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見來的是兩個人,程靖垣暗沉着臉色,明顯有些不悅。

“王爺,這是我府上的事情,我不可能不管不問。”程盼兮見此,走到他的面前哀求,她叫的是王爺,不是皇兄更不是撒嬌時的二哥哥,這讓程靖垣很是心疼不已。

“是啊,王爺,我們府上事情,阿恒就不用回避了。她比我們想象的要堅強的多。”

邵席霖知道這趟來,不會有什麽好的結果,但是無論怎樣,他們都會一起面對!

程靖垣搖了搖頭,既然他們決定了,就一起解決吧。

“公主府失竊的盜賊昨夜已經全部抓獲,這是他們的口供,二十個人一口咬定,他們到公主府的庫房什麽都沒偷,公主的庫房本來就是空的!”程靖垣把他們的證詞一一遞到邵席霖手中,他和程盼兮一一看過之後,臉色也沉了下來。

這怎麽可能呢?

庫房裏的這些都是公主嫁妝,入庫房的時候有專門的人整理入冊,這需要與出宮的冊子一一對應起來的。這中間接手的也都是靠得住的人,絕對不會出任何差錯。

“他們為何說謊,庫房裏明明就有搬動的痕跡,這又該如何解釋?”

程盼兮放下手中的證詞,能讓這麽多人同時說謊,背後的人應該有幾分手段,只是這個拙劣的謊言,他們竟如此被堂而皇之的說了出來。

“我再去問問,這也太荒唐了!”

邵席霖憤怒的看着這些假的不能再假的說辭,起身就要往監牢裏走去。

“不必了,這些人,一夜之間暴斃,沒有一個活口,這些證詞都是他們自願招供的,沒有人受過刑。”

程靖垣出言攔住了他。這就是一場有預謀的誣陷,用的是如此決絕的方式,這二十個人不是訓練有素的暗衛,只是普通的市井混混,他們進來的時候都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是一條不歸路。

甚至有的人被抓進來的時候,還說他們只是空跑一趟,頂多就是在牢裏多關幾天而已。

“已經查過,是有人那種組織了他們,有一個因為身有殘疾,被棄之不用的人說,有人答應他們事成之後,每人給他們十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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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我明白了,是有人用這件事嫁禍與我,說我謀害了溫家小姐?”

程盼兮恍然明白過來,說公主府的庫房是空的,然後推測這些金銀就是溫小姐棺椁裏的那些,恰巧公主的嫁妝真正見過的人不多,數目也與挖出來的那些相當。

借此讓她名譽掃地,她本來就是不詳之人,在背負這樣為搶夫婿謀害城中貴女的性命,那她真的就被逼上萬劫不複的道路。

如果這個時候驸馬再被暗殺,死于意外,那就不僅證實了公主不詳的傳聞,連同皇家的聲譽都會大大的受損,完後皇家女兒世世代代都走不出這樣的枷鎖了。

這人心何其歹毒!

可是到底是什麽人,竟對她,對皇家的公主有如大的恨意。

“不會的,阿恒不會有人這麽想的,溫家小姐一年前就已經過世了,又怎麽會……”

說道這邵席霖怔住了,人們總是主觀的臆想,又怎麽不會這麽想,就像魏淮,他不是也是這麽聯想的嗎?

“哎,聽說是公主派人暗殺了霖世子原定的世子妃,霖世子不得已才答應了這門親事。”

“你瞎說什麽,構陷公主,那可是死罪!”

“來,我跟你們說,我聽衙門裏的人說,溫家小姐也就是薄命的世子妃,被人開棺了,裏面有數十萬金銀珠寶,溫侯爺素來清明,哪會有那麽多家當;還有前幾日公主府竟然失竊,聽說抓了二十個盜竊,都一口咬定一兩銀子也沒有見到,人家的庫房就是空的,你們想想公主大婚當日,那麽箱子擡進門,庫房怎麽可能是空的,明顯就是公主造假,擡進去的箱子就是空的,那些錢她怕世子妃找上門,全部送給死人了。”

“這怎麽可能呢?再說了,人都死了,她送金銀珠寶幹嘛?”

“啧,這還不簡單,霖世子對溫家小姐情深義重,聽說溫家小姐的令牌就供奉在關平侯府的祠堂,為了逼迫霖世子迎娶,她才不出此下策。”

“就是,再說都是公主克夫,等世子過世,這些錢她在挖出來,不還是自己的,這招真是絕了,我還聽說,那些盜賊一夜斃命,除了公主,誰還有那麽大的能耐,能動的了典獄司的人……”

“聽說公主早就看上了霖世子,你看她一回來,溫家小姐就過世了,溫家小姐這一過世,他就被賜下與公主的婚事,還有世子好端端的怎麽就跌落山崖了,就是想逃婚,但是命大活了過來,你們看世子這一病,前後詫異有多大,明顯就是妥協了。”

流言一夜而起,傳達最後都變成了一句話:

公主殺人奪夫!

