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被迫害的第八十二天

在有好看JK可以穿的時候, 人,為什麽要穿校服?

大清早,拎着一套黑漆漆毫無品味的高專校服的雪見未枝陷入沉思。

此時此刻,在入學足有兩年的現在, 枝枝終于意識到自己是一位高中生。

不住宿舍住公寓, 不去課堂請私教, 特優生的高專生活就是這麽的平平無奇低調奢侈。

“這還是我第一次拿到校服, 果然, 很醜。”雪見未枝點頭,無情地将校服棄之一邊。

“不行。”五條悟雙手交叉比了個大大的×, “我都有好好穿校服, 枝枝不可以例外。”

己所不欲,必施于人。

五條悟對高專校服青睐到仿佛他只有這麽一件衣服。和一集能換幾套衣服的魔卡少女櫻劇組不同,編劇和作畫大概率是想讓五條悟穿這套衣服穿到天荒地老,完全無視了這人一件襯衫25萬的天價人設。

也可能他們是想用這種徒勞的手段封印五條悟的顏值,但很可惜, 即便如此他依舊是宇宙無敵岩漿燙門男人, 谷子調價要用乘法的海景房專業戶。

貴, 不只是說說而已。

在歷屆學生眼中“是每天都不換衣服還是同一套校服有一整個衣櫃随換随扔?”的五條悟其實私服很多, 至少在家裏枝枝沒見他穿密不透風連鎖骨都嚴嚴實實遮住不給人看的禁欲系高專校服。

多熱啊,不怕起痱子嗎?

五條悟又不是個守男德的男人。他骨架寬, 身材卻是修長的漂亮比例,寬大的T恤在勾勒出結實有力的臂膀的同時腰腹處是空的, 走動間衣角卷起,露出一小塊讓人想要親吻的皮膚。

如果是午睡小憩後頭發亂糟糟在客廳走來走去的五條悟, 他連襯衫都不會好好穿, 鎖骨大大方方地露出來, 赤腳踩在廚房的瓷磚上捏着小勺子挖一盒芒果味的雪糕。

上梁不正下梁歪,枝枝跟着有學有樣對校服敬而遠之不是很正常嗎?大夏天穿黑色多吸熱。

“提問,是有什麽必須要穿校服的活動嗎?”雪見未枝舉手提問,“夜蛾校長終于意識到我們高專沒有國旗下講話不夠完整不夠青春,于是花了整整兩年準備一份感動東京演講稿供人拜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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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這樣,她願意忍辱負重地穿上黑漆漆校服為人到中年玻璃心的校長先生獻上一份違心的掌聲。

“好主意,我會推薦給夜蛾校長。”五條悟贊許地點頭,“但很遺憾,不是喔。”

雪見未枝有一點沒有猜錯,要做換上校服這種形/式/主/義工作的活動,确實和咒術高專有關。

五條悟鄭重宣布:“京都姐妹交流會!和姐妹高校京都高專的友誼交流賽,今年東京這邊的參賽選手只有枝枝一個人哦!”

“欸!”雪見未枝滿臉懵逼,“什麽什麽交流會?我們這個鄉下學校還有姐妹校的嗎?”

你們連師資力量都半缺不齊的,居然有這麽時髦的活動?

而且東京咒術高專對外不是自稱私立宗教學校嗎?信佛就不要打打殺殺啊喂!(站在道德制高點指指點點.jpg)

“是塑料友誼啦。”五條悟無所謂地說,“比賽第一友誼倒數第一的那種。聽說他們知道我們本次參賽的只有枝枝一個人所以得意洋洋要給我們好看,完全被看扁了。”

“雪見同學,作為五條老師精心培養的學生——”五條悟一巴掌拍在小姑娘肩上,臉和臉挨得極近地微笑,笑容要多陰森有多陰森,“絕、對、不、可、以、輸。”

“好的老師,知道老師。”枝枝安靜如雞,舉手發誓,“以我愛與正義的美少女身份發誓,我會把他們按在地上打成小餅餅。”

東京高專與京都高專的恩怨有史以來便積怨極深,就像東京和京都彼此看不起一樣:京都人覺得東京是鄉下,東京說我們才是首都你們這個過氣的渣渣——地域歧視嚴重,誰都覺得對方土。

“京都那邊的參賽人員好像是十個人吧,一年級到三年級都來了。”五條悟摸着下巴說,“我們這邊只有枝枝一個人,同時去打團體賽和個人賽,也還行。”

管你行不行,老師說行,就是行。

“我們學校是沒人了嗎?”雪見未枝倒是不在乎一個人去打比賽的問題,她憂心忡忡地問,“社團招不滿三個人會倒閉,學校招不到三個學生會不會廢校?”

“接下來的劇情是五條老師帶頭出道成為愛豆拯救倒閉學校嗎?我唱歌跳舞都還行,rap也勉勉強強能唱幾句,成立雙人組合或者臨時去進修經紀人的自我修行都可以,不要放棄希望啊五條老師!”

枝枝鼓勵道:“你這麽有錢,把學校買下來改裝成喜久福加工廠也不是沒有出路,夜蛾校長下半輩子的下崗再就業問題寄托于你我之身!”

