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圍觀的人群,原本見過霖世子的人就不多,只是聽聞他有些愛武成癡,還有就是落了個纨绔的名號,但也沒聽說過他做過什麽荒唐事。只是如今看他說話,行事哪有半分癡傻的模樣。

眼下他不僅不幫溫夫人說話,還口口聲聲說溫家小姐還活着,這事有些蹊跷啊,因此除了溫候府裏的那些小妾們,其他人也不敢開口應和了。

畢竟她們前來就是因為溫夫人從前的情分,可不代表她們真的敢與她為伍,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如果溫夫人真的冤屈,皇上又怎麽避而不見?

“霖世子,您所說的可是真的?”

有膽子大的上前開口詢問,霖世子與溫家小姐有婚約,聽聞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樣的事情他又怎麽會說謊?

“他說的當然是真的!”開口的急匆匆趕過來的魏淮,他這一路跑的太急,到邵席霖身邊的時候還大口喘着粗氣。

魏淮聽到邵席霖在宮門外的時候就猜到了眼下的情形,他不傻,眼下那個叫陸英的女人已經被抓,事情很快就會真相大白,這個時候他萬不能再得罪他!

魏淮在瑞京城可比邵席霖出名多了,他這一出現,跪在邵席霖身邊的夫人都堪堪往後退了一步。

溫夫人看到他過來,狠狠的咬了下唇角,他,他不是被拘禁在魏國公府裏嗎?怎麽會出現在這?她腦海裏思緒飛快,一定,一定不能讓他誤事!

“淮世子,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出言相辱,就算你……你愛慕雅兒不得,也請您看在她已經過世的份上,為她留點顏面!”

魏淮的名聲可不好,她這麽一番話很快那些人看魏淮的眼色就不對了。

要說魏淮混跡煙花柳巷、賭場戲樓,什麽樣的人沒見過,什麽難聽的話沒聽過,溫夫人的話在他這根本起不了什麽波瀾。

“愛慕不得?溫夫人,你這麽說可就不對了,我和溫小姐那可是情意綿綿呢!哎,別說,這溫家小姐可是熱情的很,簡直比樓裏的姑娘還要……”

魏淮要是真的耍賴起來,絕不是溫夫人一個婦人可以招架的,而且他說的本就是事實,溫夫人也知道那個頂替她女兒的人是什麽樣子,但是這樣的污名怎麽可以扣到她女兒的身上!

“淮世子,你這是含血噴人,雅兒她久居閨閣,又怎麽會識得你這樣的浪蕩公子,你不要辱沒了她的名聲!”

溫夫人真是着急了,她也不顧的額間的疼痛,直起身伸手指着魏淮大罵!她這個樣子哪還有一個當家主母的風範,像極了沿街叫罵的潑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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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人有些悄悄的站起身,魏淮怎麽說也是國公府的世子,他怎會無緣無故跑來參合此事,這其中想必還有什麽大家不知道的,孰是孰非,現在大家越來越看不透了,就更不敢輕易地妄動了。

程盼兮站在稀疏的人影之後,靜靜的看着站在前面的邵席霖,此時邵席霖擡頭也剛好看到了她!

程盼兮感激揚起嘴角,哪知邵席霖只是匆匆撇過了她一眼,便不再瞧她了。原來是她會錯意了,他只是一個不經意的眼神而已。

“好,我就是浪蕩公子又如何,奈何我一個浪蕩公子就大搖大擺的入了溫候府,進了溫家小姐的閨閣,還爬上了溫家小姐的床!哈哈哈……溫家小姐的肚兜,我這個浪蕩公子可還留着呢,要不要拿出來給大夥看看!”

聞言溫夫人氣的臉都紅了,溫家的那些小妾一個個也禁了聲。圍觀的人群也小聲的議論開來,魏淮是名聲不好,但是這個時候他如此毫無遮掩的說出這些話,可是狠狠打了溫夫人的臉。

魏淮如此口無遮攔,一是因為氣憤,溫夫人用一個假冒的女兒騙了自己那麽久,他還賠進去那麽多東西,現在看來怕是還會連累父親,他如何能不氣,二來真正的溫家小姐本來活的好好的,可是卻逃了,他恨溫家人,他要溫家所有人身敗名裂!

此時原本還義憤填膺幫溫夫人請願的人,也陸陸續續的起身逃離了當場。淮世子如今不顧臉面的說出這些,看溫家人的态度,就知道怕真有此事,一個門風不緊,惹上這麽肮髒龌龊之事的侯府,她們還是撇的越遠越好。

“不,你說的都是假的,那不是我的女兒,不是!”

