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完結啦 完結章,呼啦…… (1)

喬秋還是讓春曉把人拉了起來, “發生什麽事了?你讓我救你,總要讓我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吧?”

孔心雅突然開始落淚,看樣子還蠻傷心的, “雅兒也是逼不得已才來找母親, 雖然母親不認雅兒,但在雅兒心中你就是雅兒的母親。”

這是要打感情牌啊,可喬秋對她沒有感情可言,原主對孔心雅那點感情也早就消散了,“我讓春曉送你出去,你畢竟是瑞安伯府的小姐, 我與瑞安伯府之間有仇,你呆在這兒不合适。”

三句說不到正題喬秋也沒有耐心與她閑扯。

“不要,母親不要趕雅兒走,雅兒已經無路可走了, 母親你救救雅兒,伯夫人要把雅兒送給人做妾,那人年紀都可以做雅兒祖父了, 雅兒也是走投無路才來求母親,求母親救救雅兒。”

喬秋雖然三年不在晉城,但時常與鄭氏通信, 加上店鋪掌櫃彙報賬本時也會将晉城大小事寫一些告知她。

喬秋是知道的,她離開晉城五個月左右,瑞安伯就娶了新婦。

瑞安伯失了聖心靠祖宗蔭德庇佑度日, 若是皇上哪一日記起老侯爺了, 瑞安伯也許還有希望複起,但老侯爺已經死了,讓皇上記起一個死人這就有難度了。

尤其喬秋這位瑞安伯前妻立了功與太後皇後關系也好, 喬秋定不會讓他複起,這種情況下但凡有點腦子的人家都不會把女兒嫁給他。

瑞安伯和老夫人又不死心,結果挑來揀去,最後選了個商戶女娶了,據說對方陪嫁不少。

聽說那商戶女還頗有手段,進門便站穩腳跟。

繼室進門,前面出生的兒女都不一定好過,更別說孔心雅這個與伯府毫無血緣關系的人了,好在孔心雅有老夫人撐腰,與繼室也能鬥幾個來回,據說這幾年瑞安伯府可熱鬧了。

喬秋是知道孔心雅遠沒有表面看起來人畜無害,“你祖母和你爹最是疼你,他們肯定舍不得你受罪,你求錯人了。”

孔心雅連連搖頭,“伯夫人說那人可以幫爹爹安排官位,母親,伯夫人一定是騙他們的。”

騙不騙喬秋不知道,但把還沒及笄的孩子送給人做妾,瑞安伯府這位新夫人夠狠啊。

正說着,門房來報說瑞安伯府伯夫人來了,指明說是來接府上的小姐。

孔心雅表情一凝,撲到喬秋面前抓着她衣擺,“母親,你救救雅兒,雅兒會一輩子記住你的恩情的。”

喬秋如今的身份與孔心雅可沒有關系,也阻止不了人繼母來接人,随着下人把人領進來,孔心雅越發害怕,“母親,你救我,你救我我便告訴你是誰害死了江姨娘。”

“不是老夫人就是瑞安伯。”

“那母親知道他們為何要害死江姨娘嗎?”

“你知道?”喬秋一愣,她猜測江姨娘手裏有老夫人或者瑞安伯的把柄才能威脅他們,只是還是讓人鑽了空子把人弄死了。

孔心雅咬了咬牙,“雅兒若是說了,母親能确保雅兒的安全嗎?”

喬秋沒有說話,而此時瑞安伯府那位伯夫人孫氏已經進門了,一臉笑意盈盈,“翁主對不住,雅兒驚擾翁主了,雅兒快過來,別打擾翁主。”

孔心雅瞥了眼孫氏,抓着喬秋衣擺的手又緊了幾分,低聲開口,“江姨娘手裏有老夫人害死祖父的證據。”

喬秋端起茶杯,用茶蓋掩飾,聲音也放低了不少,“可是她人死了啊。”

“我手裏有證據。”

喬秋放下茶杯,看向孫氏,“伯夫人坐,春曉,給夫人上茶。”

孫氏連連擺手,“這哪兒使得,我就是來接雅兒的,這孩子也是讓人不省心,跑來打擾翁主。”

喬秋與她客套起來:“無事,畢竟我養了雅兒一場,她來看我我很高興,說來我也有三年沒見過雅兒了,正好伯夫人在這裏,讓雅兒留下陪我幾日吧,伯夫人應該沒有意見吧?”

