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本是同林鳥
晚上，何月蓉、程希萍坐在王東豪的車上，車子停在路邊，車內很安靜，大家若有所思，誰也沒有開口打破這份寧靜。
一直沉默了很久……
“接下來怎麽把那小瘋子幹掉？”最先開口的是王東豪。
“那老的你都處理掉了，那小的還難得住你嗎？”何月蓉冷笑着說道。
雖說都是一夥人，但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王東豪可不會傻到老的，小的全一塊包下，萬一何月蓉反咬他一口，什麽都推得一幹二淨呢？最大的受益人反正不是他王東豪，相信她何月蓉會比他更急。
昨夜，王東豪潛入宏偉的會議室，在程志偉頭頂的吊燈上動了手腳，弄松了螺絲。會議室在七樓，而八樓正好在搞裝修，早上開會的時間，正好也是裝修工人剛好上班的時間。由于八樓裝修有極大的噪音，偶爾也會導致地面的震動，八樓的地面一旦産生了震動，七樓樓頂動過手腳的吊燈便會墜落下來，王東豪正是利用了這一點，神不知鬼不覺間接把程志偉推向了地獄。
事實上，程志偉往日所坐的位置并非正對着吊燈的，王東豪把會議臺和椅子都做了細微的挪動，不是那麽細心的人大概都不會覺察到這一細微的變化。
“小萍，你跟那小瘋子接觸的時間比較長，你覺得用什麽方法把她幹掉比較好。”王東豪轉過臉朝着程希萍問道。
“毒藥，方便又快捷還很省事。”程希萍不假思索地答道。
“不行！”程希萍的話剛落下，何月蓉便厲聲說道，“在這個節骨眼上把她毒死，會引起警方的懷疑的。必須得讓她在衆目睽睽之下，意外死亡，這才是辦法。”
“你說的輕巧，總不見你想出什麽辦法？”王東豪不滿地說道。
“我這不是在想着嗎？”何月蓉瞪了一眼王東豪，沒好氣地說道。
“其實辦法倒不是沒有，但是……”程希萍猶豫了一下，卻不知當不當說。
“但是什麽？”何月蓉與王東豪異口同聲地問道。
“需要一個外人協助，這樣恐怕不太好。”程希萍為難地說道。
何月蓉聽了略微沉默了一會兒，随後說道，“如果辦法可靠，這個人也可靠，可以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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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月蓉說着示意程希萍繼續往下說。
“我有一個同學，跟我的關系十分要好，之前在國外是學過心理和催眠術的，我的想法是這樣……”程希萍慢慢地說了起來。
程希萍口中說的關系十分要好的同學當然是指高欣蘭。
“這真的是不不錯的好主意，小萍，這事就交給你辦了，由你去跟她商定好。至于錢方面，一切都好商量。”王東豪爽朗地說道。
程希萍的目光卻移向何月蓉，因為在她的思維裏，何月蓉才是最高領導人，她只聽何月蓉一個人的。
“這事就這麽決定了。”何月蓉點着頭表示贊同。
此時此刻在宏偉的會議室裏。程希凡冷冷地站在漆黑裏，手中拿着手電筒，光束不斷地在程志偉離世前所坐的位置與他頭頂吊燈上的位置不停地徘徊着，站在程希凡後面的人是韓超，他的視線随着光束的不斷地轉換。
“不好，有人。”韓超聽到外面有人細小交談的聲音，低聲驚呼一聲，推着程希凡鑽進會議桌底下，關掉手電筒，屏住呼吸。
确實是有人，是保安例行檢查，兩名保安手各拿着手電筒在會議室一掃而過，也沒多仔細檢查。當樓，這麽大的一幢辦公樓，如果每個角落都細細檢查一遍，恐怕非累死不可，拿着那麽一點薪水，不需要事事盡心盡力，只要不出大事則行。
待保安離開後，程希凡打開手電筒，正準備從辦公底下鑽出去。
“你看！”韓超拍了拍程希凡的肩膀，示意她看會議桌的腳底。
程希凡手中的電筒光束照在會議桌腳底，一道明顯被人挪動過的痕跡呈現在眼簾，程希凡犀利的目光冷冷地看着眼底下的這種痕跡，炎熱的五月天因為程希凡冰冷的容顏，氣溫聚然下降了好幾度。
程希凡從會議桌底下鑽了出來，手中的光束再次從會議桌底一直慢慢地移到天花板吊燈的位置上。
“我們走吧！”程希凡淡淡地說道。
随後兩人便消失在黑夜中，程希凡假裝什麽也不知道，假裝一切什麽也沒發生，依然是那副瘋瘋颠颠的樣子，回到了502號女生宿舍。
“希凡，你今天跑去哪兒了？”一看到程希凡走進來，程希萍便着急地問道。
程希萍跟何月蓉、王東豪分開後，便來到了學校，一來是看住程希凡；二來當然是找高欣蘭商量他們的絕密計劃。
“媽媽讓我過去找到，我到她的墳墓前找她聊天去了。”程希凡早就想好的說詞。
“爸爸死了，爸爸不在了，你知不知道？”程希萍很是惱火地推着程希凡的胳膊。
“爸爸死了？爸爸死了？”程希凡呆滞的目光看着程希萍，反複呢喃着。
“是媽媽，是媽媽叫他過去玩的，爸爸會回來的，希萍別擔心。”程希凡含糊不清地說道，“媽媽說，想爸爸了，讓他過去玩兩天，爸爸會回來的。”
“爸爸不會回來了，爸爸已經死了，回不來了。”程希萍朝着他吼道，“你明天跟我回家，記住別亂跑了。”
“我不回家，我不回家，我要讀書，我要上課。”程希凡搖着頭說道。
回家？那裏從此還有她程希凡的立足之地嗎？恐怕是回去找虐吧？或者是找死？
“爸爸去世了，要回去準備喪事，你是他女兒，你不回去怎麽行？難道爸爸往日都白疼你了麽？”程希萍嚴厲地呵斥道。
白疼？是疼痛的疼麽？程希凡的心底冷笑着，表面上絲毫沒有變化。
第二天的新聞報紙網絡傳煤鋪天蓋地傳出了地産界的一代枭雄宏偉集團程志偉董事長意外去世的消息，還附加了何月蓉與程希萍母女悲痛的相片。只是，似乎全世界都将程家的二千金程希凡徹底遺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