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那幾個男人被傅放打的嗷嗷叫,胖女人雖然沒挨打,但看到自己帶來的人被一個人打成這副狗樣子她也是一陣憋屈。

“虎哥!你們都不敢還手嗎?”她站着說話不腰疼。

“……”有本事你來?!

叫虎哥的腱子肉舔了舔牙龈,嘗到了一股子鐵鏽味。

被胖女人一鄙視,再慫的男人也得站起來打幾拳,傅放雖然打架狠,但碰到這麽毫無章法的五六個人也不免挨了幾拳,不疼但很不爽。

他面色發冷,額角的傷疤在燈光下越發猙獰。

這幾個男人被打的慘了,臉上身上沒幾塊好地方。

傅放放開身手,一心揍人時忽視了悄悄向徐枝悄兩人挪動的胖女人,有又厚又柔的地毯鋪着,高跟鞋沒踩出聲音,她蹑手蹑腳地挪,賊眉鼠眼地往傅放的視覺死角躲。

在女人離傅時晟只有一米遠的時候,徐枝悄正認真努力地想話題。

她算活了兩輩子,追男人卻是第一次,何況是傅時晟這樣油鹽難進的男人。

垂眸沉思半晌,好不容易想到一句好的開場白,一擡頭她就看到胖女人拎着包蓄力沖過來,像個剛發射的炮筒。

胖女人“由愛生恨”,居然要對傅時晟下狠手。

在這一瞬間,徐枝悄的腦子裏就閃過了一道選擇題,擋還是不擋?擋了這一下,傅時晟會不會因為感激她變得好說話點?

不過以他的性格,變得好說話的可能性應該很小吧。

徐枝悄暗嘆一聲,很快做出了選擇。

她在他沒反應過來之際沖到了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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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臂張開,還暗暗在心裏吐槽自己這個姿勢像保護崽子的老母雞。

“跑什麽?”傅時晟不解地眯眼,剛轉身便被她一把抱住。

“……!”

獨屬于女人的柔軟身軀和他撞了個滿懷,馨香如潮水般将整個人包裹,這陌生到讓人心驚的異樣感讓他擰眉,下意識地要把人推開。

“不知好歹的東西,老娘打死你!”沖過來的女人在罵,傅時晟猛地擡起了頭,看到她時再想把徐枝悄推開卻已經來不及了。

“砰”地一聲,女人甩過來的包用力擊在了徐枝悄的肩膀上,她臉色一白,疼得悶哼了聲。

“你個小賤人還敢替他擋?!”女人青了臉,怒氣沖沖地又擡起了手。

傅時晟見她還想掄包打,他也顧不上推開徐枝悄,單手攬過她的肩膀要往後退,誰知這一退就出了事。

地毯不知怎麽的翹起了一抹弧度,再加上傅時晟自己也沒注意到他的動作有些慌亂,一時不察他被絆倒,竟是帶着徐枝悄往後倒去。

“啊!”徐枝悄小小地呼了一聲,雙手下意識撐在了傅時晟的胸口。

出乎意料的,他看起來羸弱,身材卻很好,手下并不是皮包骨,而是硬邦邦的帶着肌肉輪廓的觸感。

“嘶。”倒吸冷氣的聲音從身下傳來,徐枝悄堪堪回神。

傅時晟雖然避過了胖女人的打,但現在這一下挨地結結實實,哪怕身後有地毯,他的背還是咯地抽疼,本就蒼白的臉色刷地變得更白。

他今天穿的是黑色襯衫,襯得他的臉慘白慘白的,再加上微微淩亂的呼吸和心跳,徐枝悄生怕他下一秒就暈過去。

“你沒事吧?”她急問,手終于舍得離開他的胸膛,撐着地準備爬起來。

誰料那塊地毯的凸起正在她腳下,還沒用上力人就又滑了一下。

傅時晟瞪着一雙因疼痛變得潋滟染水的桃花眼,眼睜睜地看着女人重新跌回了他懷裏。

這回沒了手的阻擋,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胸口傳來的別樣的柔軟,像團棉花一下子堵進胸口,沒等多留意,一抹溫熱貼在了他的脖頸,濕濕熱熱的呼吸打在皮膚上,又燙又麻。

徐枝悄的唇撞上了他的脖子,就在離喉結不遠處。

徐枝悄:“……”我說這是意外你信嗎?

傅時晟傻了,向來不斂着脾氣的矜貴少爺有些怔愣地舉着無處安放的一雙手,脖子耳朵悄然爬起一大片紅暈。

傅放已經看呆了,他在胖女人準備打第二下的時候就沖過來,破了不打女人的例把她掀翻在地,誰曾想一回頭看到的會是這麽香豔的一幕。

他家的祖宗,居然被一個女人壓在了身下。

像朵嬌滴滴病恹恹的花。

傅放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突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應該上前,畢竟這回他真看不出傅時晟是個什麽心情。

就在他猶豫的這會兒,那祖宗也看過來了。

回了神的祖宗格外地兇,氣急敗壞中帶着慌亂,“傅、放!”他咬牙切齒地叫了聲,語氣是惱怒過後的平靜:“你看戲?我再摔給你看一次?”

