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VIP]
挂斷電話, 徐枝悄便坐到了鋼琴旁。手機被支架夾着，随意地放在鋼琴邊。
她今天沒化妝，穿的也是最簡單的牛仔褲加白T, 這樣樸素的裝扮從鏡頭裏看依舊美麗優雅, 因為後來塗了點口紅的緣故, 她看起來更精致有氣色了。
正如楊月榕所說，她的微博裏多了很多新粉, 是這些粉絲在那些黑粉不遺餘力地黑她時替她說話，哪怕她以前做過傻事, 她們也寬容地示願意給她一個重新證明自己的機會。
對于這些來之不易的善意，徐枝悄是感激的。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 她受到了網上很多謾罵，這些人沒有真正了解過她卻說的好像他們朝夕相處。雖然她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但要說完全不在意，這怎麽可能。
誰不希望自己在別人眼裏是優秀的呢。
她一直知道，技多不壓身，所以她很願意花時間去學習技能, 哪怕是按摩她都學過, 甚至學的很精，彈琴就更別說了, 她還有自己作的曲子。
她緩緩地閉上眼，手指落在了琴鍵上。
悠揚的琴聲響起，帶着一絲悲傷與凝重。如果現在有人在這裏，就可以聽出來這不是《鐘》。
這首曲子的前奏并不快, 攝像頭可以清晰地拍到徐枝悄的手指落在哪個鍵。
随着舒緩略帶傷感的節奏氛圍過去, 纖細的手指猛地往高音鍵一頓, 好像是在絕徑突然轉了彎, 柳暗時見到花明，激動昂揚的節奏帶的人心跳都快了起來。
手指靈活地落在琴鍵上，譜出的曲調前後大相庭徑卻絲毫不違和。
這首曲子大概有三分鐘，結尾曲子的速度再次慢了下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有陽光照進昏暗的房間，溫暖舒緩。
錄制完，徐枝悄拿下手機看了一遍，确定沒有失誤後傳到了微博。
徐枝悄v：感謝一路陪伴，此曲獻給我的粉絲【視頻】。
發送成功，她拿着行李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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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出門工作才幾天時間，但每天休息其實很少，像個陀螺似的在劇組轉。
好不容易回來了，第一件事當然是好好睡個覺，花了二十多分鐘把行李收拾好，她剛準備換套睡衣，房門便被人用力拍響。
“表姐！開開門，我有事問你！”門外傳來姜曉雅的聲音，頓時整散了徐枝悄的睡意。
姜曉雅站在門口，看着手機上的視頻面色鐵青。
十幾分鐘前，她想補覺卻怎麽也睡不着，拿手機看微博時一點開就是徐枝悄新發的視頻。
徐枝悄靠着這項才能漲了不少粉她是知道的，但她想不到她一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拍視頻。
她是想立寵粉人設？姜曉雅心中冷笑。
起初評論區有人埋怨徐枝悄沒有把剩下那半首曲子演奏完，反而找了首簡單的來應付他們，也有人質問是不是她只會《鐘》的前半段，但聽到後面，他們就發現自己錯了。
這首曲子比不上鐘有技巧是真，但情感轉換自然，從中間開始就加入了各種技巧，最關鍵的是這是一首原創的曲子，誰都沒有在其他地方聽過這個曲調。
這下，這群粉絲才覺得震撼。
【這是徐枝悄原創的曲子吧！我一個專業的表示沒聽過。】
【不管是不是原創，這首曲子好好聽！聽完意猶未盡的感覺，如果不是知道她是演員我都覺得她是鋼琴家！】
【據我所知徐枝悄不是學藝術出身，業務都能有這種水平，她太厲害了，我路轉粉。】
對于這些吹捧徐枝悄的評論姜曉雅很不屑，在她看來這群人就是沒有見識。
