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VIP]
将近九點半的時候, S市某高檔別墅區、某棟裝修風格雅致的別墅前出現了兩道鬼鬼祟祟的人影,一高一矮可以看得出是一男一女,其中女人的臉上戴着大大的口罩。
這兩人正是傅時晟和徐枝悄。
徐枝悄軟軟地靠在傅時晟身上, 把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他的肩膀上。
傅時晟眼神一刻都沒從她身上移開, 盡心盡力:“小心點, 手抓着我的手臂別亂動。”
她雖然體重輕,但缺點在于太鬧騰, 光是控制她亂摸亂打的手就要費好大力氣。
徐枝悄喝醉酒不耍酒瘋,跟個小公主似的說什麽就得給什麽, 不給就不開心地直嘀咕。
這不明明醉得連走路都不穩,卻不肯旁傅時晟直接抱, 一定要自己走,關鍵是她還走不穩,就得用手抓着傅時晟做支撐。
就在她的手不自覺地爬上傅時晟的背并且輕輕摸了一把的時候,他終于身子一僵,忍無可忍之下修長的手指不客氣地在她頭上彈了個腦瓜崩。
“咚”的一聲悶響。
“唔,好疼。”徐枝悄杏眸一睜, 眼中醞釀着水汽, 不滿地想要推開旁邊的人。
“你再動手動腳,我就把你扔在那邊的花壇裏。”傅時晟壓着聲音, 嗓音有些低沉沙啞,吓小孩似的:“不聽話的人都會被扔在那裏,沒人管也沒人領。”
傅時晟覺得現在的徐枝悄智商停留在幼兒園小孩的階段,他沒帶過小孩, 不過沒吃瓜豬肉也看過豬跑, 前幾天他聽到隔壁家老太太就是這麽吓唬自己不聽話的孫子的。
那老太太都這麽說, 想來這個方法是有用的。
回憶到那小孩頓時安靜的模樣, 傅時晟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本以為徐枝悄被他這麽一吓會老實點,誰知道她杏眸閃閃地回頭盯着花壇,居然還來了興致。
那個花壇裏種滿了花草,矮小的灌木叢和鮮豔的繡球花,看着看着徐枝悄眼裏就露出了一絲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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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偷和你說哦,”她踮着腳湊到傅時晟耳邊,聲音又嬌又軟:“其實我是一個蘑菇,你把我種在那裏,明天就有一堆蘑菇了。”
說完,她一松手撒丫子就想往花壇跑。
傅時晟:“………”
他第一次有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他長舒了口氣,趁人不注意時一把打橫将人抱了起來。
徐枝悄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剛要掙紮,就聽到他耐着性子哄:“乖點,我家有比花壇還大的花盆,我把你種家裏免得被別人偷走。”
也是,她小蘑菇可是很值錢的。
這麽想着,徐枝悄老老實實地把腦袋靠在了傅時晟的胸口。
低頭看了眼她乖巧的發旋,傅時晟松了口氣。
多虧了他這段時間按時吃藥還鍛煉了身體,要不然還真經不起這祖宗的折騰。
說起來,半個小時前他本來是準備把徐枝悄送回徐家的,誰知道一上車,安全帶都還沒系呢她就哭嚷着不要回家,要下車。
無奈,傅時晟只能把人哄回了自己家。
進了別墅,徐枝悄已經忘了花盆的事,她被傅時晟徑直抱回了房間。
傅時晟的房間裏大多物品只有黑白灰幾個顏色,就連床單都是極簡的黑白條紋。
徐枝悄光着腳站在地毯上,好奇地打量着房間,在看到那張可以睡下好幾個人的大床時看向衛生間裏不知道在忙什麽的男人,問:“我可以在這睡嗎?”
醉酒的腦袋分明已經記不住什麽,倒還知道這裏不是自己的房間。
傅時晟沒回答,甩了甩手上的水漬叫她:“先進來洗漱。”
徐枝悄“哦”了聲,一步一晃地搖了過去。
衛生間鋪着大理石瓷磚,沒了地毯,溫熱的腳碰到冰涼的地時她不自覺地縮了縮。
傅時晟低頭看了眼,皺眉:“拖鞋呢?”
徐枝悄蜷了蜷腳趾,小聲抱怨:“拖鞋太大了。”
傅時晟家裏沒有女人,平日裏來的除了傅放就是姜迎愉,備的拖鞋自然都大。
他走出浴室,看了眼不遠處飛得東一只西一只的拖鞋,好笑地嗤了聲:“真嬌氣。”
“真是欠了你。”話是這麽說,他的手已經很誠實地拿了塊鋪在床邊的小地毯。
回到浴室,他把地毯丢在了徐枝悄腳邊,看着她透着紅暈的臉頰,一顆心突然軟得不像話,“腳擡起來,踩地毯。”
徐枝悄聽話地照做。
“手伸過來,刷牙還記得怎麽刷吧?”
