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小魚哥害羞的千百種方式

“土豆泥還需要過篩嗎?”喻朝辭看着已經過篩三次, 絲滑得宛如打發了奶油似的土豆泥問道。

穿着圍裙的陸他山湊上來,取了個幹淨的小勺子挖取了一些。過篩幾次的土豆泥絲滑細膩,全然沒了土豆顆粒, 還充斥着黃油的溫暖的奶香。“嗯, 口感非常好, 至少我不會挑剔。”

看起來只是主觀的評價, 但實際上卻是最高的認可。陸他山的嘴巴可一點都容易滿足。

喻朝辭輕挑唇角笑了笑,馬上将過了篩的土豆泥裝盤,并随手摘了幾片養在餐廳陽臺的可食用薄荷, 點綴在了盤子的一角。

整個餐廳中香味四溢, 餐桌上已經擺滿了精致的中餐,偶有幾道法式料理。一桌子菜是兩人準備了一下午的成果,有了陸他山的指導, 喻朝辭半吊子的廚藝可算是得到了一次飛升。

哥哥要回來了,預計北京時間下午四點五十至私人機場,回到承心大約是五點半。為哥哥接風洗塵的晚餐本就該豐盛,他本可以去外面包個酒店好好慶祝, 但最後還是選擇親手為哥哥做一頓晚餐。

初聞宇文瞻說起兩人在中轉島遇到的事情時,他心驚肉跳的,好在兩人平安歸來。

“你嘗嘗這個味道如何, 合不合喻院的口味。”陸他山舀了一勺正用小火慢慢熬制的明蝦時蔬羹,清透的湯羹中時,蔬保留着最原始的白綠色, 粉紅的蝦仁裹着晶瑩的湯羹, 光是看着就讓人食欲大增。

不僅喻朝辭準備了菜, 陸他山也幫忙做了幾道。

喻朝辭馬上要湊上去嗦一口。

但是陸他山突然記起了什麽, 又把手縮了回去。

他垂下眼, 輕輕地吹着勺子上的熱氣,待覺得湯羹不燙嘴了,他才重新伸手把勺子放到喻朝辭嘴邊。

看完了整個吹氣動作的喻朝辭心裏仿佛被貓尾巴輕輕掃過。他和陸他山對視了一眼,張嘴喝掉了一勺子的湯汁。

蝦肉彈滑,時蔬爽脆,個中的鮮味不是調味料所給予的,而是源自食材本身的美味。“嗚,好喝,哥哥絕對喜歡。”他再一次對陸他山的手藝不吝贊詞。

“你跟喻院的兄弟關系,還真是讓人豔羨。”陸他山确實羨慕得眼睛都要滴血了。

“不就是準備個晚飯。”喻朝辭不以為意。

一頓晚飯就能讓學霸兼工作狂舍得請假一天課程,推掉R&E的各種安排,有多少人能有這個待遇?陸他山心裏如是說。

見陸他山眼中有滿滿的不解,他接着道:“哥哥第一次離家這麽久,我是不習慣的。以前就算哥哥上初中住校,一禮拜回一次家,我都會和媽媽在每周三去看他。”明明那時候哥哥還總喜歡欺負他。

陸他山笑得輕淺,不經意地問:“那以後各自成家了,你也要和喻院住一起嗎?”

喻朝辭愣了一下,用意味不明地眼神看向陸他山,說:“為什麽不能住一起?”

“要是你的另一半不願意呢?”陸他山問。

喻朝辭避開對方的眼神,一邊裝點餐盤,一邊用猶豫的語氣地反問:“如果是你,你介意你的另一半這麽戀家嗎?”

這回換陸他山愣住了。半晌後,他回道:“我尊重他的選擇,如果他跟他的親人密不可分的話。”

“叮”的一聲,烤箱裏的餅幹烤制完畢。陸他山從喻朝辭微紅的耳朵上挪開視線,走到烤箱前拖出了烤盤。

看到迪迦頭像的切片餅幹,喻朝辭的眼睛再次亮了。“你怎麽做到的?這種切餅幹超級難做,你居然還能做成Q版迪迦?”這麽可愛的餅幹,他根本下不了嘴。

“初次嘗試,把迪迦做胖了。試試味道如何。”

于是,剛才還在因餅幹的精致而覺得下不了嘴的人,這會兒“咔嚓咔嚓”啃得飛起,剛出烤箱的餅幹還是熱乎的,明明看着很密實,實際上相當松脆,甜而不膩。“我覺得這個不應該用來吃,而是當收藏。唔,再來兩塊,我餓了,好好吃。”

陸他山一把移走餅幹,說:“這是飯後甜點,現在吃飽了一會兒沒胃口吃一桌子的菜。”

“三塊餅幹而已,不至于把胃填飽了。”

“餅幹均分的,你多吃幾塊每個人分到的就少了。”

“你少分我幾塊不就好了,我這叫預支。再讓我吃兩塊,冷了就少了那種味道。”

“飯後甜點就是飯後甜點,快問問喻院什麽時候到,菜都齊了。”

“你先把餅幹給我!”

