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四

你,回首了嗎?

若答是,那,你回首多少遍了?

是你的過去太快樂,所以特別懷念?還是……你現時生活不快樂,一刻也不再面對現實了?

若答否的話……

你是生活太忙,沒時間懷念過去,要為生活向前拼搏到最後一刻才能回首,還是……

你,不敢回顧過去?

你的過去……又是如何?

七年匆匆的就從身邊跑走了,連它的影子都看不見,莫說有人能抓緊它了。

時間如毒蛇猛獸,可以把一個人的單純徹底撕碎,就在步入社會那一刻,适者生存總得日日挂在心口,時時刻刻記住要存活,要為生活拼過你死我活,要為自己混一口飽暖的飯填飽肚子。

當人靜下來時,回憶就會湧現,即使司徒頌身處在一群在聊得起勁的好友當,回憶就很快爆發了出來,回望着過去的大學生活,回首踏出社會之後,她到底過着甚麽樣的生活。

不過,有些回憶,司徒頌總會把它們都略過,不敢回首。

「喂!司徒頌,妳又發呆了!」

沉醉于過去生活的枯燥卻又艱辛的日子當中,司徒頌被忽然在她耳邊大叫的聲音頓時從過去扯回現實,有點微怒的瞪住擺脫不了的李婷,還有坐在自己對面的神祺,他們,從頭到尾,都在自己身旁,不用回首!

「那來發呆,只是有點累,就說不來這個甚麽聯誼party!」她心虛的趕緊端起手中有酒精成份的賓治飲料喝了一大口,那濃厚的酒精使她實時皺起了眉頭。

自從香語泊事件之後,司徒頌打算與李婷和神祺絕交,悲哀的是,司徒頌見盡了人到底有多不要臉!那天後,她裝病請了兩天病假,第三天上學就被他們二人夾着到花園“談判”

談判內容不外乎他們為是她好,他們是想她跟香語泊弄清楚,別傷及其他人。起切司徒頌一點也不想理他們,那一年,她以為自己真的已跟他們絕交,只是,他們卻死心不息的纏足她一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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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年!

每天一個電話,每一節的小息,每一天的保寶假期,他們用了疲勞轟炸來讓司徒頌在一年後屈服,不再抗拒與他們待在一起。但是,李婷和神祺是知道了甚麽,還是只是他們懂得做人的道理,那一年後,他們絕口不再提起香語泊有關的事情。

縱然,他們的确從不同渠道得知她的消息。在一些年後,司徒頌問了他們為甚麽明知道她當時不想跟香語泊扯上任何關系,都會去打聽她的消息。他們的答案是:那有一天,她想知道了,都有第一手消息給她。聽起來是挺感人的,司徒頌的确也有點感動,不過她不想拆穿他們只是太八卦而已。

「我們見妳跟那個甚麽lulu都分了一年多,讓妳出來看看有沒有新獵物對妳口味啊。」神祺穿得一身時尚又成熟的衣着,随性的打上一條呔,身高有一米八的他,配上尚好的五官,出來社會之後,他的确是女生眼中的一塊寶。

所以大學那時候,開始懂衣着,懂弄頭發,愛打籃球的神祺成為不少女生們的傾慕對象,四年的大學生崖,司徒頌知道的亦有五六個女朋友,不知道的,她是想象不來。

不能說神祺是花心,每一次他都是結束了一段關系,才開始另一段的,只是一個擁有尚好外表,做事随性,心性亦未成長的男生來說,那些愛情的關系,都只是過眼雲煙,沒把心思放在裏頭。

到了他踏進了社會開始為生活打拼,甚至經歷過一次是女方把他給甩了之後,男生嘛,就會有很大的成長,他做事變得隐重沉實,出來社會工作一年已經升職加薪,在一間IT公司是一個網頁設計師以及客服主任,加添一份成熟男人的魅力,身邊亦更多女人追求,可他已經不會輕易去發展一段關系。

「對,那個lulu有甚麽好,自己劈腳還說妳悶!拜托,她可否體諒妳的咖啡店剛起步有很多事要親力親為的?當女朋友一句說因為妳沒時間陪她,她不甘寂寞就跑去找個男人來上床?還在妳的床上被抓包!媽的,想起來就氣了!」李婷今天有刻意打扮過來,淡黃色的連身裙配了一件短外套,戴了一些飾物,噴了一些香水。

