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姨娘 你只需要躲在我身後撒嬌就行了

鳳兮的出家對于沈東黎而言是好地不能再好的好事了, 鳳兮本來就總是阻礙他和兮折親近,他這一皈依佛門,沈東黎少了一個情敵, 以後來禹河也不用再看鳳兮的臉色。

不然每次看到他, 禹鳳兮的臉色比吃了蒼蠅還難看。

但對于鳳兮喜歡兮折這件事, 她估計要消化很久,沈東黎是這麽想的,但是他沒想到兮折很快就恢複了狀态,并且跟禹宴臨請示, 她要去皈依門找鳳兮。

被禹宴臨阻止了, 禹宴臨說:“皈依門是佛門聖地,不容你撒野, 況且鳳兮這去的堅決,你去也未必能見到他, 這一入佛門深似海, 一生沒有回頭路,去了也是白去。”

鳳兮是禹河唯一的嫡子, 也是禹河未來唯一的主人,可是如今卻撇下禹河獨自出家, 現下禹河的嫡子嫡女中只剩下兮折了, 禹宴臨是想把她培養成一代尊主的,但是就怕沈東黎不答應。

畢竟答應把兮折嫁到東黎城去, 因為一些事情一拖再拖, 要是再和沈東黎對着幹, 他怕到時候又和東黎城反目。

但他該說的還是要說的。

他身邊就剩兮折一個嫡女了,庶子庶女都不成器,他誰都指望不上。

趁着沈東黎不在, 禹宴臨是想讓兮折考慮繼承禹河這件事。

這天兮折來給他送湯藥,他就試探性地問兮折:“兮折,沈東黎這兩天沒找你?”

兮折一邊給他吹涼湯藥一邊道:“東黎城的事情也多,他沒時間天天陪我,怎麽了嗎阿爹?”

禹宴臨嘆息一聲:“現在鳳兮出家了,你那剩下的幾個弟弟妹妹也沒人能擔得起禹河的大責,趁着我還行,我想把你培養成禹河下一代的尊主。”

兮折拿勺子的手頓了頓,她看着禹宴臨,終是沒說話。

禹宴臨說:“我只能這樣做,這禹河還得靠你,但我怕沈東黎不滿,畢竟答應要把你嫁過去的,可是誰知道這破事一件接一件。”

兮折明白禹宴臨的處境,他現在也是毫無選擇,雖然那件事過後太平了幾個月,但是終究危機還在潛伏,堯紅淚還沒開始大鬧呢,梓辛的死也還沒落下帷幕,這一切肯定都會指向兮折,兮折自然都明白。

其實她盡快嫁到東黎城去才能免去一場劫難,畢竟沈東黎在身邊,她可以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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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一走,禹宴臨就沒了支撐。

兮折點了頭:“我知道,阿爹你安排吧。”

禹宴臨問:“那沈東黎那邊你要怎麽說?他也等你許久了。”

兮折說:“放心吧,我來跟他說。”

沈東黎幾天見一次兮折,天天催婚,兮折也說着要嫁要嫁,但是毫無動靜,沈東黎怕夜長夢多。

這晚又來幽會,兮折竟是早就等他了,他還跟她玩了會兒捉迷藏,沒直接出現,隐身逗她。

兮折看起來有心事,也沒心思跟他玩,只說:“你別鬧了,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沈東黎玩了個寂寞,他側躺在墊子上,以手撐着頭,看着對面的兮折,兮折在給他繡荷包,上面寫着一個湮字。

沈東黎就問她:“我來你不開心?”

兮折看他一眼,回答:“當然開心。”

沈東黎蹙眉,兮折這淡然的表情俨然就不是開心的樣子。

他問:“有心事?”

兮折點頭,繡花針穿過荷包上的“湮”字。

“鳳兮出家了,禹河不能沒有主心骨,我爹他身子骨也不是很好,之前又中蠱毒,所以我比較擔心。”

沈東黎是個聰明人,瞬間聽出了她話裏的弦外之音:“所以你又想拖延我們的婚期。”

兮折停下手中的針線活,她看着沈東黎,說的無比誠懇:“倒也不是,我原本是想去找鳳兮的,但是我爹不讓去,說去了也是白去,那我就不去了,但是後來,我爹想把禹河交給我。”

沈東黎愣住:“交給你?你一個姑娘家能做什麽?嬌滴滴的,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麽照顧禹河十幾萬百姓?”

兮折倒也不想跟他争論什麽,只說:“當然我也得問過你的意見,你要是非要我嫁,我和我爹肯定不會說什麽。”

這就給沈東黎難題了,他皺了好看的眉頭:“你這是在詢問我的意見嗎?你這是給我出難題呢,看給你慣成什麽樣了?你去打聽打聽,我沈東黎什麽時候這麽遷就過一個人?你一而再再而三觸碰我的底線就算了,還一次次爽我的約,看給你慣的!”

