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章節

眼,只把敲門的人吓了一跳。

那人倒是個好脾氣,陳茗氣沖沖地和他擦肩而過,撞了他一個措手不及,水杯都差點掉下去,這樣居然都沒表現出一點不爽。

而且猜到他可能是跟眼前的男人發生了什麽矛盾,還小心翼翼地問秦思遠:“你朋友好像很生氣,不用追上去看看嗎?”

秦思遠居高臨下地睨了他一眼,輕輕“嗯”了一聲就繞開他大跨步去追陳茗了。

這地方對于他來說總歸還是不熟悉的,若不是陳茗步子邁得小,他很可能就跟丢了。

途中,陳茗沒回過頭,卻知道他緊跟在身後。

委屈有,憤怒更甚,他憑什麽随随便便否定他對自己的感情?

越想,他越生氣,走得越來越快,一路上引來不少奇怪的目光。

最後,他回到了一開始來的那一層樓,下屬們都還在忙碌着,見他們老板來了,連忙放下手頭的工作迎接。

“老板。。。。。。”

“滾。”

下屬:!!!!!!

怎麽回事?老板怎麽這麽生氣?

在他們印象裏,陳茗一直都是一個很溫和的人,至少從沒見他發過火,如此暴躁的一面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他們戰戰兢兢地立在原地,不曉得誰惹了他生氣,更不曉得老板生氣了應該怎麽辦。

緊接着,秦思遠出現在他們視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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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跟他們聊了一路的那個下屬想去問問情況,沒料到秦思遠直接和他擦肩而過,一個眼神都沒給到他。

看他追着陳茗去了,這裏的幾個人也不好過去插一腳,面面相觑過後就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回到了工作中。

陳茗進辦公室的時候沒關門,秦思遠進來之後便順手帶上了,把陌生的視線隔絕在外。

一時間,沒人說話,陳茗面對着巨大的窗戶沉默,秦思遠始終垂着腦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受了欺負。

站久了,陳茗好久沒鍛煉過的身體就開始覺得累了,再加上昨天的過度運動,再站下去他就腿軟倒地了。

他維系着冷淡的表情,走到沙發前坐下,就算正對着秦思遠,也沒正眼看他。

過了好久,都過了午飯時間了,秦思遠還糾結着要不要給他添一杯咖啡,這時陳茗終于擡起頭,面無表情地問他:“還跟着我幹什麽?不是不喜歡了嗎?”

秦思遠擡眸,眉頭微皺,然後又垂眸,沒說話。

陳茗很生氣,怼起人來也毫不留情:“怎麽不說話?啞巴了?”

而犯倔的秦思遠寧願當個啞巴。

這次真的是把陳茗逼急了,所有情緒一起爆發。

他拿起杯子猛地摔到門上,碎玻璃片有的落到了秦思遠鞋子上。

其實他很害怕那些玻璃傷到他,但又實在生氣,他把微顫的雙手捏緊成拳,然後大吼道:“秦思遠!你到底想怎樣!”

怎麽可以随便就說出這種話呢?你的心究竟是什麽做的啊。

吼着,他的視線卻逐漸模糊。

這之前,秦思遠完全沒想到陳茗會哭,哭得他心都要碎了,他完全可以打他罵他,為什麽要哭呢?

秦思遠本來是最受不得打罵的人,一被罵就會暴躁,跟認識的人還會賭氣,但他現在只希望陳茗狠狠地罵他,打他也行,而不是露出這麽脆弱的一面。

他走過去蹲在他跟前,慌亂地為他擦幹眼淚:“你別哭。”

陳茗用力扔開他的手,把臉別到一邊:“你說啊,你想怎麽樣?!”

他想怎麽樣,他自己好像也不清楚,于是他低下頭,遲疑地回道:“我不知道。”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而他一個自以為最是無情的人,卻連幹脆的離開都做不到,連他自己都對自己厭惡了起來。

一轉眼,午飯時間都過了,陳茗發了好大一通脾氣,之前說的開會自然是推遲了,門外的員工聽着門裏砰砰砰的動靜,大氣不敢出。

秦思遠難得看見他這麽幼稚的一面,由着他無聲地發洩。

陳茗當了回“桌面清理大師”,将面前的東西一掃而空之後,仰面将眼淚逼回去,然後才終于肯跟秦思遠說話。

“我問你,你是不是準備不要我了?”

秦思遠抿嘴,不知道。

陳茗一看,知道他在糾結,心裏稍微安慰了些。

可仔細一想,他安慰個什麽???

