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
易霖在安心休養一段時間後,已恢複到最佳狀态。
是她個人的最佳狀态,卻不是團隊的最佳狀态。
或許是這段時間沒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接連五場比賽鶴桑戰隊都毫無戰術可言,全靠實力硬剛。
毫無疑問的,五場全勝。
易霖打得尤其兇殘,五殺一次,四殺三次。
可謂是意氣風發,在比賽中大殺四方。
或許是在這種不管不顧的打法中嘗到了甜頭,亦或許是狂暴戰士這種暴力打法激發了她體內的好戰因子,接下來的比賽中越打越兇。
但是也有一個很明顯的問題,她和鶴桑戰隊的其他人不在一個節奏上。
她在第三賽季開賽以來,游離在鶴桑的戰鬥體系之外,是一頭不合群的孤狼。
打團戰的時候她也毫不顧忌,在隊伍頻道發個信號便往前沖。不管附近到底有多少個隊友,也不管其他人離她有多遠。
她打得兇,李沐陽反而變得沉穩。好幾次易霖差點撐不住場面的時候都是他超神發揮去救場。
現在論壇上嚴重而兩極分化,一部分人支持易霖的這種打法,将她三殺、四殺、五殺的視頻都剪輯到一起,配上令人熱血沸騰的背景音樂,并期待這她下一次的五殺。還有一部分嚴重反對這種打法,認為易霖破壞了鶴桑戰隊原有的平衡,因為她現在的任性,鶴桑戰隊的其他人不得不去配合她,還得分出精力來去注意易霖的動向。
易霖其實也很苦惱——
“下一場真的還要我來指揮嗎?”易霖哭喪着臉。
羅浩然點點頭,不容置喙。
事實上,從第三賽季的第三場比賽開始,鶴桑戰隊就一直是易霖在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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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難做到一心二用,大局觀也比較一般,導致比賽裏她說的最多的就是“兄弟們,集火對面輸出!”
短時間內她無法分析出對面的局勢,也沒辦法想出一個好的戰術,所以幹脆采取了最為簡單粗暴的方式——幹死對面輸出。
對方輸出一死,剩下的就看老鐵的發揮以及她和李沐陽的輸出速度了。
這關系到這波團戰他們能拿下幾個人頭。
當然,人頭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攻占對方的基地。
不過對方死的次數多了,複活所需時間也就更長了,前期利于他們發育,後期方便他們打基地——俗稱占窩。
“我得指揮到什麽時候啊,再這樣下去鶴桑遲早要完。”易霖試圖以理服人,讓出指揮權。
羅浩然絲毫不肯妥協:“到你指揮着鶴桑有戰術取得一次比賽勝利為止。”
易霖捂住臉,滿眼的絕望:“那大概得等到下賽季了……”
圓滾滾一臉驚奇:“霖哥你覺得你能活到那時候?”
易霖生無可戀的別開臉,哦,在那之前她大概就得被鶴桑戰隊的真愛粉給噴死了。
易霖反戴着帽子,又一次出現在舞臺上,接受主持人對獲勝隊成員的采訪。
易霖将手背在身後,站得筆直。
主持人好奇的問:“易霖今天怎麽又戴帽子了呢?”
之前幾場明明都沒戴帽子呀。
易霖苦哈哈的說:“今天睡過頭了,遲到來不及做發型了。”
“睡過頭?”主持人下意識的看了下表,現在是八點十三分,晚上的比賽是七點開始,難道易霖她從中午睡到現在?
一提到這,易霖略有些激動:“是的,這群畜、出門吃飯不叫我的隊友,把我直接遺忘在基地裏了,等妝造師提到我的時候他們才想起來我還在睡覺!”
面上穩如狗,內心慌成狗的易霖心有餘悸,還好剛剛反應快,要不然又得因為爆粗口被扣工資還罰跑步了。
“屁——皮這一下你很開心嗎?”圓滾滾聽到她的說辭,反駁的口癖脫口而出,意識到這是在觀衆面前,也來了個神轉折。
冷汗直冒的圓滾滾繼續解釋:“明明是你自己讓吃飯不叫你的,說自己來基地的,結果我們到了你居然還在睡!”
“哈?我睡之前明明讓你們幫我帶飯了!”易霖瞪圓了眼睛,又和圓滾滾怼了起來。
“咳。”尚佳言右手握成拳,放到嘴邊輕咳一聲,提醒他們收斂點。
圓滾滾視若無睹,不客氣的撸起袖子和易霖正面怼:“你要吃的蝦仁粥店裏沒有,陽哥給你打電話了然後你說不吃了!”
“毛球!我睡着之後沒接過電話!”
