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VIP]
見傅放心急, 徐枝悄也沒随便敷衍他,只道路上出了點變故,好在傅放通情達理, 還知道關心一下她有沒有事。
到酒店樓下大概是一刻鐘以後的事了, 徐枝悄給傅放發了微信。
【木支:我已經到酒店了, 你下來取?】
不用她多等,幾乎是她發出消息的那一秒傅放就回了過來。
【FUFANG: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還得麻煩徐小姐給傅少送過去了。】
【FUFANG:大廳前臺有傅少要喝的藥。】
徐枝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傅放的第三條消息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
【FUFANG:傅少脾氣倔, 如果你能勸他把藥喝了,我一定會很感激。】
想到傅時晟曾經在醫院倒藥的行為, 徐枝悄一陣心累,很想說我不需要你的感激。
沒等她想好怎麽拒絕,傅放很明事理地把傅時晟的微信推了過來,幹脆利落。
徐枝悄有點看明白了,這是她的報酬。
看到這張想了很久的微信名片,徐枝悄删了已經編輯好的拒絕的話。
她很違心地回了個【好, 不麻煩。】
傅放大概是預謀了很久, 因為徐枝悄到前臺才知道,傅時晟的中藥被泡在熱水裏, 而熱水已經放涼了。
“你像個老媽子。”看着中藥,蘇星聽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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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不是呢。
但為了任務,她能怎麽辦呢?徐枝悄在心中跟着感慨。
她記得傅時晟的房間號,2048, 聽說是酒店最高級裝潢最精致的房間。
她拎着菜揣着藥進電梯的時候, 傅時晟通過了她的好友驗證。
傅時晟的微信頭像一片空白, 連昵稱都是空的。蘇星聽随口問了句, 在聽到答案時愣了好幾秒。
“傅時晟竟然通過了你的好友驗證?!”電梯上,蘇星聽有些驚訝地小呼了一聲。
“嗯。”徐枝悄努力空出一只手改備注,沒太在意地解釋:“什麽竟然通過,我很早之前就想加他,他才通過。”
或者說如果不是傅放良心發現把微信推給她,她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加上這祖宗呢。
“你少得了便宜賣乖,”蘇星聽笑罵:“我聽說人家方成棟方導都還沒加上傅時晟微信呢,說是有事找傅放就行,傅時晟的私人賬號不想被別人打擾。”
徐枝悄詫異地擡了下眉。
連方成棟的面子都不給,倒像是傅時晟能幹出來的事。
蘇星聽在十三樓下了電梯,走之前給了徐枝悄一個祝你好運的眼神,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她看不太清楚的欲言又止。
加上傅時晟以後,徐枝悄給他發了消息。
【木支:傅先生,你在房間嗎?】
她等了好半晌,一直到她到他的放門口,才收到他慢悠悠的回複。
【傅時晟:嗯】
徐枝悄沒回,擡手敲了敲門。沒人理,她就又敲了三聲。
這回倒是有動靜了,有什麽被丢過來砸在了門板上,“咚”的一聲響,随之而來的是傅時晟不耐的吼:“滾!要我說幾遍!老子不餓!”
徐枝悄:“……”不是快餓死了嗎?
