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忍受不了別人對她的觊觎

白衣男子從半空中緩緩落下,朝花似錦和墨繁這邊走來。四周的藤蔓随着男子行走的步伐,一條條地縮了回去。

藤蔓退去,墨繁撤了結界。

白衣男子在離他們幾步遠的地方停住腳步,饒有興味地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花似錦。

眼前少女一襲紅衣,衣料看着極為特殊。紗質不薄不厚,垂墜感極好,順着她完美的曲線貼合起伏,将她姣好的身形勾勒出來。腰肢極細,交叉式的衣襟雖然保守,領口收得緊緊的,卻掩不住那高聳的弧度。

真正是纖細處不堪一握,豐盈處呼之欲出。

誘人卻又不過于媚俗。

尤其他還能一眼窺到她的魅妖本相,更覺心動難耐。

“還真是個寶貝。”白衣男子喃喃了一句。

他也是個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怪物了,見過的美貌女修、女妖等不知凡幾,雖然總嚷嚷着娶新娘子,不過都是捉弄逗趣罷了。

因為他自己長得本就不差,所以還真沒幾個能入他眼的。但眼前這少女,難得讓他生出一絲想占為己有的心思。

白衣男子盯着花似錦,綠眸燃起暗火,“啧啧,小美人兒,你才是他們給我送來的新娘子吧?跟本君回去,本君今日就與你拜堂成親。”

聞言,謝言洲眼神微變,握住劍柄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他心底甚至掠過一陣沒有來由的怒意。

這是上一世與他結過道侶的女子,他們曾那般貼近彼此,纏綿了上百個日日夜夜。

他忍受不了別人對她的觊觎。

墨繁則是眸光寒涼,将花似錦擋在自己身後,冷冷看向那白衣男子:“你倒是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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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目光在他和謝言洲之間來回探視一圈,像是驀地懂了什麽。

“她是你們心儀之人?”

這話一出,謝言洲和墨繁各自一愣。

謝言洲俊秀的面龐上閃過一絲不自在,遲疑了一瞬,立即搖頭否認:“不是。”

墨繁則是表情微微錯愕,像是從來都不曾考慮過這種事情。不過,他也沒有必要回答一個不相幹妖物的問題。頓了一下,方冷冷道:“有我在,別想打她主意。”

“本君可是森林之主,這整座森林都聽本君吩咐,你們以為能鬥得過我?”白衣男子張狂一笑,袍袖一振,整座森林的地面都跟着一陣劇顫,群鳥驚乍飛起。接着,更多的藤蔓,如黑色樹根一般,破土而出,在空中張牙舞爪。

墨繁一道靈力甩向還被吊在半空的胡眉兒那邊,胡眉兒掉落地面。

“你帶着她。”墨繁一邊吩咐謝言洲,一邊抓着花似錦的胳膊,提氣縱躍,躲過攻擊而來的黑藤。

若是往日,對付這種高階妖物,對于墨繁來說,一樣輕而易舉。

但這是秘境,墨繁修為被壓制了好幾個大境界,又在別人的地盤上,諸多限制,才會略微棘手。

白衣男子姿态悠閑地操縱着藤蔓攻擊,謝言洲帶着胡眉兒,不斷地揮劍砍藤蔓,花斑虎也在旁邊幫着撕咬。

劍光帶着靈力閃過,黑藤被砍成碎段,但很快又複原,繼續不知疲倦地攻擊。

墨繁拉着花似錦,腳在黑藤上輕巧踩踏躲避。

漫天黑藤,仿佛除不盡、割不斷,連八寶變身巨獸,一氣狂吞都吃不完……

“師叔,我們怎麽辦?”花似錦緊緊揪着墨繁的衣袖。這樣耗下去,他們肯定撐不住。

白衣男子發出勢在必得的狂笑。

墨繁眉頭微皺,等謝言洲和胡眉兒也艱難擠到他們旁邊後,他松開花似錦,雙手一起結印。

金色的光點從他掌心盈出,幻化成漫天金絲,捆向那些黑藤,他雙手一合,頓時滿天金光炸開,将所有黑藤盡數絞為齑粉。

而這次被絞碎的黑藤,再也沒有複原了。

白衣男子笑聲戛然而止,皺眉驚疑地看向墨繁,“你是什麽人?”

墨繁沒有吭聲,手一擡,金絲又捆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警惕後退,召喚新的藤蔓出來也擋不住金絲的強勢,整個人直接被捆個正着。

金絲将他捆住的瞬間,又收攏成一個金色籠子,漸漸縮小,然後慢慢變成一粒珠子,被墨繁收入袖中。

做完這一切,墨繁高大挺拔的身子輕微地一個踉跄,但眨眼又站穩。

花似錦注意到了,驚疑不定地問道:“師叔,你沒事吧?”

墨繁擺擺手,神色正常,“無事。”

解決了森林妖物,三人繼續前行。

秘境裏過去了幾天時間,而此刻外間連半日都未過去。

天衍宗,後山。

燕明月在那被各種禁制封住的後山徘徊。她沒有去參加宗門大比,而是留守在天衍宗內。

血紅色的護山陣直沖天際,這護山陣只有宗主花恒、掌門師伯容淵以及掌門師叔墨繁才能打開。

燕明月在周圍來回走動了一遍又一遍,幾只蝴蝶輕盈地繞着她飛舞。

倏地,在她身周的蝴蝶突然驚起,快速撲扇着翅膀驚惶地飛散了。

燕明月扭過頭,只見身後的一棵梧桐樹上,正坐着一名身着白色長衣、赭色罩袍的年輕男子。那男子頭束玉冠,皮膚白皙,面容清秀非凡,唇邊勾着一抹飛揚的笑意。

燕明月看見他,心裏頓時一驚,又迅速将驚詫情緒按捺下去,微笑着迎上去,恭敬地道了一聲:“師尊。”

容淵從樹上一躍而下,緩緩走到她面前。“乖徒兒,在這裏做什麽?”