“殘念——學校還沒有到要倒閉的地步,小同學你不懷好意。”五條悟一點嗑頓都沒有地接下雪見未枝的離奇腦回路,“只是因為大家都有任務,唯獨枝枝比較鹹魚,所以only you.”

“不要only you。”枝枝捂住耳朵戴上痛苦面具,“我會謀殺世界上每一個用only you做手機鈴聲和鬧鐘鈴聲的人。”

可怕,她有嚴重的心理陰影。

“那就這麽說定了。”五條悟拍拍手,“收拾下東西,我們明天去京都。”

上一屆是哪所學校勝利下一屆就會在哪所學校舉行交流會,占據主場地理優勢。

去京都意味上一場比賽是東京校輸了。

這枝枝能忍?

中二病的字典裏沒有認輸!

“明天我即将代校出征!”雪見未枝一巴掌拍在伏黑惠的書桌上,震得他的橡皮咕嚕咕嚕掉落在地,“寫作業不如給我寫戰書,惠惠,你的集體榮譽感在哪裏?!”

“在狗肚子裏。”伏黑惠冷漠地低頭演算,“一打十,真是欺負人。”

“對嘛。”枝枝贊同點頭,“團隊賽我也太孤兒了,這叫什麽事?現實版我自己就是一支軍隊?”

“不。”伏黑惠撿起自己遭遇無妄之災的橡皮,“一個特級咒術師打十個咒術學徒,實在是太欺負人了,好同情京都校。”

枝枝:你到底是哪邊的人?

伏黑惠:我站在人性這邊。

什麽意思?枝枝難道不夠有人性嗎?

雪見未枝陷入糾結中:是她以往暴打伏黑惠的拳頭太硬還是祓除咒靈時的笑容太過燦爛,竟然讓伏黑惠産生了她沒有人性的錯覺?

她的人性明明大大的有!

“不。”想來先去雪見未枝還是覺得自己吃虧,“一比十是什麽概念?是我好不容易搶到限量版蔓越莓雪花酥他們卻連烤箱都搬空了的過分。”

“在我一個人因為明天的戰鬥惶恐不安的時候,京都校肯定得意洋洋宿醉到天明。”

伏黑惠奇怪地看過來:“你,惶恐不安?”

“是啊。”雪見未枝誠實地點頭,“我明天的出場要是不夠酷炫不夠無敵不夠符合我愛與正義的美少女身份該怎麽辦?好頭疼哦。”

“要不要帶個随身音響過去?”枝枝思索,“放《無敵是多麽寂寞》的BGM怎麽樣?”

“把唢吶合集給我關掉!”樂岩寺校長拄着拐杖推開京都校的備戰室,氣憤得拐杖咚咚咚捶地,“怎麽回事?明天就是姐妹交流會,你們不聽戰鼓聽唢吶是要給自己出殡嗎?!”

學生A:“是啊。”

學生B:“沒錯。”

學生C:“我們在提前給自己的葬禮選音樂——別停,我喜歡這個,讓我記下曲名寫在遺書上。”

樂岩寺嘉伸氣得胡子翹起,用拐杖挨個打人:“沒出息!不就一個16歲的小丫頭片子,怕什麽怕?京都咒術高專的臉都要被你們丢光了!”

被拐杖打了的學生有氣無力地拿起平板,屏幕上是雪見未枝的學生證,他指了指“咒術師等級”那一欄血紅血紅的“特”字:“別了吧校長,人貴在有自知自明。”

“特級,我們打得過嗎?”躺在地上的學生又灌了一口酒,狠狠打一個酒嗝,“讓我一醉不醒宿醉到天明,遠離這座傷心的城。”

“十打一又怎樣?”另一個學生抹着眼淚嗚嗚地哭,“我們已經被她一個人包圍了!”

“我要提前訂個棺材,說不定能用派上用場。”喝醉的男生爬起來摸手機,“你們要不要?團購可以打八折。”

“要。”

“給我整一個。”

“講點價呗七五折行不行,吃土人寸土必争。”

樂岩寺嘉伸氣得快要中風,卻不能違心說他們不對。

因為他也打不贏:(

So sad.

特級耶,全咒術界一個巴掌都數不出來的特級耶,這還打個屁。

“夜蛾正道,陰險至極。”老頭子憤憤地說,“東京咒高又不是沒人,為什麽要率先使用核武器?”

愁啊,真tm愁。

怎麽能輸的有面子一點?他還是要這張老臉的,皺是皺了點,拿去攤個煎餅果子也比扒到地上踩強啊。

“校長,不要擔心。”十個學生中唯一一個沒有試圖灌醉自己的男生站起來,無比認真地說,“我會努力為校争光!”

“好,你是個好孩子。”樂岩寺嘉伸欣慰地拍了拍獨苗苗的肩膀,他有心關心唯一的好學生一句,問道,“永井大智,你最近怎麽像個小姑娘一樣娘裏娘氣的?你以前不是我們京都第一鋼鐵直男嗎?”

永井·其實是我羂索噠·大智:“呵,呵呵。”

別問,問就是上一個附身對象是孕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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