孫氏臉上笑容一僵,“這……雅兒最得老夫人心,老夫人離不得雅兒啊,翁主也做過伯府夫人應該能明白我的難處。”

“我還真沒做過伯府的夫人,畢竟我那會兒是侯府,伯夫人若是不能做主那便替我帶話回去給老夫人,不管如何我養了雅兒九年,生恩不及養恩大,我這個做養母的,想與女兒親近親近,老夫人不會這麽不近人情吧。”說完喬秋便下了逐客令,“送客。”

孫氏笑容一僵,她深知自己是商戶女,能嫁到瑞安伯府已經是高攀,她爹常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老侯爺功勞大着呢,伯爺早晚有一天會得到賞識。

她也在積極攀走,往上了她攀不上,但往下了也沒誰敢得罪她,做了三年被人巴結的伯夫人,結果今天頭回遭遇被人趕出來。

把人送出去,喬秋看着孔心雅,“證據。”

孔心雅剛要感謝的話到嘴邊又給咽了下去,垂着頭看不清臉。

見她不說話,喬秋也不急,“玩一日差不多就回去吧。”

“雅兒騙了母親,雅兒沒有證據,但雅兒有證人。”

“證人?誰?”

孔心雅說了個地方,喬秋懷疑她在拖延時間,還是讓趙田一走了一趟,只是帶回來的人還是讓喬秋愣了片刻。

當初瑞安伯吃藥想用強,被喬秋扔回老夫人的松鶴苑最後用老夫人身邊的嬷嬷瀉火,那嬷嬷後來便不見了蹤影。

當時喬秋忙着立女戶對這些也不在意,到沒有想到人沒死,還被孔心雅給藏了起來。

嬷嬷姓周,人雖然被救下來了,但嗓子卻毀了,周嬷嬷識得一些字,卻不會寫,再加上嗓子毀了,說是證人卻一點作用也沒有。

孔心雅自己也知道說周嬷嬷是證人牽強,不敢看喬秋,但她寧願在喬秋這裏賴着也不要回瑞安伯府。

比起明面上疼愛她寵她的老夫人和瑞安伯,一遇事就要把她送給糟老頭子糟蹋,喬秋這裏安全多了。

“老夫人知道她還活着嗎?”這個她自然是指周嬷嬷。

孔心雅抿了抿唇,“不知道,但是祖母親自吩咐給周嬷嬷灌的藥。”

喬秋懂了,親自吩咐灌的啞藥,這是篤定即便周嬷嬷活着也拿她沒辦法,不識字都沒辦法指證,算的挺精呀,“這麽說,你明知周嬷嬷是一招廢棋,還來我這兒廢物利用?”

孔心雅撲通一聲再次跪下,“雅兒也是迫不得已,還請母親原諒雅兒。”

“暫時在喬宅住下吧。”喬秋也明白為何孔心雅有周嬷嬷這個把柄不去威脅老夫人卻來她這兒求助,壞就壞在周嬷嬷嗓子毀了,但凡周嬷嬷嗓子是好的,孔心雅在瑞安伯府的日子也不會過的這般小心翼翼。

孔心雅面上一喜,還沒等她道謝,喬秋又道:

“不過我不會留你在喬宅太久,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送你回杏花村孔家,你也清楚那裏才是你的家;第二,我給你換個身份重新開始,榮華富貴沒有,但可以保你性命無憂日子安穩。”

書裏的劇情可是圍繞男女主開始的,雖然喬秋在極力改變劇情,但女主還年輕往後的劇情什麽樣恐怕都還沒有正式開始,她不會養着女主,以前沒有讓女主和月月培養感情,往後也不會。

