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章節

天過得太快,若不是學校的事拖住了他們的腳步,他們還能多走幾個地方。

所以第二天秦思遠故意走得離學校遠遠地,就煩再遇上攪興的。

A市沒什麽景點,人口也不多,空氣倒是不錯的。

就這麽慢慢走着,秦思遠帶着陳茗走進了一條人跡罕至的小巷。

“你走這裏幹什麽?”陳茗撥開頭頂的蛛網。

秦思遠說:“好玩。”

本來他說高考之後,就騎着單車把A市逛個遍的,但意外總是先于一切降臨,導致他現在才有機會走一走這座生活了許多年的城市。

而A市最多的就是這種羊腸小道,似乎給他一種一輩子也走不到頭的感覺。

好吧,他承認他是有點害怕,轉角處有什麽,誰都不知道。

有陳茗在身邊,他方才克服了恐懼,讓好奇心奪了旗。

陳茗不覺得這些小巷有好玩之處,但秦思遠既然開口了,就沒道理不滿足他的。

摸索着走了一段路,秦思遠的頭頂聚了一個蜘蛛窩。

陳茗忍不住發笑,秦思遠吓得一顫,兩只眼睛嗖地看向陳茗。

“吓着了?”看他好像是真被吓到了,陳茗連忙摸摸他的腦袋,“不怕不怕。”

他還在哄人的時候,拐角突然傳來一陣滲人的笑聲。

秦思遠的臉都吓白了,緊緊拽着陳茗的胳膊,隔着小毛衣都掐得他有些疼了、

Advertisement

陳茗按上他的手,往前走了一步,他卻還低着頭紋絲不動,他只好退回來接着哄:“別怕,我在呢,要不我抱着你走?”

“不要。”

意識到自己這樣太慫了,秦思遠主動走了一步,只是拽着陳茗的手一點兒不放。

陳茗笑着點點頭,把慫慫的秦思遠護在身後,“悍不畏死”地走到了拐角。

并沒有什麽奇怪的現象,拐角只是多出一個邋裏邋遢的老人,坐在破爛的毯子上,深深地埋着頭,那滲人的笑聲就是從他嘴裏發出的。

陳茗他們走近時,他擡起了頭,那是一雙渾濁不堪的眼睛,似乎裝滿了世事滄桑,他幹癟的臉頰深深凹陷,一笑就壓出許多褶皺。

看着這兩個“外來人”,老漢笑得陰森可怖,陳茗只覺得他在裝怪,秦思遠卻懷疑□□撞了鬼,拼命閃躲他的視線。

見他把秦思遠吓成這樣,陳茗不善地問他:“你笑什麽?”

老漢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用沙啞粗砺的聲音說:“別說話,劉老太,前天死了。”

前天?不就是他們回來的前一天嗎?

不對,劉老太又是誰?

陳茗還想問他,老漢卻卷了毯子,腳下生風,一溜煙兒沒了。

他覺得奇怪,回頭想看看秦思遠的情況,發現他一臉的嚴肅。

“怎麽了?”他問。

秦思遠看向他,說:“劉老太是我們樓裏的一個婆婆。”

陳茗也嚴肅起來:“死了?那為什麽我們回來的時候什麽都沒看見,喪事還沒來得及操辦嗎?”

秦思遠搖搖頭:“不知道。”

他也正疑惑,樓裏就剩劉老太家裏有個當市長的兒子,沒道理劉老太死了,這個兒子一點反應也無啊?

想不通,陳茗建議說:“我們回去問問吧。”

如果是真的,那他們作為鄰居的,總得幫幫忙。

回到筒子樓裏,那幾個老人又聚在一起閑聊,看到兩人回來了,連忙熱情招呼,态度倒是比昨天好得多,皆因他奶奶在他們面前多說了幾句。

恰逢他奶奶也在這些人當中,秦思遠尬笑着被陳茗拉過去。

忽然,他目光一凝,腳步一滞,臉色刷地又白了。

陳茗吓了一跳,急忙問他:“小遠,你怎麽了?”

秦思遠顯然吓得不輕,說話都沒聲兒了,陳茗又喊了他幾聲,他才回過身說:“劉老太在那裏坐着。”還笑眯眯的,他懷疑自己開了陰陽眼。

陳茗問:“哪個???”

秦思遠哆嗦地伸手一指:“那個穿圍裙的。”

如果陳茗看不見,那他會直接吓死過去。

還好陳茗說:“我看見了。”

劉老太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被點名,問他們:“盯着我這個老太婆幹嘛?”

秦思遠還是抽抽嘴角,說不出話,陳茗見狀,硬着頭皮把方才遇到的事說了出來:“我們剛剛遇到一個老漢,他說,他說您過世了。”

聽到這種話,劉老太也沒有發怒,只是心平氣和地問:“他是不是毯子不離身?”

