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徐枝悄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色禮服,她本就白,在黑色的細閃下更顯白嫩嬌豔,再加上禮服抹胸的設計,給她平添了幾分性感。

這是一個能讓人一眼淪陷的美麗女人。

傅奚辰很早就注意到了她,随着她的走近,他不帶笑的臉上冷意更甚,他深褐色的眸中閃過不耐與煩躁,正眼都沒往徐枝悄身上放。

傅時晟半眯着眼,百無聊賴地擡了擡眼皮,懶散的目光對上了一雙含情若水的杏眸。

徐枝悄也沒想到他會看過來,她瞳孔微微一滞,随即又坦然勾唇,絲毫沒有偷看被抓包的尴尬。

她笑起來是極好看的,眉眼彎彎的引得人想親近,然而傅時晟只是睨了眼便淡淡移開了視線。

是了,楊月榕剛說,傅家小公子不近女色。

傅奚辰目不斜視,然而餘光還是落在了旁人身上,更是沒錯過徐枝悄淺笑嫣然的模樣。

這是看上傅時晟了?不愧是徐枝悄。傅奚辰心中唾棄,眸中閃過嘲諷。

徐枝悄被楊月榕拉進了一間更衣室,等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傅奚辰才如釋負重地松了口氣,只是輕松的同時他心底又多了一絲異樣。

傅奚辰一直被一個女人糾纏不清不是秘密,更何況這女人還是徐枝悄,傅家和徐家的老一輩有點交情,不深但也不是毫無交集。

見他一副老鼠見了貓的模樣,傅時晟不鹹不淡地嗤了聲,“沒用。”他懶怏怏的聲音分明是溫潤的,聽着卻帶着幾分冷和不耐:“說吧,什麽事。”

兩人站在窗口,窗外不知怎的飄進來一股煙味,傅時晟冷不丁嗆了口,他眉頭一皺,側過頭捂着嘴咳了兩聲,因為難受,眼角微微發紅,眸中沾了幾分水意,帶着厭色。

傅家小兒子,因為早産加難産,打出生就是嬌弱的身子,有人說要不是這麽多年一堆名貴藥材泡着,他早就去見他那命不長的媽。

不過傅時晟身子不好脾氣更不好又怎麽樣,有的是人慣着他。

傅奚辰很想說他嬌氣,但到最後也只是冷着臉關上了身後的窗,隔絕了飄進來的煙草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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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時候回京市?”傅奚辰嗓音有些低沉,帶着商量:“你早些回去,這裏環境差,不适合你養病。”

“怎麽,”傅時晟懶懶地擡了下眼皮,沒什麽情緒地看了他一眼:“老頭子找你當說客?”

傅奚辰面色微變,猶豫片刻還是承認:“小叔,爺爺是為了你好。”

傅時晟冷笑一聲,慢悠悠地邁開長腿走了,連一聲再見都沒說,他步子不大,卻走出了生人勿近的疏離感。

臨走前,傅奚辰看到他薄唇輕啓,不輕不重地吐出兩個字:“狗屁。”明明是極不文雅的詞,從他嘴裏出來卻是沾了幾分矜貴冷豔,鑲了金似的。

看着他清瘦羸弱卻不帶半分娘氣的背影,傅奚辰深褐色的眸底閃過幾分說不明的悶。

傅家老爺子傅志鵬年輕時就是京市一大傳奇,他是叱咤風雲的存在,性格嚴肅古板,饒是他們這些晚輩都不敢太過親近。然傅時晟不怕他,當着老爺子的面也能說幾句不恭不敬的話,老爺子最是講禮數,偏生到了這小兒子身上,禮數反成了狗屁。

都說傅時晟這一身公子氣是傅老爺子從小寵出來的,這也不假,誰讓他是老爺子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生的兒子呢。

傅時晟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走廊盡頭,傅奚辰兜裏的手機随即振了兩聲。

他摸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時立馬正色接通了電話。

“爺爺。”他畢恭畢敬地叫了聲。

誰都知道傅家長孫傅奚辰性格冷傲,但此時他面上盡是謙遜的表情,不知道對面人說了什麽,他蹙了下眉,有些為難地輕嘆了聲:“小叔他…不願意回。”

——

徐枝悄住進了市中心醫院,這裏有最先進的設備和最專業的醫生,不過對她的失憶醫生沒給出準确的答案,主治醫生說這可能是由腦震蕩引起的短期失憶。

病房裏除了經紀人楊月榕和醫生外,還站着三個“陌生人”,他們是原主的父母和哥哥。

“多久能恢複記憶?”徐懷振冷着一張臉問,雖然不耐,但那雙銳利的眸中隐約隐着幾分關心:“她的身體還有沒有其他狀況?”

