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章節

懼的深淵拽回來。

他埋到他頸間,低低地應:“嗯。”他果然還是走不出來,但他相信遲早有一天,他會脫離這個夢魇,因為有秦思遠在。

等他情緒平複下去,秦思遠才感覺到肚子上的疼痛,他忍不住“嘶”了一聲。

陳茗趕緊起身,問:“是不是又裂開了?”

一邊說,他一邊解他的衣服。

秦思遠牙齒透風又“嘶嘶”兩聲,強撐着說:“沒事。”

其實剛剛拉他那一下就動到了傷口,再加上陳茗趴到他身上,肯定會無意間碰到肚子。

肚子上的白色紗布裹得很厚,陳茗看不出有沒有問題,但聽他的反應不像是沒有問題。

“好了別動,我給你叫醫生,”他按住秦思遠不安分的手,歉疚地說,“對不起,都怪我。”

秦思遠吸了兩口氣緩解了一下疼痛,反過來安慰他說:“不怪你,我自己作的。”

陳茗擔心他的傷口,輕輕握着他的手不說話。

很快,年輕的主治醫師進了病房,毫不客氣地掀開了紗布,疼得秦思遠眼淚快流出來了,他特別怕疼。

看見他難受地皺眉,陳茗也跟着揪心,跟醫生說:“你輕點。”

紗布下的傷口看起來依舊可怕,但手術線沒有崩,疼痛只是因為碰到了或者擠壓所致。

“沒事,死不了。”

主治醫師把紗布纏回去,丢下這麽一句話,輕飄飄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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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态度實在不讨喜,秦思遠火冒三丈,幾乎要爬下床跟他打一架解解氣,只可惜身體不允許。

陳茗心心念念他的傷,問他:“還疼嗎?”

秦思遠咬着牙回:“不疼。”

其實陳茗哪裏看不出來呢,但說出來也沒用,并不能減輕他的痛苦。

這麽一鬧騰,他自然把秦思遠單獨見秦父秦母的事忘個精光,直到之後得到他們的幫助,他才想起來今天的對話。

秦思遠從小到大沒怎麽受過皮肉苦,這一次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不養個兩三月別想好。

也就是說,他過年都得住醫院了,一想到這個,他就忍不住嘆氣,他他一嘆氣,邵雪陽就問他:“遠遠,你幹嘛?一早上嘆了幾十次的氣了。”

秦思遠一愣,問:“這麽多次嗎?”

“啊。”

他默默閉上嘴巴,看着窗外發呆,過一會兒又問:“陳茗呢?”

“噢,原來你在想他啊,”邵雪陽打趣一下他,才回答,“在法院了,跟陳風臨打官司。”

“今天嗎?”

“對啊,他沒跟你說嗎?”

秦思遠沒有再說話,轉回頭去看液晶屏上的時事新聞,許久才悄聲道:“這一天終于來了。”

法院裏,陳茗和陳風臨一個幹幹淨淨坐在陪審團裏,一個蓬頭垢面站在被告席上。

陳風臨的罪狀一條條被列舉出來,又一條條被他的律師推開,時間極速地流逝着,他臉上的得意卻是止也止不住。

他看向陳茗的眼神淬了毒,仿佛在把那些酷刑又一次加諸他身。

陳茗捏着微顫的拳頭,随後提起嘲諷的眼神與之對視,這一次,他依然不會服軟。

眼看審到最後,陳風臨最多只能得個十年的有期徒刑,他心有不甘,卻無法表露。

坐在他一邊的顧子航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手臂,他們早就猜到了如今的情況不是嗎?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這首都城內,只要陳風臨沒有真正倒下,就有人願意為他提供幫助。

突然,陳風臨那邊的陪審團裏有人站了起來,是沈宇。

看着他手上拿的幾張紙,陳風臨忽然有些不安,跟自己的律師交換了下眼神才放下心。

“法官大人,我這裏有陳風臨殺人未遂的證據。”

陳茗還以為他要把秦思遠卷進來,當即就想沖上去奪過他手裏的紙,他絕對不允許秦思遠被利用,無論是何種目的,尤其是在這件事上做文章。

顧子航無奈地按住他,低聲說:“不會牽扯到小遠的。”

“為什麽?”陳茗掙開他的手,問,“你們串通好的?”

顧子航撇嘴:“我猜的。”

“你!”

