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隔天接到維克托娃的電話時，羅莎莉感到非常意外：“咦，你怎麽來了？”
維克托娃氣沉丹田，飙出拿手的女高音：“為了證明自己不是買門票送的，老娘拼了！”
羅莎莉：“你換麻瓜的鈔票了嗎？”
維克托娃的女高音陡然虛了幾分：“額，沒換……”
羅莎莉：“啧啧，還說不是買門票送的。你直接打的來我家吧，我還有點現金，正好換給你。”
維克托娃的女高音又虛了幾分：“那個....你家在哪裏？”
羅莎莉：“去年你不是來過我家嗎？我家樓下賣咖啡的小哥天天被你調戲，你忘啦？”
維克托娃理直氣壯：“我只記得小哥，不記得你家的門牌號，不可以嗎？”
“可以可以。”羅莎莉服氣了，迅速報出家裏的地址，“正好明天我休息，晚上你想吃點什麽？”
維克托娃：“吃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糾纏你的麻瓜，你回來好好跟我說說，咱們得對症下藥。”
羅莎莉：“那就不吃了，托尼的影像資料特別多，看不完的。”
維克托娃的女高音立馬重出江湖：“你敢，我要吃意大利菜！”
安頓好維克托娃，羅莎莉打電話到家附近的意大利餐廳訂餐，接着又處理了一些雜七雜八的瑣事，直到六點多鐘才關電腦，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凱拉：“哇塞，天還沒黑你就要下班？這是梅林顯靈了嗎？”
羅莎莉：“工作狂就不能有約會嗎？另外，我給你的學習資料你都看了嗎？”
凱拉：“約會？！和誰約？！約什麽？！梅林的胡子啊，你終于肯出去約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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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莎莉：“喂，你怎麽永遠抓不住重點啊？”
凱拉的一雙大眼閃爍着永不熄滅的八卦之光，噗呲噗呲地沖她發射□□。
羅莎莉無語：“有你這樣熱愛八卦老板的員工嗎？你幹脆去《預言家日報娛樂版》做編輯好了。”
凱拉不屑：“《預言家日報娛樂版》爆出的八卦一點意思都沒有，不是女歌手離婚就是男演員出櫃，我早就看膩了”。
羅莎莉挑眉：“所以你光顧着看八卦，我給的資料你一頁都沒看對吧？”
凱拉：“額…….”
于是羅莎莉要求她在周五前讀完學習資料，并寫一篇不少于八千字的總結，外加一篇不少于一萬字的市場調研報告。
羅莎莉：“總結下周四交，報告可以多給你點時間——兩周時間，夠嗎？”
凱拉在心裏默默流淚：我敢說不夠嗎？
托尼坐在辦公桌前，死盯着電腦屏幕發呆，文檔界面裏不斷閃爍的“I”就是他的心魔，只要看到它，他就靈感全無，什麽都寫不出來。
可“I”若是不閃，他又懷疑是電腦的硬件或軟件出問題了，接着是無窮無盡的故障檢測與系統重裝，即使有寫作靈感也沒時間寫。
托尼：“老天啊，你為什麽要這樣為難我！”
特意過來蹭咖啡的羅德：托尼又瘋了。
羅德：“你可以采取傳統的書寫方式嘛，有2B鉛筆和稿紙嗎？沒有就叫行政給你送上來。”
托尼：“重要的不是書寫方式，而是內容。說實話，我對出版編輯的喜好感到困惑，他們到底喜歡什麽樣的書？”
羅德：“反正不會是你寫的那種堆疊着專業術語的工程學論文。”
托尼：“我的作品是有故事主線的好嗎？”
羅德：“是嗎？來，我們随便品讀幾個段落，你給我指指主線在哪裏。”
托尼：“放馬過來。”
羅德放下馬克杯，随手拿起一疊稿紙：“天啊，這圈先由玻璃纖維做基布、再塗以鐵氟龍乳液、再二次塗以矽粘膠的鐵氟龍膠帶真是太好用了！還有嗎？”
托尼：“此段體現了男主的專業素養，為人設做鋪墊。”
羅德：“糟糕，我似乎患上了牛海綿狀腦病，一定是上次在農場擠奶時......快找組織病理學家來替我開顱取腦，我願意為了科學奉獻顱骨內的所有組織！”
托尼：“這一段女主患病，男主難過，女配竊喜，俗稱複雜的情感沖突。”
羅德：“什麽是牛海綿狀腦病？”
托尼：“俗稱瘋牛病。”
羅德：“啊，所以她是在農場擠奶時感染的病毒嗎？等等，我為什麽要和你探讨這種問題！”