拎着一袋外賣,她第一回 有了把這扔在裏面那祖宗頭上的沖動。
怕影響到其他人,她忍了忍,拿出手機給人發消息。
【木支:傅先生,可以給我開個門嗎?】
房間裏,傅時晟沒骨頭似的窩在沙發裏,靠着抱枕,懷裏揣着一條毯子,半睡不睡地看着電視裏正放着的財政新聞。
聽到消息提示音,他煩不勝煩地撈過手機,眉宇間帶着被打擾的煩悶,幾分郁氣。
他已經做好了把傅放罵一頓再拉黑的準備,誰知發消息的人,竟還是徐枝悄。
筆直修長的腿從毯子裏伸出來,略顯匆忙地穿上拖鞋後他起身往門口走,走了兩步又想想到什麽似的回頭,把沙發上的毯子折了折塞進了衣櫃。走到門邊,他彎腰把剛扔過去的服務牌撿起來放回了原位。
傅時晟有些搞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麽,但等他開始疑惑時,手已經把這些事都做完了。
門外,徐枝悄等了将近一分鐘才等到他開門。
男人站在門後,骨節分明的手懶散地搭在把手上,在燈光下白得仿佛泛光,可能因為剛睡醒,他發絲淩亂,還有一小撮倔強地翹起,平添了幾分呆。
看着這張勾人的臉,徐枝悄的心跳不自覺地快了兩分。她覺得這是正常的,畢竟身處娛樂圈也很難看到這樣的絕色。
傅時晟顯然被她的反應取悅到,他垂眸看着眼前的人,語氣不自覺溫潤了幾分:“什麽事?”
“傅放托我給你送飯。”徐枝悄舉了舉手上包裝精致的袋子:“還是溫的呢。”
“傅放?”傅時晟蹙眉,嗤了聲:“多事。”
這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說傅放還是徐枝悄,不過徐枝悄也不在意。她往裏看了眼,确定裏面沒其他人後很禮貌地詢問:“我可以進去嗎?”
如果這放在別人身上,傅時晟大概是要把人罵跑的,但她問得彬彬有禮,連半點暧昧的意味都沒有。
傅時晟懶倚着門框,懶着眸子看她:“進去幹什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她不知道什麽叫男女授受不親嗎,萬一被拍到點什麽緋聞,他多吃虧。
“傅放還托我監督你喝藥,我答應了。”徐枝悄解釋,說完又補充一句:“而且我相信你的人品,你不會對我做什麽的。”
她眼神真誠,好像真的相信傅時晟是正人君子。
傅時晟:“………”我能對你做什麽?
我是怕你對我做什麽:)
徐枝悄怎麽可能不知道傅時晟在想什麽,他對自己向來自信,又嬌又傲的像只孔雀。
她會這麽說也只是裝傻順勢堵住他的嘴罷了。
兩人在門口僵持了半分鐘之久,還是傅時晟先讓了道。
對上徐枝悄,他的底線一降再降。
傅時晟的房間很大,大到走進去都會覺得空蕩,空氣裏淡淡地飄着一股中藥混着薄荷味的冷香,可能因為他在,這裏帶着懶洋洋的舒适氛圍。
徐枝悄把包裝袋放在桌上,推開随意放着的各種遙控,一樣一樣地把菜拿出來,最後是一碗香噴噴的米飯。
傅時晟不怎麽愛吃飯,這會聞到菜香倒也覺得餓了,只是——
“我是和尚?”他不鹹不淡的語氣,眼裏有嫌棄:“四個菜,全是素的。”綠油油的一片,透露着古怪。
徐枝悄把筷子遞給他,替自己狡辯:“傅放說你喜歡吃清淡的。”都是傅放的錯。
“那你怎麽不幹脆帶碗白粥?”祖宗懶怏怏的語調。
難伺候。
徐枝悄在心裏吐槽,面上老實地不與他擡杠:“知道了,下次給你帶其他的,今天就先湊合着吃吧。”
她哄小孩似的,傅時晟覺得她有些敷衍。
他嘴上嫌棄,身體卻很誠實地做到了她旁邊,慢條斯理地往口中塞了口米飯。
不得不說,她帶來的飯菜雖然素,但味道很不錯。
傅時晟吃飯很慢,也不說話,看得出教養是極好的,不過這挑食的毛病不知道是誰給慣的,蘿蔔不吃,青椒不吃,姜蒜蔥更是一點都進不了他的口。
飯後,徐枝悄等着他去廁所漱了口回來,才把一直捂在懷裏的中藥拿出來,遞過去。
這回傅時晟就配合很多了,兩袋藥很快被他眼都不眨一下地灌了下去。
又苦又澀的液體順着食道滑下,滿口都是濃濃的藥味,苦得咋舌,傅時晟再能忍都不禁蹙眉,拿過水杯喝了幾口水。
