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危機
溫令兒喝了不少酒,若沒有溫瑾楓擋着,估計會喝更多,溫瑾楓看着自家妹妹紅通通的小臉,傻兮兮地笑着,小手還緊緊握着酒壺,如同母雞護食一般,總怕別人搶了去。
“喃喃,別喝了,聽話。”溫瑾楓一邊哄着溫令兒,一邊從她手中取過酒壺,若是被父親知道,畢竟會批評自己的。
溫令兒看着哥哥的臉,忽遠忽近的,晃得她頭暈,她揉了揉眼睛,嘟囔到:“我才沒醉,不過……不過是有些頭暈罷了。”
“表弟無需擔心,這果酒後勁一般,讓酒樓煮了醒酒湯送來便是,喃喃心裏開心,今日多喝一些就當是盡興而歸了。”林紹學看着少女靜靜趴在桌上,一雙眸子定定看着自己,好似小貓兒一般,乖巧極了。
溫瑾楓想了想,繼而便轉身出門,吩咐人去煮醒酒湯,一旁的長歌郡主想了想,看了一眼林紹學,又看了一眼溫令兒,繼而出聲道:“聽聞酒樓旁邊有醒酒藥丸賣,我和容兒去看看,你們守着喃喃。”
林容收到好友眼神示意,原本想拒絕的話語硬生生憋了回去,笑道:“哥哥,你和表弟在此處照顧喃喃,我和長歌出去買藥,順帶透透氣。”
不待林紹學說話,長歌郡主便拉着林容的手出了門,此時賀淩守在門口,看着少女呆呆的模樣,知道她是喝醉了,他想到了溫令兒之前在王府對他說的話,正要擡步進去,就看到林紹學伸手摸了摸溫令兒的腦袋。
林紹學看着少女精致的眉眼含着嬌憨之意,小臉肉嘟嘟的可愛極了,突然想起了擺在書房中的福娃,忍不住笑出聲來。
溫令兒聞聲,歪着腦袋看向男人,繼而笑眼彎彎道:“表哥,你笑什麽?”
林紹學看着少女眼底的詢問之意,他略略思索,溫和道:“為你高興,以後你不用擔心會被将軍府的人欺負,不過,你可想過報複霍祁年?”
溫令兒聞言微頓,眉頭緊蹙,想了好一會兒,方才道:“不會,他救過我,只要将軍府的人有自知之明,不自找麻煩便是,何況,就算他們有膽子,還有你們替我撐腰。”
“喃喃已經徹底放下霍祁年了麽?”林紹學趁熱打鐵,都說酒後吐真言,他想聽溫令兒最真實的想法。
“他不配我記着,若是他現在在我面前,我一定沖上去抓花他的臉。”溫令兒酒壯慫人膽,一邊說着,一邊起身揮了揮拳頭。
誰知坐的太久,加上喝了酒,腳步不穩,整個人就斜斜往旁邊摔去,此時站在門口的賀淩見狀,邁着大步進了包間,朝着少女而去。
誰知下一瞬,林紹學便穩穩當當扶住了溫令兒,不知是有意無意,他看了一眼賀淩,眼底帶着警告之意,一旁的溫令兒并未注意到男人的目光。
她緊緊抓着男人的袖子,緩了好一會兒,方才徹底回神,方才得驚吓,讓她清醒了不少,醉意也散了幾分,她看向林紹學,心有餘悸道:“謝謝表哥,若是沒有你,我一定會摔的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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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須客氣。”林紹學微微低頭,看着臂彎裏的少女,天真爛漫,眼底不待絲毫雜質,不像他以前見過的女子,他心尖微動,忍不住伸手撫向少女白皙的小臉。
賀淩冷眼旁觀,看着少女和林紹學親昵的舉動,心裏酸意泛濫,直到林紹學伸出手要摸上溫令兒的臉時,他走過去一把擋住男人的手,冷冷道:“林公子,男女授受不親。”
“喃喃是我表妹,你別多想。”林紹學慢悠悠收回手,扶着溫令兒坐下,繼而看着賀淩,一字一句道。
賀淩一想到方才兩人幾乎快依偎在一切的場景,心裏暴戾之意翻湧,他鳳目陰沉,并不理會林紹學,反而看向傻乎乎坐在一旁的溫令兒,沉聲道:“郡主也覺得如此嗎?您貴為郡主,屬下覺得男女有別,您……”
