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旁敲側擊
“我又找了一個保姆幫着媽媽帶溫喬,你就不用一直陪着溫喬。溫喬上幼兒園的時間,你在家可以碼字。上午八點半到十一點,下午兩點半到五點,晚上七點半到十點半。你在這個時間段寫東西能很快存稿,還不耽誤休息,還能和孩子玩。你碼字的時間我不會讓孩子打擾你。家裏的事情有媽有我,孩子我看,你就專心碼字!”
溫酌又敲了敲這張表。提醒喬涵。
“嚴格遵守,晚上十點半你寫不完,我不會給你時間拖延。我直接拔電源!說到做到。”
“你好煩啊!你咋這煩人呢。”
喬涵不滿意,他不是在寫了嗎?
“早點寫完早點玩,你也想和兒子玩對吧,白天寫完晚上玩也可以的。你想玩夠了在碼字無限拖延時間不可能的。我真的會拔電源!”
“走走走走!趕緊的上你的班去!”
把溫酌轟走了。
溫喬換上那身猥瑣的衣服又出去找心理醫生了。
這次是一位頭發花白長相很慈祥的阿姨,說話輕聲細語的,是上一位心理醫生的老師,在國內首屈一指的心理學權威,研究的就是應激障礙後的治療。
喬涵把症狀一說,這位高教授淡淡一笑。
“發育期的時候是不是受到過什麽刺激?能說一下嗎?”
“就是吧,被綁架過,救回來以後呢女人碰一下就惡心的吐。到現在還是這樣,像是母親岳母,這還能不那麽大的反應。保姆都不行,就盛飯不小心指尖碰了一下,就要去洗手。對化濃妝的香味味道比較大的就很反感會先走開。”
“綁架的時候遭遇什麽了,可以和我說說嗎?”
喬涵搖頭。
“這事兒沒必要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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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先生,不是你諱疾忌醫,而是你不知道這細節。”
教授就是教授,一下就給點破了,喬涵不是給自己看病,這是幫別人問診。
“卧槽,牛逼啊!”
不得不抱拳來一句佩服啊!
“對症下藥。不然怎麽治療都沒解決核心問題。喬先生,你來不如你讓他來。我們這保密措施很好,不用擔心患者的身份被洩露。”
喬涵撓頭了。一臉的為難。
“不行,不是說擔心身份洩露的事兒,是他排斥這種事,我都問不出來。一說這事他就逃避,只對我說對不起,對不起啥呀我不在乎這個,我就是覺得他壓力太大了,心裏不那麽痛快。你說說我們倆,感情不錯,家庭和睦,孩子聽話,哪哪都好就這一點不行,我怕他壓力過大心事太多憋出個好歹的。”
教授忍不住點頭,這是個好伴侶啊。
“那不如這樣,你側面打聽一下。我呢教你一些話,你回頭再轉達給他,天長日久慢慢開導,也許能行。這事兒不能急,二十來年的心結不容易打開,最好是讓他來。”
“那就死馬先當活馬醫。”
喬涵回了家,婆婆裴采薇正看着溫喬呢,溫喬在某些時候和溫酌很相似,別看爺倆一點血緣沒有,犟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溫喬趴在茶幾上畫畫,畫鴨子,小鴨子是嫩黃色的,他就畫紅色的,不管是給他買小黃鴨玩具還是帶他去看真的小鴨子,不斷地告訴他小鴨子是黃色的,恩,答應了,記住了,畫畫的時候還是紅鴨子。
甜甜的喊了一聲老爸,喬涵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一屁股坐到了裴采薇身邊。
裴采薇盯着手機看,順手拿起一個大蘋果遞給喬涵。
“媽,幹啥呢?”
喬涵沒話找話。
“這兩件衣服你覺得哪個好看?”
裴采薇逛淘寶呢,一家大牌旗艦店上新品,羊絨大衣,類似浴袍版,穿上特女王,一件是姜黃色,一件酒紅色。舉着手機讓喬涵挑。
“酒紅色好看。”
“我也覺得好看。就是沒有搭配這衣服的包。”
丢給喬涵一個你懂得小眼神。
“我偷溫酌的銀行卡給你買包。”
裴采薇笑出聲,戳了一下喬涵的腦門。
這邊下單,兩件。
“你媽一件我一件,你買包也買倆啊。”
看到沒,婆婆和親媽關系好的像多年閨蜜。
“媽,你看孩子累不,我給你揉揉肩膀啊?”
“別來這虛頭吧腦的,有事兒說!”
裴采薇在親家那裏住了一段時間,溫喬學了一嘴東北話,喬參謀長任女士也是東北話,就把裴采薇的口音帶偏了。
“媽呀,那啥我問問你啊,就是,溫酌第一次被綁架的時候,出啥事兒了你知道不?”
