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疑惑
進入封閉式訓練的第二天, 何教練開始魔鬼訓練, 早晨天不亮就把江亦川叫醒。
溫染被口哨聲吵醒, 披着外套站在露臺看下面，江亦川和何教練在院子裏做熱身運動，溫染也換了衣服下去。
夏日的天不到早上五點, 只有一絲的蒙蒙亮, 江亦川穿着T恤站在陰影裏做熱身運動，溫染也從臺階上跳下來, 何教練最先看見她。
“早。”
“早, 起來動動。”
江亦川打了個哈氣：“不睡覺這麽早起做什麽, 昨天那麽辛苦。”
何教練聽完哼了聲：“你小子動作麻溜點,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現在徐明團隊的人還沒起來，估摸着一會也要起來。
溫染跟着做了熱身運動, 還沒做好, 江亦川已經笑着跑了出去，他的背影在黑色空氣裏像道閃電，一瞬間人就跑了老遠，他腿長個子高，很快人消失在朦胧的清晨霧氣裏。
她做好熱身運動之後, 何教練忽然走了過來, 點了根煙蹲在前面的石頭上瞧着她。
“以前我還真不相信愛情有力量, 現在看到你們，我倒是相信了。”
溫染笑了：“大概初戀會這樣吧，愛一個人就是無私的付出, 不會計較自己和對方的付出，除非撞到南牆痛到心裏才會回頭。”
“嗯，別辜負他。”
何教練說完出了院子，溫染垂着眸子看着地上的青草，即使被踩下去，很快又茁壯的生長。
東邊的天際慢慢的亮了光，金色的陽光穿過地平線，悄悄地灑了金色的光輝，她跑出院子，在林間小道上晨跑。
清晨的空氣新鮮，空氣裏夾雜着淡淡的青草味，她打算跑完最後一圈子就回去，遠遠看見徐明在往這邊跑，等徐明跑過去之後，溫染剛停下休息，忽然被人從後面猛地抱住，她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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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結束了？”
“嗯，晨練結束。”
江亦川滿身汗，在清晨的太陽下似乎發着光，全身上下都冒着熱騰騰的氣，站在她旁邊甩着濕漉漉的黑發，早就汗濕的T恤搭在肩膀上，露出肩膀上紋身，若不是他現在笑着，真像個流氓。
江亦川用肩膀搗搗她肩膀：“一會來看我打拳。”
“和徐明對打？”
“不，和大壯。”
“成，先回去。”
溫染又跑起來，江亦川和她一起并肩跑回去，何教練蹲在院子門口，掃了眼手裏的秒表。
“現在開始休息，七點鐘後接着訓練。”
江亦川點點頭，很是随意的進去，溫染暗自心疼，這一天下來，需要多少的訓練量。
一個小時之後，江亦川和胡大壯在一樓訓練，徐明和陳教練在二樓訓練，溫染進了一樓看他訓練。
何教練現在在鍛煉他的耐力和靈活力，和胡大壯兩人輪流上，江亦川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在兩人輪流的訓練下，累的趴在圍繩上，溫染走過去遞水，江亦川仰頭咕嚕嚕喝完倒在地上，大字型躺在地上。
“沒事吧。”
“休息會。”
他累的幾乎要說不出話，何教練走過來踢了他幾腳。
“起來，繼續。”
江亦川擺擺手，依舊是被何教練拉起來：“繼續。”
溫染看的心疼，都已經累成這樣還要繼續訓練。
江亦川抹了把臉，和胡大壯繼續對戰，他累的出拳的速度跟着慢下來，胡大壯出拳的速度快，江亦川閃躲的不及時，直接被他一拳KO在地，溫染幾次想要去拉他，都被何教練攔住。
“起來，繼續。”
江亦川趴在地上，在何教練倒數計的最後時間內，再次歪歪斜斜的爬起來，胡大壯接着出拳，他防守幾次，身子跟着踉跄幾次，再一次摔倒。
溫染忍不住開口：“他已經到了身體的極限。”
“嗯，江亦川，起來。”
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之前的出擊幾乎是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溫染立馬從圍繩下面鑽進去，蹲在他旁邊把人翻過來。