孔心雅緊了緊雙手。

喬秋也不急着聽答案,因為肯定不會是第一種,“你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告訴我。”

轉眼就到了秋闱的日子,自打回晉城孔庭胥便時不時與喬钊讨教,衛溫钰比他們晚兩天到,二人都是那刻苦的人。

因為孔庭胥和衛溫钰要秋闱,喬秋便把其他事都放下了,先照顧家裏要考試的人,也沒有把孔心雅送回瑞安伯府,讓她在喬宅住下了,倒是瑞安伯上門兩次,都被喬秋給打發了。

在孔庭胥考試期間,喬秋讓趙田一去查了一下瑞安伯府,孔心雅說的沒錯,瑞安伯府确實搭上人了,只是不是晉城的人再加上他們有意隐瞞,喬钊都不知道此事。

對方是封地上的老王爺,快六十了,平素就喜歡那嬌美的小人兒,瑞安伯許是也知道晉城找不到出路了,打算離開晉城找機會。

瑞安伯娶的那位伯夫人也是個能人,她嫁給瑞安伯後生了個兒子,如今兒子才兩歲,至于伯府的養女,既不是自己親生的也不是侯府的血脈,用來讨好老王爺給瑞安伯換個官職,倒是劃算的買賣。

“等等,兒子?”喬秋像是想到了什麽。

大盛王朝秋闱要考七天六夜,到秋闱最後一日,貢院外面人山人海,喬秋和孔月月不好擠到前面去便坐在馬車裏面等着,趙田一帶着人在貢院門口守着。

前邊一直鬧哄哄的,孔月月都快爬上車頂了也什麽都看不見,回頭發現裴雲奕不知什麽時候來了,“裴叔你回來了?哎呀好可惜,昨天喬喬遇到老情/人了,那眼神對視的……可惜你沒看到。”

裴雲奕拎着她衣服把人放在了屋頂上,“這裏看的清楚吧。”

孔月月看着開闊的視野下意識點了點頭,“清楚。”

剛說完,就發生把她拎上來的人不見了,“喂?你放我下去啊,我恐高啊。”

喬秋瞥了眼進入馬車的裴蘊奕,“不是說有事嗎?這麽快忙完。”

“這不想你了嘛,忙完我快馬加鞭就趕來見你,結果家裏還沒人。”

喬秋不用看也知道在裝可憐,“那夜戟肯定累壞了,得給它買些上等馬料好生補補。”

“你心疼馬都不心疼我,果然女人都是無情的,用過就丢。”

喬秋翻書的手一頓,想了想認真道:“正好,一張臉看久了也膩了,是時候換個人了,正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裴蘊奕把人一把拉懷裏,貼着喬秋耳朵開口,“你敢。你還有老情/人兒,誰啊,我怎麽不知道?”

喬秋:“?”

“出來了出來了,少爺和衛少爺都出來了。”

随着下人一聲喊,孔庭胥和衛溫钰被雙雙扶到馬車上,在貢院悶了這麽幾天身上都是馊的,接到人趕緊回喬宅。

二人沐浴之後随便吃了點什麽便倒頭就睡,然而下人卻沒有閑下來,二人考試累了那麽幾天,醒來肯定得好好補補的,廚房湯一直煨着,也在着手準備二人喜歡吃的菜。

孔庭胥和衛溫钰一醒,先是喝上一口養胃的湯便大口吃起來,考試期間只能帶餅和水,也是防止食物變質,屬實把孩子餓壞了。

秋闱的結果要一個月才出,喬秋讓孔庭胥和衛溫钰也出門訪友,身邊派了人跟着倒也不擔心,另一邊則派人調查瑞安伯府。

原主記憶中,老侯爺出事那日是同老夫人一起出門的,老夫人有去白崖寺上香的習慣,而且每次老侯爺都會陪着一起,據說那是兩人相遇的地方。

老侯爺出事後,根據下人和老夫人的解釋,那日老侯爺和老夫人一起到了寺廟,結果途中老侯爺接到封信提前走了,誰知那天午後突下暴雨,老侯爺平日身邊習慣帶一個人伺候,再加上一個車夫三人,暴雨來的快,由于下雨路滑,以至于連人帶馬車全掉下懸崖。

