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查分數
她有些不安，光着腳走到窗戶邊。
潔白的月光灑在地板上，窗外的綠油油的樹葉随風搖曳，有蟬鳴聲遠遠地飄來，她心安了不少。
喬息會考上s大嗎？
自己會考上s大嗎？
這一年多的努力，會不會到最後是一場泡影？如果她沒有了喬息，喬息也沒有了她，他們該怎麽辦？
她感覺腳下有些涼，便回到了床上。
望着潔白的天花板，她怔怔出神，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漸漸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涼嗖嗖的，鐘葉起來一看，原來昨晚下了一場雨，樹葉清香的氣息撲鼻而來，她深呼吸了一口。
房間門被輕輕敲了敲，是媽媽的聲音 ：“小葉，醒了嗎？”
“嗯。”鐘葉應了聲。
鐘母推門進來，看到她站在窗前，“今天下雨了，你記得多穿一件，今天別穿帶有金屬的衣服。”
“知道了。”
她從來都不知道媽媽原來這麽愛唠叨，這些話前一天她就念了很久，什麽準考證不能弄丢啊，身份證記得帶在身上，諸如此類，她念叨不下十遍了。
因為九點才考試，所以并不急。
她坐到餐桌旁，慢條斯理地吃壽司面包，媽媽給她煎了兩個荷包蛋，還熱了一杯牛奶，荷包蛋她只吃了一個。
“吃這麽少，考試餓了怎麽辦？”鐘母擔憂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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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葉眼神無奈 ：“媽媽，我平時也是這麽吃的，高考也不過是一次考試，老師都說了要平常化對待。”
鐘母還是忍不住念叨 ：“2B鉛筆和黑色簽字筆戴好了嗎？”
“好了。”鐘葉耐心地回答。
安伯開車送她去了學校，鐘葉下車時恰好看到喬息騎着單車朝這邊駛來，她嘴角不由彎了彎。
走進學校後，她忍不住問喬息 ：“2B鉛筆和黑色簽字筆都帶了嗎？身份證和準考證，都帶了嗎？”
喬息寵溺地笑笑，摸摸她頭 ：“帶了帶了。”
“喬息，你要好好考。”鐘葉擔心地看着他。
“嗯嗯。”喬息趁人沒注意，偷偷親了下她的小鼻子，輕笑了一聲 ：“有學霸老婆的麽麽噠，我一定會運氣爆棚，不會的猜得對，會的更加會。”
鐘葉輕哼 ：“就知道貧。”
她眼裏的笑意怎麽也掩蓋不住。
考場提前半個小時進去，他們的考場在不同的樓，所以分開了，進行了例行的安檢，就放了行。
就這樣，兩天過去了。
考完最後一門英語時，鐘葉第一時間是沖向喬息的考場，她心情是急迫而期待的，迫切地想見到他。
這兩天為了不影響喬息心情，關于前幾科考試的事，她一點沒提，就怕他有壓力。
喬息的身影終于出現在考場門口。
鐘葉按耐住自己想立刻飛奔上前的沖動，她眼神熱烈地盯着喬息，喬息被她如狼似虎的眼神吓了一跳。
随即好笑地走了過去。
“剛考完就想吃了我？”他壞壞地笑。
鐘葉瞪他 ：“你跟誰學的話，怎麽也開始耍起流氓來了？”
喬息低沉地笑 ：“每個男人天生就會的。”
鐘葉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袖，緊張地問 ：“考得怎麽樣？”
提到考試，喬息神情認真了些。
他大概回憶了下，猶猶豫豫地說：“我也不太确定，語文數學化學那幾科，倒沒有多大的問題，不過英語，我也不太确定，後面閱讀遇到了不少生單詞。”
鐘葉仰頭望着他，扁了扁嘴。
那樣子像是要哭出來了，喬息有些慌了，連忙把她攬進懷裏，“沒事的沒事的，考試總會遇到生單詞的，我很認真地分析了，一定沒問題的。”
鐘葉緊緊抱着他的腰。
這時候，考場外基本沒人了。
最後一門考試結束，大家臉上都是釋懷解脫的表情，被高考這道枷鎖鎖了這麽久，終于可以狂歡了。
兩人抱了會兒，喬息電話響了。
他輕輕拍了拍鐘葉的背，另一只手接起電話，就聽符雙雙在對面興奮地喊 ：“喬哥，出來玩兒，記得叫上葉子！”
喬息應了聲，問了句 ：“你們在哪兒？”
符雙雙立馬道 ：“校門口，我們在這兒等你們呢，大家都到了。”
喬息 ：“好，馬上過來。”
畢業聚餐是之前約好的。
喬息輕輕拍了拍懷裏的鐘葉，低聲說 ：“走吧，符雙雙他們還在等我們，剛考完，就別想那麽多了。”
鐘葉嗯了聲。
這是他們青春的最後一次狂歡。
餐桌上，已經開始擺酒了，不過并沒有擺白酒，而是啤酒，就連幾個女生，都喝了好幾杯。
喬息揉揉鐘葉的腦袋，眼神寵溺 ：“你要記得，如果要喝酒，一定要我在身旁才可以，我會保護你。”
