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男女平等
白露之後的排練都是白斌親自去送的,至于丁浩,由于某種說不出口的原因,被迫在床上趴了一天,等到白斌确定他活蹦亂跳真的沒什麽事以後才給他打開了房門放他出去蹦跶,但是依舊不許走遠,而且沒有白斌陪同不允許私自行動。
丁浩被圈養了幾天,晝伏夜出的,白露有日子沒瞧見他,問起他哥,白斌只說丁浩胃病又犯了。小姑娘心腸還是不錯的,連忙勸她哥給丁浩按時吃藥,“哥,這個可不能停啊,醫生都說這種慢性毛病得一點點的調理,日子久了才能養好呢。”
白斌不知道想去了哪裏,咳了一聲,有點不自然的點了點頭,“是,一直用着藥。”
白露沒多想,倒是在外頭吃飯的時候偶爾給丁浩捎帶一兩只雞翅膀,上面壓着個紙條:你聞聞吧,別吃。
丁浩恨不得把紙條當成白露咬碎喽!這與其說是對病患的慰問,不如說是報複。
以至于比賽完了,丁浩被批準放出來的時候,白露圍着他轉來轉去,看了又看。小姑娘原以為丁浩胃病完了怎麽也得掉幾斤肉清減些,可是仔細觀察,愣是沒瞧出來跟之前有什麽不同,皮膚倒是捂白了點。
丁浩被白露的眼神看得心裏發毛,站的筆直的在那兒不動彈,小姑娘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丁浩,你哪兒有病了?我怎麽瞧着沒什麽變化啊?”
白斌在旁邊幫着丁浩解圍,“他那是胃病,在肚子裏面,你瞧不見。”
這回是丁浩想多了,趁白露不注意悄悄給了白斌一拐子,他那裏面的傷是誰弄的?啊?!白斌不以為意,給他扣上帽子,壓低了帽檐還在笑,“聽話。”
白露比賽完了,白斌特意多留了兩天讓她好好在S市游玩一趟,丁浩這幾天也被關的對外面無比向往,一出門就恢複了活力,跟白露頂嘴也成了享受,白斌在後面陪着他們,嘴角偶爾挑起一個笑。總的來說,三個人興致都不錯。
夏天的游客不多,寬敞的古寺微風陣陣,帶着股子檀香味道,白露被這種氣氛感染了,求了個小牌子,在上面認真的寫了心願,挂到樹上去。她個子不高,挂的也低,丁浩趁她轉身偷偷翻開看了一眼,只是求家人身體健康萬事如意的普通話語,後面寫了一串的名字,從白斌到白老爺子又寫到了她爸她媽、大舅舅媽,末了兒快寫出牌子了才多添了個人名,只寫了個‘丁’字,後面那個字似乎寫不開,只用了一個‘X’表示。
丁浩對着那個‘X’一臉黑線。
旁邊的人又挂了一塊牌子上去,這次的是抛上去的,穩穩地挂在樹梢上,丁浩扭頭就看到了白斌,樹蔭下的人已經初具成年的挺拔,微微仰起的臉看起來更是帥氣,丁浩看着他忽然有點心動,“白斌,你許了什麽願?”
白斌低頭瞧他,眼裏都帶了笑,“不能讓你偷看的願望。”
丁浩不争氣的紅了臉,哼了一聲就要走,剛走兩步又倒回來,沖白露喊着,“白露!給我在這兒照一張,這樹長的多好看啊!”丁浩說着拍了拍那顆許願的大樹,仿佛對這棵樹尤其感興趣,手搭在帽檐上仰頭瞧着那一片許願的小牌,他知道這裏頭有他的一個,或者說,一個半?想着又笑了。
白露沖他舉起相機,“丁浩,擺個好看的姿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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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浩站在許願樹前頭,樹梢上的小木牌随風搖動發出零星的聲音,丁浩伸出手指比了個V的姿勢,一口小白牙笑了出來,左邊臉上一個深深的酒窩兒格外可愛。
他不知道那個願望,不過也可以把這個願望帶回去啊,丁浩有些得意的瞧着白露的小相機,心情大好之下,主動掏錢給她買了雪糕吃。
白露接過來的時候還很詫異,“丁浩我一個吃不了這麽多。”
丁浩舉着手裏的另外那支有點不樂意了,“這是我的。”總共買了兩只這孩子就以為都是給她的,這也太實在了啊。
白露眉頭皺起來了,“你不是胃疼麽?胃不好能吃涼的?”
丁浩默默轉身,把那支雪糕塞到了白斌手裏,他決定便宜自己的人也不便宜白露,緊跟着叮囑他,“白斌,給你吃,都吃完。”瞧着白斌真吃了,又有點不甘心的問他,“好吃不?”