“沒做什麽。”燕明月道,“就是在後山随便轉轉,看看有無需要的靈草。”

“哦?”容淵盯着她烏黑的發頂,“什麽草藥是咱們蓮花峰的藥圃裏沒有,反而後山這種荒僻地方才有?連找個借口都這麽敷衍。”

燕明月擡頭看着他臉上戲谑的笑容,抿了抿唇,沒有吭聲。

“宗主、掌門和長老們都出去了,我也在外,天衍宗就屬你最大了……這些天沒少在這裏晃悠吧?”容淵笑着看她,“可有什麽新的發現沒有?”

聞言,燕明月臉上一貫的溫柔都收斂了,冷着一張秀麗的面容道,“并無。”

“啧啧,不要變臉這麽快嘛。”容淵笑道,“還想再逗你一會兒呢。”

燕明月冷着臉,沒說話。

容淵盯着她,“乖徒兒,從你第一天來天衍宗,我就知道你別有目的。”

燕明月沒好氣地道:“既然知道,又為何收我為徒?”

容淵摸了摸鼻子,盯着她的臉看了一會兒,才緩緩道:“就是想看你到底想幹什麽?”

燕明月垂着眼睛,不說話。

“後山禁地,除了當年被封印在此的九頭蛇魔的頭顱之一,再沒有其他東西了。”容淵繼續看着她:“你想要這蛇魔的頭?想做什麽?”

燕明月依舊不說話。

容淵伸出手,擡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乖乖地當好天衍宗的大師姐,當我的好徒弟,不要想其他有的沒的……”

燕明月卻慢慢笑起來,不是平日裏面對花似錦時的那種溫柔笑容,而是帶着邪氣與冰冷,直直地,不屑地看着容淵:“不用你管我。真當自己是我師父啊?你一個不過活了百餘年的普通人類修士,打得過我嗎?你知道我活了多少年嗎?”

容淵不驚不詫地看着她,依舊笑得輕快明朗:“我不管你活了多少年,也不管你是人還是妖或是其他。既然當了我容淵的徒弟,就要聽我的話。”

燕明月冷笑一聲,擡手就要拍向他,卻被容淵提前封禁了所有動作。

“容淵!”燕明月全身無法動彈,僵硬着臉,只能用一雙美目怒瞪着他。

容淵一手将她壓在梧桐樹幹上,嗓音低沉:“叫師尊。”

男子熾熱的氣息逼近,他眼底還帶着戲谑的笑意。

這個師父,從來沒個正形,更沒有一個師尊該有的樣子。燕明月跟他相互瞪視半晌,最終被逼得沒辦法,紅着臉,咬牙切齒地喚了一聲:“師尊!”

容淵滿意地摸了摸她的臉,笑道:“這才是我的乖徒兒嘛。”

說罷将她抱起來,帶回了蓮花峰。

般若秘境,迷霧森林。

“師叔,我們歇會兒吧。”花似錦道。

墨繁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四人尋了個地方坐下來。

“師叔,你是受傷了嗎?”花似錦坐在墨繁旁邊,低聲問。墨繁向來走路無聲,踏地無塵。然而今日收了那森林妖物後,腳步就沉重了些許,所以她才說歇下來的。

小家夥很有良心,還懂得關心人。墨繁又看了她一眼,眉眼柔和。

他搖搖頭:“沒有。”

他只是強行使用壓制的靈力,被反噬了。

花似錦見他搖頭,稍微放心了點,又見八寶也神情恹恹地趴在自己腿邊,不由地問道:“八寶怎麽了?難道是剛剛吃撐了,或者是那些藤蔓有問題?”

墨繁看了八寶一眼,笑道:“它還是個幼崽,維持不了太久龐大的體型,剛剛也是過度消耗了。等長大了就好了。”

四人歇了會兒,又接着前行,終于在又兩日後走出了迷霧森林,然而橫亘在眼前的,居然又是一道天塹。

花似錦“咦”了一聲,“我們難道方向走反了?”

不會吧,他們走了這麽多天,又走到當初的入口了嗎?那不是原路返回了?

墨繁搖頭,“不是原路,是不一樣的。”

他說罷,對謝言洲道:“謝言洲,你禦劍帶阿錦過去。”

此話一出,花似錦和謝言洲都是一愣,胡眉兒眼底也閃過驚訝。

這四人裏,也就花似錦還沒築基,不會禦劍。但按往常情況,都是墨繁帶花似錦。

三人不由地都想到,墨繁受傷了?

花似錦擔憂地看向墨繁。

謝言洲點點頭,“好的。”

于是胡眉兒帶着花斑虎禦劍而行,墨繁則是祭出一個飛行法器。謝言洲踏上自己的劍,然後朝花似錦伸了伸手。

花似錦看了一眼少年修長寬厚的手掌,卻沒有伸手,而是抱着八寶,自己走上了他的劍。

謝言洲默默收回手,禦劍平穩地升空。耳旁風聲拂過,他瞥了一眼站在自己劍上緊繃着身子盡量不碰到自己的花似錦,抿了抿唇。

天塹下是一片濃霧,看不見底下。

衆人到了中間位置時,卻忽地一滞,就像靈力突然被抽幹一樣,又或者是被底下看不見的力量猛地一拽。

“小心!”

“啊——”

衆人以不可抗拒的姿勢,快速墜了下去——

“撲通”一聲,終于落到了實地。

花似錦砸在了謝言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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