“唔…記得。”
從小被人伺候着長大的傅小少爺今天做了回伺候人的,牙膏替人擠了,洗臉水替人接了,就連毛巾都是他親手擰的。
等他把毛巾挂上架子,徐枝悄已經站在鏡子前小雞啄米了,一縷頭發垂在耳邊,軟軟地貼着她的臉。
傅時晟不自覺地伸手,小心地把那縷頭發別到了她耳後,聲音是從所未有的溫柔:“困了?領你去睡覺好不好。”
如果是別人,想進傅時晟的房間還得經過請示,更別說是上他的床。
但面前這人是徐枝悄,是他願意耐着性子照顧的放心上的女孩,別說進房間,沒洗澡上床睡覺都沒關系。
徐枝悄頭暈乎乎的,眼睛也困得睜不開,偏偏她還要死撐着,指着身後:“我要洗澡。”
“什麽?”傅時晟眸光微滞,有些不敢相信。他能伺候着刷牙洗臉,但洗澡……
腦中不由得出現了一副十八禁的畫面,傅小少爺一張臉漲的通紅,有些氣急:“不行!”
“為什麽?”徐枝悄不解地歪頭,擡着手臂讓傅時晟聞:“你聞,我好臭。”
“我不聞。”傅時晟退後半步。
徐枝悄追過去:“你聞嘛,我要洗澡。”
她湊得進,身上除了淡淡的酒味還有一股淺淺的果香,和臭完全不搭邊。
傅時晟想和她解釋,但醉酒的人哪裏會配合?無奈,他只能再次妥協。
“我就在外面,叫你你就應,聽到沒?”
徐枝悄點頭如搗蒜。
再次檢查了浴室裏沒什麽危險品以後,傅時晟才轉身。
要洗澡就要換衣服,還得準備睡衣,最關鍵的是,他家哪裏來的女人衣服?
傅時晟煩躁地揉了把頭發,在房間轉悠了圈後步子一頓,撈過随意丢在沙發上的手機。
——
酒吧包廂,有喝醉酒的人站在茶幾上紮馬步,也有人拿着話筒鬼哭狼嚎。
姜迎愉身邊坐了個穿着清涼妝容卻很清純的女人,她拿着酒杯輕點在他唇邊,兩人的距離慢慢靠近。
就在雙唇險些貼到一起時,一陣鈴聲打斷了他們的動作。
女人眉頭一皺,伸手攬着他的脖子,嗓音勾人魅惑:“姜少,別接。”
這是圈子裏小有名氣的流量小花,長相清純性子卻是大膽開放,只要她說的,沒幾個人能拒絕。
本以為姜迎愉也不會例外,誰知道男人只是擡手輕點了下她的鼻尖,接着毫不拖泥帶水地把人從自己懷裏推了下去。
“別接?”他起身看沙發上不敢置信的女人,笑得散漫:“這是我祖宗的電話。”
女人:“………”
包廂裏吵,姜迎愉捏着手機走了出去,一直到稍微安靜點的走廊盡頭才接通電話。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今天怎麽主動給我打電話了。”姜迎愉點了根煙,調侃道。
傅時晟懶得和他插科打诨,“你在哪?”
“酒吧。”姜迎愉迎着風吐了口煙。
像是應證他的話,下一秒電話那頭有些嘈雜的聲音傳了過來。
聽着浴室唰唰的水聲,傅時晟也不繞着,直接道:“幫我個忙,買套女人的衣服來我家。”
“什麽?”姜迎愉覺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出了問題,“這邊吵,你再說一遍。”
他肯定聽錯了,大半夜的傅時晟要女人衣服幹什麽?
大概是求人,傅時晟多了點耐心,又重複一遍,“買套女人衣服來我家,裏面穿的、睡衣,明天穿的都要。”
姜迎愉張大了嘴:“………”
所以他沒聽錯?!
煙灰掉到手背,他顧不上燙,不敢置信道:“傅時晟,你把女人帶回家了?”确定傅時晟不是耍他後又笑得不行,戲谑道:“可以啊,都會金屋藏嬌了。”
傅時晟啧了聲:“哪那麽多廢話,快點。”
“傅放呢?”姜迎愉随口一問。
傅時晟言簡意赅:“京市辦事。”
“懂了。”姜迎愉哦了聲,沒再多問,把煙頭碾在了旁邊不知道誰放的煙灰缸裏,“那你好歹把尺寸告訴我,沒尺寸我茫買啊?”
尺寸?
電話那頭的傅時晟皺了眉。他只知道徐枝悄身材好,腰很酸皮膚很滑,至于穿多大碼的衣服……
他怎麽會知道?!他又不是流氓!
“不知道,你每個碼都買上。”
說完,他就直接撂了電話。
聽着忙音的姜迎愉氣笑了。
浴室裏水聲小了點,傅時晟喊了聲裏面人的名字,聽到悶悶的一聲回應後才松了口氣,整個人懶洋洋地往沙發上一躺。
——
十幾分鐘後,姜迎愉拎着一個大袋子出現在了別墅門口。
“你女人呢?讓我看看誰這麽有本事進了我們傅少的門。”姜迎愉滿臉興致,樂呵呵地就要往裏走。
鞋還沒來得及脫,一只手就橫在面前攔住了他的路。
“她要睡了。”傅時晟聲音懶散,毫不客氣地伸手拿過他手上的袋子:“以後會見到的。”
開玩笑,徐枝悄喝醉酒的樣子他恨不得藏起來誰都不給看。
姜迎愉被他這過河拆橋的樣子氣得跳腳:“我靠,老子可是推了女人來給你送衣服的!你也太……”
話沒說完,傅時晟已經先一步把他推出門外。
“謝了,空了請你吃飯。”他語氣敷衍。
話落,大門就在姜迎愉面前關了起來。
姜迎愉:“……”
“媽的。”許久,他擡腿踹了腳門,氣笑了:“老子欠你的啊。”
▍作者有話說:
傅嬌嬌:我,二十四孝準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