李婷亦是,經過大學一段不太偷快的初戀後,特別是女生,比男生成長得更快。出來社會,更是有一個信念,不想靠男人生活,要成為可以自給自足的女人,所她在職場之上,上兩個月剛升上了某一間小型電視臺的財務經理,她的目标是在五年升上財務總監。

很多人都以為,神祺和李婷以前總是鬥嘴,一定是一對鬥氣冤家,連司徒頌都這麽認為,可是,那麽多年過去,他們之間沒有來電,只是默契卻越來越好了。

「別提了,我好不容易忘記那天的事。」司徒頌無奈的白她一眼。

至于司徒頌……

她大學時是主修社工,讀這專業的原因是因為她沒甚麽專長,社工是很多民間社服機構很缺的一個工種,跟家人相量之後,便修了社工,可家人要司徒頌半工讀,學費只會給三分一,所以她在四年的大學裏面,要打工來賺取另外的學費及生活費,那時候,星巴克連鎖咖啡店侵入本土,不同區開設不同分店,所以很容易就找到薪水較高的兼職,亦都這樣,每天對着咖啡的她,從此慢慢愛上了咖啡。

每天至少要喝一杯才舒服,最多那一天喝了八杯。

完成大學,半年內已有社服機構聘用她做社工,剛入職薪水已很可觀,到了有一年經驗和結識很多不同層面的人之後,偶然一次出席一些開幕式,有一個社服老板開了一個挺高的價錢叫她幫他手,看錢份上,司徒頌一口答應,因為她想儲更多的錢開咖啡店。

很快,兩年內她活得很節儉,儲了一筆錢,亦問了家人借了一點,終于在大半年前開了一間小咖啡店,咖啡店面積不大,能放下一張很長的吧臺,和幾張木制的高腳椅子,還有一張有歐洲古董格調的皮沙發,沙發前有一張小茶機,而司徒頌是故意挑這間小店的。

她認為要在強大連鎖咖啡店已占據的市場當中突圍而出,搶走客源,咖啡店的向方與理念是要在忙碌的都市當中給一個簡單快捷又有質量的咖啡店提拱,給聞到咖啡香進來的人輕松享受一杯咖啡,或者是進來就只買一杯有質量的咖啡便離開的都市人,由于司徒頌設定關門時間為淩晨一點,所以飲品方面不單只有咖啡,亦有些舒緩疲勞的花果花提供,歡迎一些吃完飯後,仍想繼續聊天的情侶、朋友的客群光顧。

咖啡店開在一些人流很多的街道裏的一些小巷裏,不算難找,亦不是一眼就可以看見,選擇這裏是因為租金得宜之外,亦會有少許自來客人無意發現,更正中下懷,那些客人真的發現了小店,聞到咖啡香就匆匆買了一杯離開,離開之後又回頭定期光顧,甚至有些會帶來一些同事和推介給朋友。

大半年之下,咖啡店的開始由虧蝕到開支平衡,如今則有一些盈利了,每天已有一定量的客源,全靠司徒頌親力親為,對咖啡質量有要求,亦合乎現時咖啡店的潮流,自制一些蛋糕和鹹點拱客人選購。

咖啡店正走在軌道之時,司徒頌的女朋友則選擇劈腳,還挑了一個男的,這一點,更讓她對自己這種同性戀的愛情有點退縮了。

眼見好友這種已對愛情死心的狀态,李婷和神祺以及他們之間在大學時期結識的一群朋友的相量之下,合力勸了司徒頌參加今天的單身派對,一來讓司徒頌看看其他類型的女生之餘,他們自己亦可以借機結識異性朋友。

「知道妳就是為了那件事郁悶,所以想妳出來見見其他人,不一定是結識新女朋友,就想你接觸一下人氣,別總是要麽悶在咖啡店,要麽宅在家中。」神祺在一旁猛用手肘輕撞李婷,還怒瞪着她,趕緊打個圓場。

淡淡的看着兩個好友的表情,都知道他們是為她而已,那就算了。「嗯,謝囉,最近的确生活有點悶,不是對着咖啡就是在家休息。」她又端起了手中的香槟把它灌到底。

可是,怎麽心底還是有點郁悶,對愛情,司徒頌已不敢再奢望甚麽,現在的她,只想搞好咖啡店,多賺點錢還給家人,之後再儲錢留待日後老了用吧。

李婷和神祺互看一眼,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其他朋友見他們二人都勸阻不到司徒頌,那到他們去安慰呢!