這世上鋼琴家還不夠多嗎？他們喜歡的不過就是徐枝悄那張臉罷了，還吹什麽娛樂圈才女，這種都算原創？指不定是她從哪裏偷來的。
姜曉雅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拿小號去評論區黑徐枝悄的，她甚至評論說徐枝悄一個演員搞這些就是嘩衆取寵。
又過了幾分鐘，姜曉雅還沒罵舒服呢，粉絲裏又出現了福爾摩斯。終于有人把注意力從曲子轉移到了那架看起來就昂貴的鋼琴上。
【我沒看錯吧，這架鋼琴也太酷了，這後面是大別野嗎，怎麽電視這麽大！】
【這是斯坦威，徐枝悄這架好像是限量款，要一百多萬呢。】
【說到這個，我總感覺這個背景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看到過，還有這架鋼琴。】
【我也感覺！是不是那個姜什麽的，也是彈鋼琴的！】
看到這裏，姜曉雅差點從床上滾下來。
她才注意到，徐枝悄居然用了那架斯坦威。
姜曉雅半年前就用這架鋼琴拍過視頻，為了證實自己有錢，她選擇性地露出了徐家客廳的一部分，想不到徐枝悄的視頻裏也有徐家大廳。雖然不是同樣的角度，但八九不離十。
眼看着那幾個粉絲要去把似曾顯示的視頻找出來，姜曉雅只覺得心髒跳的飛快，她“蹭”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行，她不能讓別人知道徐枝悄的身份。
她切了自己的大號，僵硬着手翻到了那條半年前的微博，看着那幾十萬的點贊和上萬的評論，她心疼地閉起眼睛，顫着手點擊删除。
這是她所有視頻裏點贊量最高的了。
删完，她才緩過勁來。
都怪徐枝悄！她好端端的發什麽視頻，她就不知道避嫌嗎？她就這麽想讓別人知道她姜曉雅寄人籬下嗎！
在這樣偏激的想法中，姜曉雅跑到了徐枝悄房門口。
“有事嗎？”看着面前一臉憤懑的姜曉雅，徐枝悄面色淡定。
“表姐，你為什麽要這樣！”姜曉雅把手機舉到徐枝悄面前，興師問罪：“你明明知道我以前也發過這樣的視頻。”
徐枝悄漫不經心地往手機上看了眼，面無表情地問：“所以呢？”
這話問住了姜曉雅。
她太過于氣憤才想也不想地跑過來，竟然連理由都沒找，她總不能說因為徐枝悄差點讓她崩人設吧，那不得讓她得意死！
姜曉雅的氣急敗壞的表情斂了下來，反而用“我是為你好”的語氣語重心長道：“表姐，你不是一直不想和外人說自己的家世嗎？我的微博裏有幾個粉絲誤會我才是徐家小姐，你這視頻一發，他們不就都知道了嗎？”
徐枝悄見過不要臉的，但姜曉雅這樣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她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笑意不達眼底。
見她露出思索的表情，姜曉雅趁熱打鐵道：“表姐，你不是一直想靠自己嗎，你最近名氣上升快，這時候公開你是徐家小姐她們一定會覺得你走後門吧。”
此時姜曉雅面色擔憂，哪裏還有剛來時的責備不甘，要不是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徐枝悄險些都要以為她是真的關心人了。
對上姜曉雅略帶期盼的眼神，她淺然一笑：“你說的也有道理。”
姜曉雅面上一喜。
真不愧是徐枝悄，別人說什麽都信，沒腦子果然沒法治。
她剛準備再加把柴，又聽房裏的人用自語的音量自問道：“但事實就是我隐藏身份也沒成功，既然這樣公開又怎麽樣，還能正面回應那些說我被包養的謠言不是嗎？”
姜曉雅愣在原地：“不是……”這和她想的怎麽不一樣，徐枝悄那點志氣呢？！
“倒是你，你都說了粉絲誤會你，為什麽不解釋？還是你根本就是故意讓別人覺得你是徐家小姐？”徐枝悄看着對面理直氣壯的人，氣勢一下子強硬起來，聲音都大了幾分，帶着冰似的：“還是說你怕別人知道你在微博吐槽內涵的那個姐姐，其實就是我？”
姜曉雅瞳孔一滞，整張臉戲劇性地發白。
“我沒有！”她狡辯。