老夫人是在第三天路幹了才從白崖寺下來,結果到家發現根本沒有老侯爺的身影,這才派人到處去找,最後在懸崖下找到三具被啃食的面目全非的屍骨,還是根據衣服和手指上的扳指才辨別出老侯爺的遺骸。

跟着老侯爺的人以及車夫都死了,在發現江姨娘與老夫人之間有秘密後,喬秋就去查過老夫人身邊的人,并未發現什麽異常,倒是有個婆子說聽到老夫人和老侯爺吵架,但至于吵什麽并不知道。

幾日後。

春曉進屋,“夫人,瑞安伯府那位伯夫人來了。”

“請她進來。”喬秋放下筆。

孫氏一進屋,便開門見山道:“翁主,雅兒在你這裏也玩了不少日子,老夫人想的緊,你看……”

“我正有意把人送回伯府,既然伯夫人來了,我也省了事。”喬秋說完吩咐春曉,“去讓雅兒收拾收拾,就說伯夫人來接她回去了。”

孫氏愣了一下,似乎完全沒有料到事情會這麽順利,到最後領着孔心雅上馬車都還有些不确信。

只是孔心雅回伯府第三天,消失了。

所有人都看着她回的瑞安伯府,結果第三天人卻不見了,平日用的東西全都在,就算是偷跑不帶值錢的東西怎麽跑路,丫鬟也根本不知人去了哪兒。

沒等瑞安伯府找人,他們找的靠山出了事,靠山那邊自顧不暇根本管不了瑞安伯。

發現送人沒用後,孫氏和瑞安伯忙着繼續找關系,至于府上一個養女不見了,竟也沒人去報官。

原本喬秋還想着讓她假死,以此來擺脫孔心雅這個身份,但後來一想假死也麻煩,藥物只有十二個時辰的時間,人死又不可能立馬下葬,最後索性把人直接偷出來,制造一出憑空消失或者孔心雅自己偷跑的假象。

如喬秋預料的那樣,孔心雅選的是第二條路,過慣了富貴日子,即便是換個身份安排的普通一點,也比回杏花村孔家好。

把孔心雅送走,喬秋專心調查老夫人,她既然做了,那定然會留下把柄,就看能不能找到了。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到放榜那日,下人早早守着,一放榜找到孔庭胥和衛溫钰的名字就立馬回來報信,“中了中了,少爺中解元了。”

衛溫钰也不差,在第十二名,報信的人接二連三的來,喬秋又是讓人準備賞錢又是讓人準備糖,炮竹聲連綿不絕。

二人名次都靠前,尤其孔庭胥還中了解元,成日有人來請,喬秋也不拘着他們,派了人跟着只要不鬧出事便随他們,而且孔庭胥和衛溫钰都是懂事克制的孩子,喬秋也不擔心。

孔庭胥中了解元有人羨慕自然也有人眼紅,瑞安伯和伯夫人便提着禮上門,喬秋這次到沒讓人攔着。

瑞安伯看着喬秋,眼中一瞬間癡迷,被身旁的孫氏推了一下才回神,“阿秋,我……”

孫氏見他話到嘴邊都不出口,自己笑盈盈開口,“翁主,你看啊,庭胥到底是孔家子孫,我聽說公公在世時最喜歡庭胥這孩子了,他這次中了解元,理應讓公公也知道這個喜訊,不如讓孩子回家給公公上柱香,再祭拜祭拜孔家先祖們。”

喬秋:“孔家族裏已經安排過了,這就不勞煩二位操心了。”

喬秋當初資助孔氏族裏,銀錢這三年就沒斷過,一個是能給他們助力的孔庭胥,一個是眼見衰敗得只能自保的瑞安伯府,他們自然是偏向孔庭胥這邊,孔庭胥如今還中了解元,更是被孔氏族裏擁戴。