其他人不多久就四處與合眼緣的人聊天,神祺那尚好的外表吸引不少女性主動過去打招呼聊天,神祺全都不拒絕,但他亦沒多與她們打轉,似乎是這些女生都沒一個适合自己口味。相反李婷亦有一位男士主動走上前跟她聊天,二人似乎聊得不錯。

坐在角落一杯灌着一杯香槟的司徒頌已有點醉意,眼前的焦點都有點蒙模糊,她覺得不行,便起來打算上洗手間洗把臉,腳步有點飄浮,差點就要跌倒。所謂差點,是因為在她要跌倒的時候,有人扶了她一把。

她頭暈得已沒理會到底誰扶了她一把,匆匆一句「謝……」,突然胃裏翻騰,她推開那個人,快速奔進了廁所把胃裏的東西全吐了出來,她心裏慶幸廁所裏沒有人。

胃裏的東西吐得一幹二淨,她才感到舒服一點,從廁格出來彎下腰打開水龍喉,把水打在臉上,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卻發現沒帶面紙在身上。

「借妳。」

一把陌生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緊接一張印有圖案的面紙出現眼前,司徒頌亦不管那麽多,接過面紙便把臉上的水抹掉。「謝。」彎着的腰才挺直,鏡子裏站在她身邊的人,第一眼,讓她……

想起了一個人。

不太想回顧的過去有一些些閃過腦海,她用力的去躲開那些畫面,把它們都壓在過往之中,不想翻出來回味。她有點失神的看着這個人,已經不知道該說甚麽,「妳……好。」最後想到的,竟然是這句話。

那女生覺得很有趣,輕微笑了,「妳好,我是water,手機借我一下。」她攤開了手。

腦袋好像被酒精所操控,她說借,司徒頌便自然很聽話從牛仔褲子拿出自己新買的Iphone5s出來交到那只很纖細漂亮的手掌心之上。由于買了新電話後都把時間放在咖啡店上,所以她的電話只維持在買回來時的狀态,還沒有設定開啓的密碼。

water一撥發現她沒設定密碼,又笑了一笑,很純熟的用她的手機打向自己的手機,響了才挂掉。她把手機還回去,挑了挑眉說:「現在我有妳電話囉,面紙我會追妳還的。啊,我還沒知道妳是誰?」

仍然處于茫然之中,司徒頌久久無法言語,只能一臉茫然的看着這個有些許奇怪的女生。

她穿得成熟大方,紫藍色的連身裙子的領口有點低,微微露出了些許春光,腿很長,個子比她高,拿着一個黑色的名牌手拿包,戴着一條閃鑽的手鏈。司徒頌單憑這些便可判斷這女生至少生活過得不錯。

Water見她一臉可愛茫然的樣子,又笑了,她捏了她的臉一把「哩,妳真是可愛,過幾天再見吧。」她不等司徒頌要多久才回神,洗了洗手便離開洗手間。

臉上被捏痛讓司徒頌肯定剛才的是真實發生了的事情,她摸着那塊面,皺着眉看着鏡中的自己,喃喃自語「她是不是說……過幾天再見?」終于想起了甚麽,她打開電話看看通話記錄那裏,的确剛才三分鐘前從她手機打出了一個她手機裏沒記錄的陌生電話……

「她好像說……要我還面紙吧?」頭頂着無數過問號走出洗手間,酒精使她依舊茫然。

她回去之後又繼續灌香槟,那夜,她醉了。

那天後,過了幾乎快一個月,當天醉了的司徒頌實際第二天已經忘記了那晚發生了甚麽事,見過甚麽人。

咖啡店在上班時間都有點清閑,剛過了中午飯的時間,這段時間是司徒頌獨自在溫暖格調的咖啡店裏休息片刻享受午飯的時候。她泡了一杯摩卡,和弄熱了一份從便利店買來的肉醬意粉,端到那張茶機上,坐在沙發裏邊聽音樂邊吃。

此時,電話響了,她看了一看來電,是沒記錄的電話,意思是不是她熟悉的人。心在想要不要接?會不會是那些無聊推銷電話?電話斷了,可沒多久又是同一個號打來,她有點好奇就接了。

「喂?」

「記得我嗎?知不知道我是誰?」

果然!是欺詐電話!最近很多這種一打來不會說自己是誰,反而問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誰!哼,她有看電視,這電話騙不了她的!