“喏,給你準備的。”突然,面前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向上的手心裏有一顆奶糖,大白兔的。
傅時晟不明白,怎麽會有一個看起來成熟知性的女人,随身攜帶奶糖。
他垂眸看了兩秒,伸了手。
指尖不經意間碰到她的掌心,溫軟滑嫩的觸感讓他飛快地縮回手,有些心虛地把糖塞進了嘴裏。
甜膩的奶味蓋過了苦澀,傅時晟下意識地眯起眸子,像只慵懶滿足的大貓。等他回神時,徐枝悄已經饒有興味地盯着他了。
“……”
“藥也喝了,糖也吃了,徐小姐什麽時候走?”傅時晟強壓下心中那點異樣,不動聲色地把糖紙揉成了一團。
話音落下,就見徐枝悄毫不猶豫地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娴熟地清理掉垃圾後便毫不猶豫地往外走,沒有一點想多留的意思。
傅時晟沒由來地皺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徐枝悄走到門口,又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回頭,莞爾叮囑:“天黑了,傅先生你還是別出門了。”
她語氣裏有關心,傅時晟擡眉,似笑非笑:“這也是傅放托你和我說的?”
張口閉口都是傅放。
什麽都是傅放叮囑,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收了傅放的錢呢。
徐枝悄伸手去開門,大概看出他的不滿,她不明所以地笑了笑,道:“不是傅放說的。”
傅時晟眯了眯眼,又聽到她繼續道:“你長得這麽好看,晚上出門不太安全,容易碰到……咳咳。”
傅時晟:“……?”
她意有所指,許是怕他生氣,她說完就像只兔子似的溜出了房間,飛快地帶上了門。
門被帶緊,房裏的傅時晟聽到了她最後一句話。
“晚安,傅時晟。”
她對他的稱呼,在傅先生與傅時晟之間徘徊。傅時晟很少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稱呼,這幾天卻總會注意到她怎麽稱呼自己。
他暗罵自己閑得慌,但看着那道禁閉的門,聞着鼻尖若有若無的清香,口中的奶糖好像一絲一絲甜進了心裏。
真是魔怔了一般。
當天晚上,姜迎愉破天荒地收到了傅時晟主動發的消息。
他問【有個女人在追我朋友,但她不表白也不主動親近,你說她什麽意思。】
姜迎愉不知道在哪裏鬼混,隔了很久才發過來一條語音,低沉的嗓音伴随着喧鬧的嬉笑聲。
姜迎愉:“你的朋友不就是我嗎?追我的女人多了去了,你說哪一個?”
聽了語音的傅時晟嫌棄地皺起了眉。
下一秒,又一條微信發進來,傅時晟點開。
【姜迎愉:就你朋友這種情況啊,大概是被當成了魚塘裏的魚了喲,不過誰這麽大膽子居然敢對你不冷不熱。】
魚塘?魚?什麽鬼東西。
傅時晟沒想明白,就先抓住了他話裏的重點。
【傅時晟:我說有人對我不冷不熱了?】
姜迎愉許久沒回他。
他把“魚塘裏的魚”這句話來來回回看了兩遍,又耐着性子去百度百科。
越看,一張俊臉就越沉,到最後沉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等再回到微信,他就冷着臉把亂說話的姜迎愉拉黑了。
一個個的,沒幾個靠譜的。
傅時晟的心情低沉了許久,具體表現在窩在沙發裏的時候怎麽也找不到舒服的位置,抱枕丢了一地。
這種來之不明情緒,一直等到徐枝悄發過來一個“晚安”才消散。
當然了,傅小少爺本人并沒有發覺這點,他甚至還暗暗覺得徐枝悄太過于煩人,晚安都要說兩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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