秋闱過後來年三月便是春闱,這之間還有五六個月的時間,自打孔庭胥中了解元,瑞安伯和老夫人就時不時打着親人名義出現,次數不多,但總能讓人心煩他們。

三年沒在晉城過年,說什麽鄭氏也不讓喬秋走,孔庭胥來年還要春闱,跑來跑去也累的慌,喬秋也沒有打算離開晉城。

就在快過年的前一個月,刑部接到一樁案子,一樁懸了有七年的案子,案子一上呈,人證物證齊全,告狀的人是熱乎勁兒還沒過的孔解元以及大盛王朝繳稅大戶榮陽翁主,這狀告的人也是奇了,正是孔解元的親祖母,榮陽翁主的前婆婆。

刑部一看案子事關曾經赫赫有名的瑞安侯府老侯爺,證據齊全,表明老侯爺的死并非意外而是人為,也不敢怠慢直接上報。

皇上看到折子很是震怒,命令喬钊徹查。

證據幾乎都是齊的,喬秋也找到了江姨娘藏起來的證據。

而至關重要的證人周嬷嬷,經過四個多月的治療,也能開口說話了,雖然聲音沙啞再無法恢複到以前那樣,但開口指證卻是沒有問題。

審判很快,有周嬷嬷這個知道老夫人所作所為甚至許多事情都是她幫忙完成的證人以及幫兇,幾乎沒有任何懸念,老夫人謀殺老侯爺證據确鑿,獲罪入獄。

早在周嬷嬷能開口說話後,喬秋就從她口中知道,老夫人很早就在給老侯爺下藥了,下的正是當初給她下的那種藥,一點點下藥性會長年累月積累,直到死也只會被人誤以為是身子慢慢虛弱直至病死,而服用那種藥的後果便會感覺乏力。

白崖寺那次老夫人和老侯爺發生了争吵,其實老侯爺不是收到什麽信趕回去,而是老侯爺長年累月服用藥,又被老夫人一氣之下加大藥量,病情加重,跟随的下人和車夫這才不顧大雨送人下山找大夫,結果導致了墜崖。

老夫人故意謀害他人性命,判處死刑,周嬷嬷系從犯判流放。

在刑部外,喬秋見到了瑞安伯和孫氏。

“賤人,賤人,你還要害的伯府怎樣才甘心。”瑞安伯眼中全是怒火恨不得沖過來掐死喬秋。

只是人還沒到跟前就被攔下,并被裴蘊奕一腳踹開,“離她遠點。”

瑞安伯趴在地上,指着喬秋和裴蘊奕,“奸/夫/淫/婦,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又四處勾/引男人。”

裴蘊奕還想踹人被喬秋拉住。

瞥了眼口無遮攔的瑞安伯,“事實證明我沒有害你們,是你們自己在害自己,你們有如此下場都是你們咎由自取。”

她不信瑞安伯不知情,老夫人那麽在乎這個兒子,能教的他對自己親爹陽奉陰違,對自己的妻子虛僞。

老夫人給老侯爺下藥可非一朝一夕,老侯爺死後瑞安伯也沒有太大的悲傷很快就适應了自己侯爺的身份,更是在自己爹孝期與寵妾恩恩愛愛。

喬秋都懶得跟這種人多費口舌。

老夫人謀害老侯爺的案子過後,差不多各家就開始為過年做準備。

喬秋提了臘八粥和點心去了大牢,老夫人判的死刑秋後問斬。

判決下來,孔氏祖裏就代表老侯爺把她休了。老夫人的娘家兄弟得知此事後,趕緊與她劃清界限,就怕被人說自家女兒也是個黑心肝的惡毒婦。

進了大牢,老夫人已經沒了往日慈祥和藹的一面,此時的她蓬頭垢面看見喬秋後赤紅的雙目充滿憤恨,“賤人,賤人你不得好死。”

“老夫人,你與瑞安伯不愧是母子,罵人的詞兒都一樣。”喬秋沒進牢房,隔着牢房的門看着恨不得撕了她的老夫人。

獄卒搬來凳子,“翁主你坐。”

