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告白了
鐘葉不知所措。
喬息站在她面前，還等着她給他一個答複，他并不急，只是安靜地等着。
“我，我還沒準備好。”鐘葉不敢看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醫務室的別處。
喬息眼底的光瞬間暗了下去。
鐘葉偷偷瞧他，有些不忍心 : “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很多東西我都不會，我媽媽也叮囑過我，讓我不要早戀。”
喬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你是因為這個才拒絕我的？”
鐘葉乖乖點頭。
喬息湊過去，輕輕含住了她的耳垂，吸吮了一下，聲音沙啞 : “那我這樣，你讨不讨厭？”
鐘葉呼吸錯亂，臉色緋紅。
“嗯？”
喬息見她不回答，炙熱的唇一點點移向她的唇，再次吻了上去，吸吮起來。
“你喜歡我這樣嗎？”
喬息的呼吸急促起來，聲音聽起來有些不穩。
鐘葉的身體漸漸熱了起來，像被火一樣烘烤着，她躲避着他密密麻麻的親吻。
“喬息……”軟軟糯糯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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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
喬息停止了動作，認真地捧着她的臉蛋，逼迫她與自己的目光對視。
他的眼睛裏滿是認真。
鐘葉眼睛霧蒙蒙的。
許久，她才糯糯地開口 : “……喜歡。”
然後，鋪天蓋地的親吻落在她的眼睫上，一點點，不留縫隙地吻過她的每一寸。
兩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穩。
“咳咳……”
門口忽然傳來一道嚴肅的咳嗽聲，兩人迅速地分離開，兩唇之間暧昧地連着一縷銀絲。
鐘葉嘴唇紅腫水潤，像一顆水汁飽滿的櫻桃，她眼神裏還帶着一絲茫然。
喬息把她遮在身後，尴尬地看着門口提着盒飯的傅醫生，“……傅醫生，你回來了。”
不用說，剛才那一幕傅醫生肯定瞧見了。
正是知道，喬息才覺得尴尬。
但在喜歡的人面前，他臉皮不得不變厚起來，他走過去接下傅醫生手裏的盒飯。
“謝了，傅醫生。”
傅醫生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 “你小子動作挺快的啊。”
在他去食堂之前，這兩人還處于暧昧的階段，前後不過半個小時時間，這兩人就親在一起了。
啧啧。
年輕人就是好。
傅醫生在心裏感慨。
他這話并沒有壓低聲音，鐘葉自然聽見了，她臉皮薄，耳根到脖子都紅透了。
喬息抿嘴笑笑。
也沒否認。
從這天後，他們的關系算是确定了下來，鐘葉有了男朋友，喬息有了女朋友。
運動會那天，其實還發生了一件轟動的事件，據說，有人眼尖發現了跑道上的細鐵珠子，大概有指甲蓋四分之一那般大小。
學校很重視，立馬讓人調查。
但三天下來，什麽線索都沒有，一個目擊者都沒有，學校只好不了了之。
周一的升旗儀式上，教導主任在臺上嚴肅地提起了這件事，說是會繼續調查下去，并且開了半個小時的教育大會。
“這件事算是給學校提了一個很大的醒，看來老師和領導們在引導你們的人生觀上的力度還不夠，你們還小，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有沖突也很正常，但我希望同學們能用最溫和的方式解決，堅決抵制校園暴力。”
他淡淡的目光從臺下的每個同學的臉上掃視而過，手背在身後，不疾不徐道 : “說實話，這次我非常驚訝，因為在我們大人的眼裏，你們都是天真無邪的，不應該這麽早就被黑暗熏染，同時我也很自責，如果我們老師能早一點發現苗頭，也許就能及時制止，把走歪了路的同學拉回來。”
……
教導主任的長篇大論講了接近半個小時，這才把一衆聽得困乏的學生放了回去。
隊伍一解散，符雙雙就湊到鐘葉身邊 : “葉子，你的傷不會就是因為那什麽鐵珠子吧？”
鐘葉頓了一下，若有所思。
她輕輕搖了搖頭，有些不太确定 : “我也不知道，應該沒那麽巧吧。”
那天她全神貫注地直視着前方，幾乎沒怎麽注意腳下。
撐着拐杖的孟庭遠遠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垂下了眼眸，心裏愧疚不已。
他沒有告發妹妹。
那畢竟是他的妹妹，若是告發，他妹妹就會被學校通報，全校都會知道。
孟佳琪可憐巴巴地跟他保證，說過兩天就轉班，再也不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了，她會找機會跟鐘葉道歉，請求她的原諒。
孟庭心軟了。
他始終相信妹妹的本心不壞。
他知道，媽媽一直想把妹妹送到國外培養，妹妹很抵觸，說什麽也不要去。
