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唱歌吧
喬安寧抽出紙巾擦擦手，說道 : “只有一個競争對手啊，那喬息也太弱了吧，追這麽久都沒追上。”
符雙雙 : “……”
她試着在喬安寧面前給喬息挽回顏面 : “這種事得慢慢來，看感情，而且，我們現在還在讀書，不能早戀。”
喬安寧詫異瞅她一眼 : “你們學校不允許談戀愛？”
符雙雙 : “……”
她不記得有哪個學校允許學生談戀愛的！
喬安寧又補充了一句 : “學校不允許，你們可以偷偷來啊，多刺激，比光明正大刺激多了！”
符雙雙 : “……”
好像是這樣的，沒錯。
……等等！好像有點不對诶！
“你有男朋友了？”聽她說得這麽有經驗，符雙雙不由多嘴問了一句。
喬安寧坦然承認 : “對啊，換過好幾任了。”
符雙雙 : “……”
姑奶奶我初戀都還在呢！
喬安寧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 “喂，你不會……”
符雙雙梗着脖子，嘴硬道 : “誰說的，我，我也有過的，只是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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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她在較量什麽。
情窦初開的少年少女。
即使不懂，也喜歡裝懂。
好像誰談了戀愛，誰就顯得更有魅力似的。
“哦？”
喬安寧眨了眨眼，沒有拆穿她。
賀彥文走了過來，他手裏拿着一堆烤好的肉，“我看烤得差不多了，都拿過去吧，大家夥兒圍在一塊兒吃！”
符雙雙剛剛的話他并沒有聽到。
喬安寧幫他拿了一些，朝喬息那個方向望了一眼，笑說道 : “那邊正你侬我侬呢，我們過去真的好嗎？”
賀彥文狡黠地笑了，“去了就知道了。”
旁邊當了很久沉默吃貨的霍思文擡頭看了他們一眼。
“想不想當紅娘？”賀彥文的目光落在符雙雙身上，輕聲問她。
“啊？”
符雙雙還沒游神回來。
賀彥文曲起手指彈了下她腦門，笑說 : “以前不老嚷着說要拉郎配嗎？說要當誰誰誰的神助攻，給某某某牽紅線？”
符雙雙瞪大了眼睛 : “你還記得啊。”
賀彥文勾了勾嘴角，然後拿着一堆烤肉往帳篷那邊走去。
符雙雙一臉茫然，回頭。
看見喬安寧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而霍思文終于慢條斯理地吃完手上的最後一根烤肉，擡眼看了她一眼。
“你們那是什麽表情？”
符雙雙不愧是寫小說的，聯系到剛才的情形，她立馬就明白了他們為什麽都是這副了然于心的表情。
“哎呀，我跟他是不可能的啦！”符雙雙大大咧咧地揮手，臉上是一副“你們也太逗了”的表情。
喬安寧伸出一根食指，神秘地在她鼻尖晃了晃 : “其實你不用解釋的，我們什麽都沒問，什麽都沒想。”
全是你自己承認的。
解釋就是掩飾。
符雙雙 : “……”
這年頭，都不讓人說真話了。
六個人圍在一起邊吃燒烤邊聊天。
符雙雙解決掉烤肉，吧唧着嘴 : “……我覺得我跟叫“文”的都特別有緣，前同桌名字裏有“文”，現同桌名字裏也有個“文”，而且，一個姓賀，一個姓霍，音這麽近，繞都繞暈了。”
她驀地打了個嗝。
鐘葉擰開瓶蓋，遞給她水，輕輕拍着她背。
大家都笑出了聲，賀彥文笑道 : “這麽多烤肉都塞不住你的嘴，叫你說，這下被噎着了吧？”
符雙雙仰頭灌了一口，終于緩了過來，“你看，你們倆天生就不對頭，一個“厭文”，一個“思文”。”
賀彥文半天才反應過來她口中“彥文”是“厭文”，不由輕笑出聲 : “你一天腦子都在想什麽？”
符雙雙白了他一眼。
“雙雙，你還在那個晉江文學城寫小說嗎？”鐘葉想起以前雙雙坐在她後面的時候，上課經常偷偷地碼字。
還被老師逮到了一回。
不過幸好她反應快，瞬間息屏。
老師拿起她手機時，只看到了一個解鎖頁面。
班上沒人知道符雙雙的筆名，無論誰問，她打死都不說，本來大大咧咧的性子，這時候倒不好意思起來了。
“哎呀，等以後出書了，我就告訴你們。”
她故作潇灑，其實心裏很沒底。
用半開玩笑的方式說出來，至少沒那麽尴尬。
符雙雙聽到葉子問她小說的事，她有些感動 : “葉子，你還記得啊？”
那天後，班上覺得新奇的人來問過她。
但具體知道她在哪個網站發表的，就只有周圍熟悉的幾個人。
原本一直沉默的霍思文擡頭 : “晉江？是那個綠油油的網站？”
符雙雙驚詫 : “你也知道？”
她眼神變得十分古怪，晉江耽美和言情一半一半，大多數是女性讀者，突然冒出這麽一個男讀者……
霍思文擡了擡眉 : “你不會以為我是同性戀吧？”
“你……不是嗎？”