沈東黎确實生氣了,兮折趕緊給他順毛:“你別生氣嘛,我不是在征詢你的意見麽?你說成親就成親,我又不會反駁你。”

沈東黎的神色這才好了點:“禹河的尊主你要當,我沈東黎的娘子你也要當!”

兮折愣住:“怎麽當?你入贅?”

沈東黎:“……”臉色烏黑,“入贅個屁,你不是怕禹河再次被針對麽,那我們這婚事就要大辦特辦,我要讓整個修真界都知道你禹河是我沈東黎庇護的,誰敢在我頭上動土,我讓他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兮折被沈東黎鎮住了,魔王果然還是魔王,即使被盛天境終極劍陣傷地體無完膚,還是什麽都不怕啊!

兮折再沒說話,沈東黎起身坐好道:“就算盛天境想動禹河,他還得想一想我東黎城答不答應。”

兮折點頭:“聽你的。”

沈東黎的虛榮心被滿足:“聽話就是乖丫頭。”

兮折又開始潑冷水:“那要是盛天境不怕你呢?”

沈東黎說:“那就打啊,誰怕誰,我還怕了他們不成?”

兮折再次點頭:“那我跟你成親了就在禹河當尊主,你還在東黎城當城主?”

沈東黎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腦袋:“你傻不傻?既然都成一家人了,這個家當然得我來當,你一個姑娘家,躲在我身後撒嬌就行了。”

兮折啞然失笑:“我才不會跟你撒嬌。”

沈東黎深信不疑:“遲早有一天你會跟我撒嬌的,好了,不要想太多了,難題你夫君給你解決,你就等着嫁就行了。”

兮折內心感動,終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偶爾擡眼看一眼沈東黎,忽覺這世上還是有男人能靠得住的。

夜深了,兮折還不準備休息,沈東黎起身走到她身邊,從身後把她整個人端起來,兮折吓得繡花針都差點戳到手,沈東黎把人抱到床榻上,冷了臉:“休息,如花似玉的姑娘家,都累成黃臉婆了。”

兮折不得已将針線活先放下,沈東黎問:“給誰繡的?”

兮折說:“反正不是給你的。”

沈東黎的傲嬌勁又上來了:“不是給我的是給誰的?這世上誰還能讓你這個壞丫頭這麽上心?肯定是我。”

兮折啧了一聲:“臉皮真厚。”

沈東黎不把自己當外人,脫了雲靴上榻去,伸手将兮折摟過親兩口:“臉皮厚你也喜歡。”

兮折嫌棄地皺眉:“我才不喜歡。”

沈東黎就鬧她,兩個人在房裏嬉鬧的聲音桐花都聽不下去了。

不過沈東黎給了兮折一劑定心丸,她知道怎麽做了。

翌日天剛亮她去給禹宴臨請安,卻發現禹宴臨的外室褚姨娘在房內,褚姨娘膝下兩個兒子,皆是庶出,根骨都不好,測靈根修行入門的時候只測了個最低下的靈根,以後也成不了大器,所以禹宴臨并未予以重任。

一直養在外面,并未在禹河府內,先前禹宴臨病倒後倒是來探望過幾次,和兮折也并不親近,在禹河,嫡子嫡女受重視,庶出的都不被重視,不管是在尊主家還是尋常百姓家都是一樣的。

兮折也以為不會和他們有什麽交集,可今日來看禹宴臨,想把沈東黎的計劃說一下,卻遇上褚姨娘。

褚姨娘是早年流落在街頭乞讨時被禹宴臨救下的,說什麽都要以身相許,禹宴臨要是不要她,她便要去尋死,這才有了兩個庶出的兒子。

如今堯紅淚逃回天道宗,禹梓辛身死,鳳兮出家,禹河嫡出的兒女只剩兮折,她便來找禹宴臨了。

雖然是外室,但是禹宴臨也沒少給她好處,該給的都給着。

可是現在,禹宴臨孤家寡人,褚姨娘來在他面前哭一頓,禹宴臨也是心中不忍。

兮折去時,禹宴臨寝殿的門虛掩着,她沒想過褚姨娘會來,見門外沒人伺候,她以為禹宴臨還沒睡醒,便想将門關好。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哭泣的聲音,兮折還愣了愣,往裏面瞧了瞧,卻見屏風上面有兩個相擁的身影,以及還在抽泣的女聲。

她說:“我們不在禹河府,所以不知道禹河府發生了什麽,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梓辛死了,鳳兮也走了,姐姐她也棄你而去,我心裏挂念,便不得不來看你,見你這樣憔悴,我的心是真的難過。”

禹宴臨抱着人哄着:“也就你記得我,呈兒凰兒怎麽沒跟你一起來?禹河府空了,你們來也還能熱鬧一點……”

女人哭泣着搖頭:“他們不能來,你打小不喜歡他們,我怕給你添堵。”

禹宴臨嘆息一聲道:“把他們都接來吧,以後就住在禹河府,不要回去了。”

女人有些驚訝地問:“那姐姐不回來了麽?鳳兮去哪裏了?”