就在兩人為幾塊小餅幹争得不可開交時,餐廳門口發出“叮鈴”一聲,拖着行李箱的喻晚吟和宇文瞻出現在了門口。

本揪成一團的兩人,頓時停下了動作。

并且喻朝辭假裝若無其事地火速退開了兩步。只因為一看到哥哥雖帶着笑意,實則眼中帶着責備的表情後,他馬上回想起了哥哥離開前發生的事情。他就怕自己再次把哥哥氣走了。

“小魚哥,大設計師,吵什麽呢?”宇文瞻笑吟吟地問,随後可勁嗅了嗅鼻子,“好香啊。”

“回來啦。”喻朝辭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嗯,一切安好。”喻晚吟溫和地笑了笑,一改剛才微涼的眼神,擡手輕搭了弟弟的肩膀,說,“怎麽感覺有點瘦了。”

喻朝辭剛要接話,宇文瞻搶先回複道:“如果你選擇在島上多逗留幾天,我認為小魚哥能骨瘦如柴了,最急幾天他一直在操心你的事。以後不要做這麽冒險的事情了,總有更加妥善的解決方法。”

“骨瘦如柴不至于。”除卻得知哥哥脫險後的如釋重負,現在,喻朝辭心中更多的情緒是生氣,“明明說了是去古巴學習交流,結果一句話都不商量直接跑島上去了,你對自己負責嗎?”

喻晚吟嘆了口氣,無奈地道:“這不是平安歸來了嗎?”

“要不是宇文哥難得眼睛尖,這會兒我可要為你收屍了。”喻朝辭得火氣登時上來了,認為誰都哄不好。

“好了——”看到嘴皮子要翹上天的弟弟,喻晚吟認真地哄道,“我的錯,擅作主張沒有跟小魚哥商量。我無視了小魚哥對我的關心,此次行動對小魚哥毫不負責。要知道小魚哥最離不開我了。”

“噫,別拿宇文哥自戀渣男這一套,誰離不開你了。”

“嘿兩兄弟吵架怎麽就扯上我了?”躺槍的宇文瞻表示不服。

“還生氣嗎?要不跟小時候那樣抱抱舉高高?”喻晚吟稍稍歪了腦袋。

喻朝辭的臉刷的一下紅了。他小時候确實喜歡被哥哥托舉,但現在都什麽年紀了。“吵死了,吃飯。幼稚,無聊。”他氣騰騰地走到桌子前一屁股坐下。

而此時的陸他山就跟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愣愣地看着跟喻晚吟怄氣的喻朝辭,心中突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滋味。

喻朝辭可沒對他這樣過。

晚飯期間,喻晚吟分享着在古巴的日常。談着談着,四人不可避免地談到了被發起調查的Scott。童〇女支島名義上的主人被起訴了,那麽韓逸舟這個黑色産業鏈的最終受益者,該在什麽時候落網。

就在晚飯即将結束時,喻朝辭突然收到了來自門衛的語音消息:“小喻院,他又來了,該不該讓他進來?”

這個“他”顯然是喻雲飛。喻雲飛是和韓逸舟一起回來的,比喻晚吟早一天回國。

喻朝辭看了哥哥一眼,得到眼神允許後,便回複道:“讓他進來吧,我們在餐廳吃飯。”

“他來做什麽?”宇文瞻問道。

喻晚吟搖搖頭,猜測道:“當天他沒在韓逸舟面前揭穿我,這次該是拿着這事來談好處的。”

陸他山終于吃掉了最後一塊軟嫩的東坡肉,開始收拾桌上的餐盤。在喻雲飛到來前,他覺得他應該能把餐盤全扔進洗碗機裏。

沒有兩兄弟的刻意為難,喻雲飛終于可以開着車子直達兩兄弟所在的餐廳。他推開門,門前的鈴铛發出“叮鈴叮鈴”的聲響。

此時,陸他山正好粗略收拾好料理臺。他洗幹淨手拉了拉充滿了好奇心,正猶豫要不要出去的宇文瞻,示意暫時回避。

即便他知道兩兄弟跟他們生父關系不好,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麽,他也不好參與其中。

等外人都走開了,鐵青着臉的喻雲飛才開口道:“晚吟,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你知不知道那裏是非常危險的地方?你以為随便化個妝就能把人蒙騙過去嗎?”

“你覺得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喻晚吟反問,“我一直認為你不會知道這件事,沒想到你知道,你明知道韓逸舟是什麽樣的人,還選擇不離不棄。”

喻雲飛說:“我本想我沒有當面拆穿你的身份,你該做人留一面。”

餐廳之外,宇文瞻時不時地朝裏邊看去,擔心裏面的人會發生肢體沖突。“這人到底來做什麽的?不會又想求得大魚小魚的原諒吧?”他喃喃自語道。

“看表情,并不是。”陸他山道。

就在這時,陸他山的手機突然響了。他向宇文瞻打了個招呼,拿着手機走到了邊上。而聽到手機那頭傳來的消息後,他總算明白喻雲飛找上門的原因了。

“怎麽感覺裏面劍拔弩張的?”待陸他山回來,時刻留意着餐廳內部動向的宇文瞻說道。“雖然他每次來,都是以鬧得不愉快而收場,但這次來,臉色全程沒好過。”

“當然不會好。”陸他山道,“韓逸舟以組織出賣〇人體〇器官的罪名,在昨天剛下飛機時就被公安逮捕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