「哦!我記得,妳是我媽的堂姐的妹妹的女兒嘛!我記得啦!」她打算耍那騙子。

Water在那邊聽見她這麽說便大笑起來,笑了幾乎一分鐘「哎喲,拜托,我還是妳遠房親戚啊!妳那天酒氣那麽大,果然是後來醉了吧,都忘記我借妳面紙,現在我是來讨妳還的。」

面紙?現在的騙人手法那低劣嗎?

「不跟妳玩,我沒空,騙子!」她有點怒的挂掉了電話,可是馬上那個騙子又打了過來,「妳想怎樣!我沒錢彙給妳!」

「喂!妳那天聯誼派對借了我面紙,不還妳才是騙子!」water越來越覺得她很有趣。

面子?聯誼派對?

回憶如洪水湧現,司徒頌終于腦裏有零碎的畫面出現,有一張很像某個人的臉孔跑了出來,還有那張該死的面紙的畫面!頭頓時有點泛痛,她按住太陽穴帶點不好意思的問:「不好意思,我忘記了,面紙我會還,妳何時有空?」

「呵呵,現在我就有空,告訴我,妳現在在哪?我去找妳吧!」water的車子停在路邊,她戴着墨鏡看着藍藍的天空,今天的天晴有點對女生不太好,紫外線太強了一點。

疑慮了一點時間,司徒頌才道:「好吧,我在一間叫停一停咖啡店裏,就在某某街轉入來的巷子就見到,不過車子駛不進來,妳若是開車的話要找地方停車再走過來。」

直覺告訴她,那個女生是自己開車的人,她的格調不像會跑去擠公交車的人。

「哦?我挺常經過那附近,怎麽都不知道有一間名字這麽有趣的咖啡店?我剛好在不遠,大慨二十分鐘就到的,待會見。」她挂了電話,利落打開引擎開車往咖啡店的那個方向駛去。

二十二分鐘。

當零碎記憶裏的女生臉孔出現眼前,她下意識的看看牆上的不規則型的鐘,由她挂掉電話到現在,她總共等了二十二分鐘,比想象的早了。她還以為她一定找不到,會再打來問路的。

「嗨!妳是這店的職員嗎?天氣很熱,我口渴了,弄杯美式冰咖啡來吧!」water不客氣一來便坐在沙發裏。

司徒頌靜默的看了看她,才走過去開始調着她要求的美式咖啡。

熟悉的調配動作,讓water看得入迷。她有一頭偏向女性化的中性短發,右邊的發鬓是撥到耳後,露出了圓小的耳朵,耳朵上戴了一只小小的鑽石耳環,浏海是撥向左邊,略長的蓋住了左邊少許的臉龐,皮膚很白,唇瓣粉粉嫩嫩的。她穿了是工作服嗎?一身都是沉色系,上身是一件印有咖啡店圖案的黑色POLO衫,裏面則襯了一件白色的長袖衫,袖口拉到去手肘,下身是深藍色的小腳牛仔褲,腰間圍着一條深啡色的圍裙,鞋子則反差的配了一雙紅白色的耐吉休閑鞋。

怎看,都象是時下挺流行的少男系外表,卻是女生。

不過,她有刻意留有女生的味道吧。

Water本身并不是喜歡同性的女人,那天在派對裏她是正在跟一個成熟男人在聊天,但遠遠就見到司徒頌跌跌碰碰的走過來他們這邊,而且在千鈞一發之制扶了她一把。眼見她腳步飄浮,有點擔心一個小女生在會醉倒在洗手間裏,便匆匆和那男人說了圓場話便追上去洗手間裏。

那一刻,不知怎麽地,就被司徒頌這類的女生吸引了一些注意力。

「小姐,妳的咖啡。」她盯着她接過咖啡啜了一大口才敢說:「妳們這種女生不是避免喝冰的嗎?」

「對啊,可是很熱嘛。還說我們這種女生,妳不女生喔!」water一口便喝了三分一,可喝完感到肚子涼了一片,已感到懊惱,後悔了。

「不好意思,我一直都喝熱咖啡的,妳們這種女人真是……算了,不要喝,我再弄一杯熱摩卡給妳吧。」她又走過去很快弄了一杯摩卡回來。那杯冰的咖啡司徒頌打算待會放涼了自己喝了它,不能浪費她的咖啡呢!