溫夫人怎麽也沒想到魏淮能說出如此沒皮沒臉的話,氣的臉色都發紫了。

“不是您的女兒,卻在溫候府住了兩年,不是你的女兒,她死了之後你哭着哀求邵夫人,把她的牌位放入邵家的祠堂,不是你的女兒,又如何會如此風光大葬!”

魏淮的逼問讓溫夫人傻了眼,承認是她的女兒,就等于承認魏淮說的龌龊之舉,不承認是她的女兒,又相當于承認邵席霖說的,她的女兒根本就沒死,不僅沒死,還瞞騙了大家那麽久,還真是兩難的選擇!

“是公主,對,是公主逼走了雅兒,是她,就是她!”

程盼兮真沒想到這個時候溫夫人竟還能把事情如此牽強的扯到她的身上,她真不明白溫夫人為何會咬着她不放。

“哈哈……溫夫人記性還真是不好,公主幼時離開瑞京城,九年都未歸,如何會逼走你的女兒!”

“哦,退一萬步,就算是公主逼走的,你既然明明知道她是走了,人還活着,卻四處散播謠言,說公主殺了人!”

“到底是公主殺人,還是你包藏禍心,蓄意陷害?”

邵席霖步步緊逼,溫夫人一時無法應付,她死死的瞪着邵席霖,想要暈死過去,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掌心傳來陣陣疼痛,她就是暈不了。

“霖世子,是我母親錯了,求您放過她!”溫舒雅穿過人群,直接跪倒邵席霖面前。邵席霖去找她的時候,她就知道肯定是母親做了什麽錯事,所以她不顧常沛的反對,一定要回來看看,他不放心她,還是找了馬車陪她一起來了。

邵席霖知道她懷有身孕,哪敢讓她跪着,只是他給常沛使了眼色,讓他趕緊把人扶起來,常沛一手抱着孩子,很是心疼,但他不但沒有出手,反而跪在了溫舒雅的身邊。

這一路他們夫妻倆聽了太多關于公主殺人奪夫的傳聞,終究是他們對不起霖世子在在先,這一跪是認錯,是道歉。

溫舒雅的一句話本就激起了千層浪,城裏的貴婦認識她的不少,她這一出現自然就認出了她,雖然她黑了,穿的是粗布的衣裳,人也是婦人的裝扮,可是她的模樣并沒有多大變化。

還有她身邊這個男人是誰?他懷裏的孩子怎麽看也一歲多了,還有她鼓起的肚子,都證實了霖世子、淮世子所說的話。

那麽,就只剩一種可能了——溫夫人說謊,蒙騙了所有人。

瞬間流言的風向就逆轉了:公主被奸人誣陷,受盡了委屈。

看溫舒雅就這麽跪着,邵席霖真不知該如何是好。男女授受不親,再說他與溫舒雅終歸還是要避嫌的,他只好無奈的回頭看了看人群那端的程盼兮。

可是卻發現她所站的地方,已經沒有了她的蹤跡。片刻賀嬷嬷走了過來,躬身扶起了溫舒雅,并拿帕子輕輕的給她彈去身上的塵土。

見賀嬷嬷就這麽丢下公主一個人,邵席霖很是不放心的往她返回的方向走去,可是人群這個時候正陸陸續續的散去,他怎麽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霖世子……”溫舒雅有心為自己的母親求情,可是又不知該怎麽開口。常沛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小心的安撫着。

“我們公主說,溫侯爺不日就會回府,溫……常夫人不如回府候着。”賀嬷嬷心裏恨透了溫夫人,但這個時候溫家小姐能現身,也需要極大的勇氣,所以對待她,她還是很客氣的。

不一會典獄司的衙役過來把溫夫人給帶走了,衙役壓着她走過人群的時候,還有不少人對她指指點點。

而她從再見到女兒的那一刻,就沉默不言了,就算被帶走,也沒有掙紮一下。

人群退去,常沛攔住溫舒雅示意她不要再開口,這個時候他們不清楚事情的經過,實在不宜再生事端。

邵席霖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他們解釋這個事情,他也沒有想到溫舒雅會出現,阿恒答應過他們不會再去打擾他們,也不會說出他們的事情,可是眼下是他們失信了。

“世子,小心!”邵席霖正為難之際,幾人人影突然揮劍砍了過來,邵通拔劍迎了上去,邵達立即擋在了邵席霖和溫舒雅夫婦面前。

邵席霖看着蜂擁而至的殺手,不禁感嘆:這些膽子也提太大了,竟然在宮門外就對他出手,這是多想置他于死地。

他沒有佩劍,眼看着邵通就要招架不住,立即讓邵達前去支援,這時六個黑衣人從天而降,揮劍沖了過來,他的刀法很準冷厲,不一會就占據了上風。

“這些人?他們……他們應該是阿恒的暗衛!”

邵席霖大驚,他們是公主的暗衛,卻被留下來保護他,那她呢,她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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