“好了好了,你看着吧。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

76、事情真相

陳風臨在官場浮沉多年,手裏的命案不會少,但也都是處理得極隐蔽,而且多是假借他人之手。

想着,他朝着沈宇譏諷一笑,就算他臨時叛變,也做不了什麽文章,等這件事過了,他不會饒了他的。

沈宇忽略他陰毒的目光,笑得坦蕩,得了顧子航送的一個白眼:“裝模作樣。”

陪審團安靜如雞,都等着那張狀紙的內容擺出來。

高位上的法官捏着老花眼鏡細細瞧了一番,把那一摞紙交給轉呈的中間人,随即問:“被告,這上面詳細記錄了十六樁你殺人未遂的案子,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陳風臨板着臉,自不會開口擔下這罪名,他的律師會充當他的舌頭。

“法官大人,”律師裝模作樣翻了翻那幾頁紙,說,“這些案子都沒有實質性的證據,這些證詞更是都屬無稽之談。”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嗎?”沈宇開口跟他嗆聲。

律師不慌不忙地說:“那你就拿出證據,人證,物證,或者其他能證明事件真實性的證據,否則我将會替我的委托人狀告你們污蔑罪。”

看着沈宇的臉色由晴轉陰,陳風臨心中甚是舒暢。

可沈宇沒有如他願,他臉上的表情變幻了下,笑得神秘莫測。

“是嗎?如果那些都不行的話,”他又從包裏摸出幾頁紙,說,“這個呢?”

同樣的,那幾頁紙又去走了下流程,沈宇成功看到經手的人眼神都變了變。

在還沒有交到陳風臨的辯護律師手裏之前,法官便再次發問:“被告,你于二十六年前殺害了結發妻子,可有此事?”

此問一出,不僅陳風臨,連陳茗也感到不可思議。

陳風臨看着那幾頁紙,問:“什......什麽?”

法官向來不近人情,無情地接着說:“二十六年前,你在你妻子生産完之後,摘掉了她的呼吸機,導致她最後搶救無效死亡,是不是這樣?”

“不,不是。”他下意識反駁。

怎麽可能呢?小慧明明就是因為生了陳茗這個掃把星,難産大出血去世的,他至今忘不了她冰冷地躺在手術臺上的模樣。

陳茗一直以來被告訴的就是,他媽媽是因為難産去世的,而現在他也無法立刻接受這個新的說法。

無論是媽媽生活的痕跡,還是下人們提起她時恭敬的神情,都在向他傳遞一個信息:陳風臨和他媽媽很恩愛。

等陳風臨的辯護律師看完那份證詞,陳風臨迫不及待地從轉呈人的手裏搶過了那幾張薄薄的紙,一目十行地看完。

看一遍,他不相信,看兩遍,他還是不信,怎麽可能呢?小慧怎麽會是自己親手殺死的呢?

然後他仔仔細細,連标點符號都沒落下地看了第三遍。

陳茗幾乎坐不住,他也想看一眼當年的真相,是否真如法官所言,是陳風臨害死了媽媽?

全場的人都等着陳風臨看完,等着看他的反應,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他就毀了。

證詞被人收回,陳風臨保持着前一刻的姿勢,深深埋着頭,似乎在思考。

他的辯護律師剛想開口,被法官淩厲地看了一眼,又把話吞了回去,他如果再辯下去,就成了詭辯。

剛才那些殺人未遂的案子他可以認為沒有證據則無效,但是這個,證據都列得很充分,不僅有人證,還有物證。

物證就是當年的一段錄像,鬼使神差保留了下來,現在掌握在沈宇手裏。

“法官大人,這是那段錄像。”

沈宇說着舉起一個極小的u盤。

陳風臨聞言擡頭,表情罕見地呆滞了,盯着那個小小的u盤送到法官手裏。

那段錄像拿去核實真僞的時間,他焦灼不安,他想不起來,他什麽都不記得了。

幾分鐘過後,他終于迎來最終的判決。

“被告陳風臨,蓄意殺害結發妻子,對此,你可有異議?”

“我,”陳風臨頓了頓,擡頭問,“能讓我看看嗎?”

“給他看。”

随着法官一聲令下,那臺筆記本被搬到了陳風臨眼前。

他顫抖地點下空格鍵,那段影像正如法官所言,的的确确是他摘了妻子的呼吸機,眼睜睜看着她痛苦地離世。

幾分鐘的影像放完,對他而言卻仿佛過了一個世界那麽長。

他記起來了,那時候他的事業剛起步,一貧如洗,根本負擔不起小慧的住院費用,小慧生完陳茗并沒有大出血,她只是需要住幾天院恢複。

可是家裏已經揭不開鍋了,大兒子不哭不鬧,肚子圓滾滾的,滿是吃土豆脹的氣,六歲了,卻還像剛出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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