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

一路纏得很緊的結,終于有人吃力的把它解開,過程充滿了沉重、痛苦、悲傷、掙紮,且,時間相當慢長。當你回頭看看走過的那條荊棘滿途的路時,驚吓的是,路上滿布的,就是鮮血。

有你的,有他的,有她的,還有些無辜的。

而你,又解開了那個結了沒?那條路,回頭看到的,又是不是滿布鮮血了?還是,已經血流成河,一發不可收拾,你連看多一眼都不敢呢?

縱然是血流成河,還是得看你用甚麽态度去處理那條路。

一整個晚上,沒有她的來電,沒有她的微信,她亦第一次沒有主動打給她。下班回家就安安靜靜的煮了頓簡單的晚餐,洗完澡後出來才端着晚餐來到沙發那裏,輕松自在的拿出ipad,繼續追看早前很火紅的韓劇,當時她才看到一半,後半蔔吲打算今晚看完它。

女主角很好笑,她開懷的笑,笑到肚子痛﹑笑到淚光也飙出來,可是,來到結尾,她跟着女主角為男主角的忽然離開而總是傷心流淚,女主角無法割拾的心情,就活生生的就像自己。

最後,結局疑似是大團圓,男主角可以在蟲洞與地球之間穿梭吧!

但女主角說了一句話,她會珍惜每一刻與男主角在一起,因為每一個時刻,她都要把它作為最後一次看待那麽珍惜。

眼淚默默的為劇情,亦為自己的心流下來,劇集一看,便到了天亮。站在窗前看着亮起的天邊,微風吹進來,空氣是清澈的,她淺淺一笑,決定今請病假,然後掏出褲袋裏的手機,向她發了一則微信。

微信上寫道:小頌,今天和我出去玩一天吧,我看了一整晚韓劇,打算請病假不上班了呢。

她送出後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清晨五點多,想着小頌沒那麽快起床,她回房換了一套運動服準備随近的公園跑步。

跑步時她習慣關掉網絡,只聽着歌曲,跑了一個小時後便回去,休息一會見小頌還沒回覆,便走進去洗澡,就在洗澡中途……

手機響了,右上角的指示燈,正一閃一閃的閃着綠燈。

麥靜思洗完澡後,頭包着毛巾走了出來,到廚房倒了杯暖水,她在水中加了幾粒鹽巴。拿着帶鹹味的水走出去客廳就看到茶機上的手機的信號燈正閃着,那一刻,她的心強烈的跳了,定了定思緒,她走過去放下水杯,打開手機來看……

看了手機後,麥靜思拿起水杯安靜的把水喝完……

心情很愉快的哼着小曲,聽着窗外吹進來的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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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嘟……

嘟嘟嘟嘟……

蘋果手機的鬧鐘響了幾遍都被某人按掉,然而躺在床上的某個人不太願意起床,或是,她其實因為一年多以來的生理時鐘,早就舒服的自然醒了過來。她不想動,那怕是懦動一公分都不想,她怕會吵醒卷在自己懷中還在熟睡的人。

恬靜柔美的臉孔,唇瓣上的唇紋相當細致清澈,一雙修理得宜的柳眉,那眼睫毛是天然又卷又長,皮膚白嫩透紅,無遐的肌膚上,卻留下了她故意造成的印記。指尖輕輕的觸碰在那胸口對上的印記,那兒有兩個深淺不一的,而在雪乳之上,亦有幾個深淺不一的。

鬧鐘響了第四次,嘟嘟嘟嘟嘟……

這一回,吵到了睡得正香的香語泊了。

她睜開眼,還有點茫,有點惺忪,亦有點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裏,昨晚她到底做了甚麽事,直到眼睛慢慢因窗外透進的光線而照醒了,睜大了,映入眼中是一張抹着溫柔微笑的臉容,眼睛還瞅視着她。

昨夜的瘋狂圖片全都回來了,她啊了一聲,很快臉頰和耳朵都染上一片通紅。昨夜在咖啡店之後,司徒頌說太晚就去她家休息,她單純的覺得自己真的“太累”,所以穿回衣服後便跟着她回家。