“多謝。”喬秋道謝,“小哥,我想與這位老夫人單獨待會兒,麻煩你了。”

獄卒也是懂事的,很識趣的離開。

喬秋坐在凳子上看着老夫人,“上次我這般還是來見江姨娘。”

老夫人雙手抓着牢房的門,惡狠狠的瞪着喬秋,“賤人,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喬秋笑了笑,“我會不會有好下場你是沒機會看到了,不過你沒有好下場,我倒是親眼所見。”

老夫人本就在氣頭上,喬秋的話讓她越發生氣,然而隔着一道牢房門,她抓不到喬秋也傷不了她,只能不斷咒罵,各種難聽的話從養尊處優的老夫人口中出來,把這個曾經高貴的婦人逼成了潑婦。

直到老夫人罵累了,喬秋這才慢悠悠開口,“我從周嬷嬷哪兒聽了些事,覺得很好奇,你與老侯爺剛成婚那會兒,也是琴瑟和鳴恩愛如初過,老侯爺和我爹是發小,你們成婚不久認識了我娘,你與我娘曾經關系也極好過,發生了什麽事讓你那麽憎恨她?”

喬秋也不急着她回答,“你與老侯爺徹底形同陌路是從我娘生我大出血喪命開始,為什麽?”

老夫人看着喬秋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為什麽?為什麽?因為她勾引我男人啊,她該死,該死。”

喬秋:“你對她做了什麽。”

“做了什麽?賤人賤/種,該死,她該死你也該死,你怎麽不一起死?為什麽你沒有一起死,還要來折磨我兒子,你們這對賤人。”

“你對我娘做了什麽。”

老夫人突然嘲諷一笑,神色猙獰睜大眼,聲音沙啞道,“我在她的參湯裏加了紅花粉,我親自磨的,一整包紅花粉,她全喝了,哈哈哈,全喝了。”

說完老夫人又瘋癫起來,整個人洋溢着自得,行為卻又詭異猙獰。

喬秋深吸一口氣,在查瑞安伯府時突然發現一些怪異的地方,老夫人和老侯爺曾經關系也極其親密過,對老夫人好的讓人羨慕。

只是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太久,直到原主娘大出血去世,兩人之後便形同陌路,老侯爺以前從不納妾的人,在那之後接連納了好幾房妾室,之後便再沒進過老夫人的院子。

喬秋看着那洋洋自得的老夫人,冷笑一聲,“茍活是不是讓你很痛哭,殺了與自己交心的好友,給自己的丈夫下毒,夜裏沉浸在殺/人的痛快裏,很舒服嗎?”

老侯爺對原主的好實在好的太過了,比自己親兒子還好要,現在看來,老侯爺是知道老夫人害死了原主娘,故而為了彌補原主才對她這麽好。

只是對她好卻讓她嫁進侯府日日面對殺害自己親娘的女人,老侯爺自以為是的好,也不是那麽感天動地了。

老夫人哈哈大笑起來,“舒服,礙我眼的人都死了,我當然舒服。”

喬秋拿出兩幅畫卷展開放在老夫人面前,兩幅畫像上的女子模樣各不相同,但都點着梅花妝,眼角都有一顆淚痣,只是其中一幅畫卷上面被人寫滿了‘賤人’二字。

“老夫人,你還認得我娘嗎?”喬秋指着那副幹幹淨淨的畫卷,那是從南誠伯書房找出來的,喬秋笑了笑又看着另一幅被毀的畫卷,“老夫人,你日日夜夜對着自己的畫像咒罵,‘賤人’二字,罵的到底是誰啊?”

