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A Beginning
05
Mark重新回到病房，在離Eduardo最近的椅子上坐下，就立刻握住Eduardo的手，這明顯讓Eduardo很開心。
Chris挑了挑眉毛看着這倆人互動，看向Mark，“So，接下來怎麽安排？我讨厭做那個傳達壞消息的人，可是下周你有個重要會議，公司裏孩子們也等着你審查他們的作業。”
Mark想了想，通過病床邊的對講機詢問了醫生Eduardo什麽時候可以出院，對方說移動的話，最好在醫護人員的看顧下，這個過三四天就可以，痊愈的話，需要長時間療養。
他詢問地看向了Eduardo，“Eduardo，你願意跟我走嗎？我住在加州，那兒的風景和天氣都不錯。”
Eduardo倒是沒什麽猶豫，“你去我就去。奴隸該聽主人的話。”
Mark的反應像是被蜜蜂蟄了一下，差點跳起來，“No，No，No，Eduardo，我不是你的主人，我們曾……我們是朋友。”
Eduardo很失望，“你不願意做我的主人？那誰是我的主人？真的像那個人說的一樣，沒有人願意要我嗎？”說完，他是真的傷心了，頭垂的低低的。
Mark急得不行，快速回想剛才和幾位探員的交談，“Eduardo，看着我”，他坐到了病床的一側，Eduardo不願意看他，Mark用擡起Eduardo的下巴，直視着Eduardo的雙眼，“聽我說Eduardo，我需要你記住，那個人所說的一切貶低你的話，都是胡說，你也知道他是個騙子，對嗎？”Eduardo在Mark的手心裏點點頭，“他在欺騙你，沒有人是誰的主人，也沒有人是誰的奴隸，沒有奴隸和主人這一回事。你是你自己的，你屬于你自己。”
Eduardo看上去很是困惑，于是Mark接着說，“現在你可能無法理解我說的話？”Eduardo又點了點頭，“因為你忘記了很多事情，你會想起來的。一切會好的。”Mark不知是對着Eduardo還是對着自己輕聲又重複了一句，“一切會好的。”
Reid告訴Mark要從一開始就解釋主人和奴隸的事，耐心的解釋，在這件事情上必須要打破Eduardo的錯誤認識，但不能太強硬，要盡量少的拒絕他，因為拒絕會讓Eduardo不安，他很害怕沒有歸屬，這個度很難把握。Mark才剛剛體會到，這個難把握，究竟有多難。
Eduardo猶豫着開口，“那朋友是什麽呢？”
“額”，Mark卡殼了，他飛速的打開了手機詞典，“朋友是你了解并且喜歡的人。”
“也就是說你了解并且喜歡我？”
Mark支吾了起來，他才意識到病房裏還有兩只擠眉弄眼的電燈泡，但是Eduardo期待的眼神讓Mark不由自主的答道，“是的，我喜歡你，了解……我們認識很久了。”
Eduardo執着地問，“那麽如果，如果你會有一個奴隸，你會要我的對嗎？你說的你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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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k苦惱的回答，“Eduardo，有很多人喜歡你，就算沒有我，也不會沒人要你，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你不是一個奴隸”，他在心裏想，如果真有誰不要誰，也只會是你不要我。可是他知道Eduardo只是想要一點肯定，一點安全感，不需要那些複雜的解釋，因為Eduardo看上去還是很失望，Mark無奈的加上，“是的，如果必須有主人奴隸這回事，我會要你，那會是我的榮幸。”
Eduardo滿意了，開始對之前的談話感興趣起來，“你說加州的氣候很好？”
Mark對總算換了話題充滿了感激，語氣也放松了起來，連語速都降了一點，“是的，你曾經告訴我，那是地中海氣候。”
“我告訴你的？我喜歡加州嗎？”
“不，哦，我不确定，你喜歡的是研究氣候，你喜歡那些溫暖點的地方。”
“聽上去很有趣，能告訴我更多關于氣候的事嗎？”
這個問題，一年前Mark只能遺憾的說不知道，可是經過一年多的學習，Mark可以頭頭是道地給Eduardo說些基本理論。