傅放心裏一抖,這回他沒敢頂嘴,默默上前,他紳士地把徐枝悄扶起來以後又攙起了傅時晟,上下打量了一遍,見他沒骨折沒受什麽內傷才松了口氣。

傅時晟的狀态看起來不是很好,不知是不是傷着了,他一手扶着腰,連唇都失了血色。

徐枝悄心裏有愧,雖說第一回 是傅時晟自己摔的,第二回她那就是雪上加霜。

應該很疼吧,她有些擔心地往他那走了一步,“對不起,我剛剛真的沒站穩,你要不要去醫院,醫藥費我來出。”

“我缺你這點錢?”傅時晟冷嗤了聲。

徐枝悄:“……那,我送你去醫院?”

傅時晟耷着臉冷哼:“不去。”

“……”哦,那你疼着吧。

徐枝悄沒再問。

剛才那幾個人在傅放停手後就屁滾尿流地跑了。

回頭看了眼打架過後的狼藉,傅時晟瞥了傅放一眼,聲音很冷:“這幾個人別讓我再看到,再看到一個,我就打斷你的腿。”

傅放板着臉,眼神中有淩厲也有認真:“是,傅少。”

他知道傅時晟只是嘴上說說,這種話他說過太多了,沒有哪次是真的這麽做的,但是一想到他差點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傅放自己都想把腿打斷。

徐枝悄不說話,傅時晟自然不可能主動和她說,多看了不知道走神想些什麽的女人後他轉身走了。

向來走路慢悠的男人這回邁了大步子,傅放都顯些追不上他。

“傅少慢點走,你走錯包廂了。”傅放正直的聲音。

“閉嘴。”接着是傅時晟又氣又躁的罵。

等兩人進了包廂,這條長廊才重新恢複安靜。

傅時晟方才的态度是說不上好,但徐枝悄并沒有太生氣。

想必這個祖宗當了她兩次肉墊以後心裏很不爽吧,看他對傅放的冷諷,她覺得他沒罵自己已經算不錯了。

走廊光線暗,進了包廂傅放才發現傅時晟不對勁,他冷白色的皮膚上泛着暈紅,特別是耳朵尖。

“傅少,你這耳朵怎麽了?”傅放有些急,皺着眉頭就伸手想去碰:“怎麽紅了一片,過敏了嗎?”

傅時晟擰眉,驟然擡手拍開他,很不耐的語氣:“手不要就剁了!”

傅放悻悻地收回手,他覺得今晚的傅少脾氣格外火爆,一句話都說不得,他還是安靜地當個啞巴吧。

好在他剛才沒等到的“貴客”姜迎愉沒多久就到了。

姜迎愉是姜家的小少爺,比傅時晟大兩歲,要說他的長相那也是沒得挑,高鼻梁紅嘴唇,那雙眼睛明明生的乖巧,但放在他臉上就是一派風流倜傥的纨绔樣子。

這小少爺在京市同樣是個混不吝的,要人捧着,偏偏他從小就愛找傅時晟一起玩,哪怕被嫌棄也甘之如饴。

“我來晚了,這地方的堵車勁倒是一點也不比京市差,我們小傅少用過膳了嗎?別是為了等我還沒飯吧。”男人随手把車鑰匙往茶幾上一丢,往沙發上一靠便笑得吊兒郎當地去看傅時晟,誰知道傅時晟皺着眉走神,壓根沒聽到他在講什麽。

自作多情姜迎愉:“……”

“這祖宗又怎麽了?”姜迎愉就去問傅放。

扭捏了好一會,見傅時晟沒在意自己這邊,傅放這才壓着聲音把剛才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徐枝悄親了傅時晟的情節被一筆帶過。

聽完,姜迎愉足足愣了好幾秒,接着他嘴角一扯,笑得直把腿往茶幾上踹:“你是說傅時晟被女人給抱了?哈哈哈哈天下奇聞。”

傅時晟輕飄飄地往他那掃了一眼,傅放小心肝一顫,擡腿去踢姜迎愉的小腿。

別說了,祖宗看過來了!

姜迎愉這才收斂,嘴角還挂着風流的笑意:“傅放啊,你也該找個女人了。”

傅放拉下臉,不明所以。

姜迎愉早就習慣了他這副兇狠的臉,他也不怕,“說你什麽都不懂你還不信,你家傅少哪裏是過敏,他這是害羞吧,純情的老處男喲——”這個喲字,九轉十八彎。

傅放:“……”這話你都敢當着人面直接說?!

傅放又開始有不太好的預感了。

果然,傅時晟冷着那張臉看過來了。他一腳踹在姜迎愉的小腿上,在黑色西裝褲上留了個灰色鞋印,傅放太遠了他踹不到。

“滾出去。”祖宗又懶又不爽地罵。

姜迎愉和傅放齊齊噤了聲,尤其是姜迎愉,一向日天日地的京市拽爺不敢再調侃,老老實實地拍着褲腿的灰。

不過兩人不知道的是,傅時晟不是因為被調侃而生氣,他是被戳穿心事惱羞成怒罷了。

一直到現在,他還感覺脖子那一片溫溫的,好像還留着某個人的餘溫,還有他的身上,散不去的讓他失神失态的香……

▍作者有話說:

傅柔弱:誰老處男?我這是潔身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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