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傍晚,拾音回家沒多久,她的門被一個陌生人再次敲響。
拾音本不想理,但是對方锲而不舍,拾音被煩得不得了去開了門。
戴着鬥笠,只露半張臉的男人在看到拾音的時候甕聲甕氣地說:“我要買下你的房子。”
“不賣!”拾音斬釘截鐵地回答。
然後男人從袖子裏掏出一張大額銀票。
“賣不賣?”
揚州的房價雖然比不上京城寸土寸金,但也不算低,不過拾音的院子撐死也就兩千多銀子,而男人手中的銀票足足有三千兩,足夠再換一個更大的院子了。
“不賣。”拾音依舊還是那個回答。
拜托,三千兩頂買她院子裏一塊磚頭都不一定夠,她要搬早就搬了,既然她不想搬,誰又能逼她搬走?
男人抿了抿唇,又從另一只袖子裏掏出一張三千兩的銀票。
拾音輕哼一聲,翻了個白眼。
男人深吸一口氣,又從懷裏拿出一千兩的銀票,然後咬牙切齒地警告拾音,“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不然小心有錢也花不出去。”
“哈?”拾音發出疑惑的聲音,然後随手從門後抽出一塊足有成人小臂長的金磚,橫在男人脖子上。
“你覺得我是那種缺錢的人嗎?”
“不…不像。”被拾音徒手掏金磚的操作驚到,男人結巴了。
拾音收回金磚,瞪了男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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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蛋!”
說完直接拍上了門。
被拒之門外的男人回過神來咬了咬牙,轉身離開了。
夜裏,無星無月,正适合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幾個黑衣人聚在拾音院子門前嘀嘀咕咕。
屋子裏,拾音躺在床上心想:都商量半天了,怎麽還不動手,一看就不專業。
終于,黑衣人掐定了最後的計劃,準備**而過。
等全部進入院子,注意到燈火輝煌的院子,領頭的黑衣人覺得不太對勁,剛要轉身讓兄弟們注意,就發現原本跟在他身後的人全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暈倒在地。
他連忙走過去查看,只是剛剛邁出一步,一股眩暈感便襲擊了他的大腦,一瞬間他就步了他兄弟們的後塵,兩眼一翻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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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知不知道,拾音姑娘家昨天晚上遭了賊了,幸好拾音姑娘機警,設下了機關,弄暈了賊人。”
“什麽賊人啊,你沒看到早上捕快們去拿人的時候,那些黑衣人手裏都拿着刀,我看這不像是偷東西,分明是想去殺人。說不定她本來就是為了躲避仇家才來揚州的,現在是仇家找上門了。”
“可是拾音姑娘一個小姑娘又能得罪誰啊?”
“這誰知道啊?”
揚州城不大,鄰裏街坊相互認識,一點小事一天都傳得全城都知道了,更何況是這種‘殺人’大事。
雖然不知道拾音到底是為什麽惹上那夥人,但鄰裏街坊都留了個心眼,私下裏告誡孩子們離拾音遠一些,免得再出現這樣的事被連累。
錢蘭倒是很擔心拾音,想要去找拾音問問,卻被她娘錢大嬸攔住了。
“你最近在家老實點,快到你爺爺的生辰了,不繡好一幅壽星圖,你別想出門。”
錢蘭想要反抗,被錢大嬸揪着耳朵吼了一通也只能乖乖得待在家刺繡。
面對鄰裏的議論紛紛,拾音并不是很在意,依舊準備正常出門去找吃的。
但剛出門就被花滿樓叫住。
“拾音姑娘,我有事想和你談談。”
小樓中,花滿樓給拾音倒了杯茶。
“關于昨天的黑衣人,我聽衛捕頭說那些人已經招供,說他們夜闖你家是為了逼你搬走。”
鄰居家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花滿樓自然要關心,正好他認識衙門的捕頭,詢問之後就得知了內情。
“的确,昨天就有人來找我想買我的院子,可能是因為被我拒絕了,所以才想出陰招逼我走吧。”
但這種小喽啰對拾音來說完全是送菜,都不用法器,一道靈力直接讓他們睡一天。
聽到拾音的話,花滿樓若有所思,等他回過神來,面對拾音的表情裏帶着明顯的愧疚。
為什麽要逼一個人搬走?
院子是老院子,之前的主人住了幾十年都沒事,所以肯定不會是房子的問題。
不是房子的問題,那就是鄰居的問題。
因為她住在花滿樓隔壁。
“那夥人很可能是沖我來的,是我連累拾音姑娘了。”
花滿樓知道那夥人很大可能是想要就近觀察他,所以才想買下拾音的院子。
不過動作這麽明顯,可見背後的人手段之粗劣。
這樣的人不足為懼,花滿樓只是很愧疚連累拾音受了無妄之災。
面對花滿樓的愧疚,拾音心想失算了。
都怪她在穿越前抓到壞人後就要交給官方處理的觀念過于根深蒂固,導致抓到那夥人之後,她第一反應就是把人上交。
結果沒想到這邊的官方并不保護受害人信息,不僅弄得街坊鄰裏都在談,還讓花滿樓更加關注自己。
還是太年輕,早知道直接連夜把人全都丢到郊外去了。
“沒關系,反正我也沒事。”拾音準備打個哈哈結束這個話題。
但花滿樓卻不願意就這麽放下,他面色嚴肅地思考了那些人為何挑拾音下手的原因。
畢竟他的鄰居也不止拾音一個,之所以找上拾音還是因為拾音是新搬來的,而且是獨居,覺得沒有人為她撐腰。
所以只要拾音還是一個人住在他隔壁,就肯定免不了被一些不懷好意的人盯上。
而且昨天的事已經讓附近的其他鄰居下意識疏遠起了拾音。
如此一來,反倒就只能靠他多留心保護了。
沉默了一會兒,花滿樓忽然說:“拾音姑娘,其實我并不擅長養花,之前在你那裏買的花,日後可能少不了要麻煩你幫忙。”
不擅長養花?那你之前養的花怎麽活下來的?
這一聽就知道是假話,但作為‘剛認識’的拾音也沒辦法揭穿,只能笑着應了。
當時她并沒有意識到花滿樓的行動力會如此之高。
說會麻煩她,就真的以每天三頓飯的頻率來敲門。
拾音也不好總是拒絕,但如果去了,流程就是先聊幾句花,之後花滿樓就會‘以來都來了,順便吃頓飯’的理由留拾音一起吃飯。
要是拾音不答應,就塞給拾音各種糖果點心。
對着花滿樓那張臉她根本講不出什麽不好聽的話來拒絕,更多是拒絕着拒絕着就被帶跑偏。
次數多了,拾音也慢慢放棄抵抗了,每天自覺主動去花滿樓那裏打卡。
都留到現在了,搬走是不可能搬走的,再加上她也答應了長生要幫忙看顧他七叔。
拾音心想:算了,反正馬甲牢牢套着,花滿樓認不出來,單純作為一個鄰居的話,面對這種程度的糖衣炮彈還保持堅定,反而顯得不對勁了。
于是兩人就在這樣的相處模式下越發融洽,拾音幫花滿樓養花,而花滿樓負責拾音的一日三餐外加小零食。
在花滿樓心裏,拾音年紀小,又獨自一人生活,還受了他連累,因此十分需要他照顧,在察覺拾音特別喜歡美食的時候,更是想方設法地投喂。
對此陸小鳳的評價就是:幸好拾音吃不胖。
作為朋友陸小鳳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花滿樓,以後養閨女千萬別跟現在一樣喂。
那可真是幾乎不讓嘴有閑下來的時間。
不是天賦異禀絕對會胖成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