「等等,妳剛才叫我小姐?」water這時才察覺到問題所在。

「對啊,我又不知道妳的名字。」司徒頌繼續吃完那盤已放涼了的意粉。

「妳那天真的那麽醉?唉,算,問妳也是多餘!我再重新介紹,我是water,中文名麥靜詩。」這一回,她很正式的伸出手。

又茫然了,司徒頌下意識亦伸出手握住,說:「我沒英文名,中文名司徒頌,妳叫我全名就可以,我朋友都那麽叫我。」她們握了握後,麥靜詩沒打算要松手,讓司徒頌感覺有點怪怪的,不太自然的把手收回來。

「妳叫司徒頌,叫起來挺特別的,妳……有沒有女朋友?」這一點都不像麥靜思一貫的風格,那麽直接,亦同時有顯露了自己某些意思。

喝着咖啡的司徒頌一下子被嗆倒了,她捂住口鼻猛咳,咳到臉都通紅,熟悉環境的她即使從沙發旁的小櫃面上抽了幾張面紙抹着口鼻上的咖啡,到一切止住之後,司徒頌愣愣的瞪着彎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麥靜思,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沒錯,我的确對妳有點興趣,先說明,我以前不是同性戀,可那天派對之後,我怎麽都忘記不了妳,所以我想進一步和妳聯絡溝通。」麥靜思心裏面有點緊張,只是在裝着鎮定。

有些人,就是一眼就知道她想要的。

「這……我該說點甚麽好……未遇過這情況。」她有點害羞,此時,她連正眼也不敢看着對方。

「嗯……我也是第一次會這麽做,那……妳先說一下,對我感覺是怎麽樣?」端

起那麽已溫了的摩卡,問完後有點不好意思的低頭啜着那杯咖啡,是心情還是調咖啡的人的關系?她總覺得這杯摩卡特別好喝。

「呃……」司徒頌怯怯的把眼睛放到她身上,這才認真的細看眼前這個奇怪的女人。

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給她像某人的感覺,可細看之下,她輪廓突出,兩頰的骨漂亮的展現出來,長及胸下的頭發是微卷的,她有一個撥動右邊頭發到耳後的習慣,偶爾會露出她的耳朵,脖子的左邊有一顆小痣,今天穿的是事業型感覺的套裝,西裝裏頭配了一件低領的雪紡上衣,恰巧健康的露出了她的帶點性感的鎖骨。

目光由頭飄到胸口卻驚覺自己失儀,很快又飄回臉上,細看了她的五官。她擁有一雙精明銳利且堅定的眼睛,鼻子恰好的好看,唇瓣亦是薄厚适中,确實,麥靜思也是別人口中,屬于高檔美女的一群稀有品種。

被瞪了很久,麥靜思已感到很不自然,可又要裝自己很自在。

「我的看法是,麥小姐是個美女。」随了美女來形容,司徒頌暫時找不到更好的了。

麥靜思禁不住笑起來,第一次會在才見第二面的人面前失笑的趴在沙發中發笑。她笑夠了才起來擦着眼角的淚水「哎……救命,妳太可愛!如果我愛上妳了,那要怎麽辦啊!」

對啊,現在她只是對司徒頌有點興趣,她真沒想過自己要戀上一個女生的。而且橫看豎看,這家夥也比她小吧!

