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入套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這一劍讓柳之栖始料未及, 他覺得他沒有什麽破綻展露出來,那麽盛堂是怎麽發現他不是李聖堯而是柳之栖的?

柳之栖吐了一口血,他看着盛堂那雙陰狠的眸子, 問他:“你怎麽發現我的?”

盛堂覺得柳之栖真可憐, 他抽了劍, 一股血從柳之栖胸口噴濺出來,他再次悶哼一聲。

盛堂給他解釋:“柳鳶殺了我的愛徒畏罪潛逃,被沈東黎他們救走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她是被誰救走的麽, 禹兮折在我盛天境作威作福我連人都找不到, 但是他們沒去殺你,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他們去找過你,并且會用救了柳鳶的借口讓你幫忙搶奪龍脊, 而你也知道你重傷的話, 你的位置會是李聖堯頂上去,故而你會铤而走險對李聖堯下手。”

柳之栖的身子在發抖, 盛堂冷笑道:“這些年我同你情同手足,你到頭來為了一個忤逆師門的女兒, 和我作對不說還幫助外人搶奪我盛天境的寶物, 你說你該不該死?”

柳之栖突然笑了,他擦了擦唇角的血液, 點頭:“我是該死, 但是你們盛家對我柳家做的事情難道就是問心無愧的麽?我鳶兒已經失去了孩子, 陵光還不肯放過她,她的孩子怎麽沒的,想必你也沒追究過。”

盛堂說:“那又有什麽關系?柳鳶自己跑到望風崖不下心掉下去, 卻試圖讓我愛徒淩初背鍋,到頭來為了掩人耳目還彎了淩初的雙眼,差點連心都剜出來了,她這樣惡毒難道我們不該拿她問罪麽!”

柳之栖點頭:“她做的是很過分,但如果沒人逼她,她會做的這樣絕麽?為什麽別人都沒事就淩初出事了,為什麽你能給我解釋麽盛堂!”

盛堂怒喝:“因為陵光對小初上心,因為他總是處處袒護師妹,所以柳鳶起了嫉妒之心!害怕有朝一日她不再是陵光的唯一,所以她铤而走險殺了小初!”

柳之栖覺得真可笑,他搖搖頭:“鳶兒是善妒,但她還沒到那種喪心病狂的程度,你們選擇裝聾作啞不給我們一個公道,便也罷了,我柳之栖為你征戰一生,今日死在你手裏也算不冤,你殺吧,我是想報恩,禹兮折和沈東黎救了我鳶兒和我夫人,我也算是無牽無挂。”

柳之栖看了看手裏的龍脊,發現變成碎末了,他愣了愣,又看向沈東黎的方向,發現并沒有沈東黎這人。

柳之栖這才發現他上當了,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盛堂用來引蛇出洞的陰謀。

他笑地嘲諷:“我作為一個幕僚,到底是鬥不過境主啊,原來今日這一切都是為了引蛇出洞。”

盛堂冷哼道:“你還不值得我這麽大費周章,你放心,過會兒沈東黎和禹兮折都得死在這八大山脈之間。”

柳之栖搖搖頭:“我不信你能有這個能力,我不信他們會這麽蠢地上你的鈎。”

盛堂看了柳之栖一眼,吩咐人:“來人,把他先押回盛天仙門,等這事情結束以後再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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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劍上來兩個弟子,拿了玄鐵鏈将柳之栖綁了直接帶走,盛堂吩咐其他人繼續,他就不信沈東黎和禹兮折不露臉。

然而此刻沈東黎卻被一個和尚擋住了去路,那和尚戴着鬥笠,穿着袈裟,背對着他。

和他剛交完手,修為還不是很高,可以猜測也是在金丹左右。

那絕對不是禹鳳兮,禹鳳兮不可能短短幾個月就突飛猛進。

沈東黎和皈依門沒怎麽打過交道,故而和這些和尚也不熟悉。

可是那人一開口,沈東黎才發現竟然真的是禹鳳兮。

他道:“阿彌陀佛,施主不可再往前了,小心中計。”

沈東黎皺了皺眉:“禹鳳兮?”

那人并未回答他,只是道:“今日祭祀典禮已經是個圈套,盛天境沒什麽大事了,施主可與禹河的那位施主離去了。”

沈東黎往他身邊走了一步,隔空就飛來一道金光,砸在沈東黎腳下,那和尚直接縱身而上道:“貧僧也該回師門了,告辭。”

只見他身形快速地踩上了禪杖,然後絕塵而去。

沈東黎有些驚訝,禹鳳兮這是做了什麽,修為突飛猛進這麽快?

但是他也沒時間去想這些了,他得去找兮折,既然這是個陰謀,那他就沒必要再往前了。

他只得又折返回去。

兮折還在走行程,坐在轎子裏,她心裏擔憂沈東黎,想去八大山脈之間看一看,看他們到底在幹什麽。

沈東黎到底在沒在,剛這樣想着,一陣疾風吹來,吹開了她的轎簾,盛陵光在外面道:“保護夫人!”

緊接着,很快就歸于平靜,兮折輕輕地眯了眯眼,睜眼時,便見沈東黎坐在了她的旁邊。

兮折吓得瞪大眼睛,沈東黎做了噤聲的動作。

盛陵光還在外面問:“母親,可有驚擾到您?”