“咳咳!”尚佳言又提高音量咳了兩聲。
“你等着!陽哥給你打電話的時候開了免提,我們還錄音了!我去找給你。”說完,圓滾滾就氣沖沖的往臺下跑。
選手休息室裏,羅浩然坐在椅子上,盯着屏幕轉播,鐵青着臉。
圓滾滾粗魯的打開選手直播間的門,看到黑着臉、氣場不對的羅浩然,愣了半秒,又飛速的把門關上了。
圓滾滾握着門把手,這會兒冷靜下來了,哭喪着臉,滿腦子的要完。
光顧着在臺上不能說髒話了,怎麽就忍不住和易霖正面怼起來了呢?
臺上的主持對此倒是喜聞樂見:“聽說小學生互怼也是鶴桑戰隊的特色,今天算是親眼見着了,果然名不虛傳。”
“哈哈哈……”易霖尬笑。
老鐵打圓場說客套話:“孩子不懂事,讓您見笑了。”
李沐陽敲了下易霖的腦袋,說:“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她。”
易霖小聲嘟囔:“憑什麽只教育我。”
李沐陽又敲了下她的腦袋,也壓低聲音略帶嫌棄的說:“魏萊他這會兒正撞上浩然哥的槍口了。”
觀衆們只能看到他倆竊竊私語的小動作,主持人倒是把這倆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可惜這個對話是不适合放出去的,也只能憋笑。
鶴桑戰隊還真是……活寶挺多的。
在回去的公交車上,圓滾滾好好的反思了一下。
今天的比賽打得非常不順,導致他上臺的時候火氣有點大,所以才在臺上因為一點小事和易霖争論不休。
而比賽不順的根本原因,還是易霖。
今天的對手是稍稍有些強勢的,但是易霖仍然毫無戰術的往前沖,和往常一樣,先幹掉對方輸出、再幹掉對方控制,一波帶走輔助,最後才去集火對方的坦克。
可是今天對手的輸出,是兩個狂暴戰士。把賣血當日常,瘋狂起來不要命的狂暴戰士。
一個操作好的狂暴戰士就已經很難纏了,更何況是兩個?
而且今天配合的很差勁,對方的五人也在集火想一波帶走易霖,易霖還不要命的往前沖,導致圓滾滾不得不跑到敵隊中間去吸引火力,強行幫易霖承擔傷害。
今天可以說是贏的十分兇險,要不是老鐵和尚佳言将時機把握得非常好,他們可能會被翻盤。
而易霖結束比賽後,不去反思今天的指揮問題,居然還抱怨他們沒叫她起床?她自己把事情處理的不夠好,怎麽還能把責任往他們身上推呢?
這就讓圓滾滾非常惱火了。
“浩然哥,這事兒我反思,我回去寫檢讨都行,但是易霖的那段錄音一定要放!”圓滾滾越想越氣,粗着嗓子提議道。
羅浩然點頭,對李沐陽使了個眼色。
李沐陽似乎早已準備好,按下播放鍵,裏面傳來易霖帶着鼻音的、軟軟糯糯的聲音——
“歪?”
“是我,李沐陽,沒有蝦仁粥,你吃其他的嗎?”
“不吃了不吃了,再見。”易霖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連蒙帶猜的能聽出來在說什麽。
“确定?給你帶點包子去體育場的路上吃吧。”
“不,我自己去。”
“那你……”
“嘟——”
電話錄音到這裏戛然而止,倒不是他們關了錄音,而是易霖挂了電話。
易霖現在有點懵,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李沐陽,不确定的問:“你跟誰打的電話?”
“是你啊!你本人!”圓滾滾咆哮。
易霖的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不不不!這明顯不是我的聲音!”
搖頭太用力把腦袋上的帽子都甩出去了。
老鐵默默撿起掉在過道上的帽子,遞回給易霖,肯定的說:“是你的聲音。”
“這麽娘的聲音!怎麽可能是我的!”易霖接回帽子,但是仍然不肯接受現實。
這時候公交車上沒什麽人,李沐陽小聲說:“你忘記自己性別了?”
易霖一時語塞。
圓滾滾舉手提議道:“我申請把這段錄音在基地裏循環播放三天,讓易霖漲漲記性!”
“別啊,滾哥我錯了!”易霖哀嚎。
“叫滾哥沒用。”圓滾滾雙手環胸,冷哼一聲。
“滾爺!萊哥!”易霖換着叫法,試圖讓圓滾滾心軟放過她一次。
李沐陽突然問:“你是不是該剪頭發了?”
頭發好像長得有點長。
易霖連忙把帽子反扣在腦袋上,捂着頭說:“不剪了!別想坑我!打死都不去理發店了!”
講道理,她是個女生!名正言順的女生,幹嘛非得留個假小子的發型?
最主要的是,長胖了頭發長可以遮一遮肉,但是短頭發……
說多了都是淚啊。
作者有話要說: 默神呢?
默神在隔壁等着聽電話錄音的循環播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