氣氛融洽得不行，Mark甚至沒注意到自己還坐在床邊，而Eduardo拽着他的衛衣繩子，看上去就像一對秀恩愛的小情侶。
Dustin湊到Chris的耳邊，“快擰我一下！是Mark真的突然變成了情聖還是我在做夢？！”
Chris湊過去，“我們還是互擰吧，我也覺得現在有點不真實。”
然後他們雙雙無聲的驚叫起來，憤怒地互相比劃指責對方下手太重。
說着說着，Eduardo睡着了，畢竟他現在很虛弱。
Mark輕輕的把手從他的懷裏抽出來，Eduardo皺了皺眉，不過幸好沒有醒。
他加入了Chris和Dustin，高級病房有張足夠長和寬大的沙發真是太好了，他輕輕的躺了下去，聽到脊椎發出的抗議聲，這讓他開始回想自己到底是多久沒睡了，六天？一周？
Chris一掃剛才的調笑，用類似耳語的聲音焦急的詢問，“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你只告訴了我們大概，現在Eduardo到底怎麽了？”Dustin坐在沙發背上連連點頭，表示這也是他想問的問題，即使Mark根本沒看他。
Mark攥緊了拳頭，不得不又做了一個深呼吸，“那個混蛋不是什麽心理專家，他只是略懂皮毛而已。他就是個想要摧毀別人的混蛋。他了解Eduardo的家庭後接近他，在交往後誘使他和父母坦白，你們知道Eduardo的父母是什麽樣子，然後Eduardo被他帶走。之後的事情我不太想告訴你們，Eduardo遭受了非常嚴重的虐待，現在他除了失憶，還有可能出現PTSD。但是有兩件事情我需要你們幫助，首先，那個混蛋在招供的時候承認，他有一套‘自成一派’的□□方式，他的安全詞不是為了安全，而更像是懲罰，當他說出那個詞的時候奴隸會受到教訓，他不肯說出安全詞也不肯說明到底是什麽教訓，所以我們必須小心用詞；第二，那個混蛋在□□過程中給Eduardo注射了LSD，就算這個成瘾的概率很低，可是會有‘閃回’現象，就是停藥後會出現用藥時的幻覺，而那個混蛋在用藥的同時鞭打Eduardo，據他說Eduardo非常痛苦，也就是說Eduardo會重新體驗這種痛苦。”
“那個狗X養的混蛋。”Chris咒了一句。
“我真希望我能好好的揍他一頓。”Dustin也握緊了拳頭。
Mark接着說，“我想我很長一段時間都必須和Eduardo呆在家裏，而說到家裏……”Dustin和Chris露出了然的表情。
三個人開始糾結着Mark那套租來的只有一張床墊的一室一廳公寓。
Mark直覺的知道自己不能讓Eduardo住在這種地方，不說Eduardo現在是病人需要好的環境，也不說Eduardo那渾身精致得範兒就該配上雜志上那種精致的豪宅（至少得是個躍層公寓）。就是想想那畫面，Eduardo一身Mark的宅男裝，和Mark一起坐在僅有的床墊上，Mark就覺得Eduardo恢複記憶後，就沖着這個，也不會再搭理自己了。
沒等他們商量出個所以然，主要是糾結買什麽類型的房子的問題，Chris認為Eduardo會需要練習和外人接觸，一個良好的社區會有很大幫助；Dustin覺得別墅比較好，至于接觸外人什麽的，Eduardo可以來公司玩啊，大家都會喜歡他的；Mark在兩種之間搖擺不定。
“Mark，Mark？Mark！”
Mark從沙發上一躍而起，Eduardo醒了。
他一邊迅速趕到Eduardo床邊握住他的手，一邊安慰他，“Hey，Eduardo，我在這兒，我在沙發裏所以你沒看見我，沒事的，我在這裏。”
Eduardo還是很不安，“Mark，我睡了很久嗎？”
Mark看了看時鐘，“沒有，1小時48分鐘，你該多睡會兒。”
Eduardo抓緊了Mark的手，Mark甚至感覺到Eduardo的指甲按進了自己的皮膚，“Mark，我只能看清楚你的大概輪廓。”
Eduardo十分的不安，他抱住Mark的手，因為他被給予的接觸完全不夠，他害怕被丢下，他渴求着更多的接觸，他無法安心下來，劇烈的顫抖着。
幸虧Mark發現了這點，他用力抱住了恐慌的Eduardo，同時按下了床邊的呼叫按鈕。
上帝啊，Mark心想，我寧願這些全都發生在我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傷到手_(:з」∠)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