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然而不幸地是，竊聽計劃可恥的失敗了。
不是因為機械故障，不是因為對方機警，不是因為運氣不好——嗯，某種程度上來說，的确是因為運氣不好。
事情是這樣的：
十五分鐘前，就在竊聽器即将飛到指定位置時，托尼突然酒意上頭，當街唱起搖滾來，而且他還會根據情景的不同而變化歌詞。
一輛悍馬高速駛過紅燈，托尼唱：“Feel the danger, see the glory, hear the thunder of a hea|vy metal.”①
羅莎莉問他還記得自己叫什麽嗎，托尼唱：“I'm metal and I'll never die！”
圍觀群衆認出他，交頭接耳說“你看那是鋼鐵俠”，托尼唱：“I am Iron Man！Is he alive or dead？羅莎莉，下一句歌詞是什麽？！”②
羅莎莉捂住臉：“你自己看題詞板！”
托尼跌跌撞撞地找了一圈，委屈道：“題詞板壞了！它不要我了！”
羅莎莉：“……”
托尼爬上車頂，振臂高呼：“Nobody wants him！！！”③
彙聚在路邊看他演出的路人跟着振臂高呼：“Nobody wants him！！！”
場面徹底失去控制。
托尼唱得是如此投入，如此熱情高漲，如此瘋狂陶醉，好幾十個路人都忍不住問羅莎莉：“我沒有看見你們的罐子，請問硬幣該扔在哪裏？”
羅莎莉：“……”
看來托尼在賺到文學的第一桶金前，将先賺到混音樂圈的第一桶金，真是可喜可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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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他們監聽（未遂的）對象也聽到了響動。賈斯丁.漢默雙手合在嘴邊作喇叭狀，隔着半條街沖他們嚷嚷：“嘿，托尼，你在做什麽？”
瑪格達則抱手站在一旁，滿臉不屑。
羅莎莉莫名地生氣：你有什麽資格嫌棄托尼？
“漢默！賈斯丁.漢默！我猥瑣的模仿者！“托尼飛速竄過馬路，一頭撲進賈斯丁.漢默的懷中，“聽說你也喜歡在發布會上唱歌跳舞？來！大家一起唱！”
賈斯丁手足無措：“幹什麽？你幹什麽？大庭廣衆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托尼！”羅莎莉慌忙将散落在地上的硬幣收起來，撲過去拽托尼，“好啦好啦，我們回家吧！”
托尼撅起嘴：“我在開演唱會呢，怎麽能回家？”
羅莎莉：“……”
酒醉使托尼眼神迷離，頰邊兩坨酡紅，他雙手摟着賈斯丁的脖子，整個人挂在對方的身上。賈斯丁.漢默拼命往後躲，企圖将他推開，可托尼的手勁大，抓得特別緊。
羅莎莉好不容易掰開他的一只手，托尼立刻沖南邊霸氣一指：“那邊穿原諒色裙子的女士！請把手舉在空中！和我一起唱！跟着節奏嗨起來！”
穿森林綠長袍的瑪格達怒道：“……這不是原諒色，這是森林綠！”
羅莎莉也糾正道：“她穿的不是裙子，是巫師長袍。”
“好吧，穿原諒色長袍的女士！”托尼再次抱住賈斯丁，“黑色安息日！歐耶！寫完言情小說，我要去做主唱！”
圍觀的路人越來越多，警察也尋聲而來，羅莎莉把硬幣塞到他手中，哄道：“主唱，我們走吧。你已經賺了好多錢了！”
“錢財乃身外之物，我不在乎！”托尼順手将硬幣一撒，來了一個天女散花，離他最近的賈斯丁.漢默被狠狠砸了一臉，立刻流起了鼻血。
賈斯丁伸手一抹，尖叫起來：“啊！！！我要死了！！”
托尼嘿嘿傻笑：“沒想到你不是笨死的啊！”
羅莎莉：“……”
賈斯丁邊抹鼻血邊嗷嗷叫：“救命啊！謀殺啊！鋼鐵俠殺人啦！”
宿醉令人頭疼，宿醉令人胃疼，宿醉人令人全身酸疼。
托尼昏昏沉沉地醒來，嗓子又幹又疼，他虛弱地轉動眼珠，看到彼得.帕克正趴在小茶幾上寫代數作業。
“內衣寶寶，你怎麽在這兒？”托尼嗓音幹澀，“有水嗎？我要水。”
“斯塔克先生，您醒啦？稍等！”彼得驚喜道，一面用蛛絲把水杯蕩到托尼手上，一面沖屋外嚎了一嗓子，“我們的文豪醒啦！”
“噗——”托尼剛喝下去的水全噴出來了，“見鬼，誰告訴你的？”
彼得無辜臉：“別謙虛，斯塔克先生。我們都拜讀過您的大作了…不對，不是讀，是聽娜塔莎念過了。”
托尼：“……啥？？？？”
彼得唱了起來：“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浩瀚宇宙的那邊……”
托尼扔掉水杯，利索地躲回被窩裏：“幻覺幻覺！哦，我肯定是酒還沒醒。”
伴随着叮鈴哐啷的雜亂聲響，複聯衆人傾巢出動，迅速占據房間，并将躲在被窩裏的托尼團團圍住。
娜塔莎面帶微笑：“嗨，文豪！哦不，主唱。”
話音一落，斯科特立即唱道：“Feel the danger, see the glory, hear the thunder of a hea|vy metal.”
