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府學生活,苗方歸來
沒等到兩個姐姐成親,?李均竹就得踏上去郡城的路了,收拾好東西的前一日,他把給兩個姐姐們的壓箱銀子提前給了她們,?自己此去恐怕是趕不回來背兩人上花轎了。
第一次,他跪在爺奶,?父母面前,?重重的磕了個頭,?這一去郡城,他入府學進學,直到鄉試,?他都得呆在郡城了。
拜別了,?依依不舍的家人,?李均竹是獨自一人踏上去縣城的路,?不舍得讓年邁的爺爺在受苦,?他這次就坐着周家的馬車去就行。
到了府學,?與縣學不同的是,?這在府學進學的生員們都需住在學堂裏,四人一個小院子,兩人一個屋子,?先到先選。
等四人辦好入學的各種手續,領取了學服,?發現已經沒有空出的小院子了,唯有一個院子裏還先來了一個人。
非要住一起的韓放,完全不同意李均竹分開住的提議,直接進房去與那先來之人協商了。
出乎意料,不多會,這屋子裏的人竟真的收拾東西,?準備搬去旁邊的院子了,李均竹還以為韓放定會碰一鼻子灰而歸呢。
等這人提着包袱從幾人身旁經過,李均竹一眼就認出,這人不就是院試考場上那位檢舉別人作弊的楊成泰嗎。
看他低頭徑直繞過幾人出了院子,馮程遠好像也想起這人的來頭,忙問起韓放是這麽說服他的。
“我問他可願意換個屋子,我願出二十兩銀子,他就站起身來收東西了。”韓放不解的撓這腦袋。
“回房整理包袱吧,以後日子還長呢,你既已出銀子了,也不算是強人所難,咱們安心住下便是。”
聽李均竹如此說道,衆人也就不在糾結此事,紛紛進房,打整起了自己帶來的東西。
這府學就是闊綽,這屋子還挺大,屋裏有兩張床,還有放衣物的櫃子,以及兩張書桌。
這洗澡的地兒就在院子裏的一間單獨的屋子裏,竟還有可以燒熱水的小廚房。
馮程遠與李均竹兩人自然分到了一間屋子,兩人都喜靜,晚上也能安安靜靜的看看書,省得聽那兩人的呱燥。
整理好了,李均竹就想起了傅長卿,他當初說了府學見,今日進府學卻沒看到他的人影。
直到幾人已經在府學裏都呆了十來天,這人才出現,在府學裏,李均竹一看這人竟是教授琴藝與馬術的。
生為這府學的教谕,訓導和教授們都敢怒不敢言,這傅長卿只教最簡單的課,其他的全丢給了他們。
這琴藝大部分的生員們都有所接觸,不用他細教,而馬術不是科考的項目,要學的全憑自願,來的人就更少了。
而對此兩樣東西都沒接觸過的李均竹則是興趣大濃,都說君子六藝,這禮,樂,射,禦,書,數。
這射是考中舉人之後進學院裏才會教的,而禦和樂現在就可以學,埋頭苦讀了這些
年,該是增加些興趣愛好了。
經過一個月的适應,李均竹終于摸清了府學裏情況,這府學比縣學可嚴格多了。
教授每日一早就回到課室裏點卯,就算教授們離開去其他課室講學了,上午下學時也必須點卯才能離開。
下午就是自由選擇的琴藝,或者禦術,當然對大部分生員來說,下午就是自由活動了,只需晚上訓導們查房時回到房間即可。
當然,如你有事,也可向訓導請假,他們也不會多加幹涉,李均竹就注意到,好些郡城的大家公子晚上都沒住在府學裏。
傅長卿對于這些不來上禦課的生員們,只送了個愚蠢的評語就置之不理了。
答應了陳夫子收李均竹為弟子,他也沒食言,在李均竹正式行了拜師禮之後,他就指定了一系列的書給他。
限定一個月內看完之後,在由他出題進行一次考試,過了之後再從新撥一堆書給他背讀。
當然如果看書途中遇到什麽不懂的可以到他的院子裏來求教,當然這是少不了一通罵的。
就這樣,早上有教授們的教導,下午被老師的一頓摧殘,晚上還要挑燈夜讀,偶爾還要被一頓臭罵。
短短半年時間,李均竹已能像王卓然一樣,翻身上馬,策馬奔騰了,當然這半年他學問的進步也令府學裏的教授們欣喜不已。
只是每次看自己身上所穿的學服,這寬大的袖口,飄逸的衣擺,李均竹都能想到苗方。
這家夥離開已經一年多了,只去年托人帶了口信回來報平安,竟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了。
也不知他在外可安全,他曾千叮咛萬囑咐,讓他随身攜帶明德大師贈與的護身符,為此他還把自己得到的玉佩一起送他了,不知道這家夥帶了沒有。
明日縣裏長留閣的掌櫃就要來雲城郡,他已經向老師請好假,明日交接完賬目和分紅之後,與馮程遠幾人在外好好逛逛,等掌櫃回縣城時好給家裏帶些東西。
等幾人趕到酒樓,固定的那個雅間裏傳出一陣陣熟悉的大笑聲,激動的推開房門,确實就是苗方本人。