沈東黎想笑,但是他忍着,讓兮折回話,兮折只得壓着嗓子道:“無事,繼續往前。”

盛陵光又帶領弟子一直往前。

沈東黎把兮折的手拉過去,握住,輕聲道:“陰謀,都是盛天境的陰謀,抽龍脊是假,想殺你我是真。”

兮折想把手抽回去,沈東黎不讓她抽,她揚了揚下巴,輕聲道:“盛陵光在外面,盛天境的女弟子都在外面。”

沈東黎把人一把抱過去,禁锢在懷裏:“在外面怎麽了?我就當着他們的面輕薄他們夫人怎麽了?”

兮折真的想揍他一頓,偏偏轎子內太狹窄,根本沒空間讓她施展,她狠狠地掙脫沈東黎,轎子晃了晃,擡轎的弟子東倒西歪,盛陵光呼籲弟子們停下,回頭擔憂道:“母親,可有什麽事?”

兮折的衣服被沈東黎扯亂了,她迅速整了整衣服,故作鎮靜:“沒事,剛才感覺有些頭暈。”

盛陵光輕輕地揭開簾子,擔憂道:“可否讓兒子給您看看?”

沈東黎就在旁邊,隐去了形态,手還在她的衣領領口探進。

兮折咬了咬唇,搖頭道:“繼續啓程。”

盛陵光覺得她不對勁,本就被抹去脂粉的臉,表情一覽無遺,她剛才那表情明顯是羞的。

盛陵光抿了唇,放下簾子繼續帶領弟子前行。

簾子剛放下來,沈東黎就把她的僞裝卸去,抱人抱在懷裏,熱吻壓下,兮折被壓在轎子上,被他攻城略池。

她吓壞了,沈東黎卻輕聲道:“他要是知道我在裏面輕薄他敬愛的母親,想必會被氣死吧?”

兮折:“……”這人能這麽不要臉啊?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麽?

兮折被吻地窒息,軟舌被他噙着,根本沒空說話。

直到盛陵光的懷疑越來越濃,他們也快到雲水境入口了,盛陵光的劍突然就刺了進來,轎簾被粉碎,兮折滿臉羞赧的神色落入盛陵光的眼中。

她穿着他母親的衣服,扮着他母親的妝容,就這樣被一個男人壓在轎子裏吻地涎水都落了唇角,盛陵光只感覺一股熱血直沖大腦,他氣的手都在顫抖,揮劍砍過去:“沈東黎!你找死!”

轎子随着盛陵光的發狂炸了開來,沈東黎抱着兮折直往雲水境外飛去,笑聲猖狂:“好兒子,你母親我接走了,以後可要好生地孝順你爹!”

盛陵光直接一口血噴濺在原地,他以劍拄地,直接被氣地眼睛有了紅血絲。

欺人太甚!

剛才的一幕在腦海裏怎麽都揮之不去,他覺得腦袋嗡嗡地,兮折一汪清泉似的眼睛看向他時,他真的感覺什麽理智都沒有了。

她是沈東黎的了……她和沈東黎當着他的面,扮成他母親,和沈東黎親熱……

“噗——”又一口血噴薄而出,盛陵光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看着蔚藍的天空,似乎看到了以後的兮折。

那個愛她的,滿眼都是是他的,禹兮折……

沈東黎要帶兮折出盛天境,兮折阻止了,她說:“還得帶一個人出去。”

沈東黎問:“柳之栖?”

兮折點頭:“柳之栖和他夫人,帶回你東黎城。”

沈東黎問:“他真有這麽厲害”

兮折點頭:“相信我準沒錯。”

然而歪打正着的,他們去柳家接柳之栖和柳夫人,才發現柳之栖不見了,柳夫人也不見了,兮折本想找他們,歪打正着地,竟然知道了盛堂他們在打什麽主意。

柳之栖不在家,但是柳家卻有另外一個人,李聖堯。

京安紫府的家主,漏網之魚。

兮折和沈東黎把人扔在地上,讓他說出柳之栖的下落,李聖堯吓得滿臉冷汗,戰戰兢兢道:“柳之栖去參加祭祀典禮了,我被他綁了……”

沈東黎挑眉:“他不是重傷麽,怎麽去的?”

李聖堯說:“扮成我。”

沈東黎點頭:“那也就意味着,你們今天這陰謀他不知道?”

李聖堯搖頭:“不知……”

兮折問:“你是故意來引他入套的?”

李聖堯沒答話,兮折怒喝:“回答我!”

李聖堯沉默半晌,點頭:“是……”

兮折啧啧道:“你們這手段确實高明,所以現在柳之栖可能死了?你們做的什麽打算?為何舉行祭祀典禮卻不抽龍脊?”

李聖堯不說話,沈東黎直接上手把人打個半殘。

“不說的話,我現在就能讓你生不如死。”

李聖堯承受不住,哀嚎痛哭:“別殺我……我說,龍脊是要抽的,但是得等沈東黎出了盛天境,他們才動手,明裏是陰謀,暗裏其實是為了神不知鬼不覺地抽取龍脊。”

兮折看了沈東黎一眼,聳肩道:“我以為我們倆夠聰明的了,沒想到,還是遜色了一點,今日這陰謀看似是陰謀,其實是為了讓你我空手而歸,出境。”

沈東黎攤手:“可惜,他們盛天境,拖後腿的實在太多了。”沈東黎一腳又把李聖堯踢到牆角,對着兮折勾勾手指,“這次他們怎麽都想不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壞丫頭,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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