不待賀淩說完,便被溫令兒冷着眉眼打斷了:“別說了,男女有別就是屁話,表哥是我哥哥,而且我和他沒有那麽不堪,賀淩,你只是侍衛而已,別多管閑事。”
溫令兒一聽到“男女有別”,就想起生辰那日,霍祁年也是說着這種話,往她心上紮刀,什麽男女有別,男人可以尋花問柳,女子就得墨守成規?真是天大的笑話,迂腐至極。
賀淩沒想到自己說的話會惹得溫令兒極為反感,而且同林紹學站在同一戰線,他心裏一空,方才心裏的暴戾猶如猛獸叫嚣着,他沉聲解釋道:“郡主恕罪,屬下并非這個意思,只是此處人多眼雜,屬下擔心您的名聲。”
“以後注意極即可。”溫令兒淡淡應了一聲,眉間的不愉之意消了幾分。
她也知是方才自己太過激動了,然而她也疑惑,明明自己不會随意沖人撒氣的,為何獨獨對賀淩如此,她低頭看了看手中酒杯,只當是自己喝醉了。
林紹學見狀,知道溫令兒心軟了,他嘆了口氣道:“表妹,對不起,是表哥不好,讓你們之間産生了誤會,你別怪賀侍衛,都怪我。”
溫令兒聽得林紹學如此說,心裏也不好受,畢竟兩人明明沒什麽,而且林紹學對她如同親妹妹一般寵愛,她連忙笑道:“表哥別多想,你只是關心我罷了,你沒有錯。”
賀淩在一旁聽着少女的安慰之言,心裏一片苦澀,更為紮心的是,溫令兒同林紹學待在一起相處時,無比自在,沒有小心翼翼,刻意讨好,是他從未擁有過東西。
他記得在宰相府那次見面,明明她讨好的人是他,如今風水輪流轉,竟然會被林紹學奪了去,賀淩陰沉着臉,看向林紹學的目光中多了殺意溫令兒看了一眼兩人,默默低下了頭,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可卻不知如何應對,正當幾人正處于一種極為詭異的氛圍時,此時門外傳來一個溫和的男聲道:“溫姑娘,不對,臣口誤,臣見過郡主殿下,好久不見了。”
溫令兒此時正祈禱着自家兄長趕緊回來,如今終于來了一個外人,她連忙擡頭,便看到了之前在将軍府遇見過的程修庭,他曾經幫過自己,即便目的不純,可畢竟是向自己伸出援手的人。
而且此時急需有人将室內詭異的氛圍打破,她禮貌笑道:“程公子?”
“正是在下,今日聽聞世子爺帶您出來游玩,不曾想如此巧,在這兒遇到了您。”程修年不動聲色打量了一番室內,林紹學他倒是不驚訝,不過一旁的陌生男子,瞧着就不是好相與的。
“兄長去幫我煮醒酒湯了,不知你可看到長歌郡主和我表姐,她們替我買東西去了。”溫令兒此時酒醉之意早就散的七七八八了,她雖然不讨厭程修庭,但是對他沒有任何好感。
程修年聞言恍然大悟,繼而搖頭道:“并未,今日有緣相見,前段時間聽聞郡主失蹤,在下心裏甚是擔憂,如今見您安全無恙,在下心安了。”
他這番話并非全部假話,之前見過溫令兒,對她甚是有興趣,因為她生了一對好眼睛,可惜她之前是霍祁年護着的人,他有心也沒那個膽子,畢竟自家妹妹最後是要嫁入将軍。
而且,霍祁年是的不折不扣的瘋子,連陛下都制不住他,更別說自己了。可是如今不同了,溫令兒不是将軍府的人,而是明德王府的郡主,霍祁年名不正言不順,不會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事。
溫令兒聞言,心裏一陣不适感自心裏升起,她還真是小看了程修庭的臉皮,她幹笑幾聲道:“多謝你的好意。”
言罷,便打算讓賀淩去找自家哥哥,然而還不待她開口,便看到程珠玲出現了門口,兩人四目相對。
程珠玲極為驚詫地看着溫令兒,過了好一會兒,她方才回神,她差點忘了,如今的溫令兒可不是将軍府裏打秋風的孤苦表妹了,而是如今京中炙手可熱的明德王府的寶琇郡主。
溫令兒定定看着程珠玲,慢悠悠喝了一口茶,看着程珠玲臉色蒼白,她淡淡道:“程家姑娘不會行禮麽?”