那些吐槽的微博她很快就删掉了，最長的也就留了一天，徐枝悄是怎麽知道的，她一直在視奸她的微博？還是說她看到以後之前一直忍着。
那她現在是在秋後算賬？！
姜曉雅心裏有些發顫，現在的徐枝悄太讓人捉摸不透，她突然不确定自己是否還能讓她吃虧。
想到自己這麽多年苦心讨好到頭來卻步步潰敗，姜曉雅心裏又急又氣。
她不能讓別人知道她的真實情況，她媽媽姓徐，她就是徐家人！
想到這點，她的表情徒然堅定起來。
“随便你吧。”她語氣冷了幾分，好像不屑再與徐枝悄多說。
徐枝悄也不在意，淡着眸子看她：“要我請你走？”
她一直這樣，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徐懷振的女兒嗎，除了出身她還有什麽值得炫耀。
姜曉雅臉色很難看，既然徐枝悄撕破臉，她也懶得再在她面前裝。
她笑意冷了，帶着挑釁地直視徐枝悄，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表姐明天是要去外公家對吧？我也會一起去的。”
徐枝悄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你也別生氣，畢竟大家都說外公外婆對我比對你這個親外孫女都好，我不去也不合适。”
姜曉雅一邊說一邊盯着徐枝悄，想從她臉上看到什麽別的情緒。
然而回答她的是“砰”地一聲重響。
徐枝悄竟然直接把門甩在了她臉上。
姜曉雅吓了一跳，狼狽地往後退了兩步。她摸着自己險些被砸中的鼻子，氣急敗壞地跺着腳。
被姜曉雅一打攪，徐枝悄的困意散了七七八八，在她有些煩躁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時候，楊月榕的電話又來了。
這回是與工作有關。
原來徐枝悄的那首曲子因為轉發量大上了熱搜，她的新粉到處宣揚她為了她們原創了這首曲子。
徐枝悄這段時間頻頻上熱搜，這不就有一個綜藝找上門來了嗎。
“當導師？”徐枝悄有些意外：“我不是專業的，怎麽當得了導師？”
找她當導師的是一個選秀節目，導演想找她當樂器相關的導師。
對面的楊月榕好像很開心，勸道：“雖然你沒有經過專業的指導，但你的專業性沒有人否認，大家一致認同你的實力。依我看這個綜藝很不錯，雖然在內地不是很火，但對現在的你來說是一個很好的跳板。”
确實，她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點知名度，不斷出現在大衆眼前的确是最好的選擇，俗稱刷存在感。
但是……
徐枝悄沉默下來，過了大概一分鐘之久，她還是拒絕了。
“楊姐，我現在更想把重心放到演戲上。”她神色冷靜，想來是經過深思熟慮：“現在選秀節目越來越多，當這個導師是能吸粉，但是得花費我很多精力和時間，而且我沒有指導人的經驗。”
她不是對自己沒信心，只是她已經不止一次看到網上有人評價說她想當愛豆這樣的評論，她不是那種特別在意別人說法的人，但有些評論說的沒錯，她終歸是一個演員，演員最重要的還是要有拿的出手的作品。
她并不想別人給她定位成鋼琴家。
那邊的楊月榕安靜下來，聽筒裏只聽得到兩人淺淺的呼吸聲。
徐枝悄有些緊張。她不确定楊月榕會不會認同她的做法，畢竟她放棄的的确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好在楊月榕是個很尊重藝人想法的經紀人。
“行吧，既然你不願意那我也不逼你。”她有些遺憾，但很快又自我安慰道：“等你以後名氣更大，自然有更火的綜藝請你。對了，還有一件事，這個你不能拒絕。”
“什麽？”
“LEDIN最近有一款新品，聽說設計靈感就是黑白琴格，品牌方有意找你當這期的代言人。”楊月榕說道，語氣裏藏不住的喜氣。
LEDIN是知名品牌旗下的少女品牌，衣服款式少女不說，上新速度還很快，這幾年這個品牌穩步上升，代言這個品牌的藝人也都是知名度比較可以的。