回到司徒頌的家中,她很快找到房間想說睡了,司徒頌則進浴室洗澡,她沒多久已經睡去,怎知道在還沒睡得很熟時,總覺得耳朵被甚麽騷擾,然後是脖子﹑肩膀,再來就是女性的重要部位。

她實時睜開眼,卻後悔睜開了眼,因為司徒頌目的就是要她醒來,直接再挑起咖啡店那場春色的餘溫,她還有點蒙糊的,熟悉的親吻技巧又襲過來,身體反射地迎接它,然後糊裏糊塗的就成了現在的情況。

「早。」司徒頌抹着笑容,撥着她耳根上的發絲。

「啊!」語泊終于挽回理智,她抱着被子坐了起來,頭痛了,不是身體上,而是心靈上,她跟司徒頌竟然上床了!靜思要怎麽辦!?她怎可以那麽糊塗!她的原則呢?她的矜持呢?

糟了!

事情變得很複雜。

她的一臉懊惱,勾起了身旁的人的心痛,一直以來她都忍着,她亦避着,大家都錯過了最簡單的時間,變成走了一條曲折的路,才懂得最初的簡單。她伸手摟住她的手把她拉回床上躺着,一個轉身把她壓到身下,唇下一秒就壓上去,和她來一個早晨的熱吻。

喘息是二人的言語,到了鬧鐘又響,她們才停下,司徒頌摸着她的臉頰,心痛的蹙眉道:「語泊,對不起,一切都是我搞亂的,之後的事情,都由我來承受,可是,昨天我都說了,妳這輩子,就屬于我的。」

她再把唇吻上去,象是一個誓約的蓋章。

「妳……真的是喜歡我嗎?」即使現在她們都發生了關系,語泊都覺得很不實在,前一刻事情發展還有點複雜,怎麽一下子,她那一句承諾,卻把事情都變簡單了……

她好像在做夢,很不真實,而又等了多年的夢,成真了。

「傻瓜……我的愛情觀裏……不跟不喜歡的人發生關系。」說的時候,她想起了溫柔的麥靜思,她很想打自己兩個大巴掌,怎麽現在才弄清楚自己一直都變不了,她的心早就停留在那一年,那個無人的班房,她幾乎要上去的一刻,她的心,已經被她的香味俘虜。

她怎麽那麽笨,心都不在,她這些年又談甚麽戀愛?每一次的戀情都是被劈腿,得知還沒感覺,就小小傷感一下。

「那妳現在跟我……可妳明明跟靜思……」眉頭拱起,臉頰有點緋紅,不太好意思開口問她心裏的那個問句。

司徒頌往她的唇又送上一吻,嘆息了,「香語泊,妳這麽多年都把我折騰得要命,至于靜思……我們沒有那種關系。」

語泊聽了之後驚訝地睜大了眼,話也說不出來,然而眼淚卻悄然落下。

「哎喲,很感動?我為妳守身如玉?」眉角挑起,心又被揪緊,她抹去她的淚,輕語往她耳邊道了一聲「再睡一會吧,妳不用擔心,我會用我的誠心去道歉,把整件事的始末告訴她。」

她正要離開床,語泊禁不住抓住她的手,她回首不解問:「怎麽了?」

「我們一起來承擔,我也很想跟靜思道歉。」語泊認為,整件事情一個手掌是拍不響的。

「嗯,也好,不過不是今天,今天妳好好睡一回,可是我回來妳不能離開,先住下來,反正妳說妳上司給妳放假。」司徒頌揚起一抹另有陰謀的笑容,害語泊把她的話想到一些邪惡的方向去了。

語泊被她話弄得一臉通紅,抱着被子有點羞惱側過另一邊去道:「誰會住下來,我睡飽就回家。」

「沒問題,聞說妳亦是自己一個住,我今晚去妳家好了。」司徒頌偷笑地說。

關于她是自己一個任這個消息,是來自麥靜思有一天聊天的時候無意聊天,當時她裝做好像聽了之後就沒一回事,現在回想起來,只要關于香語泊的,她聽了後都記住在心裏。

好像,以前聽過神祺畢業後才聽到的消息,當年語泊會留級與她們同一班,她能夠和語泊相識,是基于那年語泊的爸爸在清晨時打算把風扇洗清一下上面的厚塵,卻因為一早人的機能都是較低,外加本身有高血壓的他突然腦出血在浴室暈倒,由于是淩晨,隔了很久香伯母才發現他,送院後要馬上動手術,手術後語泊父親一直昏迷似的,幾乎沒反應。