她可不是什麽心胸開闊之人,當初程珠玲陷害自己,不僅想将她推入滿是荊棘的花圃中,還當着不少人的面打她臉,她如今不還回去,心裏這口氣堵得慌。
程珠玲聞言,看着溫令兒眼底的冷漠之意,她心裏委屈極了,然而按照禮數,她的确是該行禮的,周圍吃飯的人也不忘盯着這處,溫令兒是故意讓她騎虎難下。
程珠玲咬了咬牙,緊緊捏着帕子,滿臉不情願朝着溫令兒行了一禮,低聲道:“臣女見過郡主,郡主日安。”
溫令兒靜靜看着程珠玲,也不讓她起身,反而轉頭向一旁的林紹學說話:“表哥,最近姨母的身子如何,可有聽我的話吃藥?”
林紹學自然是看出溫令兒的想法,他雖然不知道溫令兒和程珠玲有什麽矛盾,但他知道,程珠玲所做之事一定是傷到她了。
“你放心,母親她一切安好,用了你的藥露,她原本胃痛的毛病也好轉不少了。”
“過幾日我去看看姨母,表哥到時候來王府接我如何?我和哥哥一起去給姨母和姨夫請安。”溫令兒專心一意同林紹學說話,好似忘了一旁還屈膝行禮的程珠玲。
“自然可以,我巴……我們巴不得你和表弟經常來宰相府,鄧嬷嬷也記着你,時常讓我好好照顧你。”林紹學看着少女眼底露出的狡黠之意,十足的孩子氣,不由笑着搖了搖頭。
程珠玲氣得咬緊牙關,若非如今有人在,她非得上去撓花溫令兒的臉,她忍着大腿酸痛之意,看向一旁的兄長,希望他為自己說話。
程修庭見狀,自然是心疼妹妹的,然而他又擔憂美人生氣,思來想去,他還是道:“郡主,臣的妹妹身子骨不好,不如讓她先起來如何?”
溫令兒聞聲看去,佯裝滿臉驚訝道:“哦,我以為她早就起來了,那你起來吧。”
程珠玲看着少女漫不經心的舉動,又被氣得心梗,暗暗瞪了一眼自家哥哥,示意趕緊離開,程修庭好不容易同溫令兒說上話,自然是不舍得就此別過。
他心裏轉了轉,繼而笑道:“郡主,過幾日京都會舉辦一場中秋游園會,由臣的父親承半,您到時候可和世子爺一同前往,臣會給你預留好位置,如今時辰不早,臣攜妹妹先走一步。”
溫令兒聽得“中秋游園會”,心裏微微一動,她來京都這麽久,還從未參加過這種大型活動呢,她點了點頭,待程家兄妹離開以後,才問道:“表哥,這個活動好玩嗎?”
林紹學緊緊盯着程修庭離開的背影,陷入沉思,聽得溫令兒開口,他溫和笑道:“我也沒去過,以往都是在家陪容兒,今年倒是可去看一看。”
溫令兒聽得這個,頓時來了興趣,興致勃勃同林紹學說話,完全遺忘了站在一旁的賀淩,準确來說,她壓根沒打算記住。
賀淩如今心裏存了危機感,先有林紹學,如今又來了一個程修庭,兩人都不是什麽好人,溫令兒心思單純,哪裏想得到程修了打的什麽主意?
男人薄唇緊抿,鳳目幽深,靜靜看着少女,手中下意識摩挲着佩刀的刀柄,如今獵物被其他肮髒的獸類盯着,還真是讓他不爽。
作者有話要說:賀淩:不妙,情敵又多了一個。
程助攻:???你不是早就出局了?
賀淩傲嬌:出局的是霍狗子,而我是賀淩。
林助攻冷笑:本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