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算凝聚他的魂魄吧?”
“啧啧,我倒是沒有想到原來鬼王竟然是如此長情的男兒。”
巫閑這話說的十分挪移,看着他眸色輕佻,刑律震怒,盯着他咬牙道:“這與你何幹!”
巫閑輕輕的笑了一聲,此刻心裏就跟抹了蜜一般甜,這個傻子。
“既然你心裏有我,為何還要上戰場赴死?”巫閑臉色微沉,忽将話鋒一轉,淡漠道。
每一個國家都會從輝煌漸漸走向衰敗,大周國不可能一直存在,當初敵國已到了兵臨城下的地步,即使刑律上不上戰場都沒有多大的意義。
那時候,他跟刑律是有機會隐姓埋名躲過一劫的,但刑律并沒有,仍然決定奔赴戰場。
起初巫閑在心裏對他也是抱有一絲希望的,希望他真的可以擊退敵軍,打個勝仗回來。
結果當他聽到刑律陣亡的消息時,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也許,這一遭刑律根本就沒有想着要活,至于其中的原因,巫閑并無從而知。
但還是覺得其中的厲害肯定跟自己有所關聯。
“我說了,你不可能是他!”
“我不知道你是誰,跟我到底有什麽過節,你可以針對我,但絕對不能扮做他的樣子!”刑律說完惱怒的上前又朝他來了一擊。
巫閑堪堪躲過,看着他嘴角依然挂着笑,“怎麽,我這副樣子讓你心裏覺得不痛快了?”
“你閉嘴!”刑律盛怒。
“那還真是可惜了,我這副樣貌是我父皇母後給的,并不是什麽幻術。”
“刑律,你還是覺得我是假的嗎?”巫閑笑臉盈盈的看着他,此刻說的每字每句都狠狠的砸在了刑律的心上。
下一刻,他看着巫閑緩緩睜大了眼睛,愣了一瞬,随即又将心中那個慌缪的想法給強行壓了下來。
篤定道:“你不可能是他,巫閑早在三百年前便魂飛魄散了,聚魂盞燃了整整三百年都未能找到一縷他的魂魄,你也休要再騙我。”
一提起這個,刑律眼裏的悲傷是藏不住的,巫閑突然接觸到這樣的眼神,心中莫名一慌。
巫閑知道這個時候哪怕說再多,他也不會相信,只好主動上前抓起了他的手,讓他觸碰自己的臉。
刑律被他突來的動作給吓了一跳,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粗糙的指腹已觸及到了對方彈韌緊致的肌膚,這個觸感太真實了,簡直就跟做夢一樣。
刑律看着他心尖狠顫,驚慌道:“你……”
巫閑微微勾唇,說道:“你覺得鬼能夠做出這麽逼真的軀殼嗎?”
刑律:“……”
“哪怕真的做出來了,體表的溫度也是冰涼的,且并沒有心跳。”
“現如今,你還不肯相信嗎?”
此刻刑律感覺自己的心跳的很快,撲通撲通的,漸漸的要失去控制。
巫閑抓着他的手,緩緩移向自己的心髒,淡定道:“有心跳聲嗎?”
“若你還是不信,大可将我的魂魄抽離出來,到時你再好好看看。”
巫閑這話一出,刑律的臉色當即變了,怒喝道:“你在說什麽混賬話,魂魄是能随便抽的嗎?”
巫閑忍不住低低笑出了聲,看着他,眉眼彎彎的樣子,當真是美極了。
刑律有一瞬甚至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突然驟停了,這會兒他傻傻的看着巫閑,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直到過去半晌,終于是開口問了一句,“你真的是巫閑?既然如此,為何聚魂盞一直都尋不來你的魂魄?你到底……”
“我沒有魂飛魄散,聚魂盞自然是尋不來的。”
刑律恍然,“啊,是這樣,那昨天我們……”
待腦子轉過彎來之後,刑律臉上一熱,随即身體猛地一僵,此時他直愣愣的看着巫閑,整個人都不好了。
巫閑覺得好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說道:“昨天的事情全部都想起來了?”
刑律搖頭茫然道:“沒有,我好像喝斷片了。”
巫閑:“……”
果然,自己就不應該對這這人抱有任何幻想!
巫閑心裏頓時憋着一股氣,憑什麽每次都跟他這麽不清不楚的?
當初出征前夜那天也是因為醉酒,如今竟然也是這樣!
虧的自己還暗暗記了三百年,結果他就簡單說一句醉酒斷片就完事了?