香伯母和語泊當然十分擔心,伯母更是天天到醫院探望,替丈夫抹身按摩,盼着那怕一天他會醒來。家中的事伯母無心做了,還有弟弟還小,正在上學六年級,語泊為了減輕母親負擔,得到母親同意後便向校方申請停學半年,好好做家中的事,照顧弟弟的三餐。

可是,香伯父身體每況越下,醫生三番四次暗示他們随時要有心理準備,更有幾次的深夜收到醫院來電,說伯父好像不太行,要請他們急到醫院,到了醫院,伯父情況又穩定了下來,第一次吓得他們眼淚都猛飙,特別是香伯母。

之後隔一個星期,又收到醫院電話,他們三母子,己被吓得身心疲累,直到十數日後深夜,伯父情況危急,撐到第二天的早上六點左右離開,伯母很傷心,語泊當下淚流滿臉,傷心在心底,但年紀還小的她,知道自己失去了一個溫暖的依靠的人了。

把伯父葬了之後,語泊要自己堅強,她要安撫照料母親,母親精神不太好,她不放心就這樣回到學校,便真的停學吧,讓母親安心。

所以,她才會留級。

聽到整件事後,司徒頌當時的心底是百感交集,那年的那個後樓梯,她傷心偷哭的背影,仍然很深刻的出現在她的眼前,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彷彿當天遇上她,就是給她指示,她要在這輩子好好疼愛這個女孩。

「不要臉!」語泊害羞又生氣的轉過來把枕頭擲過去,不過司徒頌避開了。

「說笑的,妳這幾天留下來好嗎,我需要妳在我身邊……我需要确定我們是不是真的是一起了,對我來說,現在感覺很虛幻呢……」愛了多年的女孩,今天終于在一起,感覺太不真實了!

「随便妳啦……我想睡了!」語泊被感動,可又不想給她知道,又一次側過身背向她,可臉頰已經發紅,眼眶有點濕潤。

「好好睡吧……小寶貝。」她回到床邊,把她的發撓到耳後,在她耳朵上輕輕親了一吻才離開去浴室梳洗。

梳洗後換上外出衣服,她這時才拿出手機,在與麥靜思的對話框上再次發送:出門過去妳哪了,妳換好衣服了嗎?

很快,麥靜思回道:一早準備好,化了一個超美的妝,穿了一件很可愛的洋裝在等妳,到樓下打給我吧!

司徒頌道:嗯。

她開着摩托車駛去麥靜思的家樓下泊車,然後安原先說的打給了麥靜思,她五分鐘左右下來了。

如她自己所說,今天她穿得很有少女可愛的風格,妝容很精致很美。「靜思,我們要去哪呢?今天的時間,我都給妳。」她心裏接着說:最後一次了。

「妳說的呢,早上我跑完步只吃了一個蘋果,現在有點餓,不如先去妳咖啡店,妳弄一份早餐給我吃!」她走上去挽着她的手臂,五指和她的五指互相交纏着,還故把聲音變得有點嬌嗲。

她的香水味侵襲過來,司徒頌全身有點僵硬,她推開她又不可能,她只好生硬的跟她牽着手。

由于司徒頌來駕車,去到咖啡店附近找車位泊下,司徒頌很用心很用心的做了一份早餐給她和自己,是一碗蕃茄湯底的全麥面,配料是玉米粒﹑流心蛋還有一小塊用慢火少油煎出來的雞扒,當然,還有她最專業的一杯摩卡和拿鐵。

端出來後,她們一邊吃,一邊聊着最近的新聞。面吃光,她們二人各自拿着飲料幾啜着,突然,她們甚麽話再說不下去。彷彿,她們都懂了,有一種默契。能夠成為情侶,總有一些能夠交集的地方,這正正是她們為甚麽能夠在一起那麽舒服自然的地方,縱然司徒頌心裏沒有全心全意的投下全部的愛。