緊接着，巴基作打架子鼓狀，史蒂夫作彈貝斯狀，山姆作彈電吉他狀，四人有長發的甩長發，沒長發的甩腦袋，卧室頓時升騰起群魔亂舞的景象。
其他人紛紛作陶醉的觀衆狀，抹眼淚的抹眼淚，鼓掌的鼓掌，瘋狂的尖叫着：“Rock Will Never Die！”
“夠了…夠了…你們夠了。”托尼頭疼欲裂，決心面對慘淡的現實，“說吧，我又做了什麽丢臉的事？”
羅德擠開人群：“你應該問，你又當着羅莎莉的面做了什麽丢臉的事？”
“羅莎莉？！什麽？”托尼一把掀開被子，“完了完了，我記得我好像還吐了，告訴我沒有吐在她身上，告訴我沒有吐在她身上！”
娜塔莎故作不解：“吐就吐了呗，洗幹淨不就行了？”
“不不，那不一樣！哦我的老天！”托尼用被子蒙住頭，恐懼道，“羅莎莉…羅莎莉有潔癖，她會殺了我的！老天！為什麽我總是這樣？在一切快要好起來時，突然又作一把死。”
娜塔莎：“是賈斯丁.漢默。”
托尼猶自沉浸在無盡的悔恨中，一時沒反應過來：“誰？”
“羅莎莉不會殺了你的，你吐了賈斯丁.漢默一身。”娜塔莎解釋道，“可憐的漢默，我看他都快哭了。”
彼得：“我覺得他已經哭了，眼眶都紅了，還有那位穿綠色裙子的……”
托尼糾正：“是原諒色的巫師長袍。巫師長袍，你明白嗎？”
彼得：“還有那位穿原諒色巫師長袍的女士，我看她也快哭了。”
羅德：“看到他們哭，你家羅莎莉笑得可開心了。”
史蒂夫：“你昨晚賣唱賺了十美元，恭喜你！你可以進行科技、文學、音樂三栖發展了。”
巴基：“我們把你弄上樓時，你還哭着喊着要把那十美元獻給羅莎莉。”
斯科特：“補充一句，他是要把那十美元的硬幣換成鈔票，再折成玫瑰獻給羅莎莉。好浪漫！”
托尼渾身失去力氣，撲通摔在床上：“我的老天！梅林的胡子呀！我好不容易在她面前樹立的嚴肅正經新形象，徹底毀了。”
山姆呵呵笑：“你？嚴肅正經？知道羅莎莉走前說什麽嗎？”
托尼豎起耳朵：“她說什麽了？”
複聯衆人異口同聲：“跳豔|舞唱搖滾，這才是托尼嘛！現在天天坐辦公室我都快不認識他了。”
托尼心情複雜：“…………我好感動？”
羅德想拍拍他的肩，可他躲在被窩裏，所以只能拍拍床框：“你應該感動。順便一提，羅莎莉長得可真漂亮呀。”
由于衆所周知的原因，複聯衆人誰都沒見過羅莎莉的真人，但是每個人的電腦裏都存着羅莎莉的照片。
托尼瞬間驕傲臉：“那當然！”
娜塔莎比劃着：“她的淡金色頭發是天然的嗎？”
托尼：“祖傳的！”
斯科特：“額，她好像比你高一點點。”
托尼翻個白眼：“半厘米！”
史蒂夫欣慰道：“霍華德一定會喜歡她的。”
托尼警覺起來：“……還是別了吧。”
史蒂夫臉色鐵青：“我指的是長輩對晚輩的那種喜歡，你別想歪了。”
巴基：“那姑娘好像挺有脾氣，你搞得定嗎？”
托尼重新坐起來，得意地翹着二郎腿：“我是誰？我是鋼鐵俠，鋼鐵俠會畏懼困難嗎？當然不會！知道我的中間名叫什麽嗎？”
複聯衆人異口同聲：“老子有的是錢！老子要做主編！”
托尼：“對……不對，什麽鬼？我在中間名是危險！”
複聯衆人紛紛作鳥獸散：“……好冷的笑話，你看太多英雄電影了。”
只有彼得在萌萌地追問：“真的嗎？斯塔克先生的中間名真的是危險嗎？”
作者有話要說： 查資料發現黑色安息日是托尼最喜歡的樂隊之一，本想把歌詞換成中文，但是中文版一點都不搖滾：）
①《Metal Will Never Die 》By Ronnie James Dio（黑色安息日的主唱）
②《Iron Man》By Black Sabbath（黑色安息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