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光暗失衡 黑暗神，隕落
光明神殿。
塞西娅猛地睜開眼, 不明白那股心悸感從何而來。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好像……會發生什麽事情一樣。
要不是有關于神明的未來無法窺探, 她已經開始探查了, 她十分讨厭這種被動接受命運安排的感覺。
思索片刻, 塞西娅神念傳音給冬之女神：“維拉和, 外界可有異動？”
正在和其他神明聊天喝下午茶的冬之女神突然被艾特, 吓了一跳, 不知道正在閉關的吾神為什麽會找祂：“無。吾神, 您察覺到異常了嗎？”說到最後，祂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光明神作為天生地養的尊貴神祇, 直覺巨準，從來沒有出過錯，讓衆神十分欽佩。
“無異動就算了。”塞西娅不願多說, 知道外界最新消息之後就切斷了聯系。
既然無異動……那這次應該是錯覺吧。畢竟，佐伯格被祂廢了一條手臂，未來一段時間應該都不會興風作浪了。
霍承宴看着面前緩緩消散的虛影, 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想逃？”
他手掌上覆上了一層剔透的光輝, 竟一把握住了黑暗神的一條手臂。
黑暗神大驚：“汝想幹什麽？”是他輕敵了, 不該在傷還沒有好之前應戰，還用分.身。
如今分.身被打敗，對他的傷造成了二次傷害, 讓本就沒好的內傷雪上加霜。
“當然是打敗您啊。”霍承宴輕聲說, 眼角眉梢俱是冷意。
“妄想！”黑暗神勃然大怒, 卻在下一刻被一只手掌洞穿了胸口。
他不敢置信地低下頭，看着自己胸口處的傷口，身影緩緩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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蘊含了法則之力的身體真好用, 霍承宴滿意地想。
他看着黑暗神不可置信的目光，面無表情地握住祂即将消散的虛影，然後一把捏爆！
“再見，黑暗神冕下。”霍承宴笑得涼薄又瘋狂，閉上眼睛，透過剛剛抓住的一縷黑暗氣息，沉下心來去追蹤黑暗神的本體所在地。
黑暗神殿。
神座上的黑暗神突然睜開眼，悶咳了幾聲，唇角逸出一絲血跡。
祂竟然真的被傷到了，自從誕生以來，除了塞西娅，祂還沒在誰手裏吃過這麽大的虧！
黑暗神非常惱怒，但理智上卻又不得不承認那個人類很強——不，也許不應該稱之為人類了，他全身上下都是法則之力，就像是從法則之中誕生，被宇宙創造出來的一樣。
不行，如此強大的敵人不能留，萬一和塞西娅聯手，黑暗陣營就徹底完了。
黑暗神眼神陰翳，心裏一瞬間轉過了很多念頭。
當務之急，是盡快恢複實力，多想無益。
黑暗神打定主意，阖目繼續閉關。
然而沒過多久，黑暗神殿內就出現了一陣異常的波動，黑暗神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猛地從神座上站起，怒斥道：“何人竟敢擅闖黑暗神殿？！守将呢！？”
聽到黑暗神的聲音，門外湧進一大批身着铠甲的黑暗神将，團團圍住了出現空間波紋的那個地方。
波紋越蕩越開，不過幾息之間，就顯現出了一個人影。
來人身材高大，肌肉線條幹淨利落，面容極其清隽，和涼薄冷漠的眼神十分不搭。
……是位面之子。黑暗神瞬間就認了出來。
“黑暗神冕下，又見面了。”霍承宴壓下喉嚨的癢意，自如地打招呼。為了能通過黑暗神的分.身追蹤到這兒，他可是費了相當大的時間和精力，甚至還受了一些傷。
黑暗神眼神陰翳，沉聲道：“都出去。”
位面之子現在的實力已經有了真神的水平，別說幾十個黑暗神将了，就是再來成百上千個，都打不過他。既然打不過，就不用留在這裏了，白白給對方送菜。