符雙雙小心翼翼地問。
霍思文輕嗤了一聲，吐出兩個字 : “不是。”
符雙雙松了一口氣。
霍思文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符雙雙的确是松了一口氣，她雖然是腐女，但還是不希望身邊的人是同性戀，因為受到的社會輿論太大了。
當然，如果身邊的朋友是。
她也會祝福。
“可憐了，我還是個撲街。”符雙雙想起自己的小說，有些垂頭喪氣。
鐘葉鼓勵她 : “沒事，慢慢來。”
符雙雙嘴裏咬着一串烤肉，嚼得嘎吱嘎吱響，像咬骨頭似的。
霍思文也說 : “嗯，加油。”
符雙雙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她總覺得霍思文知道什麽。
她正想盤問他。
賀彥文不知道從哪兒拿了一副牌，在對面坐下來，“來來來，這樣幹坐着也沒勁兒，我們來玩牌吧！”
喬安寧把桌上的竹簽攏到一起，丢進了垃圾袋，“等會兒，這桌子太油了。”
說完，她就跑進帳篷裏。
沒過一會兒，就拿了一張方方正正的硬殼紙出來，用手壓了壓，然後鋪在小桌子上。
符雙雙驚奇 : “你這從哪兒撿的？”
喬安寧把翹起來的紙殼壓下去，頭也不擡地說 : “剛在那邊逛，我看別人不要，就拿了過來。”
喬息嘴角抽了一下 : “沒想到，你還有撿垃圾的習慣。”
喬安寧撇了撇嘴。
其實她今天跟他們出來，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愧疚，盡管上次跟喬息道了歉，但她心裏還是過不去。
被人冤枉。
那滋味只有經歷過的人懂。
而且，當時喬息還寄人籬下。
為了奶奶，除了忍只有忍，喬安寧想到自己飛揚跋扈的性子，想到喬息的那些憋屈，覺得自己太過分了。
她纏了喬息幾天，跟在他身後。
“喂，我就是想補償補償你。”
“雖然我沒心沒肺，但也不想欠別人什麽，要不然睡覺都睡不踏實。”
“你讓我為你做一些事呗！”
“我說到做到，以後絕對不纏着你。”
……
喬息被她纏煩了。
恰好今天又遇見她，就問她借來三輛摩托車，他知道喬安寧和她的那些姐妹湊錢買了摩托車，還瞞着父母。
喬安寧還在跟紙殼作鬥争。
最後賀彥文看不過去，直接把桌子搬走了，說大家幹脆就在另一邊的草坪上去鬥地主。
大家都同意了。
賀彥文清了清嗓子 : “今天呢，我們玩一個新花樣。第一步，我先來洗牌，讓三個女生輪流摸牌，誰先摸到紅桃k，誰就贏了。第二步呢，讓三個男生來鬥地主，誰贏了，誰就能得到贏了的那個女生的一個福利。”
符雙雙提出抗議 : “這不公平！”
喬安寧也挑起眉 : “對啊，男生女生都贏了，為什麽只有男生有福利，我們女生呢？你這是歧視吧？”
賀彥文擺擺手，示意她們聽他說完 : “我還沒說完呢，你們急什麽，看看人家鐘葉，多安靜多乖巧，多讨人喜歡啊。”
下一秒。
他同時收到三個女生的白眼。
賀彥文毫不在意地笑笑，繼續說道 : “所以呢，這個游戲是輪流來的，下一輪反着來，也就是說女生鬥地主，男生摸紅桃k，女生問男生要福利。”
聽到這裏，女生們對這個游戲規則勉強答應了。
六個人圍在一起。
第一步，女生開始摸牌，符雙雙先開始，然後喬安寧，鐘葉……就這麽輪流了五六圈，紅桃k被喬安寧摸到了。
喬安寧有些喪氣 : “這個贏還不如輸了呢。”
她一會兒得給贏了的男生一個福利。
鐘葉拍拍她肩，安慰道 : “沒事，待會兒我們都會被抽到。”
畢竟概率是一樣的。
不可能一直抽到同一個人。
男生那邊也開始了。
三個女生都圍在他們身後，聚精會神地看着他們打牌，沒過一會兒，勝負就知曉了，第一輪賀彥文贏了。
賀彥文笑笑 : “我聽說你喜歡音樂，能給我們唱首歌嗎？”
喬安寧松了口氣。
還好，這是她擅長的東西。
她閉上眼，聆聽着耳邊的風聲樹葉聲，還有清澈的溪水拍打鵝卵石的聲音，然後開始淺淺吟唱起來。
“不意外
春去冬來雪花開
遙遙無期枯樹埋
大風來
無聲現綠苔
卻道你原來還在
……
唱啊跳啊
颠不盡的狂歡
原來夢啊想啊
這時候才如數到來
……”
直到一曲完畢，她才緩緩睜開眼。
她将眼裏的忐忑和期待藏得很深很深，看着面前的五個人，她知道他們的目光都凝聚在她身上。
“我唱得怎麽樣？”
太過安靜，她忍不住問了一句。
第一個掌聲，第二個掌聲，第三個……，她看到了幾個朋友眼裏的贊賞和肯定，于是很燦爛地笑了。
鐘葉眼睛彎了起來 : “安寧，沒想到你唱歌這麽好聽。”
符雙雙腦袋如小雞啄米 : “對啊對啊，我都找不到語言來形容了，跟黃鹂的歌聲一樣，美妙極了，現在還回旋在我的腦海裏！”
賀彥文眼裏也有贊賞 : “很不錯啊，未來的歌星。”然後豎起了大拇指。
喬安寧看向喬息。
喬息眼底有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