陳茗點頭:“是。”

看他那個逃跑也要帶毯子的勁,這毯子怕不是他媳婦兒。

“這個挨千刀的,”劉老太熟稔地罵了一句,然後反過來安慰他們說:“娃兒啊,莫怕,我還活着在。”

陳茗也尬笑了起來:“那那個人是?”

這時候那些閑着的老人又七嘴八舌地說:“那個啊,是文鐵匠,瘋子一個。”

“對啊,一天到晚到處說某某死了。”

“有一回別人都買好祭品去到梁大姐家裏了,結果梁大姐好好地在家裏喂豬,白瞎了那幾百塊錢的牛羊肉。”

陳茗很是不解:“他為什麽這麽做?”

這後續應該是他不止被揍了一頓吧,這種找打的事,他為什麽還做上瘾了?

“誰知道呢,那個瘋子說是逗樂,他怕是不知道我們活刮他的心都有了。 ”

之後他們再說了些什麽,陳茗二人都沒有去聽了,他們又走上街道,慢悠悠享受着難得的日光浴。

陳茗忽地發笑,嘆道:“怪人。”

可不是怪嗎,他們這些置身事外的人,聽了只會覺得好笑,而想到那些“受害者”的表情,幾乎人人都會發笑。

生活中總是需要這種人來添添顏色的。

秦思遠驚魂未定,奇怪地問他:“笑什麽?”

陳茗笑着斜他一眼:“笑你膽小。”

秦思遠揚起胳膊:“你再說一次。”

“你膽小。”

陳茗“膽大包天”地說完,拔腿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回頭朝他“略略略”。

“站住!”

熟悉的街景快速滑過,陳茗眼眶溫熱。

恍然間,那段青蔥歲月又浮現在眼前,兩個少年一前一後的跑着,多少苦悶煩惱都被抛到腦後。

今時今日,他們依然只屬于彼此。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哈對不起我錯了 存稿忘發了

94、出現!

傍晚時分,兩人吃了晚飯,想着明天就要走了,又手牽着手去看了看A市的夜景。

以前的秦思遠一頭紮進學習的苦海,根本無心窗外這些變換的景色,而直到現在,他也覺得那些花花綠綠的霓虹燈幼稚至極。

只是看陳茗笑得開心,他也欣喜,眼前的花花綠綠也沒那麽令人生厭了。

他們走過公園,看見成群結隊的小孩子在嬉鬧玩耍,走過街頭,流浪的歌手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走過燒烤攤,攤主的吆喝聲一直勾着秦思遠的心。

“別看了,”陳茗及時把他拖走,“不可能讓你吃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才吃了晚飯走兩步,消化都沒到一半,要是現在坐下來,按秦思遠的習慣,點一大堆,全部吃完,吃完就廢。

不吃飯的時候真是一滴水也不會喝,一吃起來卻沒個頭,非要看到盤裏空了才甘心,所謂暴飲暴食。

吃不到燒烤,秦思遠的情緒明顯低落了一分鐘,不過很快又好轉了。

一邊是車水馬龍,另一邊是靜靜流淌的河流,走在兩者當中,秦思遠的心意外地平靜。

這條河是A市唯一一條修了大壩的河,也稱“母親河”,A市人口流動少,加之市民對它敬愛有加,“母親河”得以保持了上百年的純淨。

今晚十五,他們走到這裏的時候,月亮剛好高高挂起,水面波光粼粼,與河兩岸的霓虹交相輝映,奪目炫彩。

秦思遠的雙手搭着欄杆,陳茗也随之停下,伸出手與他十指相扣。

月光親吻着他的指尖,瑩白剔透,蠱惑着秦思遠也吻了下去,稀稀拉拉的吻落在他手指上上,引來陳茗羞赧的小小掙紮。

“有人。”

秦思遠于是撤回作亂的腦袋,微微撐大了眼睛看着他,說:“哦。”怎麽委屈怎麽來。

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引誘陳茗沉淪的眼睛,在夜空和倒影之間,閃耀着璀璨的光,美得幾乎令他窒息。

而他還在欣賞的時候,秦思遠欺身過來在他嘴上又偷了一吻,順便不滿地問:“在想什

麽?”

想得這麽出神,別是哪個小妖精吧?

陳茗笑:“還能有誰?”心想:真是拿你沒辦法。

月色缈朦,柳樹下,大河邊,有一對戀人在擁吻,往來行人絡繹不絕,卻都默契地選擇了視而不見,或許這樣就是最好的結果。

最後一天的早上,他們還是去學校走了一圈,總不能半途而廢吧。

情況不是很糟,那兩個黃牙一天都沒出現,陳茗想應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