裴采薇臉色微微一變。
“溫喬,在這乖乖畫畫啊,不許出門啊!”
摸了下孫子的腦袋,裴采薇拉着喬涵回了小書房,這裏隔音最好。
“涵涵那,是不是你們倆有啥事兒了?”
“沒事兒啊,好着呢。”
“是不是……哎,當媽的沒有問這事兒的。那就不問。你們倆結婚時間也不短了,有些事兒也該讓你知道。”
裴采薇從裙子口袋拿出一包煙來。
喬涵趕緊去打開窗戶,溫酌最讨厭的就是有人抽煙,要是聞到老媽身上有煙味那臉耷拉成長白山。
“他那年啊也就不到十三,他功課不錯,我還是認為有個好學歷比較好,出國長長見識啊,我就給他報補習班。十三大小夥子了還用接送嗎?哪知道這就出事兒了。放學就不見了、。”
裴采薇抽着煙,說起這些就嘆氣。
“要錢,要好幾百萬。那時候啊溫家也很發達了,溫老頭生意挺大的。溫洪濤他們兄弟姐妹四個都有股份,生意挺好的,要幾百萬的贖金不是難事。我記得我都有,那些股份分紅我都存着呢,存折名字寫的是溫洪濤的,我就去銀行提款,誰知道撲個空,賬戶裏早沒錢了。我也是那時候知道溫洪濤用這錢在外頭養外室。我也着急,溫老頭談生意不在家,溫老太婆說她沒有,我去求他二叔三叔四姑,跪着給他們磕頭求他們借我錢。不是不開門就是說什麽沒錢。我和溫老太婆就打起來了。”
“後來呢?”
“我就報警了,警察找了兩天多,也奇怪啊,就很突然的出現在一百多裏路外的一個廢棄橋洞下,燒的火炭似得,那地方也沒監控,遠離村莊城鎮,也不知道誰綁架的。也沒拿到錢。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了。但是溫酌不對勁了,退燒以後他還要住院觀察,醫院的電視放搞對象的片子,接吻的鏡頭,他吐得都虛脫了。我扶着他在醫院裏散步,看到角落那有倆小年輕接吻親熱,他吐完就暈過去了。警察醫生都問他遇到什麽事了,他也不說啊!然後溫洪濤想摸摸摸他的腦袋,溫酌就把他爸推翻在地,罵溫洪濤惡心,溫洪濤結結實實的把溫酌打了一頓。”
“我他媽……我好想揍他啊!”
“後來我和溫酌聊天,我說他是不是看到什麽惡心的畫面了,他說,他爸出軌,他看見了他爸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知道二十多年前離婚可不如現在這麽普遍,我知道溫洪濤出軌也養小老婆,但我就認為為了孩子,我就沒離婚,這是我最後悔的事情,我那時候離婚溫酌也不會受到第二次傷害。男孩子嘛十四五歲後進入青春期開始發育,他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了。我就發現他的褲子上啊有血跡。”
裴采薇指指大腿上面這。
“就在這片,有時候是大腿內側,點點滴滴的血跡,我以為他挨打了?被霸淩了?趁着他睡覺的時候我偷偷的看看他的腿。他那腿都快抓爛了。一道道的比貓撓的還厲害。傷口非常深。夏天容易出汗,那些傷口啊都有些要潰爛了。”
喬涵臉一白,他看到過溫酌一把抓在大腿上,一抓四道血痕。
“我問他好久,他才說看到他爸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髒。”
“是,是,看到那種畫面了?”
“我也這麽問他,他不說了。只是說很髒。很惡心。我勸他說這是正常的,女孩子長大了要來月經,男孩子長大了要勃起,這都是正常的身體反應。媽的我心裏快哭死了,我知道肯定是他看到什麽了。随後我就去打溫洪濤。溫洪濤多混蛋你知道啊!把我打了還嫌棄我不是女人,我那時候有些胖,說和我睡覺就像上一頭豬,那話難聽的我都沒臉複述,他說他在別的女人身上多舒服,姿勢多多,如何如何的,被溫酌聽到了,溫酌就打他去了。那時候溫酌十五歲了,個比他高,溫洪濤被打了一頓,吵吵着和我離婚,讓我帶着溫酌滾!溫洪濤就把現在的王小雨帶到溫老頭的面前。”
“溫老頭不同意你們離婚?”
“除非把溫酌留在溫家!不然不會把溫酌的撫養權給我。這孩子要是留在溫家他要變成啥樣子?我就忍了。從那以後王小雨經常來溫家。溫洪濤和溫老頭生活,長子不分家嘛,我也就當眼不見心不煩了。愛來來呗,她孝順婆婆伺候公公,和溫洪濤在一起同進同出。我反倒成了礙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