托尼：“其實我不太擅長醫學，所以相關描寫略有誇張，如果你想深入的了解牛海綿……”
羅德：“鬼才想深入了解瘋牛病呢，我看了半天都沒看懂你究竟想講一個什麽樣的故事，活該被退稿。”
托尼沒吭聲，羅德以為是自己話說重了，頓時後悔得不行。
羅德：“當然，你的優點還是很突出的，只要多加訓練，一定能成功的！”
…….嗎？
羅德：“你看《斯通納》的作者約翰.威廉斯，還有那個誰……畫油畫的那個誰，活着的時候作品都不受主流待見，可他們從未停止創作。你比他們更有才華，只要摸清了方向，肯定能實現夢想的！”
……嗎？
托尼：“其實，我的寫作老師早就指出我的問題了。”
羅德：“哦？”
托尼：“可是我着急啊，要是羅莎莉答應別人了怎麽辦？所以……所以我一直沒好好練習，也沒花時間去改正缺點。”
羅德拍拍他的肩：“我本來想說磨刀不誤砍柴工的，可你的例子太特殊了，這些俗語都不适用。”
托尼：“可投稿是我唯一能接觸到她的機會，除非我能在年前成為羽毛筆集團的董事，然後到其旗下的羊皮紙出版社搞一間辦公室，最好正對着羅莎莉的辦公室，樓層不同也行，只要讓她定期向我彙報就行。”
羅德有種不詳的預感：“你想幹嗎？托尼我跟你說，職場潛規則和性騷擾是要受到譴責的！”
托尼：“不彙報也行，開會的時候坐在一起就好。”
羅德：“恕我直言，你什麽時候去斯塔克工業開過會？”
托尼理直氣壯：“斯塔克工業又沒有羅莎莉。好了，先不和你說了，那些職業經理人還在會議室等我。”
羅德：“我要為羽毛筆集團的董事們點蠟，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招惹到了什麽…….鬼。”
托尼沖他抛一媚眼：“他們會喜歡我的，世界上還有誰不喜歡鋼鐵俠呢？”
羅德狠狠插一刀：“羅莎莉。”
托尼：“…….”
托尼只花了五分鐘就結束了會議：“我的耐心有限，所以不管用什麽辦法，請各位盡快把我弄進羽毛筆集團的董事會，我保證各位得到的報酬将是業內最高的。”
大家紛紛表示就這麽愉快地決定啦，老板放心，我們一定幫你把事辦成！
托尼滿意地離開了會議室，回到辦公室繼續對着文檔咬牙切齒。
羅莎莉提着外賣回到家，赫然發現門口放着一大堆産自英國的清潔用品。
維克托娃：“全是你用慣了的牌子，別客氣哈。”
羅莎莉拿出餐盤：“沒誰要跟你客氣，過來幫我分菜。”
維克托娃環顧四周：“你好像沒以前變态了，我都聞不出消毒水的味道了。”
羅莎莉：“嗯，托尼給我介紹了一位心理醫……不對，準确叫法是理療師，她對我幫助很大。”
維克托娃偷吃蘸料的手抖了抖：“托尼？那個托尼？”
羅莎莉：“是啊，我們認識幾個托尼啊。”
維克托娃：“嘿喲，你不是不喜歡別人打探你的私事嗎？這關系不是挺好的嗎？”
羅莎莉分好菜，又去倒了紅酒，然後才有時間回答維克托娃：“他沒有打探，就是一次意外。”
維克托娃雙眼放光：“意外！什麽樣的意外？”
羅莎莉：“我們是在海邊認識的……”
“懂了。”維克托娃眼裏的光熄滅了，“每隔五分鐘洗一次手、出門吃飯要自帶餐具、踩到別人踩過的砂礫都會反胃......你的症狀那麽嚴重，對方是傻子都能明白。”
羅莎莉噓咳一聲。
維克托娃又開始雙眼放光：“怎麽？”
羅莎莉：“他請我吃飯，吃河豚……老板說可以抱着河豚照相，硬把魚塞到我手裏，摸起來滑溜溜黏糊糊，然後我就吐了。”
維克托娃：“吐在他身上了？”
羅莎莉：“沒，我跑盥洗室吐了。結果老板以為我懷孕了，還恭喜托尼來着。”
維克托娃：“哈哈哈哈哈哈！”
羅莎莉：“托尼以為我是胃不好，大半夜的非要把家庭醫生折騰起來，還要調動私人飛機，鬧得所有人不得安生。”
維克托娃：“你心裏過意不去，就把真相告訴他了？”
羅莎莉：“是啊，畢竟我那麽善良！”
維克托娃作幹嘔狀：“嘔~”
羅莎莉拿西蘭花砸她：“托尼人挺好的，但是我對他……沒有那種感覺，再說我也沒時間談戀愛。”
維克托娃單手托腮：“你居然給鋼鐵俠發好人卡。”
羅莎莉：“其實我連朋友都不想和他做，看起來跟找備胎似得，對他挺不公平的。”
維克托娃：“但是？”
羅莎莉：“他一直給我投稿，找各種機會接近我，而且還收買了凱拉。”
維克托娃啪啪鼓掌：“不愧是鋼鐵俠，有魄力，我欣賞他！”
作者有話要說： 羅德：哈哈哈托尼也有收好人卡的時候！
河豚：誰能體會我的哀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