏沒了動靜,又問他,“奶奶呢?”

“去老宅子那邊了,說是去拿點東西回來。”白斌把房間裏的燈關了,小鎮上環境好,夏天晚上都開窗通風就夠涼快的了,不過得關燈,樹木多了蚊蟲也多些,忙完也斜倚在床上陪着丁浩,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天,“還疼不疼?”

丁浩唔了一聲,似乎又想起那不美好的回憶,皺着眉頭嘟囔,“本來不疼了,你一說又想起來了。”

白斌笑了,把丁浩抱起來摟在懷裏,丁浩嘟囔了一聲熱,但也沒有太阻止,白斌大概也就這麽一個愛好,丁浩作為這個被抱來抱去的人形抱枕這十幾年下來也習慣了。

白斌似乎又洗了澡,身上是好聞的檸檬的香味,跟丁浩用的是一個牌子的,但是聞起來卻更舒服些,丁浩忍不住湊近了在他胸口蹭了蹭,白斌手放在他背上上下撫弄着,“浩浩,今天你怎麽跟李盛東打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用真摯(?)眼神認真道歉(?!)的李盛東同學:丁浩,我錯了。

白、丁:你……你哪裏像知道錯了的樣子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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