更甚者幾日後,容顏憔悴的溫候夫人跪在皇宮門外,磕頭磕了一整夜,大呼冤枉:唯一的女兒無故逝去,溫候爺莫名其妙的入獄,她一個婦人實在走投無路,只好跪求老天開恩懲處惡人,還女兒公道,還老爺清白。

溫夫人素來有賢惠的名號,也愛交際,城中的夫人們聞言有不少人前去探望,看她血跡斑斑的模樣,不少人暗地落淚。

溫家的小妾們更是齊心的跪在宮門外哭泣,路人聞之無不駐足觀望。

“溫夫人真是可憐,如今竟被害的家破人亡!”

“是呀,這人真是黑了心肝,哎……誰讓人家是高高在上的……”

“噓,可不能亂說,惡人自有天收拾!”

公主府內所有的下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什麽差錯被發賣出去。

程盼兮來到書房內,面對忙的焦頭爛額的邵席霖,愧疚的低下了頭。

邵通、邵達見公主來了,識趣的退了出去。

“我們和離吧!”

這句話她想了一夜,雖然說出來自己也萬分難受,但是那人的目标是她,是皇家,與霖世子無關,而且看眼下的形式,若是他繼續留在公主府,定會有人對他不利。

她的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皇兄已經找到了那人的蹤跡,但是在捉住他之前,她不能保證他不對世子出手。

事情到了這一步她反而不怕了,只是她不想牽連無辜的他!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邵席霖不敢相信這個時候她竟然說出和離這樣的話!

“你就那麽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

程盼兮搖搖頭:不是,因為相信你才不忍心看你跟着一起受折磨,因為愛你,才不想讓你那麽深處危險之中。

邵席霖放在手中的東西,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撫了撫她有些消瘦的臉頰。

笨丫頭,這個時候除了自己她還能依靠誰?

哪只程盼兮在他俯身想要親吻的時候,直接後退了一步。

她拿出一塊黑色的令牌,立即有兩名黑衣暗衛出現在她身後。

“送霖世子回關平侯府!”

邵席霖看她堅決的樣子,很是氣憤的推開接近他的兩個暗衛。

如果這個時候自己走,她心裏能有些安慰,那麽好,他可以走!

兩個人就這麽擦肩而過,邵席霖很是氣憤,出門的時候還故意撞了她一下,程盼兮用盡全力死死的站定,這個時候自己必須狠下心來,也必須自己站住,不給他任何留下的借口。

“霖世子,你太過分,這個時候怎麽能離公主而去!”

聞訊趕來的簡思、簡諾直接揮劍攔住了他的去路,真是太氣人了,這個時候不陪着公主一起面對,竟然要逃走。

“你們攔不住我!”邵席霖心裏不痛快,無處發洩,剛好來兩個練手的,他才不會客氣,他本沒有佩劍,回頭拔了邵通的劍就與她們兩個厮殺起來。

簡思、簡諾都是經過嚴格訓練選□□的,邵席霖重傷之後就沒有再練習過,無論是手法還是速度都不及她們,沒多久就落了下風。

“簡諾,你……”簡思雖然氣憤,但是出手還是有些分寸,但是簡諾出手就冷厲了很多,簡思不解的看向她。

就算這個時候霖世子臨陣脫逃,但不至于死罪呀!

“他如此欺辱公主,又在這個時候棄公主于不顧,難道不該死嗎?”簡諾說着,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簡思知道公主心善,絕對不會讓她們這個時候傷了世子的,于是處處護着世子,惹得簡諾很是不悅,簡思的武功不如她,沒幾招她就被甩開了。

單獨對付一個武功半廢的世子,她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要了他的命。

“簡諾,住手!”

程盼兮聽到消息趕過來,直接喝退了簡諾,簡諾雖然不甘心就這麽收手,但是看公主身後的暗衛,她還是乖乖地和簡思一起跪地認錯。

“公主殿下,我們就是氣不過,他怎麽可以……”開口說話的是簡思,她素來口快,心裏怎麽想就怎麽說了。

“是本公主讓他走的!公主府的所有人聽着:如若不願留下,今天可以一并離去,本公主絕不攔着!”

程盼兮說完轉身離去,她回身那一刻裙角飛起,她邁出的每一步堅定而決絕,這樣的她讓邵席霖心裏陣陣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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