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京都

應婉容把存折塞到張金花手裏, 張金花鋪被的動作停下, “你幹啥呢?給你你就收下……”

“媽,這既然是高朗給你們的,你們就守着吧。他天天在部隊裏,你們手邊沒有點錢應急, 真到需要的時候怎麽辦呢?小柔年紀也大了,該花的地方也別舍不得。我有手有腳,能自己賺錢, 哪裏需要拿這些錢?”

應婉容笑了笑, 拍了拍張金花的手,安撫道:“您就收好吧,以後日子會越過越好的。我們心裏有數。”

張金花張嘴吶吶半響,似乎又無話可說,孩子們有這個心意她再拒絕就不像樣了。再說了, 這錢放在那, 真有用到的時候,再取出來也不廢個什麽事。

“哎,那好。你們在外面有要用錢的時候記得打電話,號碼朗子知道。”張金花抑制不住自己的話頭,唠叨了半響出外雖然說不能大手大腳, 但是也不能太節儉啦,該吃的就吃,該買的就買。

昏黃的燈光下,張金花擦擦眼角, 吸了口氣,轉過身說道:“我去看看他爸說完了沒,天都晚了,朗子肯定困了。他醉了就想睡覺,以前就是這樣。”

張金花打開木門出去,高老漢以為媳婦把事辦妥了,也放高朗回屋去了。高朗在外面洗漱好回屋的時候,應婉容正松開自己的發辮,烏黑的發絲正披在肩上,回眸一看,說不清的風情萬種,妩媚多情。

“水就在桌上,要是口渴就喝些。”應婉容看高朗站在桌前也不動彈,走過去看他怎麽了。

瞬間的天旋地轉,高朗直接把人抱到了懷裏,帶着酒氣的呼吸噴在她的皮膚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應婉容推了推他,歪頭看着他是不是真醉了。

“朗哥,你醉了?”應婉容輕聲問道。

“沒有。”高朗有些沙啞的聲音回道。

應婉容默默睨了他一眼,說的好像醉鬼會說自己醉了一樣,嗯?總覺得這場景有些眼熟,她是不是什麽時候見過?

“婉容,媽剛才和你說什麽了?”

應婉容在他懷裏擡頭挑眉問道:“你怎麽知道媽剛才找我說話了?”

高朗低沉的笑聲響起,距離太近,應婉容的耳朵都酥了片刻。

“我是他們養大的,他們想做什麽,我哪裏不清楚?”高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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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沒什麽。就說把你之前寄的錢給我,說去了外地開銷大,怕我們不夠用。”應婉容壞心眼的沒有說自己收了沒,看看高朗腦筋轉的過這個彎不。

“你拒絕了。”高朗肯定道。

應婉容好奇道:“我為什麽不可能收了?畢竟我是真沒錢,以前你給我的存折,裏面的錢也被我花的差不多了。”當然那是原主花的。

高朗輕輕擁着應婉容,悶了會兒才說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我知道。”

應婉容揚唇一笑,這呆瓜就這麽一個理由,倒是能應對一切問題了。有那麽相信我嗎?就不怕我只是惺惺作态,徹底榨幹你所有的利用價值,然後一腳踢了你?

高朗看着眼波忽閃的應婉容,他嘴笨,說不了什麽甜言蜜語。但是他知道就是不同,那天,她走到他的病房裏,一切都脫軌失序,偏離了所有他對她的認知。

既便大家言之鑿鑿,她之前恨不得擺脫他的舉動,都暗暗和流言對上。某些猜測也會在午夜時分在心頭出現,不過片刻又被壓下。

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好,只要這雙眼看的是他就好,別人的想法和他都沒有關系……

應婉容嘀嘀咕咕說他就是醉了,把人扶到床上蓋好被子,自己出去簡單洗漱了下,才回來休息。

高朗和應婉容在村裏住了兩天,就買好去京都的車票,準備出發去京都。應婉容第二天和高朗在高家呆了一天,高朗去田裏幫他們把農活做了,應婉容負責在家做飯。

周圍的鄰居對應婉容的改變那是不明所以,第二天早上看見高家一家和樂融融的一起出現在田地裏,大家的眼珠都快掉下來了。

有相熟的相鄰悄摸摸的在田埂上裝模作樣的澆水,靠近張金花問道:“金花啊,你兒媳婦怎麽回來了?我看你們這是唱的哪出啊?”