此路不通,陳茗微微蹙眉,又問道:“你要找回九年前的我嗎?”他自己都記不清那時候的樣子了。

秦思遠愣了愣,然後搖頭,說:“找不回。”

這是他們都心知肚明的事。

陳茗深吸一口氣,擡起他的頭,強迫他與自己對視,說:“小遠,陳茗就是陳茗,從前和現在,我都是我。”

說完,怕秦思遠不明白,他又補充道:“無論我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是你認識的陳茗,懂了嗎?”

秦思遠這個鋼鐵“直男”理科生理解起這些話來很困難,他快速地在腦子裏過了兩遍,卻還是小幅度地搖了搖頭,然後又搖了一次,怕陳茗看見,又怕他看不見。

這樣才對嘛,他的小遠永遠都是乖順的。

陳茗揉了揉他的頭發,語重心長地解釋說:“我說,你愛的人始終是我,陳茗,不管是九年前,亦或是九年後,都只會是我。”

他緊緊盯着秦思遠的眼睛,眼神深邃,似乎計劃着把他吸入其中,萬劫不複。

此時秦思遠突然記起一句話:你若凝視,便是永恒。

107、幸好是你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秦思遠忽然明白了,也記起來了,他以前想過無數次的——陳茗是他無趣人生裏的唯一一束光,是他存在的意義。

要如何去定義呢?陳茗就是陳茗,是他肖想了整整八年的人,他變了,卻也沒變。

變化是因為經歷,不變才不像那個永遠跳脫的陳茗。

變的是他的性格,不變的是陳茗這個人,永遠是他的光的陳茗。

他獨自沉默了好一會兒,無法表達自己的想法和情感。

陳茗于是下了一劑猛藥,說:“如果你還是堅持那個想法,我現在就離開,之後我會找一個像你一樣的人,和他吃飯、睡覺。。。。。。”

“不行!”秦思遠猛然擡頭,眉頭緊皺,“想都別想。”

陳茗抿嘴,看起來在不耐煩,其實是在憋笑,他推開秦思遠拍在自己膝蓋上的手,假裝不悅地問:“那你到底想我怎麽樣?”

秦思遠急了,怕他來真的,立馬說:“不要離開。”

“可是你又不喜歡我,我憑什麽要留下來受氣?”陳茗就是要逼他說出那句話。

秦思遠這回毫不猶豫地回答:“喜歡。”

光是如此還不能平息陳茗的怒火,那幾滴眼淚怎麽能白流了呢?

陳茗垂下眼睑,淡淡地看着他,表情漠然。

忽然,秦思遠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看來是餓了,雖然他把胃養得不那麽嬌氣了,但不吃飯還是怕出問題。

正是因為考慮到這個,陳茗才不想跟他再糾結下去了,他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就醒了,至于其他的,雖然心裏不爽,還是等吃過飯再算賬吧。

他動了下腿,想站起來,秦思遠以為他抛下自己了,心慌地拉住他的手,蹲在地上可憐巴巴地望着他,說:“愛,我愛你。”

沒有不喜歡,不要走。

陳茗再次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耳根發熱,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好不容易做完表情管理,說話時他卻自帶笑音:“你說什麽?再說一次。”

見他心情終于轉好,秦思遠心中的大石落地,他舒了一口氣,生澀地說出最簡單的情話:“我愛你。”

這下子陳茗眼裏的笑意怎麽也掩蓋不住,快要溢出來了,活了快30年,卻是第一次聽到這三個字,是不幸,卻也最幸。

幸好是你。

他微微俯身,說:“我也愛你,小遠。”然後在他額頭印上一吻。

秦思遠順勢起身,坐到沙發上,忽略酸痛的雙腿,認真地看着他說:“我錯了,我以後不惹你生氣了。”

陳茗笑着擰了下他的臉,又心疼地揉了揉,說:“你還知道惹我生氣了?你要是再說這樣的話,我就把你舌頭割下來泡酒。”

說着,他還做了個割舌頭的動作。

秦思遠自然是不信他這麽“兇殘”,随便答應了下來:“好,絕對不說了。”

陳茗洩憤似的在他脖子上啃了幾口,然後起身。

秦思遠不依不饒地癟嘴裝可憐:“還生氣?”

陳茗表示吃不消,笑得眼睛都沒了,反問他:“你不餓嗎?”

這種“要命”的情況下,誰敢餓啊,秦思遠搖了搖頭。

“真的?”陳茗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他剛才“咕咕咕”的肚子,沒揭穿他,拉他起來,“那我餓了,吃飯去。”

辦公室的門一打開,好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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