「我們……分手吧。」安靜之間,忽然有人說話。

「!?」有人以為聽到了幻聽,拿着咖啡的手抖了一下,溫熱的咖啡直接倒到自己的衣服上。

「妳很驚訝?」麥靜思抽了兩張面紙遞給她。皺着眉喃喃道:「好像擦不掉,不如去換一件吧。」

她底頭看着蹲下來替她擦的麥靜思,她真的以為自己聽錯了「我沒聽錯?妳說……分手?」她不悅她說分手後還裝沒事的替她擦衣服,有點惱的抓住她的手,拉她坐下來對着自己「妳怎麽了?」

「我沒怎麽了,只是……我想分手。」麥靜思拍拍抓住她手上的手背,讓她松開。「因為……我要去美國進修,是部門裏每年都有的兩個名額,很幸運,我被部長選上,亦被行政部長标明我是正選。」她笑得有點生硬,一點都看不出她有被選中的喜悅,她繼續道:「一去是一年,我……受不了遠距離的戀愛,我想趁感情都不是很深,分手可能對大家都好,我專心讀書,妳專心搞好咖啡店吧。」

又一次要說明,能成為情侶,總有一些地方她們都是有心靈感應的,有默契的,司徒頌真的沒那麽笨,打死不相信她說的受不了遠距離戀愛,她又不是去幾年,才去一年,一年,其實一點也不久!

「對不起……妳是成全我跟語泊嗎?妳知道了?」她有點激動的抓緊她的手,把額頭貼在她們的手上,氣自己是個爛人,氣自己一腳踏兩船,氣自己還沒弄好她跟靜思的關系便把持不住自己跟了語泊上床。

她很內疚,她寧願靜思打她,罵她,說她是爛人!

靜思本不想提起,她更加不想扯上這件事上,因為只要被提到,她再也裝不下去,她不想承認的事實,司徒頌由開始都不愛自己,多麽殘酷!她把手抽回去,她知道司徒頌哭着,她的眼淚也忍不住滑下來,可她不想給她看見「」兩個星期後就出發去美國,司徒頌,我們是成年人,我們走在一起,總有些地方是大家不用說都明白的,我現在只是放妳自由,亦放過自己。」

司徒頌把她緊抱住,愧疚與感激交纏于胸口「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個很爛的人……我愛的是語泊,從此始終……我還跟妳在一起,還讓妳愛上我……對不起……現在連分手妳都替我說了……對不起……靜思……對不起……」她一直在她耳邊道歉,除了這句,她已經找不到詞語去表達她的抱歉和愧疚。

「好了,司徒頌!我選擇在這裏跟妳講分手,是因為我們相識在這裏,我想,我們就在這裏分手吧,留一個美好的回憶。」她把她推開,她臉上的淚水,使她已經再沒介懷,她真心的覺得結束這段感情,是好的。

至少,三個人都不用那麽辛苦,她們再也用自欺欺人了。

「對不起……以後我們還能聯絡嗎,妳來喝啡都免費,我說的。」她擦着淚,心情有點平伏。

「傻瓜,我們還是朋友,有免費咖啡耶,我省下不少啦~!」她輕笑的摸摸她的頭顱,現在才覺得自己當初怎麽看上她的,她這個樣子,真的很像小孩子……

但,她這樣子,很可愛,讓人受不住想照顧她呢……

「一定喔!」她抹着一記甜笑擡起頭來。

哎哩哩,她身上有很武器可讓成熟女生愛上她啊,真是危險的小家夥!

「嗯,我要走了,很累,要回去補眠。」她站起來,拍拍她的肩「再見,一年後。」她笑說,然後轉身。

背影那麽的灑脫,她想,司徒頌永遠都不知道她說分手時心有多痛,她離開背着她的那刻,眼淚已忍不住奔放的湧出來,她還叫自己忍住,走到車子裏開到一段距離,她才敢車上放聲大哭……

真的,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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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一個人,妳可以放棄些甚麽?

為了一個人,妳可以勇敢嗎?