這對現在的徐枝悄來說無疑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上輩子徐枝悄接的代言無一不是全球領先的時尚品牌，但她不是好高骛遠的人，什麽階段做什麽事她最清楚不過。
她幾乎是沒考慮就答應了下來。
“品牌方的意思是确定合作嗎？”她問：“近期有沒有簽合同的打算？”
楊月榕搖了搖頭：“這個還沒有定下來，但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你，我和他們定好了三天後面談，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去。”
“好。”徐枝悄應了下來。
她能感覺到，她的事業在穩步上升，這對她來說是很好的現狀。
不知道那個不靠譜的系統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她躺在床上，難得清閑的看着天花板發呆，殊不知幾十公裏開外的傅時晟怎麽也靜不下來。
“小傅總？”電腦裏有人在叫，帶着忐忑：“這個報表可以通過嗎？”
傅時晟今天沒去片場當督工，臨近月底，公司有一堆事要管，他人雖然跑來了S市，副總裁的職位卻還挂着。
被叫回神，他半眯着眼掃了眼毫無動靜的手機，白皙俊朗的臉上不耐更甚。
“報表能不能通過都要問我？要不要我把你們這些部門經理的活都幹了？不想幹就趁早辭職，別占着茅坑不拉屎。”他輕飄飄的語氣，卻吓得鏡頭裏一群人不敢吭一聲。
昨天分明是他自己說報表做的不清晰，要重新做一份給他檢查，怎麽到今天又把鍋甩給他們。
這群人敢怒不敢言，只敢低着頭在群裏發牢騷。
【人事行政經理：小傅總這是來大姨父了？怎麽這麽暴躁。】
【IE經理：習慣了習慣了，上個月這祖宗還稍微正常一點，這個月怎麽吃了火.藥一樣？】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來回說了好幾句後突然發現——
【人事行政經理：為什麽只有我們倆在聊天？】
這回，回答他的是一聲冷笑。
兩人下意識地擡頭。
主屏幕上的人冷着張俊臉，他半眯着眸子，眼神好像若有若無地從屏幕裏的人臉上掃過，語氣随意，閑聊似的：“大姨父？吃了火.藥？看不出來你們這兩個挺會說啊，這個月的項目報告就交給你們寫吧。”
人事經理和IE經理已經目瞪口呆了。
兩個人同步地低頭，在看到群成員裏的那個空白頭像時，像報廢的機器人一般愣在了原地。
“……！”小傅總？！
他媽的小傅總怎麽會在他們的小群裏！有叛徒！
最先發消息的人事經理腦袋一片空白，在白朦朦的一片煙霧中緩緩地響起一陣旋律。
再見了媽媽今晚我将要遠航…
兩人覺得自己的項上人頭要不保了，正糾結是先下跪還是先磕頭時，電腦屏幕前的傅時晟卻突然拿起了手機。
幾個人親眼看到他滿臉陰霾跟見了陽光似的退去，好像還在笑……
幾個經理心驚膽戰，看向人事經理和IE經理的眼神更加哀怨。
都怪你們，把小傅總氣傻了。
就在他們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時，傅時晟發話了：“下午把新報表交上來。”說完，他就率先挂了視頻，留下鏡頭前的幾個人面面相觑，皆在對方眼裏看到了不敢置信。
居然有人在吐槽了小傅總之後活了下來？！
比起他們的目瞪口呆，傅放就顯得淡定多了。
他不動聲色地往傅時晟身上看了眼，一語命中：“傅少，徐小姐的信息？”
他都看到了，徐小姐好像在催傅少去吃飯。
太好了，他又可以少當一天老媽子。
傅時晟掃了他一眼，懶洋洋地抛出一句話：“關你什麽事？你是不是沒有其他事可以做。”
傅放撇了撇嘴。
除了在這祖宗旁邊護着，他還能有什麽事可以做呢。
傅放做了個手拉拉鏈的動作，不多說了。
過了大概兩分鐘，傅時晟才慢吞吞地準備給徐枝悄回了消息。
他也不是不想回，姜迎愉說過了，被追求的男人要矜持，回消息不能秒回，不然對方不珍惜。
