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情敵初現,拈酸吃醋
雙方約定好以後, 梅驚秋便将玄溟安頓在自己屋裏,有師姐布下的聚靈陣在,足夠玄溟修行進階的。
至于他自己, 則來往于無涯書院、任務堂和靜思峰之間, 日子過的十分忙碌。
五日的時間一晃而過, 梅驚秋再次來到九宮書舍時, 除了他以外竟別無他人。
段子幽靜坐在水面的蒲團之上,安靜的閉眼沉思,仿佛靜止了一般。
梅驚秋細細打量,總覺得此刻的段子幽像極了宮觀廟宇裏面的泥塑, 看起來無悲無喜,無欲無求。
“肆意窺探師長,看來在禮儀方面的修行還有待加強。”不知何時段子幽睜開了眼,眉心浮現出淺淺的折痕, 語氣不辨喜怒道。
“弟子知錯,懇請長老責罰。”知道自己失禮在先,梅驚秋很快垂首認錯。
“你倒是能屈能伸,也罷,之前傳授給你的那些知識, 這幾日學的如何?”
面對段子幽的詢問,梅驚秋神色恭敬:“回長老,弟子不才, 只領會了一半。”
“看來你在陣法方面确實沒什麽天賦, 不過無妨, 一年的時間而已, 領悟多少就看你自己了。”不知為何, 梅驚秋隐約從段子幽的話中聽出一絲嫌棄。
“長老放心, 弟子會勤加學習。”梅驚秋裝作聽不懂的樣子,老老實實回道。
段子幽傳授陣法的方式十分粗暴,他直接把弟子們扔進自己布下的陣中,讓他們在面對危機時找準機會把自己所學的知識發揮出來。
在他看來,對于九宮書舍裏的半吊子學生,與其教他們布陣,不如讓他們學會怎麽在最短的時間內破陣更有效率。
事實證明他的方式也十分管用,在面對重重危機的考驗下,總能激發出無限潛力。
一天不到的時間裏,梅驚秋就已經掌握了幾種破陣之法,可以說效果十分顯著。
從陣法裏出來時,梅驚秋用來束發的發帶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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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來時,長發披肩,帶着幾分灑脫。
段子幽好似有些看不過,取出一指寬的白色錦織緞帶,輕輕一揮,緞帶将他披散的長發挽成髻固定住。
“段長老,這也是法器嗎?”梅驚秋摸了摸頭發,有些好奇。
“這是龍绡,由鲛人所織。”段子幽睨了他一眼,語氣淡淡道。
“這也太貴重了,我不能收。”震驚過後,梅驚秋就想将頭頂上的龍绡取下還給段子幽。
“長者賜,不敢辭,這點兒道理都不懂?”
“既然東西已經送出去,就斷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一向冷淡不近人情的段子幽第一次明顯表達出自己的不悅,這讓梅驚秋的手微微一頓,臉上也閃過一絲猶豫。
“既是如此,那就多謝段長老了。”梅驚秋俯身行禮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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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九宮後,天色已經昏暗,想到被關在屋裏的玄溟,腳下的步伐開始加快。
然而就在主峰腳下,卻被幾個人團團圍住。
其中兩個人看起來頗為眼熟,像是從哪裏見過。他仔細想了想,一時間竟沒想起來。
“諸位師兄這是作甚?”不留痕跡的退了幾步,梅驚秋沉聲道。
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領頭的師兄站出來,開口便是質問:“聽說小師弟和大師姐走的很近,可有這麽一回事兒?”
梅驚秋先是一驚,然後突然回過味兒來,這幾個人恐怕是因自己和大師姐走得太近,才來找自己麻煩的。
也就是說這些人當中,極有可能有人肖想着大師姐!
意識到這一點兒,讓梅驚秋心裏有些不高興,聲音也冷了許多:“是又如何?我和大師姐同為師父座下弟子。加之師姐還要指點我修行,關系好點兒有何稀奇?反倒諸位師兄跑來質問我,倒是讓人覺得好生奇怪。”
“住口!你可知你面前站着的是誰?”
“不妨告訴你,風揚師兄乃是戒律堂長老之子,也是天禦宗內日後最有可能和大師姐皆為道侶之人。大師姐的事就是風師兄的事,風師兄自然有權過問!”身後其中一人理直氣壯道。
梅驚秋快要氣笑了,他知道大師姐在宗內受歡迎,得衆人喜歡,卻沒想到會有人會舞到自己面前。
“如此說來,大師姐對此事應當是默認的态度?那我便傳信給師姐,問問是否确有此事!”說完,他用靈力凝出紙鶴的樣子,開始施展傳音術。
旁邊一直高高在上、冷眼旁觀的風揚話不多說,直接出手将紙鶴打散。
身後跟随的那群人見風師兄動了手,像是收到信號般緊跟着出手攻向梅驚秋。
梅驚秋心裏有火,覺得他們欺人太甚,下手也沒客氣。
礙于門規,倒也無人敢動用本命法寶,都是赤手空拳的進行肉搏。
其中那位風師兄修為遠在他之上,應該到了結丹後期,修為比他高了兩個小境界。
加上其他人牽制,梅驚秋腹背受敵挨了他一掌,直接被打飛出去。
摔落在地的一瞬間,梅驚秋吐了一口血,他能感受到自己內髒受了不輕的傷。
就在他掙紮着起身,其餘人也想乘勝追擊再補上幾拳。
這時一道藍色的流光從空中一閃而過。
等衆人回過神兒來,才發現那流光直接落在梅驚秋身邊,化作一名少年。
“喂,你怎麽了?”玄溟扶着他,神色焦急道。
感知他受傷,玄溟便借助契約的力量離開木屋,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他身邊。
“咳咳,沒事。”悶聲咳了一聲,梅驚秋臉色發白,但還是在他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你是...靈獸?”目光落在玄溟身上,風揚的語氣略顯遲疑。
不怪風揚不敢認,靈獸化成人形并非沒有,只是極為罕見。因靈獸化形的條件極為苛刻,對自身血脈和修為都有着很高的要求。
他怎麽也沒想到,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子,身邊竟會有等級如此高的靈獸!