巫閑心中十分不岔,強忍着想要先将他先打一頓的沖動,盡量心平氣和的問他道:“那你還記得出征前夜我們發生過什麽嗎?”
“什麽?”刑律聽着這話,眼底盡顯茫然之色。
巫閑見狀,憤恨的幾乎咬碎了滿口牙。
原來他每次跟自己做那事的時候竟然都是因為酒後亂.性!
簡直太過分了!
“無事,你閉嘴吧!”巫閑的臉色忽然陰沉下來,這會兒他看誰都覺得特別不順眼。
刑律聽他說無事,那便自認是真的無事了,雖然并不知道巫閑突然間為何要問起這些,但是他好奇心不大,也不糾結,況且他還記得當初自己出征那天,是直接一夜睡到天明的,又能發生什麽事?
“當時你為什麽要主動奔赴戰場尋死?”
“我一直都以為你會回來,結果卻等來你陣亡的消息。”這是巫閑心裏的一根刺,這個問題足足折磨了他三百年。
他可知道就是因為當初這個決定,讓自己誤會了他這麽久?
6、自己到底在恨什麽
以為刑律并不喜歡自己,以為那夜雲雨只是他施舍給自己的,讓巫閑覺得自己真的有那麽不堪,入不了刑律的眼,如果不是的話,為何刑律寧願死也不願意跟自己在一起?
這三百年來巫閑一直都是這麽想的。
刑律聽見這話不禁愣了愣,時間過去的太久了,确切的他已經記不太清了,但是他們刑家世代都為大周國武将,他還是個将軍,國家有難理應沖到第一線,這便是理由。
“你為何要提起這個?”刑律有些想不明白。
巫閑面色微沉,“無需多言,你回答便是。”
刑律想了想說道:“國難當前身為大周的男兒怎麽可能做個縮頭烏龜?理應在戰場上抛頭顱,灑熱血,這哪裏有什麽為什麽,我只是盡我自己應該做的。”
巫閑聽的心頭微震,震驚道:“只是這麽簡單?”
刑律覺得莫名其妙,反問道:“不然還能有什麽?”
巫閑突然慘淡的笑出了聲,“我們那一夜之後,你便直接奔赴戰場了,後來得知你陣亡的消息,更是以為你寧願死都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胡說,這怎麽可能!”刑律聽見這話,一時間臉色巨變,眉頭一皺,顯然是被氣的不輕。
巫閑十分意外的盯着他看,沖他眨巴幾下眼睛,“難道不是嗎?”
“自然不是,我是心悅于你的,我只是……”刑律真的急了,一心只想為自己辯解,哪怕現在他想破頭皮也想不明白,巫閑為何會這般想自己!
話剛說到一半,刑律忽然想到了什麽,原本到了嘴邊的話頓時被他給咽了回去。
巫閑眼底忽然湧起一抹光,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只是什麽,怎麽不繼續往下說了?”
刑律曬着一張臉,突然不想與他多說,敷衍道:“哪裏有那麽多為什麽,往事休要再提了。”
聽見這話,巫閑忽然沖他冷冷的笑了幾聲,“就算你現在不說,往後我也總有辦法知曉,你當真以為瞞得過我?”
刑律顯然不信,哼道:“當年那些人早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你要如何得知?”
“都過去三百年了,你還提這些做什麽!”
話雖是這麽說,但巫閑就是想知道。
殊不知,刑律越是這樣,在巫閑看來就愈發的存有貓膩。
“你不知道出征前夜發生了什麽,我可是深刻記得的,你當時如此負我,現如今我還不能問了?”
刑律聽的眉頭一皺,“你在說什麽胡話,我們那時候可還是清清白白的,能發生什麽事情?”
他醉酒斷片了,巫閑不想與他計較,只是應該讓自己知道的,就必須要知曉!
“在你出征前夜我們已不再清白,出征前你曾與我說過,待你歸來我們便在一起,那時你沒能回來,從那之後我便一直都在記恨你,但方才從你話中得知昔日之事必有蹊跷,所以絕對就不能算了!”
“刑律,你可知道我們之間錯過了多少年?”
“你要是想我們以後還能好好的,就不要再欺瞞我。”
刑律:“……”
他忽然不知道應該要說些什麽才好,手足無措的看了他半晌,最終十分無奈的嘆了一聲氣。
即使過去這麽久,現在說起這個,刑律還是十分不好意思,明明自己跟他都是男人,卻總是被情愛之事牽絆,要不是看巫閑現在是認真的,刑律是無論如何都不想開這口的。
在心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