主治醫生拿着檢查報告看了看,搖頭:“徐小姐的腦神經和功能區沒受到損傷,失憶應該是因為後腦受到了震蕩,只是我們也不能确定多久能恢複記憶,我們給她做了全面的檢查,沒發現其他異狀。”

聞言,一直坐在床邊偷偷抹眼淚的沈知慧急急擡頭,嗓音有些沙啞地追問:“那腦震蕩會不會留下後遺症,我們悄悄還這麽年輕。”饒是豪門貴婦,此時也僅僅是關心孩子身體的焦心母親。

“一般是沒有後遺症的,可能出現短時間的頭疼心悸等症狀,不過這些症狀在經過一段時間治療後都會消失。”醫生語氣寬慰,提議道:“我知道徐小姐身份特殊,不過還是建議住院觀察幾天。”

“謝謝醫生。”沈知慧終于放了心,她連聲應好,把醫生送出了病房。

醫生一走,病房裏一下子靜地針落地都能聽到聲,徐枝悄靠在病床上,百無聊賴地盯着藥水一滴一滴趟進自己的身體。

一分鐘,兩分鐘……徐枝悄在等他們先開口,但誰都沒說話。

她在心底嘆了聲,心想楊月榕果然沒說錯,原主和家裏人的關系并不是那麽好。

“悄悄。”過了幾分鐘,沈知慧終于輕叫了聲,遞過來一個削了皮的蘋果:“吃個蘋果。”

“謝謝。”徐枝悄禮貌道謝。

聽到這帶着疏離的一聲謝,沈知慧顯些又紅了眼眶:“這幾天你好好在醫院養傷,媽媽陪着你好不好?”

想了想,徐枝悄又有些尴尬地點頭:“好。”

她的父母在她四五歲時就意外去世了,對她來說家人就是陌生的詞彙,更別說要與名為家人的人相處。

看到自家藝人一副聽之任之的佛系模樣,楊月榕有些無奈地扶額,她正準備說點什麽,卻聽到單人沙發上一直沒說話的徐遲川突然嗤笑了一聲,帶着嘲諷。

“失憶忘了你做過的那些蠢事也好,省的你整天追着傅奚辰跑丢我們徐家的臉。”男人的聲音低沉又有磁性,可說出來的話就好像泡過毒似的,有些陰陽怪氣:“你可別告訴我你誰都忘了卻還記得傅奚辰。”

在車上,徐枝悄已經聽過楊月榕的科普了,曾經的她在一次聚會上對傅奚辰一見傾心,從此以後便展開猛烈的追求,哪怕他出道她也不管不顧地當着粉絲的面表白,還不顧家裏人反對選擇當演員,就為了有朝一日能和傅奚辰一起拍戲。

為了追傅奚辰,原主洗手作羹湯,送房又送車,甚至苦苦哀求徐父去找傅家定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傅奚辰厭她。

徐枝悄承認原主的行為太過于戀愛腦,但她并不喜歡徐遲川用這種語氣嘲諷她,她擡頭睨了他一眼,口吻淡淡:“不記得了。”

徐遲川英氣的眉頭一挑,似笑非笑地勾唇:“原來你對傅奚辰的感情也就這樣。”

又是一通冷嘲熱諷。

徐枝悄不爽地蹙眉,她第一回 知道了什麽叫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徐遲川,你閉嘴。”見徐枝悄皺眉,徐懷振心有不忍,瞪了徐遲川一眼:“你這個當哥哥的怎麽說話的?”外人要說徐枝悄就算了,他竟還往親妹妹傷口上撒鹽。

“行,不說。”徐遲川撇撇嘴,他很想說她也沒把我當哥哥,但看到他爸板着的臉時到底沒再多說,只吊兒郎當地擡手做了個拉鏈封口的動作。

又在病房裏懶坐了會,他突然拿出手機接了個電話,接着站起身對徐家夫婦道:“曉雅回來了,我去機場接她。”

剛才還态度散漫的男人這會兒正了臉色,竟是有了幾分人樣。

“是曉雅給你打的電話?”沈知慧轉過頭來問,語氣裏多了幾分欣喜,見徐遲川點頭,她才對他揮了揮手道:“那你快去吧,別讓她等急了。”說完,她又轉頭對着徐枝悄解釋:“曉雅是你姑姑的女兒,是你的表妹。”

徐枝悄咽下蘋果,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那我先走了。”徐遲川沒多停留,撈起西裝外套就走了出去。

于是徐枝悄又知道了,這個叫曉雅的表妹,在徐家人心中地位不低,至少徐遲川對她的喜歡就超過原主。

▍作者有話說:

徐遲川:你對傅奚辰的感情也就那樣

某傅拉着臉:不然還要怎麽樣?[盯][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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