神座下的黑暗神将們面面相觑，有序地退下了。
“汝倒是有本事，竟然真的能尋到這裏。”黑暗神緩步走下神座，注視着面前這個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過獎過獎。”霍承宴毫無誠意地敷衍道，全副身心都專注在黑暗神身上。
不愧是主神級實力的神明，光是面對面站着，就給了他很強的壓迫感。
“汝來挑戰吾，是為了光明神？”黑暗神看上去并不急着對他動手。
“是也不是。”霍承宴無意多說，他挑戰黑暗神，确實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塞西娅，但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想要黑暗神的神格。
只有擁有神格，他才能成為真正的神明，與他的女神一起站在神壇之上，并肩而行。
黑暗神看着他的眼睛，透過眼神看到了他深埋于靈魂深處的野心和渴望，了然地笑了。
“那就來吧，”黑暗神傲然地站在原地，“吾讓汝三招。”
這是屬于神明的驕傲。
霍承宴沒有客氣，直接使出了蓄力已久的一招。
面對黑暗神本尊，他不敢大意，一上來就召喚出了神器追光。這柄法杖陪他在宇宙空間中流浪了百年，已建立了密切的聯系，加上他身存塞西娅的神血，更容易得到法杖的認可，如今，他已經能較為自如地使用這件神器了。
法杖頂端劃出一道炫目流光，直奔黑暗神而去。
面對着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光束，黑暗神面上卻少有地出現了凝重之色。
這道光芒竟然結合了神器之中蘊含的神力和法則之力！這個敵人，比祂預想的還要棘手得多。
但是光憑這種攻擊還不足以逼祂使用神弓深淵。
黑暗神右手猛地使力，一瞬間握成拳然後又立刻松開，猛地往前一揮，頓時，無數黑光鋪天蓋地地朝霍承宴湧去，并在途中将那道光束融化。
好歹是誕生了千年的神祇，實力比普通神祇強了太多。
霍承宴見自己的攻勢不過瞬息之間便被破，臉色瞬間更加凝重，不愧是主神級的神祇，想要打敗祂，只能拼盡全力了。
光明神殿。
塞西娅再次心悸，不安地睜開眼，一雙大眼裏面充滿了驚疑不定。
怎麽回事，她近來怎麽總是心神不寧，總是心悸，再這樣下去就不能繼續閉關了，不然可能會走火入魔，成為魔神，危害生靈。
她再次艾特了冬之女神，這次冬之女神早有準備，不慌不忙道：“吾神，據吾所探查到的消息，五日前黑暗神分.身降臨威海城的黑暗神殿，但是，一天不到，黑暗神的分.身和迎接祂降臨的黑暗神官全部失蹤，初步判斷，是身隕。”說道最後，祂的聲音裏多了幾分凝重。
“為何會判斷是身隕？”塞西娅冷靜地問道，“黑暗神明明可以把自己的分.身收回去。”
冬之女神沉穩道：“莫日麗親自去現場看了，戰鬥的痕跡極為明顯，現場還有法則之力殘留，且殘留的法則之力比黑暗之力要濃郁。”
莫日麗是隐匿之神的.名字。
塞西娅沉吟片刻：“吾知道了，汝去忙吧。”說完就切斷了聯系。
她面無表情地看着光明神殿純白的立柱，半響下定了決心。
她要親自去一趟黑暗神殿。
黑暗神殿。
霍承宴單膝跪在地面，不住地大口喘氣，左臂無力地垂在身側，只剩森森白骨，腹部也被開了一個大洞，正不住地向外流血。
黑暗神欣賞地看着他：“不錯，汝的恢複能力讓吾刮目相看，汝已經具有了神祇的實力。”頓了頓，祂繼續道，“汝可願放棄光明籍，加入黑暗陣營？若汝加入黑暗陣營，吾可留汝一命，并賦予汝暴怒之神的神格。”正好七宗罪的七位神祇隕滅了五位，便由他來補一個空位吧。黑暗神如是想到。
霍承宴面無表情道：“你做夢。”
黑暗神惋惜道：“汝受了這麽重的傷，魔力耗盡，還廢了一臂，已是必敗無疑，何必如此執迷不悟。”
霍承宴嘴角突然勾起，笑得意味深長：“是啊，我現在幾乎已經是個廢人了，怎麽還這麽自信呢。”