看到玄溟時,風揚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而這恰好被玄溟捕捉到。
他身子不自覺的往梅驚秋身邊靠了靠,藍色的眼眸警惕的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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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雙方氣氛劍拔弩張的時候,輕柔的女聲從身邊響起:“你們在做什麽?”
所有人身體一僵,耳邊傳來的聲音太過熟悉,反倒讓他們不知該作何反應。
漂亮的狐貍眼輕輕一掃,目光恰好落在梅驚秋和身邊貼着他的少年身上。
她神色微僵,手掌不自覺的用力攥緊。
望着少年對梅驚秋表現出的依賴,宋青霜心裏五味雜陳。而且那少年的五官太過熟悉,讓她不由得心生恍惚。
勉強收回心神,宋青霜将目光移到了風揚身上。
“風師弟,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宋青霜美目泠泠,說話的語氣卻越發輕柔。
只有了解她的人才知道,這是宋青霜發怒前的征兆。
風揚倒也不慌張,他拱了拱手,面不改色道:“回大師姐,今天這事兒其實是誤會一場,我們就是想和新來的小師弟切磋切磋。”
梅驚秋冷笑着開口道:“風師兄,剛才你可不是這麽說的。而且衆位師兄同我一人切磋,我這面子,可是夠大的...”
面對梅驚秋的譏诮,風揚臉色一沉,覺得此人頗為不識擡舉。
他雖不是宗主親傳弟子,但也是內門弟子,加之父親又是戒律堂的長老,在內門弟子中可以說是橫行無阻。
原本他聽在劍舍練劍的師弟說梅驚秋對大師姐心思不一般時,心裏就有些不高興,所以才會帶人來堵他。
而這次梅驚秋當着大師姐的面落他面子,更是激怒了他,讓他暗自在心中記了一筆,決定日後有機會定要讓他好看!
心裏暗恨,面上卻是不顯。
他笑着說道:“小師弟剛剛入門,我們這些做師兄的就是想試試小師弟的水準,一時用力過猛,還望小師弟莫怪。”
“若是小師弟仍舊不滿意的話,為兄在這裏給你賠個不是。”大概怕他繼續說下去,風揚說完還真就朝他作揖行禮。
猜到他道歉是為了堵住自己的嘴,就像風揚擔心自己在大師姐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這點梅驚秋同樣擔心。
那怕心裏仍不痛快,他還是假笑道:“那裏那裏,只是希望下次師兄們來找我切磋時,能提前告知一聲兒。師弟膽兒小,可經不起師兄們三番五次的驚吓。”
雖然嘴上相互客套着,但看向對方時的眼神中均帶着殺氣。
風揚和梅驚秋心裏都清楚,這事兒就算今天解決了,也休想過去!
“你這人怎麽睜眼說瞎話!”
“剛才我都親眼瞧見了,是你們一幫人在圍毆他,怎麽現在卻說是切磋?切磋就能把人打成內傷嗎?!”站在一旁的玄溟見一女子出現後,之前眼神貪婪兇惡的人瞬間乖的跟只小狗似的,膽子立刻變大。他跳出來指着風揚怒怼道,話裏話外都是對梅驚秋的維護之意。
“不管起因為何,既然在宗門內動手,責罰都免不了。”眼神一掃而過,宋青霜神情冰冷嚴肅,一改之前的溫軟和煦。
最終結果,是風揚等人去戒律堂領罰十鞭,梅驚秋不敬同門,罰抄心經十遍。
回峰時,梅驚秋內傷發作,腿腳有些發軟,一旁的玄溟見狀憂心忡忡道:“你要是不舒服的話,不如我變回原身馱着你回去?”
梅驚秋婉拒了他的提議,看向宋青霜的目光閃閃發光:“大師姐,你看我都受傷了,能不能...”
原本就不太高興的宋青霜聞言臉色緩和了不少,她點頭回道:“既然小師弟受傷了,那便由我帶着你回去吧。”說着便從玄溟手裏把人拉到了自己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晚上出去和朋友吃飯了沒來得及寫加更,只寫完了今天的更新。等明天家裏沒事了,我會把加更補上的,小可愛們對不起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