這個家，說話最有分量的人就是媽媽。
爸爸年輕時是個窮小子，算是個愣頭青，要不是遇到出身于名門望族的媽媽，估計他一輩子也爬不到副市長的位置。
外公住在軍區大院裏，他對這個女婿很不滿意，所以這些年一直拒絕他們去看望他。
孟佳琪跑過來，讨好地扶着她哥往教室走去，“哥，你慢點，小心點樓梯。”
孟庭嘴角抽了抽 : “我還沒殘呢。”
孟佳琪撒手，不滿地哼哼道 : “這不是怕你摔着嘛，得，好心當作驢肝肺，我還懶得扶你呢！”
說完這句，她噔噔噔上了樓。
孟庭 : “……”
他嘆了口氣，一瘸一拐地上了樓。
他已經沒資格喜歡鐘葉了。
老師在講臺上講題，孟庭在底下胡思亂想着，想到妹妹對鐘葉做的那些事，他從心裏感覺到了一陣深深的無力感。
下午的時候，孟佳琪轉了班。
沒辦法，為了讓她哥相信她的決心，她已經等不到兩天後了，早搬走早安心。
班上跟她玩得較好的幾個女生有些舍不得她，拉着她的手 : “佳琪，你怎麽突然就轉班了，一點風聲都沒有。”
孟佳琪笑笑，假裝不經意看向某個方向，卻看到喬息正跟鐘葉嘻嘻說笑。
她眸子瞬間沉了沉。
下一秒，忽然又笑了 : “在這個班，我怕我沒有出頭之日，不如換個環境，換種心情，也許還有希望呢。”
跟她玩的好的幾個女生都知道她與鐘葉不合，而且，方凝走了，名次排在孟佳琪前面的，也就只有一個人。
聽孟佳琪這麽一說，幾個女生悄悄朝鐘葉的方向看去。
有個女生還在勸她 : “佳琪，反正下學期就分班了，你不用急在一時，再說了，你轉班後還得重新适應，萬一學習跟不上，這不是虧大了嗎？”
孟佳琪眸色微冷，臉上卻在笑。
什麽叫學習跟不上？
在她們眼裏，自己永遠比不上鐘葉嗎？鐘葉可以輕輕松松拿年級第一，她孟佳琪難道就差勁到一轉班就自甘堕落嗎？！
“好了。”孟佳琪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和，手上卻推開了那個女生 : “我跟劉老師說好了，下節課就搬過去，晚上我請客，老地方都知道吧？”
“ok，佳琪我們等你！”
“佳琪，我來幫你搬書吧，兩層樓挺遠的。”
……
臨走前，孟佳琪回頭看了一眼。
喬息無意間往門口看了一眼，就與孟佳琪的視線撞在了一起，然而沒有一秒停留，目光又回到了旁邊的鐘葉身上。
鐘葉正認真解着數學難題。
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你怎麽都不吃醋？”喬息對她這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有些不滿。
鐘葉停筆，疑惑 : “怎麽了？”
喬息神情郁悶，喪喪地趴在課桌上，偏頭看她 : “有人觊觎你的男朋友，你都不擔心嗎？”
鐘葉沒想到他居然這麽直白地說了出來，這裏可是教室诶，這麽多人。
她驚了一下，連忙去捂住他的嘴，然後小心翼翼地四處張望，發現沒人注意這邊，才小小地松了口氣。
喬息鼻息間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他眼眸深邃了些，伸出舌頭舔了舔。
“啊！”
鐘葉小聲驚呼了一聲。
“喬息，你做什麽呀！”她圓目怒嗔，有些埋怨地看向喬息。
她沒想到喬息這麽大膽，這可是在教室，他居然……居然舔了自己的手心。
鐘葉耳根浮現淡淡粉紅。
喬息低沉地悶笑 : “怕什麽？他們都看不見。”
鐘葉扭過頭，生悶氣 : “不跟你說話了。”
喬息眼神寵溺。
最後只得輕聲哄着她。
下午放學時，喬息坐在課桌上靜靜地看着鐘葉收拾書包，輕聲問她 : “這周三的晚上你有空嗎？”
鐘葉擡眼。
然後猶豫了一下，才說 : “放學後我得回家，晚上的話，可能……”
喬息聽了出來。
他伸手摸摸她的頭 : “晚上十點，我到你家外面那顆大樹那兒等你，不會很久的。”
鐘葉心裏隐隐有一個猜測，她想問是不是，但又覺得不好，就憋了回去。
許久，她才說道 : “如果是大樹那兒，應該沒事的，我媽媽他們都睡得很早。”
只要不遠，應該沒關系。
相處久了，她才知道叔叔并沒有想象中那麽嚴厲，他只是長得有點嚴厲而已。
很快到了周三。
鐘葉回到家，隐隐有些期待喬息的到來，她覺得自己猜中了什麽，卻又怕空歡喜一場。
“小葉，鐘姨有事找你。”阮明熙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鐘葉回頭應了一聲。
她拉下窗簾，戀戀不舍地離開窗戶旁。
她走下樓，客廳黑乎乎的。
她正疑惑着，想着是不是家裏忽然停電了？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歌唱聲從廚房裏傳來。
鐘葉愣了一下，轉身就看到了火光裏的大蛋糕，以及小心翼翼捧着蛋糕的明熙哥。
他的身後，還有媽媽，叔叔。
鐘葉仿佛不可置信，她捂住嘴，眼淚一下子從眼眶裏掉落下來。
“寶貝，生日快樂。”鐘母目光溫柔地看着自己的女兒，眸中是滿滿的愛意和祝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