黑暗神心頭頓感不妙，剛想說什麽，突然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處，那裏突然爆開了一大團血霧，七彩流光在爆開的血洞處肆意流淌，侵蝕着更多的血肉。
“這是……法則本源？！”黑暗神不可置信地道，左手死死捂住血洞，試圖施放黑暗之力給自己治傷，卻毫無作用。
“是的，黑暗神冕下真是見多識廣。”霍承宴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光憑自己的力量殺不了這種至高神，所以早在宇宙中流浪的時候，他就開始收集凝聚法則本源了。法則可是和神祇同級的力量，它的本源之力絕對足以弑神。為了收集這小小一團的法則本源，他無數次在生死邊緣徘徊，無數次就差點真正進入鬼門關，每一滴本源，都是他用命換來的。
因為這團本源極少，所以霍承宴打算把它直接藏在身體裏，尋找适當的時機埋入黑暗神心髒。
黑暗神沒有想到，祂傷到霍承宴的時候，對方的血液裏面凝聚了大量的本源之力，通過濺射到祂身上的傷口上而進入了祂的身體裏，而祂用黑暗之力給自己療傷的做法恰恰把法則之力封存在了自己的身體裏，讓法則之力能悄悄來到祂的要害處，然後一舉爆發。
法則本源快速腐蝕着黑暗神的心髒，在這一問一答的時間裏，已經侵蝕透了黑暗神的心髒。
黑暗神再也維持不住自己的風度儀表，右手死死壓住深淵的頂端，用力到手掌都被刺破，才勉強站立。
“沒想到吾沒有和塞西娅決出勝負，卻敗在了你的手裏。”事到如今，面對自己的失敗，黑暗神并沒有避而不談，而是幹脆地承認了。
“果然不愧是宇宙選出的位面之子。”如果不是來了維納爾，不久以後應該也能成為和天道并肩的神明，等他徹底成長起來，宇宙會賦予他神格。
“過獎。”霍承宴費力地喘息了幾下，笑道，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恢複，他已能勉強站起。這還要多虧了那百年的空間洪流沖擊，讓他的自我恢複能力得到了極大提升。
七彩流光仍在黑暗神的身上四處肆虐，被肆虐過的地方漸漸虛幻，很快，黑暗神的身軀就變成了半透明。
“吾即至高，黑暗神輝千古不朽。”黑暗神朗聲大笑，身軀一點一點變淡。終于，在淡至幾乎透明的那一刻突然崩開，化為無數光點四散而去。
黑暗神，隕落。
瞬間，黑暗神殿狂風驟起，所有黑暗陣營的屬民全部實力大跌，信仰虔誠者甚至性命不保。朗朗藍天一瞬間放晴，大陸的每一處地方都能看到藍天白雲。所有光明屬性的花草樹木一瞬間快速生長，迎着陽光搖曳多姿；所有黑暗屬性的花草樹木卻在一瞬間全部枯萎，凋零入土。
光暗失衡了。
霍承宴毫不在意自己無知無覺的左臂，只草草看了眼便大步上前，一把握住漂浮在空中的黑色小方塊。
它的形狀極不規則，像是一個極其精巧的多邊形魔方，泛着黑金光澤，微微擺動着。
霍承宴毫無任何阻礙地握住了它。
觸感溫涼，不像玉石，卻勝似玉石。
霍承宴注視着這個黑金色的小方塊，有些如在夢中的恍惚感。
黑暗神格，這就到手了？
霍承宴思索片刻，小心翼翼地分出僅剩的一縷法則本源，包裹住這個不過寸許長的黑暗神格，讓它順着眉心進入了識海裏。
黑暗神隕落的那一剎那，塞西娅就感知到了。
她不敢置信地站起身，無法理解。
她才剛剛切斷和冬之女神的聯系，準備動身前往黑暗神殿，就感知到了黑暗神身隕的波動。
怎麽可能？！塞西娅無法相信，她自己動的手她心裏有數，絕不會致命，只要好好修養百年，是能恢複如初的。沒道理會隕落。
難道……是有外敵入侵？！想到這個可能性，塞西娅眉眼變冷，當即召集諸位光明陣營的神明，一同前往黑暗神殿。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竟敢弑殺至高神之一的黑暗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