幾步走上前去,李均竹伸手捶了他幾拳;“你這家夥,走了那麽久,都沒個消息。”
只是哈哈笑着,并未躲閃,苗方也很是興奮;“這去年送個信都是托了好多人,能給你小子捎個口信就不錯了。”
掌櫃見狀,連忙招呼幾人坐下,看了眼坐在窗邊的那位姑娘,趕快招小厮上菜,上酒。
韓放第一眼就看見窗邊的尤冰安,再看看苗方,再看看她,不由得把心裏的疑問問了出來。
“你兩,怎麽黑了那麽多,你們這是去哪了啊。特別是尤姑娘與一年多前的相比,現在你走在路上都沒人能認出來了吧。”
相當不文雅的翻了個白眼,尤冰安甩了個眼神給韓放;“問那邊那人。”
摸着自己的臉,苗方促狹一下;“怎麽樣,我現在是不是更像個很有男子氣概的男子了。”
只換來對面幾人無語的凝視,他才接着說道;“那西城郡,又熱又曬,那裏的老百姓大家都黑,我們整日在外奔波可不就曬黑了嗎。”
“真的嗎?那那邊的女子也都是這樣的嗎。”韓放追問。
還是馮程遠打斷了韓放的追問,問了苗方他們二人此行的收獲,把越來越遠的話題拉扯了回來。
說到正事,苗方也正色起來,不過看掌櫃的也在場,就只是大概的提了提此行的收獲。
這次他們是來看李均竹幾人的,休息兩日他們就啓程會昆山縣,他還有好多實驗要做。
李均竹也就順勢把話題往往長留閣的生意帶,幾人這幾次分的銀子都存了下來,這次他們準備在郡城也開設長留閣的分號。
商量了具體的細節,也拿到了這半年的分紅,李均竹給苗方遞了個眼神就與韓放幾人回府學去了。
第二日,去錢莊取出了這幾次苗方所分得的銀子,到了他所住的客棧,發現他果然在房裏等着李均竹。
“你這次不光是收獲了橡膠樹吧”李均竹倒了杯茶給自己。
“對,不僅僅是橡膠樹,我還發現了硫磺”看了看門口,苗方壓低了聲音
這次他們在西城郡,幾乎把周圍的村落都走了個遍,竟然無意間遇到了硫磺泉。
“硫磺,你準備做硫磺皂?”李均竹奇怪為何苗方要壓低聲音說話。
“可你忘了,硫磺不僅可以做香皂,還能造□□?”用力的捏着李均竹的胳膊,苗方極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激動。
被吓了一條的李均竹感受着手臂上傳來的疼痛,眼眸劃過一絲沉思的光。
幾乎不假思索的他開口說道;“這硫磺,做個硫磺皂就行了,其他的咱們現在暫時不能動。”
點頭如搗蒜,苗方在看到這硫磺泉時,也只是跟尤冰安說了,這是跟皂莢一樣的可以洗臉的東西。
“據我這一年多的觀察,這尤冰安應該不是個尋常人家出生的姑娘”
“她在舞樓能來去自如,而且身手了得,這一路上我還發現,她好像根本不缺錢花。”生怕別人聽到,苗方用蚊子音與李均竹嘀咕。
“我看這姑娘呆在你身邊,純粹是對你的生活感到有興趣而已。”
“你看她腰間的軟劍,能是一般人家鑄的出來的嗎?”
“不過,看他對你也沒有什麽惡意,還能在你外出時,護你周全,我這才沒有多加過問”李均竹也低垂了腦袋輕輕的說。
這次的遠行更驗證了李均竹的猜想,而昨日看他們分錢時,她連眼都沒擡,他就更肯定這姑娘不是有目的而來。
“那倒是,這一路上多虧了她和她那把劍,不然說不定,我連這西城郡都走不到。”
接着苗方給李均竹誇張的描述了一通兩人去往西城郡時所遇到的艱難險阻,當然重點的是哭訴了自己如何如何的辛苦,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攢的銀子都花光了。
終于想起懷裏的銀票,李均竹取出丢給了苗方;“諾,你該得的份。”這次在郡城開鋪子你不用出銀子,這些銀子夠你買幾座宅子了。
傻笑着接過銀票,苗方塞進了自己懷裏,“這銀子在攢攢,然後等你去都城了,我就去都城買個大宅子,雇很多的丫鬟小厮,當大爺去了。”
旁邊的房間裏,一直能模模糊糊聽見兩人對話的尤冰安,只是展顏一笑,對于他二人懷疑自己之事絲毫不介意。
聽着兩人開始互損起來,看那個李均竹在外人面前一直是個端莊冷靜的公子樣,沒想到與朋友竟是這樣的牙尖嘴利。
有意思,這苗方看似糊塗實則精明,李均竹看似冷血實則護短,這兩人都挺有趣,說不定她未來十年的生活真的能精彩之極也說不定呢。
想着,尤冰安伸直了雙腿躺在床上悠閑的看起了窗外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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