老夫人自看見畫卷便目光赤紅,喬秋注意到她的目光一直在畫像上女子臉上的淚痣上,其實她已經分不出畫像誰是誰了,只記得那顆淚痣,原主的娘眼角就有顆淚痣。

“我問過孔氏族人,與老侯爺關系較好的一位堂伯父說,年輕那會兒老侯爺正值說親年齡,偏各家姑娘都看不上,突然有一日他拿回一副畫卷,畫上的女子點着梅花妝妖而不媚,美的讓人一眼難忘,老侯爺說他要娶畫上的女子。”

“孔家派人去打聽,發現那畫上的女子只是個小門小戶女,哪裏能做侯府世子夫人,最後還是老侯爺力排重難,非娶了她進門。”

“剛把人娶進門,老侯爺與人琴瑟和鳴恩愛如初,為了自己的妻子他不納妾不喝花酒,讓晉城一衆女人羨慕壞了。”

“只是好景不長,兩人成婚三年後,男人的劣根性終究還是暴露了,曾經讓人羨慕的一對恩愛鴛鴦也學會人前裝模作樣,背後歇斯底裏争吵。”

喬秋将那副寫滿‘賤人’二字的畫丢在牢房前面,起身居高臨下看着老夫人,“這畫一開始是沒有那顆淚痣的,老侯爺娶你過門之後,南誠伯才娶的我娘,我娘是秦安人,嫁給我爹才千裏迢迢上晉城,老侯爺打從一開始根本沒有見過我娘。”

在老夫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喬秋又道:

“猜疑自己的男人,親手将他推開,推遠,你高興嗎?”喬秋笑了笑,“老夫人,午夜夢回,你可還記得當年與你許下誓言的男人,他曾經滿眼是你,而你又是怎樣失去他的。”

說完喬秋留下那張被侮辱污染的畫卷頭也不回的走了。

老夫人一直保持雙手抓木欄的動作,好半響後她才撿起那副畫。

“娟娘。”

“娟娘~我的娘子。”

“娟娘,這簪花适合你。”

老侯爺叫孔君墨,年輕那會兒意氣風發才情卓越,是晉城多少閨中女子的美夢,娟娘自己都想不到她家小門小戶,竟能得侯府世子求娶,一切都宛如做夢一般。

虛虛幻幻似夢似真,老夫人迷糊中似乎看見了幾十年前的侯府,看見了年輕時的慧娘,年輕時候的她,以及年輕時候的孔君墨。

“嫂嫂,你看我點的梅花妝好看嗎?我還是覺得不及姐姐點的好。”年輕的慧娘點着梅花妝來到年輕的自己面前,看着她臉上的梅花妝,娟娘遲疑了片刻,她當時在想什麽呢。

哦,對,君墨來了,君墨看着自己兄弟的女人看呆了,她好恨,好恨這個女人勾/引自己的丈夫。

正想着,孔君墨走進亭子裏,擡眼便看見站在一起的她們,孔君墨還是注意到慧娘臉上的梅花妝了,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豔,随後看向自己。

娟娘有些疑惑,君墨眼裏似乎有什麽含義,是什麽呢?

“孔大哥,你當年是不是就是被嫂嫂這一手梅花妝給迷住的。”慧娘看着孔君墨,推了推害羞低頭的娟娘,“我與嫂嫂可發現你的秘密了,嫂嫂的梅花妝化真好看,孔大哥你的畫技也不賴,最厲害的還是能把美人兒給娶回家裏來。”

孔君墨笑了笑,與娟娘對視一眼,後者趕緊撇開臉,而紅到耳根的飽滿耳垂,瞧着可愛極了,笑道:“下手晚了被人搶走怎麽辦。”

一句話樂得慧娘打趣他們,“只可惜嫂嫂現在都不點梅花妝,多好看啊。”

娟娘拉了拉慧娘的衣袖讓她不要再說了,聲音比蚊子還小,“都是孩子娘了,哪能點那小姑娘才點的妝容。”

“孩子娘怎麽了,孩子娘也要美啊。”慧娘說着在娟娘耳邊低聲開口,“孩子娘不美怎麽拴住丈夫,你不美給他看,外面可是一堆小妖精等着美給他看呢,快,我們今天就點,嫂嫂你點梅花妝肯定好看極了。”