白斌對這種甜膩冰涼的東西不怎麽感興趣,不過在吃這玩意兒的時候可以讓丁浩一直瞧着自己倒是很有趣,慢條斯理的吃完了雪糕,最後還回答了丁浩的提問,“還不錯。”
丁浩有點無語,你就說個你不愛吃半路讓給我又怎麽了……這麽點大的雪糕他兩口就可以吃完,完全不會被白露抓到手腳,丁浩在大太陽底下積攢着對雪糕的怨念。
來古寺的人不多,但是天底下偏偏有這麽巧的事兒,為數不多的人裏還真能他鄉遇故知。顯然,丁浩對這個‘故知’不怎麽待見,瞧見了就想躲,剛扯着白斌一轉身就聽見對面那人喊了一聲,“白斌!”
丁浩火了,蹭蹭蹭幾步過去,帽子都歪戴到一邊去了,“張蒙!你怎麽不先喊我呢!”丁浩重點抓的不是地方,這破孩子比較自戀,但是就有這樣的人接二連三的傷害他自戀的心,先是張陽沖白斌‘告白’,接着遠在外地偶遇的堂姐首先喊了白斌的名字,丁浩怒了,這太不尊重人了!
張蒙是跟着一群人出來玩的,這會兒還挽着個男生的胳膊沒換姿勢,看丁浩過來有點傻眼了,眨了眨眼睛,這才反應過來,“啊,丁浩你怎麽在這兒?”接着臉就白了,“你爸你媽也來了嗎?”
丁浩能明白張蒙腦袋裏想什麽,瞧着她跟那男生的熱乎勁兒就明白了,這是偷跑出來怕被大人抓包呢!丁浩還不至于在這種事上騙她玩,很直接的告訴她,“沒來,老丁家就我一個到了,不過張蒙我作為老丁家的代表,嚴重且鄭重的警告你,明天晚上姑姑就會接到你即将到家的消息,”丁浩沖她笑的很燦爛,“所以你還有一天的時間回、家、去!”
最後三個字兒咬的很重,誰都能聽出丁浩咬牙切齒的意思,張蒙有點不願意了,“丁浩你別多事啊,我都跟我媽說了的……”
丁浩擡眼看了張蒙身邊那一群人,都是學生模樣的,年齡也大多是十六七的樣子,有幾個瞧着眼熟,似乎也是他們學校的學生,不過無一例外這幾個人穿着都不錯,有幾個男生身邊也有小美女相伴,手挽着的黏糊勁兒不比張蒙差。這樣的人一般耐性都不好,果然,張蒙身邊的男生也不高興了,“丁浩,我知道你,張蒙出來的時候跟家裏說過了。”
丁浩眯起眼睛,盯着張蒙,“你說你去輔導班補習了是吧?”
這回不僅是張蒙,那個男生也有點吃驚,這個理由還是張蒙當他面打的電話跟家裏說的,怎麽丁浩就知道了?
丁浩怎麽知道?他媽張蒙當年從家裏偷錢到跟人私奔都用的這個理由!數十年如一日的你就不能改改啊張蒙?!!
後邊的白斌兄妹跟上來了,瞧見張蒙也只是淡淡的打了個招呼,張蒙這會兒也明白了丁浩八成是跟白家兄妹來的,對他的話也放了心。她顯然還是想跟白斌搭話的,旁邊的男生神情有些不耐煩,可是當着白斌的面又不好發作,只能聽着她說話,“白斌,上次……謝謝你啊,如果沒你幫着複習功課我也進步不了呢。”
白露很吃驚,“哥!你幫她補習啊?”
白斌搖了搖頭,“沒有。”
“那她怎麽說……”
丁浩在旁邊幫着拆臺,“那只是借了她課本!我說張蒙,你能不能說的清楚點啊,大家別起誤會。”
張蒙臉色不好看,但還是笑着打圓場,“我,不就是說個樂子嘛!”
白露點點頭,深以為然,“我也覺得是個笑話。”她哥也就給丁浩補習過外語,連她都沒給補習過,還能便宜了外人?當然,以她的成績來說也是不需要補習的。小姑娘的思想從某種方面來說,跟丁浩如出一轍。
丁浩再下了一遍最後通牒,張蒙的小男友當着白斌敢怒不敢言的,丁浩理都不理他,再哼哼,再哼就讓白斌辦你信不信?!丁浩沒白受罪,屁股疼完了立刻覺得對白斌多了一種自信感,尤其體現在使喚白斌上,老子都這麽付出了,白斌護着他那是應該的!