如果說麥靜思是可以因為愛司徒頌而選擇忍痛結束這段感情,那香語泊的付出,或許更多。

她愛她,所以一直花女人最保貴的青春去等。

她愛她,所以她在送走靜思之後一天,跟卓玮智說再見,送上一封辭職信給他。

她愛她,所以她去學泡咖啡,還學咖啡拉花﹑學烘培蛋糕等,為的,就要幫司徒頌和咖啡店。

她愛她,所以她去告訴母親,她要跟一個女生過她的下輩子,即使受到母親的不承認與罵一些難聽的說話。

她愛她,為了她們有一個家,她晚上會接一些翻譯工作,給多點家用給母親之餘,亦可以付一半每月房貸供款。

眨眼,她跟司徒頌二人已經眨眼一年了。

她從沙發那裏看過去吧臺那邊,專心泡咖啡的司徒頌很吸引她的目光,不過不只她,總有些高中生,大學生的女孩都被她這個專心樣子吸引,她大大一個正牌女朋友存在,那些女生都依然調戲她。

看吧,那幾個打扮很有秀麗氣質的女大學生又來了,她們還坐在吧臺前,說些話來調戲司徒頌。

「老板,妳說,我漂亮嗎?妳這種會不會喜歡我啊?」女學生A用撒嬌的表情和語調,還裝着可愛。

手都抖了,司徒頌猛瞄向語泊那兒,發出求救訊號。

語泊回瞪她一眼,告訴她:自己的浪蝶自己解決!

她已被全部來調戲她的女學生暗裏罵她老太婆愛上幼兒了,還說她不知對司徒頌下了甚麽迷藥或是下了降頭,讓她愛上一個老大婆!

可惡呢!她看起來不是那麽老吧!她才大司徒頌兩年多而已!司徒頌沒事她幹嘛臉都長不大啊!打扮又很年輕化,看上去真的只有二十左右呢!甚至之前一起去新加坡旅行,她一直被娛樂場的保安檢查護照!

氣死她了!還想她來救她,門都沒有!

她愛她,所以……她越來越吃醋了,吃了醋後,她又犯賤的覺得幸福,唉,真是前世她幹了甚麽壞事?今世要還給司徒頌啊!

眼見求救無功,深深的覺得該怎麽辦?她從小都不太懂用嚴格的語調拒絕別人,她把女生點的摩卡送到她面前:「小姐,妳的摩卡。」她輕輕的笑了一笑,接着又開始泡第二個女生點的卡布奇諾。

「老板,妳還沒答我問題,我漂亮嗎?」女生A嘟起小嘴追問,她明知道她的女朋友就在沙發那裏,她就是要嚣張高調,她要搶走這個可愛又帥帥的小老板。

「呃……漂亮……」她感受到沙發那邊傳來的尖銳的目光,實時補上一句「妳這年紀都漂亮,年輕嘛。」背後那尖銳感略為沒那麽重,她才略略放松了一下,松了一口氣。

女生A本來是很高興,可之後就生氣了,鼓着腮子,加上被旁邊的朋友取笑,心頭不是滋味,認定是那個老太婆(語泊)盯死了小老板的原因!她更加讨厭那個老太婆了!

她想起都不憤,便明目張膽轉過頭去,對着那老太婆瞪了一眼、哼了一聲以及裝了一個鬼臉。

「加加,妳不能對我的女朋友沒禮貌!如果是這樣的話,這裏不歡迎妳。」司徒頌對她的行為很不悅,首次公開的責罵客人。

這讓語泊和熟客驚訝了,他們從沒見過她會罵客人,即使他們有些會很不禮貌,語氣很壞,有些更是當面批判,雞蛋裏挑骨頭,司徒頌都會心平氣和應對。

「妳……妳太過份了!」女生A感受到成為全場的焦點,她惱羞成怒,罵了一句就奪門而出,她的兩位好友見不對勁,其中一個沖出去追,另一個則快快付錢後離開。

「妳怎麽罵客人呢。」語泊走過去,雖則嘴上帶着說教,可內心是高興甜蜜的。

「誰叫她對妳不禮貌!」司徒頌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做錯。

「傻瓜。」語泊看到她生氣不悅的表情,禁不住抹着一個甜蜜的笑容,摸着她的頭顱安撫。

「別摸,把我的頭發都摸亂了!」真不服氣,她為她出頭,卻被說教,還被看待成小孩的安撫,怎樣啦!