「最好不要,我短時間裏都不想愛了。」說時有點黯然,大半年前晚上回家便聽見女朋友熟悉的喘息聲,還有呻吟聲,她不相信,還跑過去從門縫中看進去,那畫面,怎麽都揮之不去。

「傻子,我亦可能不會愛上妳啊,事情都未發生,妳就怕了?拜托,人在起跑點就确定自己會輸,那妳還當甚麽人呢!人出世注定就會踏入死亡,那妳答我妳現在為甚麽要繼續活着?告訴妳,人生這個GAME最好的設計是死亡這部分,人必有一死,但我們還要拼命的活動,為了甚麽?」

她的說話,讓司徒頌平靜了心湖,思考她說話的道理。

麥靜思看了看牆上的鐘,是時候要回家換衣服,晚一點還有一個應酬的酒會去出席呢。她拿起包,捏了那個思考中呆住的人的臉道別:「小頌,姐姐先走,遲點再見囉!」

「哦……」司徒頌擡頭目送她就那麽輕松自然的離開咖啡店,手摸摸被捏痛的臉頰,忽然洩氣了,身軀攤軟在沙發上,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腦海,竟然不斷湧現一個那些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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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一個社服機構成立N周年的酒會之上,麥靜思拿着紅酒與不同的社會人事聊天說地,有公事,有私事,她的笑容都僵了,幾乎都快笑不出來,她趁沒再有人找她聊的時候,端着酒跑去了取了點食物,然後躲到一個不起眼的圓桌填肚子。

她專心的吃着碟裏的意粉和海鮮,随後擦覺有人靠近,甚至坐了下來,她以為又有甚麽人要應付,正要換上一張應酬的小醜臉之時,看到來人,頓時松了一口氣。「哇,大忙人,妳也來了啊!」

「甚麽大忙人,妳也不是忙啊。」那人亦端了一碟食物來的,坐下後便斯文的吃起來。

「唉,當一個要跟随左右的翻譯官,真的是很難熬的職業!聽聞妳升為行政部CEO的翻譯秘書,真好,不用再要翻譯那些煩鎖的信件。」麥靜思想到甚麽,挑眉一臉暧昧的質問:「喂,聽聞妳跟那個年輕有為的CEO有暧昧,到底是真是假!?」手肘随即撞了撞她。

她幾乎要被她撞得把嘴裏的食物都吐出來,趕緊用餐巾捂住嘴,微怒的瞪向大學時代的朋友,「Water!妳可以問問題,但可以不要動粗嗎。」

「噢,sorry~」麥靜思學着千頌伊那種調調,卻逗笑了她。「那到底是真是假呢!」

見她是結識多年朋友,她才願意說:「襄王的确有那個心思吧。」

至于神女……的夢,好像停頓了。

停在那些年,某一個空間裏。

「意思……他有追妳,可是妳對他沒意思?不是吧,他人長得挺帥,又有錢,他開的車是賓利耶!」

「拜托,我也聽聞有個大律師追妳,人家開的也是幾百萬的房車,又不見妳對他有意思?」她實時尖銳的反駁。

這點,麥靜思沒話可說,忽然,腦海閃過了一張可愛的臉容,但她不确定到底自己只是好奇,還是真的有點喜歡那家夥,卻心情異常的興奮,亮起了大眼跟旁邊的好友說「哩,我記得妳對咖啡都挺有要求,最近我發現了一間很不錯的咖啡店,那裏的咖啡質量不錯喲!今天我試了那的摩卡。」

「在那?叫甚麽名?」她端起果酒啜了一口,始終她都不喜歡喝有酒精的飲料。

「哩,在某某街裏面的巷子!名叫停一停cafe!名字夠特別吧!」

「在那有一間cafe?我也挺常在那兒逛,怎麽都沒發現。」眉頭皺起,她在想着那裏的環境路是怎麽走。

「就是!哩,香香公主,找天我們一起去吧!」那就有借口可以再找那小家夥逗着玩呢!

「好啊,到時候微信确定時間吧。」

她們互相把酒杯一碰,約定了。

酒會結束後,香語泊坐出租車回到家,她躺在床上一點都不想動,聞到身上的酒味和香水味混合的味道,很難聞,可她就是完全不想起來洗澡。她把身體卷曲,長發散在床鋪之上,畫面有點唯美。

忽然手機響了一下聲音,繼而右上的綠燈閃爍起來提示她有一則微信。

手指解鎖打開來看,不意外是今天遇見的麥靜思小姐。打開對話框,是詢問這個星期天有空一起去那間咖啡店,想了想星期天正好上司放假,所以她亦放假,便爽快的答應了。

對方回了一個ok的圖後,香語泊離開那對話框,然後移到朋友名單那裏,撥啊撥,習慣性的撥到一個中文名字之上停了下來。

萬劫不覆的感覺又來了,她疲累的感嘆…….

怎麽,忽然想念起那些年的那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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