慧娘不由分說拉着娟娘去點梅花妝,留下孔君墨看着二人離開,娟娘走了幾步突然回頭,發現孔君墨正含笑看着自己,眼中滿是寵溺也帶着期許。

……

睜開眼,四周還是髒亂臭烘烘的牢房,老夫人看着手心被拽的變形的畫卷,也不知自己哭了多久,畫卷上的字跡被侵透的暈開。

想到那恍恍惚惚不真實的夢,老夫人突然抱着畫卷失聲痛哭。

喬秋聽到從大牢裏傳來的消息,擺擺手,“不用盯着了。”

老夫人已經判了死刑,從現在到行刑,夠她悔的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到了除夕,衛溫钰因為來年還要秋闱,因而便沒有回去,直接留在了晉城,同喬秋他們一起過除夕。

喬钊和鄭氏也帶着孩子們到了喬宅,所有人聚在一起燙火鍋烤肉,其樂融融。

南誠伯自從癱了後,便一直拿金氏出氣,金氏想跑可她兩個兒子都勸她忍,女兒女婿又被流放,金氏想逃離也無處可去,與南誠伯相互折磨。

到跨年時辰,無數煙花在天空炸烈,美如畫卷,裴蘊奕從身後擁着喬秋,“明年我們還一起過除夕。”

喬秋看着滿天煙火,笑了笑,輕聲開口:“好。”

·

年後,因為家裏有兩個考生,喬秋也沒有閑着,一直到春闱都小心應對。

春闱放榜日比秋闱還要熱鬧,下人也早早就站在放榜的地方占位置,結果出來後,孔庭胥排第三,衛溫钰第九。

只是春闱與秋闱不同之處在于,所有考中的人還要進宮面聖,由皇上點出前三。

喬秋和孔月月坐在家裏緊張的等着結果。

孔月月喝了口茶,“你說我們兩個婚沒結孩子沒一個,怎麽就提前把家長陪孩子考高都給經歷過了,尤其這比高考還折磨人。”

喬秋笑了笑,“該體會的不該體會的都體會了一遍,也不算虧。”

孔月月想了想覺得有道理,“是蠻新鮮的。”

正說着,下人來報,說皇上點了孔庭胥為狀元郎,衛溫钰是探花,報喜的馬上到家裏。

孔月月頭一個跳起來,“喬秋,我贏了,我哥太棒了,賺翻了賺翻了。”

這次春闱據說好幾個解元彙聚到一起,賭坊開的盤孔庭胥勝率本來很高,結果後來傳出他狀告自己祖母的事,賠率就下去了。

大盛王朝重孝道,所有人都覺得皇上不會點他為狀元郎,孔月月拿出所有積蓄壓孔庭胥贏,而她也确實賺翻了,一賠十四的賠率。

因為賺了錢,孔月月高興的見人就打賞,來喬宅報喜的人拿的多自然好話不斷誇。

孔庭胥被點為狀元争議比較大,畢竟瑞安伯府老夫人就是他告的,有人以此做文章,直接被喬钊在朝堂上怼回去,問他若是他娘殺了他爹,他是盡孝替父報仇,還是盡孝替他娘隐瞞,當時就問的那官員啞口無言。

就在衆人議論時,孔庭胥申請外放,又讓衆人傻了眼,畢竟考中進士的人沒有願意外放的,留在翰林才會更有機會接近天子,才能晉升,外放靠熬資歷,還不知要熬多少年。

然而孔庭胥就是鐵了心外放,喬秋倒覺得怎樣都行,她不做官也不了解那些事,她與孔庭胥說的很清楚,往後的路都得靠他自己走了,不管他做什麽決定,她都支持他。

孔庭胥外放喬秋并未跟他一起,老夫人秋後斬首她還未親眼所見,孔庭胥被争議的最大一點便是老夫人的死,老夫人一死有人說他需要守孝,也有人說老夫人已經不是孔家婦不用守孝,争議不斷,最後還是以老夫人被休棄不是孔家婦勝出。

但這也讓喬秋意識到一點,瑞安伯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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