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星際10
衛淇是被一陣仿佛鬼哭狼嚎般的鬧鈴聲給猛然驚醒過來的,她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摸床頭的手機趕緊關掉繼續眯一會兒,然後摸了個空。
【宿主醒醒,軍訓別忘了鴨!你昨天特意讓我提醒你的。】
這時候她才迷迷糊糊地想起來自己現在已經不是在大學裏,甚至都不是在現代了,而是正在別的位面做任務。
衛淇的腦袋清醒了一點,她揉了揉臉頰,睡得渾身軟綿綿地從床上坐起來,“小嬌,先把鬧鈴聲音關了吧。”
跟從耳朵裏進來的鬧鈴聲不同,從腦海裏響起來的起床鈴聲,尤其還是這樣噩夢級別的噪音,那簡直是直沖靈魂,衛淇覺得剛剛竟然還想繼續睡下去的自己,着實是個狠人。
把帶着涼意的清水撲到臉上,衛淇小小地拍了拍臉頰,總算是徹底地清醒了過來。
然後是平常的洗漱打理,衛淇低頭看了看光腦上顯示的時間,距離新生軍訓第一天要求6點整集合的時間還早一些。
想到自己昨晚上連澡都沒洗就睡過去了,少女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現在應該還是有時間能洗個戰鬥澡的。
星際時代的洗澡方式是有幹洗和濕洗兩種的,前者更方便清潔,後者更享受一點。
衛淇趕時間呢,當然是選了她更習慣一點的濕洗,也就是正常的水洗。
花了不超過十分鐘的時間把全身上下簡單地沖洗了一遍,衛淇把帝星學院下發的新生制服穿到身上。
是一套墨黑色的軍裝,明明拿在手上時感覺還稍稍有點偏大的,但當她穿到身上去的時候,整套制服卻自動契合了她的身材,顯得嚴絲合縫了起來。
高科技真是方便啊。
一邊在心裏感慨着,衛淇看着鏡子裏一米七出頭穿着軍裝英姿飒爽的自己,美滋滋地轉了個圈。
“小嬌,你可以幫我拍張照片嗎?”衛淇的唇角微翹了翹,“等以後我回到現代,或許還可以遙想下當年。”
系統雖然覺得自家宿主想得有點遠,但它一直處于心虛狀态,而且本位面剛開始任務也不能打擊宿主的積極性,還是很配合地應着。
【……好的,宿主。】
從洗漱間裏出來的時候,衛淇注意到她對面床上的舍友似乎還在睡覺。
看了一眼時間覺得差不多了,她還是走過去小聲地提醒道,“柴同學醒醒,不然軍訓會遲到的。”
只是連叫了好幾聲對方都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衛淇頗有些郁悶地嘆了一口氣。
【宿主,是不是你叫得太小聲了?】
衛淇也知道這一點,但就怕叫得太大聲,萬一對方有起床氣什麽的,就是吃力不讨好了。
然後她就聽到耳畔突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鈴聲,把她吓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小步。
偏偏還在睡夢裏被叫醒的柴元琪倒是很習慣地伸手往枕頭下摸過去,然後點開光腦選擇接通。
不等對面的影像清晰地跳出來,她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西燕,我知道了,現在就起床。”
然後就很快地把視頻通話給挂了。
柴元琪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才緊皺着眉頭老大不情願地從床上一把坐了起來,然後就對上了少女仿佛被驟然間驚吓到而微微睜圓了些的杏眸。
……有點可愛。
柴元琪的意識還不大清醒,她怎麽想就怎麽說了,“小可愛,吵醒你了?”
“沒有。”衛淇搖了搖頭,眨巴了下眸子,“我本來就是想叫你起床的。”
“小嬌,她剛剛是不是叫我小可愛?”衛淇覺得她聽錯了。
【是的。】系統肯定道。
“哦,那就好。”
柴元琪揉了下睡意惺忪的眼睛,這才看到站在床前的少女已經把制服都穿好了。
明明是很冷硬的軍裝,穿在她身上看上去卻還是軟乎乎的,估計是氣質使然。
柴元琪的內心不由得一哂。
衛淇不知道接什麽話比較好,但看着對方站起來準備進洗漱間,她想了想自己的腳程怕自己如果等她的話,或許會連累兩個人都遲到。
于是連忙開口道,“那我先過去集合地點了。”
“可以,你先去吧。”
剛走進洗漱間裏的柴元琪頭也不回地應了一聲,看起來她的小可愛舍友還挺怕生的。
等到走出宿舍樓,衛淇嘴裏小小地吸着似乎是在偏遠星新挖掘出來的一種梨果口味的營養劑當作早餐墊肚子,看着似乎還沒有亮起來的天色,一邊又忍不住開始想東想西。
“小嬌,你說我昨晚拒絕她一起去食堂,現在還不等她一起走,畢竟是舍友來着,我這樣看起來好像有點冷漠,會不會導致以後關系不好啊?”
【沒關系的,宿主你只要做任務就好了,這些反正又不妨礙的。】
衛淇“哦”了一聲,想了想自己對于這個位面的人估計也就是一個過客,似乎是不用想這麽多的。
于是又很快放下了心,“小嬌,你說得也對。”
……
軍訓集合的地點是在西區操場,離宿舍區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但跟她昨天走的距離一比,衛淇在心裏嘆了一口氣,她竟然莫名地覺得還算可以接受?
一路上也沒遇上多少人,衛淇有點懵,要不是她一直看着光腦上顯示的帝星學院地圖,都要以為是不是自己走錯了。
整個操場大得過分,衛淇站在西區操場的入口處,即便踮起腳尖極目遠眺也根本看不到操場的邊界。
這還只是其中一個西區的操場,估計別的什麽東區南區北區的操場肯定也差不了多少,該說不愧是星盟裏首屈一指的帝星學院嘛,就是大手筆。
“不錯,你是第一個到的。”
身前的方向突然傳過來了一道低沉平靜的嗓音,帶着一絲滿意。
衛淇有些不明所以地擡眸,向着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然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在她面前幾乎有二層樓那麽高的操場入口的防護欄上,正曲腿坐着一個穿着一身藍黑色軍裝的高大男人,看那冷峻的面容似乎還隐約有那麽幾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