鐘葉擡頭看他，抿嘴輕笑。
她知道喬息也喝了不少的酒，此刻有些醉了，開始說胡話。
不過，他的胡話她喜歡聽。
鐘葉小聲嘟囔 ：“你看你都醉了，還怎麽保護我？”
喬息敲了敲她小鼻子 ：“傻瓜。”
他怎麽可能真的醉。
他還要保護自己的女孩呢。
頂多是趁着淡淡的醉意述說情話。
她既然以為他醉，那便讓她誤會吧，這樣也挺好的，他為自己的女孩做了什麽，不一定要說出來。
然而這句傻瓜。
誰也不知道他是在說自己，亦或是在說鐘葉。就算自己是傻瓜，那也傻得心甘情願，心底如同灌了蜜一般。
兩個傻瓜在談戀愛。
兩個傻瓜約好了，要一起相守一生。
天色已晚，夜幕漆黑。
喬息，鐘葉，符雙雙，賀彥文，霍思文，喬安寧，一行六人走在大馬路上，他們放肆地喊了起來！
仿佛要将這三年的所有都喊出來。
學習的壓力，愛情的迷茫，朋友家人的絮絮叨叨和不解，在這一刻，他們肆無忌憚地釋放了出來。
誰不想在正值青春的時候瘋一場呢？
想着這三年就這樣結束了，幾個女生忍不住哽咽起來，但臉上卻是笑着的，只是笑着笑着就掉了淚。
喬安寧朝夜空嚎了一嗓子，然後回頭笑着看向他們，眼底有淚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從重點高中畢業，還認識了你們，人生真的很不可思議。”
她的人生原本不會跟他們有交集的。
她也許會從職高畢業，身邊跟着一群小太妹，每天跟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也許會闖出名堂，但不會像如今這般光明正大。
她參加了高考。
她相信自己會考上想去的音樂學院。
離別的時刻，大家都有些感傷。
鐘葉走上去輕輕拍着喬安寧的背，眼裏有真心的笑容 ：“安寧，你已經變得很優秀了，恭喜你。”
高考前最後幾次模拟考試。
安寧都考得不錯。
喬安寧抹掉了眼淚，有些不好意思 ：“分數都還沒出來呢，你現在恭喜，未免有些早了。”
喬息也走了過來，戲谑說 ：“這點信心你都沒有？”
喬安寧立馬挺直了背脊，高傲地說 ：“怎麽可能？我喬女王信心十足，我一定會考進音樂學院的！”
符雙雙也笑道 ：“那就是了，你還擔心什麽。”
大家相視而笑。
符雙雙回憶過去的三年，不由感慨道 ：“原來三年過得這麽快，現在想想，倒有些舍不得離開了。”
鐘葉彎起了眼睛，祝賀道 ：“大家都要前程似錦啊。”
這三年每個人都在成長，雙雙已經出版了兩本書，彥文也進了國家少年籃球隊，喬息賣了漫畫的版權，每個人都在往不同的方向發展。
符雙雙抱住鐘葉 ：“葉子，也祝福你。”
她聲音有些哽咽，但強忍住了。
半響後，符雙雙打趣她 ：“你家喬息算是個小富翁了，你這個貴婦，以後我落魄了，可別忘了救濟我。”
鐘葉撲哧一笑 ：“好啊。”
喬息在旁邊笑 ：“行啊，你要真去要飯了，我絕對第一個去救濟你，只是怕到時候你不要。”
符雙雙翻了個白眼 ：“要，當然要，有錢不要是傻子。”
賀彥文在她身後望着她，覺得好笑 ：“放心吧，不會有那天的，就算要飯，也應該是我去。”
符雙雙輕輕哼了哼。
眼底的笑意久久未散，她傲嬌地回到賀彥文身旁。
這個城市的霓虹燈閃耀着，少年少女們一一道別，臉上是依依不舍，盡管知道以後還會見面，但還是難過。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
6月23號當晚22點整，高考分數查詢系統開放，幾十萬的考生都登錄系統，但因為訪問數量太多，網絡擁擠得很，分數遲遲跳不出來。
符雙雙一把甩掉鼠标，憤憤不已 ：“不查了不查了，睡覺，誰要是再查這破玩意兒，誰就是小狗！”
她鑽進了被子，呼吸慢慢均勻。
然而過了十五分鐘，被子忽然又被重重地掀開，符雙雙還是忍不住打開了電腦，點開了分數查詢那一頁……
小狗就小狗，反正也沒人知道。
另一邊，鐘葉心裏緊張不已。
更緊張的是，媽媽和阮叔叔都緊緊盯着她的電腦頁面，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叔叔也這麽關心她的成績。
“媽媽，叔叔，要不你們去睡吧。”鐘葉的壓力很大，她擡頭看着沙發上的兩人，手不自覺捏了捏。
鐘母搖搖頭，攬住她肩 ：“再等等，要是還查不到，就讓你叔叔找人幫着查查，應該比較容易。”
鐘葉搖搖頭 ：“我再等等吧。”
頁面又刷新了一會兒。
終于跳出了一個成績頁面，鐘葉心髒驟然縮緊了，她眼睛盯着電腦屏幕，将各科成績的分數收進眼裏。
而此時，阮父的手機也收到了一個短信，他拿起看了一會兒，嘴角慢慢地勾起，眼裏浮現出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