兩夥人不歡而散,丁浩他們繼續游玩,丁浩陪着白露撒氣似的買了一堆念珠佛珠挂串,以及各色小工藝品,把白露帶來的包都塞的滿滿當當的,白露看了看丁浩的臉色,小心問他,“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丁浩把背包背上,又接過白露手裏的東西,沖她露齒一笑,“沒有!”
白露立刻回頭跟白斌報告,“哥!丁浩不正常!”小姑娘平時被丁浩剝削習慣了,雖說沒怎麽受壓迫,但是這麽主動的幫忙還是第一次,難免的有些恐慌。白露小聲跟白斌咬耳朵,“他是不是受張蒙刺激了?我覺得,丁浩其實挺在乎他們家人的……”雖然那一家子個別人士不怎麽厚道。
白斌反過來安慰她,“沒有的事,他高興着呢。”
白露不确定,頭一次懷疑了白斌,“真的?”
白斌也遲疑了一下,“大概。”過會丁浩回去發現自己花多了錢可能就沒這麽高興了吧?
正嘀嘀咕咕,就看見前面丁浩停下來了,他們來的古寺要坐游覽車,回去的時候也是游覽車帶路,丁浩站在前面一馬當先的沖上去了,游覽車上的人不多,丁浩他們幾個坐着等了會才到齊了人開車。
來的人又是熟人,張蒙那一群瞧着也是逛完了想走,呼啦啦上來幾乎就沒有了空座,張蒙在後面走的慢,到她的時候就剩一個座了,湊巧,過道旁邊就是丁浩。
張蒙看了一眼丁浩,那意思是準備讓丁浩讓出來,坐在旁邊的白露先不樂意了,“張蒙,有你這樣的嗎?”
張蒙的小男友臉皮到底薄些,想要站起來讓張蒙坐下,被張蒙伸手按住了,她今天吃了丁浩好幾個釘子,如今也有點面子上下不來,“我都走了一天了,再說了,小舅還讓你在外邊多照顧我,你是不是男生啊丁浩?讓不讓?”
丁浩翻了個白眼,你按着的就不是男生了?他還沒開口,白露就接上了,小姑娘十分直白,“丁浩別讓!”
張蒙臉上紅紅白白,一車的人都在往這邊看,張蒙咬着嘴,氣鼓鼓的看着白露,“為什麽!”
“為什麽?”白露也氣的臉都圓了,丁浩這胃病傷患,一路給她拎包都夠累的了,她跟她哥都舍不得讓他站着,憑什麽你一來就讓給你?小姑娘手一揮,一臉嚴肅的拿出最有力度的話語,“當然是因為男女平等啊!!”
一車的人安靜了一下,哄然笑了起來,還有幾個沖白露鼓掌的,丁浩沖白露豎起大拇指,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他覺得這白露說的太棒了!不愧是拿男女平等當座右銘出生的人!
白斌咳了幾聲,也跟着笑了,不過還是把丁浩抱到自己身上,空出那個位置,“張蒙,你坐吧。”司機等着開車,這邊坐不好大家都得等。
白露眼紅了,“哥!”她後悔了,她想跟丁浩換一下。
張蒙坐在旁邊看着丁浩跟白斌,又默默低下頭去,旁邊的小男友也有點不自在,扭了頭去看外面的風景,也不安慰張蒙。他覺得張蒙這樣讓他丢人了,尤其是在白斌面前。他跟白斌不熟,但是家裏跟白斌家也多少有些往來,這種事回去不知道要讓那幫朋友傳成什麽樣,尤其是家裏人知道了,以後說起來多沒面子啊。
不自在的還有丁浩,他被白斌抱着一路,雖說有個人肉墊子,但是路上颠簸,每次起伏的時候都感覺怪怪的,想往前挪挪,卻被白斌抱的緊緊的,“擠吧?等會就好了。”
一邊說着擁擠,卻是更用力的把對方抱在自己懷裏……這種安慰的方式,還真是特別。丁浩一臉黑線的坐在白斌懷裏,前面是白露的渴望眼神,旁邊是張蒙的低氣壓,身後的人更是開心的散發荷爾蒙,丁浩躲過假裝随着車颠簸不經意蹭到自己耳朵的嘴唇,意料之中的聽到耳邊的低笑,“好了,不玩了。”抱着他的手沒有松開,只是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腰,讓他不要緊張。
丁浩頭一回深刻體會到了坐立不安這個詞語的內涵。
作者有話要說:
丁浩:誰害的我不能吃雪糕?誰害的我要裝胃疼?啊?!
白斌:我,呵呵。
丁浩:……你那個‘呵呵’是什麽意思啊喂!你很得意啊……唔!!
白斌舔舔嘴巴,再次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