「就是要摸亂,妳沒事抓那麽帥幹嘛,妳自從對司徒媽出框後,就放肆的把頭發剪短,還弄成帥帥的男生模樣,當然浪蝶源源不絕了,妳說,這一年第幾個公開對妳表白呢?哼,生氣的該是我才對吧!」語泊說起來也有點無奈和生氣。

跟司徒頌沒多久後她已認定了她,所以她沒跟司徒頌溝通之下,當母親說要介紹男生給她認識時,她就鼓起勇氣直接說,當然受到大力反對。司徒頌後來得知有點激動,她真的後悔當初負了語泊,實時帶語泊去了家裏,宣布自己從中學就是喜歡女生,如今要跟語泊過下半生。

司徒媽那刻血壓飙高,幾乎要暈倒,更指着司徒頌說:做媽的當然知道,可妳幹嘛要說那麽明白呢!氣死我啦!氣死我啦!

說完之後,她們倆當晚就被掃出門外了。無奈之下,語泊建議等她冷靜一下再進行溝通,雖然現在伯母看起來還不接受她們,可作為母親總關心女兒,有時候拿着午飯過來咖啡店故意說是昨晚剩下來的,适合妳這個不孝女吃!放下後就離開。

久而久之,伯母還私下加了語泊的微信,偶然裝作只是随便的問問她的家庭及跟她女兒是怎樣的,語泊開始沒讓司徒頌知道,後來有一次司徒頌無意間見到她手機上有一個很熟悉的大頭照,醒起是她的娘親來的,才識破她們之間的私下往來通信!

語泊供出所有,司徒頌亦明白是母親暗裏是已接受了語泊吧!然後她就當沒見過,叫語泊不要把她知道二人通信的事告訴她。

「這……」她在心裏面數了一下,的确這一年裏,把剛才的女生算進由面,都已經第五個了。

「哼,不敢數?告訴妳,把妳知道和我暗中幫妳擋掉的算進去,已經十個。」語泊弄了個鬼臉,吃醋之餘又生氣。

「擋掉!?沒有吧!」司徒頌都忘了自己打着奶泡,驚訝的擡頭瞪大了眼,直到旁邊的喬喬爆笑出來,還把她手中的打奶泡容器接手,才略收起了過份驚訝的情緒。

「妳們真是逗趣,真的啊,老板,向我問妳很多私人事情的女生都有幾個,我把那些女生都撥給了老板娘處理,所以有些妳是不知道,可老板妳也打扮老實一點,別弄個醒目又帥的發型回來,生來又一張BABY臉,教人怎麽不注視妳呢,這年頭很開放,很多女生不介意來一段同性戀啊。」

