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章節
能看到不少有關惡魔的內容。人類甚至擁有可以壓制反噬、與惡魔交易的召喚師，斐特伊斯并不是擅長陣法的魔法師或召喚師，天賦高甚至可以自創陣法來遏制來自大陸以外的惡魔，幹脆利落的戰鬥才是他所擅長的東西。
這些原因，都讓他不得不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這裏。
斐特伊斯偏頭望向阿薩伊，扶他一點一點坐到中央的木椅上。
“阿薩伊，我就在這附近找東西。這裏沒有其他人，你如果想做什麽或者想說什麽，就直接開口，我都能聽得到。”
阿薩伊磨搓一下指關節，嗯了一聲答應，問道：“你要找什麽？”
“找關于惡魔的記載。”
阿薩伊一愣：“他們已經去拿了，惡魔會消失的。”
斐特伊斯緩緩半蹲下，擡眸望向阿薩伊半斂着的眼睛，這樣好像二人在對視。他看到那雙變了顏色的紫色眼睛，在暗橙色環境的映襯下，好像又深了幾分。
“它消失掉，只能說明以後可能的傷害會停止，但不能保證你會安全。”斐特伊斯蹙起眉道：“抱歉，阿薩伊，我不能浪費任何尋找方法的時間，又不想失去和你相處的一分一秒，所以只能暫時帶你一起來這裏。”
斐特伊斯垂眸：“又是我擅自做主。你如果覺得無聊，我可以送你去找媽媽或者回去休息。”
阿薩伊重重地搖了搖頭：“媽媽有事情要去做。”他眉眼柔和道：“我說過我喜歡你，除了媽媽，肯定想和你待在一起。”
剛說完，他的情緒又暗淡下去：“媽媽說等她回來，要帶我去精靈族，我要和你告別了。”
“嗯，我知道。之後一定要聽塞拉阿姨的話，她會幫你壓制體內的能量。”說到這裏，斐特伊斯又想到與革納缇的談話，于是又囑咐道：“從現在開始，你要努力修行，有意識的用能量去壓制它，能量可以一定程度延緩侵蝕的速度。”
阿薩伊猶豫着點了點頭：“我會的。”
斐特伊斯思索了一下，确認暫時沒有什麽遺漏後，便揉揉他的腦袋，起身朝書架走去。
高大修長的身影在一排排書架裏穿行，而阿薩伊卻什麽都看不見。他只能扶着不知什麽模樣的木椅扶手，坐着，聽着，在腦海裏努力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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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流速在他的感官之中似乎也開始不真實了，好像很快，也好像很慢，讓阿薩伊很難判斷自己什麽時候就要離開。
阿薩伊捕捉着空蕩空間中屬于斐特伊斯的聲音，突然開口：“斐特伊斯。”
“我在。”回應幾乎是瞬間接上。
聲音聽起來是在他左前方較遠的位置。阿薩伊捏緊扶手，緩緩擡起一只手摸摸自己的額頭。他抿了一下唇，稍稍提高了一點聲音：“你喜不喜歡我？”
說完，阿薩伊聲音又逐漸弱下來：“你不說，我自己又猜不出來，猜錯了怎麽辦。我、我就是想知道……”
耳旁的腳步聲逐漸變大。斐特伊斯正走向自己，意識到這一點後，阿薩伊止住了話音。
腳步聲停在了他的面前。
“當然。”斐特伊斯将手中一摞書擱置在旁邊的桌子上，望着阿薩伊的臉，再次重複：“當然喜歡。”
從他的視角望去，恰好能看到阿薩伊顫抖的睫毛以及微紅的雙頰。斐特伊斯眼中帶些笑意，忍不住逗他：“猜對了嗎？”
阿薩伊的頭又往下垂了垂：“今天猜對了。”
斐特伊斯拉出一張凳子擺在阿薩伊旁邊，從桌上的書撈出幾本拿在手裏。他坐下去，一邊兒迅速翻動書頁，一邊和阿薩伊搭話：“這個是按天算的？”
阿薩伊心不在焉地嗯一聲，反應過來後又搖頭向斐特伊斯道：“不是。”
斐特伊斯将翻完的書扔在一旁，又翻開新的一本：“那是按什麽算？”
阿薩伊思考了一下，轉身面朝斐特伊斯，認真回答：“按你算的。”
斐特伊斯的手立刻頓住，他猛地望向阿薩伊，從那毫無焦距的雙眸都能看出他回答的認真态度。斐特伊斯動了動唇，又無奈的擡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笑道：“真是……說不過你。”
阿薩伊不明所以：“嗯？我說什麽了？”