胡大壯除了拳擊手套過來，幫她一起把江亦川翻過來。
“川川堅持了很久，突破上次的時間，而且多了六分鐘，這相當于是兩個回合了。”
“嗯。”
溫染心疼他，從心底發出的心疼，做一個拳擊手太辛苦，完全是拼了自己的命，不知道他退役的時候，能不能擁有一個好的身體。
江亦川累的全身都在疼，腦子裏嗡嗡響，他努力的睜開眼，看見溫染蹲在她面前，似乎是紅了眼眶，他慢慢的伸出手搭在她肩膀上，翹了翹嘴角：“我沒事，就是體力消耗太大。”
“嗯，別說話，休息會。”
何教練只給他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接下來還有其他的訓練項目。
何教練完全是在魔鬼訓練，最大可能的提高他的耐力和體能，溫染在他旁邊坐了會，等他緩的差不多可以動，開始給他做按摩，放松全身緊繃的肌肉。
何教練出去抽煙，房間裏就他們三個，胡大壯坐在角落裏玩着手機，江亦川趴在地上享受按摩，一會就聽見他肚子咕咕叫，還沒到吃飯的時間。
“餓了？”
江亦川不好意思的“嗯”了聲。
運動量這麽大，不餓就不正常了，但是他現在控制體重，每天大概就吃個六七成飽，其他時間也不給他吃。
“忍着點，一會吃飯。”
“喝水。”
江亦川又喝了一瓶水趴下，即使是一肚子的水也阻擋不了饑餓，該餓還是餓，他從地上剛爬起來，徐明忽然從外面跑進來，順手就關了門。
“江亦川，晚上趁着教練不在，我們練練啊。”
溫染看着江亦川，他大半個身子吊兒郎當的趴在圍繩上：“行，晚上十點，這裏見。”
“OK。”
徐明又看看溫染和胡大壯，做了個噓的姿勢，人轉身出去。
溫染知道徐明沒有陪練，平時多數是和他們團隊的人一起練習，這次過來封閉式訓練的，只有教練和醫療、體能師過來，導致他沒有對手練習，就想到江亦川。
胡大壯不高興的走了過來：“川川，馬上要比賽，你可別受傷。”
江亦川自信滿滿：“他未必能傷到我。”
溫染忍不住要戳他脊背骨，想想還是算了，就讓他和徐明練習一次，下次要阻止。
兩人都是瞞着彼此的教練，他們晚上的訓練在九點鐘結束，各自回到房間，等到快十點時，偷偷摸摸的下來。
溫染洗完澡出來已經是十點，她換了衣服下去，江亦川和徐明已經站在拳擊臺上，胡大壯充當教練。
“第幾個回合？”
胡大壯朝她比了個二，溫染拉過椅子坐下，默默地記錄着彼此的點數。
徐明的臂展比江亦川長，身上的肌肉也比他看着厚實，兩人不是一個重量，所以在比賽中，他們倆不會碰到一起。
第二個回合剛開始，徐明開始主動攻擊，氣勢特別猛，也特別帶勁，他今天的狀态似乎非常好，反過來看江亦川，訓練一整天之後，身上的疲倦看的清清楚楚，出拳的速度比平時慢了些，就連防守似乎也慢了半拍。
徐明的狀态簡直好的讓人看不懂，同樣是魔鬼訓練了一整天，他的精神好的有些意外。
一整個回合，徐明都在不停的攻擊，三分鐘裏江亦川不停的防守，就沒主動出擊過。
溫染看的不淡定了，這是什麽情況？
等到第二個回合結束之後，休息一分鐘，她立馬從圍繩下面鑽進去，半蹲在江亦川身邊，一邊擦着他臉上的汗，一邊開口：“徐明現在的狀态好的讓人心驚，繼續打兩個回合就結束。”
江亦川看着她眼睛發亮，卻有幾分嚴肅的冷感：“打滿六個回合。”
“你現在狀态不對。”
“我可以。”
他緊緊地抿着唇，臉上沒了往常的嬉笑，像是頭倔強的狼，不管她說什麽也不聽。
“江亦川，別一次次的強撐，突破極限本身就傷身體。”
江亦川沒說話，休息一分鐘的時間到了，直接用胳膊把她撥到一邊去。
溫染無話可說，從拳擊臺上跳下來，第三個回合開始，江亦川開始主動攻擊，但是徐明的防守滴水不漏，幾乎讓他找不到攻擊的地方。
一分鐘之後，徐明的狀态似乎更好了，眼神又兇又狠，拳頭也越來越快，配合着腳下移動的步伐，出拳幹脆又利落。
溫染捏緊了手，有些奇怪徐明今天的狀态，他今天沒訓練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