張金花摘下草帽扇了扇風,繃着臉說道:“唱哪出?你沒看婉容給我們送飯嗎?朗子這次陪她回來一趟看看我們,後天她就要去京都上班了。”

王嬸詫異道:“這你們都放心啊?她一個女人,之前在縣裏,我聽人說都亂得很,現在跑去京都,朗子怕是……”要被綠。

王嬸的話還沒說完,張金花就把水瓢往她腳邊一扔,雙手叉着腰,兇悍的樣子讓女人吓得往後退了一步。

“你兇什麽?這事誰不知道。當初吃喜酒,她就不是本份的樣。”

“閉嘴吧你,嘴巴整天就會噴糞了?!俺兒媳婦用你說?”張金花怒了直接上上去打人,手臂就被人拉住了。

高朗高大挺拔的身形往那一站,女人的壓力倍增,嘀咕的聲音都小了。

“嬸子,婉容很好。她要去工作我也支持她,背後說人閑話的事就別再做了,我要是再聽見這些流言。我不打您,我打柱子去。”

柱子就是女人唯一的兒子,現在也在當兵,不過就沒高朗爬得那麽快了,幾年了還是個列兵。

王嬸頓時慌了,平時就是看不過高家過的好,私下嘀咕高柔讀那麽多書都是給別人家養的閨女。高朗娶了不省心的媳婦,她在家都笑死了,沒事和人串門都會說起這事。

“朗子,可別!你嬸子我知道錯了,我胡說八道,你別介意啊。以後我都不說了。”女人讨好的笑笑。

這村裏要說混的好的,基本都留在城市了,哪裏還會回來村裏住民房啊。都沒有背景,想往上更近一步,以後少不得有求高朗的時候。所以她見高朗強硬了,立馬就矮了一截。

說到底就是羨慕嫉妒恨,羨慕人家當兵當的好,軍屬也能随軍了,娶的老婆十裏八鄉獨一份的好看,學歷也高。怎麽什麽好事都歸他家了呢?

高朗冷淡的點點頭,對他媽說道:“爸在那邊忙不過來,叫你過去那頭。我在這裏澆水就好。”

張金花瞪了王嬸一眼,才不甘願的回去了。鬧了這麽一出,高家村的流言可算得到了抑制,大夥也不再随便傳應婉容的閑話了,至少他們在的時候沒有瞎說了。

到了時間應婉容回了應家一趟,被應大雄他們塞了不少特産,說京都都沒有的賣的。再說了買啥不得花錢啊,等安頓好了打個電話讓他們放心。

高朗這邊也被他爸媽塞了不少吃的,也是自家腌漬的鹹菜一類的,煮了好些雞蛋讓他們路上吃。坐車也是三天兩夜,和高朗所在的軍區隔得不算太遠,但從瑜縣過去是差不多的路程的。

這次高朗買的就是兩張硬卧了,之前回來瑜縣沒買到卧鋪,不然他是不會讓應婉容路上還受罪的。

應婉容快走了才想到要給張愛國打個電話,村裏要打電話基本都要去村口的小賣鋪那裏去打,交費就行。

她直接去的應文哲的小賣鋪去打得電話,電話接通後是個女聲接的,說是家裏的保姆,家裏人都出門了,有事留言等他們回來了告訴他們。

應婉容留下自己的名字,說好後天中午到京都車站,等到了以後再去拜訪張老師。

挂斷電話後才和高朗往車站趕去,應婉容的行李并不算多,帶的比較多的是他們兩家的自制的醬菜。

三天兩夜的行程随着火車的卡擦聲一路前進,到達了京都,應婉容以後要為之奮戰的主戰場,也是她踏上一條坦蕩星路的起始點。

車站遠沒有後來幾十年建設的那麽明亮寬敞,京都的車站人流量每天都不少,提着東西的高朗和應婉容走出大廳擡頭看去,都被黑壓壓的人群驚訝了片刻。

“京都還是這麽繁華啊。”應婉容來過這裏不少次,多是為了新戲的宣傳,也投資性的買了一套房,但并沒有常常居住,現在一窮二白,真是從頭來過了。

“嗯。”高朗眯着眼看了看在車站口拉人坐車的男人,他們看見高朗一身的軍裝,就沒上前湊熱鬧,也是懂得看人下碟了。

推着三輪車的小商販就沒這個煩惱了,熱情的向他們推銷京都的特産,味道極好,價格還不貴。

應婉容掃了一眼就轉過頭尋找車站了,記憶裏是有地鐵站口的,現在時光回流,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原處,公交車站倒是很顯眼。哪裏人多有站牌哪裏就有公交車。

“車站在那,朗哥,我們走吧,去坐公交車。”應婉容扯着高朗的袖擺示意他跟着走。

“我們叫計程車吧。”公交車站牌那裏人都快擠成沙丁魚罐頭了,高朗自己坐的卻沒法讓應婉容跟着去受罪。

應婉容還想和他說在車站門口叫車那是會被宰客的,價格通常會很貴,她就算不缺錢,也沒興趣被人這樣宰。

“朗哥……”

“婉容?”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高朗和應婉容一起轉頭,看見張愛國正站在路邊的汽車邊和他們招手。

“張老師,你怎麽來了?”應婉容不好意思的和高朗走過去,“我還想着自己先找到地方安置好,再去拜訪你,沒想到你都過來了。”

張愛國叫旁邊的年輕人打開後車箱,叫他們把東西放到車裏,才說道:“車上說,這裏人太多了。”

有人來接,應婉容他們當然不會硬要去坐公交車,上車道謝後,年輕司機開起了車,張愛國坐在副駕駛座上和他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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