斐特伊斯蹭了下微熱的耳尖，擺了擺手：“沒什麽。”
說完，他又繼續翻動手中的書。
挑出來的這部分中并沒有有價值的內容，斐特伊斯沒有多麽氣餒，和阿薩伊說了一聲後，抱起書将其安置在原本地位置，又耐心地開始新的尋找。
阿薩伊安靜地聽着身邊的聲音，即使同樣都是書頁的摩擦、漸遠的腳步，好像還是比剛剛開心好多。
按照阿薩伊的算法，是斐特伊斯正在翻看第七摞書時，一道陌生且恭敬的聲音出現在這裏。
“斐特伊斯騎士，聖殿主傳話，說是那邊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
阿薩伊反應了兩秒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要離開了。
64、離別
由于阿薩伊的狀況，聖殿特意為暫時的同盟者準備了一輛馬車，由兩匹雪白的馬拉着。
阿薩伊也被斐特伊斯交到了塞拉手上，他回身站在塞拉身邊。
斐特伊斯看着阿薩伊，垂眸頓了一秒，這才将視線轉向塞拉，他微笑着：“我會努力的。”
塞拉自然知道他在說什麽，點了點頭：“這邊已經找到東西了，上面的陣法據說很複雜，而且是他的爸爸獨創，未經驗證，所以具體還需要你們的召喚師研究。你關注一下，興許那裏面有答案。”
“是。”斐特伊斯回應，他環顧四周，沒看到卡莉的身影，啧了一聲。
塞拉偏頭輕聲問身邊的阿薩伊：“我們走吧？”
阿薩伊沉默了一瞬，搖了搖頭。他朝着印象中斐特伊斯的位置張開雙臂，問：“可以嗎？”
下一秒，他便落入一個懷抱中。
最近處的塞拉一愣，眨了眨眼，終于明白了這兩個人的關系。她笑了笑，松開挽在阿薩伊手臂上的手。
斐特伊斯将少年緊緊擁入懷中，他深吸一口氣，克制地在少年的白發上落下一個無法察覺的吻。
将臉埋在斐特伊斯的胸口，阿薩伊十分不舍，可是想到在鐘塔斐特伊斯的囑咐，他只能情緒低落地向騎士道別：“再見，斐特伊斯。”
“再見，阿薩伊。”
望着載着阿薩伊的馬車幾個瞬間便消失在視野中，斐特伊斯獨自站在路上，心底由來一股害怕。
“一定會再見的。”看着已然毫無蹤影的路，斐特伊斯壓下心中的思緒，沉默轉身。幾個閃身，也消失在這裏。
一路阿薩伊都沉默地坐在馬車裏，一句話也不說。塞拉看着垂眸坐着的少年，拉過他的手，溫聲安慰：“別傷心，等事情解決後，你們還可以繼續在一起。”
阿薩伊怔了一下，緩緩開口：“朋友并不會限制在一次相遇，更不取決于某一次的別離。”
“對！”塞拉欣慰道：“任何人之間都是這樣的。”
“斐特伊斯以前說的。”阿薩伊抿唇，又開始不言語了。
塞拉看着阿薩伊，愛憐地摸摸他的頭發和臉頰，有些懂斐特伊斯為什麽會找自己說那些話了。
因為阿薩伊确實不會開口說什麽。
想到那些話，塞拉眼眶又不自覺有些紅。好在他們的目的地到達，她挽着阿薩伊走下馬車。
阿薩伊疑惑問：“到了嗎？”
“沒有。”塞拉驅走聖殿送給他們的馬車，轉回身帶着阿薩伊又走了一段時間，才停下來。
阿薩伊聽到媽媽的聲音：“阿薩伊，你站在原地不要動，我們需要過一個傳送陣。”
“好。”他回應道。
過了幾秒鐘，阿薩伊便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感覺——傳送陣開啓的能量暴動。
他只覺有一只手抓住自己的手臂，下一秒立足之地便換了。夾雜着碎雪的風刮在臉上，有些冷。
“阿薩伊，走。”
肘臂的手微微用力，帶着阿薩伊繼續向前行進。三步，大約是邁出了傳送陣的距離，阿薩伊一落腳就感受到了雪的觸覺，耳邊也傳來“嘎吱”的響聲。
塞拉緊張地注意着阿薩伊的腳下：“後面走的都是雪地，小心路滑。這裏，跨一大步，前面有顆倒下的樹……”
阿薩伊抿唇，依照媽媽的提醒認真地前進着。
彎彎繞繞了很久，阿薩伊又感受到周身環境變了。沒有雪，但有腳步的回聲，他判斷這興許是山洞。這裏路面清理的十分幹淨，比雪地要好走不少。
接着他聽到有些尖銳、有些缥缈、又有些熟悉的說話聲：“看，是他！他來了！”
阿薩伊聽着這個聲音，繼續前進，心中對自己所處之地有了猜測。
“原來，他是您的孩子。”流蘇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