說起來都是痛,禹宴臨搖頭:“不說他們了。”

女人點頭,過了會兒卻又問:“聽說兮折要嫁到東黎城去,你确定想好了麽?”

禹宴臨說:“那是兮折的事情,我尊重她的選擇。”

女人點頭:“她想嫁就嫁吧,反正大了,又不能一直陪在你身邊,總是讓你養着罩着。”

禹宴臨聞言,神色終是有些不滿:“你這話就說錯了,禹河要是沒有兮折,早垮了。”

女人聞言,到底沒把想說的話全部說出來,見禹宴臨袒護兮折,她便順水推舟:“兮折是個好姑娘,可便宜沈東黎了,她要是兒子,這禹河府以後都是她的。”

禹宴臨說:“正想把禹河府給她,讓她做了尊主算了。”

女人愣住:“這古往今來,哪有姑娘當家的?你可想清楚了。”

禹宴臨說:“我想了很久,趁着我還行,我決定把沒完成的事情都給她捋順,把禹河交給她。”

女人問:“那鳳兮呢?你這不合乎常理。”

禹宴臨不想提鳳兮,他只是道:“既然你來了,就把兩個孩子都接過來,也讓他們好好跟兮折姐姐學學,以後好幫襯她。”

女人終是不滿,但也什麽都不敢說。

堯紅淚走了,禹河沒了女主人,她的機會來了不是。

只要禹宴臨把她扶正了,她想怎麽做還不是她的事。

兮折聽到一半就走了,她沒聽完剩下的。

褚姨娘是個聰明人,看來也一直在觀察禹河府的動向,不然也不會在鳳兮無法回禹河的時候找上門來,這個時候禹宴臨正需要人安慰和陪伴,她又不能一直陪着他說話,畢竟她只是女兒。

堯紅淚離開禹河,禹河沒了女主人,正是個機會。

如果他的兩個兒子争氣,兮折倒是很情願把禹河交給他們。

那麽她就可以安心地嫁到東黎城去,也免得被人诟病說她如何如何。

不日,呈兮和凰兮便被褚姨娘接來了,兮折親自去迎接的,兩個小夥也長高了不少,就是看起來怕生,怯懦地很。

兮折笑着接他們進府門的時候,褚姨娘笑的可開心了,給兩個孩子介紹:“這是你們的兮折姐姐,以後要對姐姐好一點,要叫姐姐知道麽?”

兩個孩子,呈兮十四歲,凰兮十三歲,對漂亮一無所知,他們并不像鳳兮那麽早熟,他們只知道這就是阿娘口中經常說的,奪了他們父愛的嫡長女,禹兮折。

他們并不喜歡這個姐姐,所以也沒好臉色,壓根就沒搭理兮折。

兮折也不惱,帶着他們進了門,去見禹宴臨,這兩個小人精倒是很會來事,撲到禹宴臨懷裏就是一頓哭,褚姨娘在旁邊抹淚,兮折面無表情。

兩個孩子哭,禹宴臨也哭,倒是一副父慈子孝的畫卷。

中午的陽光很溫暖,兮折見他們哭地真情實感,便去司膳房給他們準備吃食。

她總覺得自己有些預感要成真,眼皮跳個不行。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褚姨娘來了司膳房,說要親自給孩子做飯,不然這裏的飯菜吃不慣。

兮折都準備好食材了,只得浪費,還得陪着笑臉。

一邊和她拉家常一邊又重新準備食材,兮折倒是誠懇,但是在褚姨娘眼裏,兮折這就成了讨好。

她說話陰陽怪氣的:“兮折,你別這樣讨好我,該我讨好你才對,以後禹河都是你的,你可別把我們母子趕出去才好。”

兮折愣住,不知道說什麽,褚姨娘又道:“姑娘家到了年紀就嫁出去,你又不是兒子,牝雞司晨,早晚壞事。”

兮折放下手裏的青菜,就很好奇:“你是不是從小給他們灌輸我奪走他們一切的思想?讓他們從小恨我?”

褚姨娘看她一眼:“難道不是麽?你娘那個狐貍精,不就仗着臉蛋漂亮,讓尊主對她念念不忘繼而對你寵愛有加麽?我的孩子從小沒爹,我不該恨你?”

兮折啧了一聲:“你這腦回路還有點特別,我娘長得漂亮那是她的本事,有本事你也漂亮一個看看?黃臉婆,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褚姨娘被氣到了:“你敢這樣跟我說話!你以為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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