這麽想着，傅時晟把剛打出來的字又删了。
他覺得他還能再多忍一分鐘。
——
翌日，天很晴，太陽從窗外鋪灑進來，落了一地金黃。
徐枝悄這一晚睡得很好，整個人精神爽朗，誰知一開門，差點把徐遲川撞了個仰倒。
經過這一晚，他看起來更加頹廢了，黑眼圈挂在眼下，配在他那張俊臉上頗有幾分煙熏妝的味道。
看到徐枝悄，他打了個又長又困的哈欠。
“早。”沙啞的嗓音，聽得徐枝悄忍不住皺眉。
“媽昨天和你說過嗎？今天要去外公家。”徐枝悄皺着眉頭問。
“說了。”徐遲川抹去眼角打哈欠打出來的淚滴，困的眼睛都睜不開：“要不然我起這麽早幹什麽。”
徐枝悄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麽，也懶得多管，她“哦”了聲，轉身準備下樓。
“徐枝悄。”身後的徐遲川突然開口叫住她，等她停下腳步時追過去和她并肩走：“我…有點事問你。”
徐枝悄側頭看他，給了他一個“有屁就放”的眼神。
這時候，徐遲川反而糾結起來了，他頂着那對黑眼圈，杏眸心虛地往旁邊瞟，扭捏地跟個害羞姑娘似的，看的徐枝悄眉頭一緊，嫌棄地往樓下走。
他這才心一橫，追上去道：“就是雲棗棗！她最近有沒有和你聯系，有沒有說一點我和她的事？”
雲棗棗？
徐枝悄腳步一頓，“她怎麽了？”
她這段時間忙着拍戲，蘇星聽還好，因為能見面交流就多，和雲棗棗就只能簡單地說說早晚安，現在看來雲棗棗也很忙呀，要不然徐遲川怎麽突然問起她。
聽到她問，徐遲川想也不想地回：“她把我拉黑了！”這語氣，怎麽聽怎麽氣憤。
“你這黑眼圈，就是因為她把你拉黑了留下的？”徐枝悄意味不明地盯着他。
徐遲川心虛地移開了頭，“怎麽可能。”
話音落下，就聽到徐枝悄笑了聲，絲毫沒有同情心地：“活該。”
徐遲川一哽：“……徐枝悄你有沒有良心！”
良心？對他需要什麽良心。
徐枝悄沒理她，面色如常地往樓下走。
她可還記得那天晚上在酒吧門口，徐遲川有多嫌棄雲棗棗的微信號，現在真是風水輪流轉。
雲棗棗這幾天也很難過。
這件事就得從徐枝悄去劇組那天說起了。
那天清早，她本想給徐枝悄一個驚喜，拿着一大袋子零食就往徐家趕，誰知道她到的時候人已經走了。
她拎着那袋零食在徐家大門口發呆，就碰上了準備去上班的徐遲川。
和她印象裏的一樣，這男人又高又帥，戴着眼鏡的樣子就像斯文敗類…不是，是斯文少年。
時隔多年，這個男人還是讓她心跳砰砰，她想也不想地把那袋零食塞進了他手裏。
之後的事就非常水到渠成，徐遲川應該是真的吃了她給的零食，甚至覺得某個進口零食好吃問她是什麽牌子的。
什麽牌子他自己不會看嗎？分明就是想找她說話。二十好幾的雲棗棗覺得自己終于戀愛了，她暗戀對象好像對她也有點意思，于是她特地買了那款零食送給徐遲川當禮物。
為了感謝她，徐遲川請她吃飯，兩人還看了電影。
成年人的感情來得很快，在兩人開始頻繁地用微信聊天後，雲棗棗終于決定選一個黃道吉日向徐遲川表白。
可惜了，她終究要失望了。
在她決定表白的前一天，也就是前天，她陪和好友在酒吧喝酒壯膽，誰知道竟然看到了徐遲川。
這個狗男人懷裏摟着一個黃頭發波浪卷的女人，和另一個男人說說笑笑。
如果只是這樣，雲棗棗并不會對他失望，她失望的真正原因是，徐遲川明明看到她了，卻裝作沒看到的樣子。
後來，那個黃頭發女人在徐遲川臉上親了一口。
雲棗棗哪怕再喜歡他也不可能去當小三啊，她在那天喝了個酩酊大醉，回家後就把徐遲川拉黑了。
“就是這樣了。”電話裏，雲棗棗的聲音有氣無力的，聽得出很難過：“悄悄你別和你哥說，我不難過了，真的！我拉黑他的時候還罵他是狗了！”
聽着她中氣十足的罵人聲，徐枝悄不動聲色地往旁邊不知道在想什麽的黯然神傷的徐遲川身上瞥了眼，笑說：“好。”
徐遲川，自己的感情都把握不好，活該你黑眼圈，她很沒良心地想。
▍作者有話說:
悄悄：看到了嗎？傲嬌的下場
嬌嬌：懂了！（震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