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發現
還有半個月就過年了。時間過得真快。
唐禮成自己回了唐家村。唐奶奶還是留在這裏照顧孫女。
大堂哥的婚禮是在正月十二。那時親戚朋友都在,打工的也還沒出去。是一年之中人最全和的時候。
爸爸的信上說,他們要到年底才到家。奶奶也不急着回去。師傅是一個人,奶奶和爺爺邀請他和他們一起回唐家村,在那裏過年。師傅拒絕了。他說,他習慣一個人了。過年家裏人多,他嫌太鬧。再說,過年他這兒也有一些客人。所以這裏也離不開人。
唐玉辰的生活還是按部就班的過着。大家都誇她,性子沉穩。師兄們還拿她和自己的孩子比較,都不像孩子一樣盼過年。其實,是在說她沒有朝氣吧?(當然這裏的孩子是二師兄的兒女和三師兄的兒子,大師兄一直沒見過,四師兄還在讀書。)
唐玉辰很無語。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她害怕過年,害怕媽媽回來。不是為了自己,她是擔心爺爺奶奶。怕她回來後就沒有這樣平靜的生活了。人老了,就喜歡安靜。就喜歡生活規律。一旦勞累,再加上生氣上火,很容易生病。雖說她現在學了中醫,可還是剛入門。要想為爺爺奶奶調理身體,還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師傅這方面的方子也少。而且他也沒有重視整理這些。讓她無從着手。
“七七?”小周打斷了唐玉辰的冥想。
“啊?”唐玉辰回過了神兒,擡頭看了看小周,一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小周無奈的搖搖頭,大家都說七七不像個孩子。那是他們沒見到現在的七七。她也有不專心的時候,也有發呆的時候。
七七現在才發現了自己的現狀和囧态。原來她正在和周大哥炮制藥材呢,可是她溜號了。難怪周大哥要喊她。唐七七不好意思的對小周嘿嘿笑了兩聲。又低下了頭,繼續剛才的工作。 她的手裏正拿着一把甘草,經過陰幹後只要在切成三厘米的段就可以備用了。她拿了甘草,小周用鍘刀切。她送一下,小周切一下。因為她的走神,小周已經有好一會沒有活幹了。他每天也有要完成的任務,早幹完可以休息一會。卻因為自己耽誤了他的時間,七七有些過意不去。
沒再給自己發呆的機會,加緊了手裏的速度。只希望趕上剛剛的進度。
“慢點!別這麽快,小心切到手。”小周的話音還沒落,就聽見唐玉辰的一聲尖叫。
“啊?”
“怎麽了?”奶奶聽到聲音,從廚房跑了出來。
“沒事,沒事。切了個口子。”七七不在乎的說,同時接過了小周遞過來的幹淨布,把淌到胳膊上的血擦掉。又自己包起來傷口,沒用小周的幫忙。今天真是對不起小周了。
“我看看,”奶奶已經到了,拿起唐玉辰的左手。要把包到一半的傷口拆開,被七七攔住了。
“沒事的,奶奶!你看,我自己就可以包紮了。”說着,唐玉辰還在包紮。
小周諾諾的不知如何是好。一個勁的說對不起。
師傅聽到聲音也來到這裏。看看沒什麽事,就又離開了。
“周大哥,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您可別再說了,要不是因為我,也不會害的你工作還沒做完。奶奶我們回去吧,別打擾周大哥的工作了。”七七用右手拉起奶奶,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小周啊,別埋怨自己了。這事不賴你,別往心裏去。”奶奶也邊走邊說。雖說還沒弄清是怎麽回事,心裏也是真的很心疼孫女。可是她的善良不容許她不明是非埋怨別人,更何況孫女還說是自己的不是。雖說她只有三歲,可是她給自己的感覺一直是個大孩子。這幾個月裏更是讓她不能拿她當小孩子看呢。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人際關系也在沒有大人提點的情況下,處理的特別好,就連大人也不一定有那種圓滑而又真誠的手段。老頭子私下裏曾跟她說,孫女不是個一般人,将來的成就大着呢。
小周擦了擦頭上的汗,還好這家人很好。如果碰到那些不分青紅皂就罵人大人的家長,他個大小夥子還真是沒辦法呢。
晚飯後,唐玉辰來到了師傅的書房。這是每天的功課。
師傅沒有像以前一樣考核,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唐玉辰如在火上烤,不知自己哪裏惹毛了這個師傅。讓他露出這麽恐怖的眼神。
“你有什麽心事麽?”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麽長的等待之後,終于聽到了師傅的聲音。
唐七七深吸了口氣,給自己打打氣。“師傅,我沒什麽心事。”
李青蘇看着這個自己最喜愛的徒弟,他知道這是一個有主意的孩子。別小看她是個孩子,她的天分足以彌補她年齡的缺陷。更何況這個缺陷還會随着時間而消失。她真的是塊璞玉,他為自己能開發這塊璞玉而感到高興,同時也為自己的幸運而驕傲。可是,這幾天通過他的觀察,他發現。這孩子有心事。雖然該幹的事一樣不少,可是在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總會發呆。他不認為一個三歲的孩子有什麽發愁的。
唐玉辰見輕易不能糊弄過去,就嘆了口氣。“師傅,你有如何保健的方子嗎?”
李青蘇被她的問題給問愣了。疑問的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我們家的情況您也知道,我怕過年的時候,家裏的人多。爺爺奶奶要忙前忙後的,我擔心他們的身體受不了。如果有一些好的保健方子,平時沒事的時候吃,這樣有個什麽急事,身體也吃的消。即使有什麽事,身體好也給治療騰出時間呀。”
聽到徒弟的話,李青蘇久久沒有擡頭。很久之後,他擺了擺手,示意唐玉辰離開。自己一個人又陷入了沉思。
唐玉辰回到自己的房間。對面奶奶房間的燈已經熄了。她也沒有多耽誤時間,洗了一下臉和腳,匆匆的進了自己的被窩。閉上燈後,她坐在床上,披着衣服,開始練師傅教的吐納功夫。
自己的身體似乎比以前耐寒了,也似乎更有耐力了,看來和這個吐納的功法有關系。她下意識的摸了摸左手的鏈子。每當她思考的時候,就會下意識的摸摸它。這已經是她的習慣動作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咦?感覺它似乎和平時有些不一樣了。連忙打開燈,就見燈光下它的顏色似乎比原來的黑色要有光澤,而且感覺上面有什麽在流動似的。原本有些破損的地方也完好如初了,當時車禍缺掉的地方也補足了。這是怎麽回事?
擡起手,就着燈光看,也沒有發現什麽不一樣啊?是今天有什麽特殊的事發生,導致這個變化的?
低頭想想,也沒什麽呀。左手?啊!不會是因為今天自己出了很多血吧?難道它愛喝血?似乎當時真的有血流到它的上面,難道真是自己的血修補好了它的破損?好吧,既然它陪着自己穿越來到這,喝幾口自己的血也沒什麽。反正不是它咬的自己,只要以後不是因為要喝自己的鮮血而咬自己就行。
想想,應該不至于吧?應該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吧?心裏一顫,似乎這個想法一有。某個不高興的情緒就湧了上來。這是怎麽回事?不高興是誰的感覺?看來這個手串真的有古怪!
低頭再看看。還是和以前一樣,還是那個木頭的樣子。黑的有點亮,珠子似乎圓潤了些。記得前世,帶它的時候,自己就研究過這是個什麽木材?只是自己的見識裏沒有它的資料,上網也沒有所獲。而且發現分不開珠子和穿它的線,它們似乎是一體的。渾然天成。
這是個什麽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