「對,喬喬也是我幫妳擋掉,好嗎。」語泊笑笑說。

喬喬聞言一張臉都紅了,馬上害羞抱怨:「哎!都叫妳別說出來!老板娘,妳很讨厭!」

「喬喬……我是知道啦,只是裝不知道,別說得我很笨!」司徒頌亦小小的抱怨起來,還輕柔的抓着頭發,在想,她的發型還好吧,發型師說這個是很低調又有帥氣的發型來的。

「啊!妳更讨厭!我不理妳們了!」喬喬紅着臉的,鼓着腮子端着兩杯咖啡走去送給客人。

「哈哈哈,小頌兒,妳害人不淺呢。」語泊又故意伸手把她又抓整齊的頭發摸亂,即使她瞪着她含着警告。

「怎麽說到我是個風流混球,一腳踏兩船這種事,我就只有上一次啦……」她說得很小聲,每一次想起上一段的感情,她都十分愧疚。

她走了也快一年了,這一年裏,她每逢節日都有寄一些祝福語給她,時常會問候她在那邊的生活好不好。

那當然,她跟她有聯絡,語泊是知道的,甚至有時候她們會一起拍一條片寄給她的。

說到她,語泊心裏亦有絲絲的黯然,她淺淺地笑說「小傻瓜。」指尖捏住她粉嫩的臉頰,揉啊揉。

「啊……別啦!」嘴巴是這麽說,可她一點也沒反抗。然後不一會在語泊揉得樂透時,她冷不防就傾身親了上去,她喜歡看語泊臉頰漲紅的窘态。

看,她的臉已在被親後漲紅起來。

「怎麽一進來就被閃到,妳們倆是怎樣呢!」

忽然,門鈴響,有人進來,那人一進來,就見證了司徒頌親吻語泊的那瞬間。

陶醉的二人從害羞又甜蜜的花花世界拉回來,一同轉頭後十分驚訝一同叫:「妳怎麽回來了!?」

「想妳們啊!」來人依然個性開爽“不拘小節”,一個屁股就坐在吧臺前方才把臉上的大墨鏡拿下來,露出一個大大笑容說:「好久不見,我的前任小情人。」她轉過頭,伸手把語泊抱過來又說:「當然,還有我的好朋友。」

司徒頌被她這麽一說,臉上盡是無奈和苦笑,而語泊則是還沒從驚訝中走出來,但她的話,語泊已經習慣,她能夠這麽跟小頌打招呼,就足以證明她已放下了,她高興的把她抱住,回道:「很想妳呢,靜思。」

「我也很想妳們。」她真的很不客氣,馬上吩咐司徒頌道:「喂,是不是一輩子免費咖啡,那給我來一杯拿鐵,美國回來有時差,現在很想睡喔!」

「當然了。」她笑笑的點頭,一邊泡一邊問:「妳在微信說不是下星期才回來嗎?」

「哦,有些事,所以提早回來較好。」麥靜思說的時候帶了點隐情似的,眼神還閃着一些波動。

「哦,真的哦……」司徒頌懷疑的暗中往語泊打了個眼色。

「有甚麽事要提早回來?工作上?我好像聽說妳不是想在回來工作前想在那邊好好玩一下才回來嗎?妳不是說去夏威夷的機票都買了?」語泊旁敲側擊。

「妳們像審犯吧!」嗅到不對勁的氣場,麥靜思十分敏感才發現這小兩口想套她的話!

哼,門都沒有!

「哪有!」小兩口還齊聲很有默契的回應,連聲調高低都近乎一樣。

「還說沒有!算啦,不理妳們,我想上去妳的休息間躺一下,有點太累,咖啡我拿上去喝,喝完睡兩個小時就回家,行李推我放好吧。」打了個疲累的呵欠,她可是連夜跑路坐飛機回來的,連家都還沒回去。

「ok,妳上去吧,時差慢慢調,別硬撐。」司徒頌把正泡好的拿鐵和一塊剛山爐的雜菜批放到盤子上讓她帶上去。

「太好,正有點餓,謝謝~」麥靜思端着盤子就走上去,留下兩個打量她背影的小兩口。

小兩口小小聲的讨論,卻最終找不着她怎麽突然跑回來的原因。

她們兩口子沒有兩小時後把麥靜思叫醒,決定讓她睡醒吧,到了咖啡店一整天忙完之後,已經差不多晚上十二點半,客人都走光,淨下的要收拾一下。兩口子和喬喬一起收拾和清潔,大家專心之制,門鈴忽然又響。

司徒頌第一個反應實時是轉身,然後很生硬的說了句英文:「sorry……we......呃……it’s close now……」

語泊聽到小頌說英文,奇怪的也轉過身來,更上前補一句:「may I help you,miss?」

來人抹着溫和的笑容,問:「I’m looking for an Asian girl,I think she shoulde here,her name call josias。 」

「josias!?who are you?」語泊驚訝有一個外國女人找麥靜思,但後來想了想,靜思剛從美國回來,可能有朋友找她也不出奇。

「mn……mn……」她好像不知道該怎麽說似的。

司徒頌頓時從她臉上好像明白了甚麽,然後小聲問語泊:「josias是不是指靜思?」

「對,那是她和我在葡國讀大學時取的葡式的英文名。」語泊小聲回應。

司徒頌點點頭,然後跟那外國女人用生硬的英文說:「I have a guest spent the afternoon on the second floor refused to leave,If you can help me to ask her to leave, I’ll tell you where josias is。」她知道自己文法上有點錯,但她認為意思應該可以表達出來的。

那女人睜大了眼睛,對她的要求感到奇怪,可她似乎知道josias在哪裏,所以她答應了「ok!」她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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