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元霁月沒有任何反駁機會地被留在了宗離的洞府。
盡管她心裏清楚這是為她好,尤其是她的親娘祝溪,一只為她的身體擔心,這種情況下當然是支持元霁月留在這裏的。
畢竟祝溪還一直抱着元霁月的靈魂有一天可以恢複原樣的希望,自然想要她先把經脈修複正常。
靈粹水和宗離準備的靈藥對她的經脈确實有用,之前林巍訴沒有說這種方法,大概是因為喝靈粹水确實有用,但是費勁找也就幾滴,作用比起來還不如孕靈丹,畢竟他也想不到修真界還有人有一池子這麽多的靈粹水可以用來泡澡的。
知道元霁月在這裏是有利的,祝溪和元宿當然果斷決定把她留在這裏然後他們欣然離開。
不過在元宿和祝溪離開之前,元宿還和宗離聊過什麽,可惜宗離随手揮了個陣法,元霁月啥也聽不見,就看見元宿對着宗離說了什麽,還指了指她,眼眶都紅了。
最後元宿還抱了一下宗離,雖然被宗離很嫌棄地推開。
元霁月若有所思地看着這一幕,心道其實她爹也沒描述的那麽害怕師祖嘛!她這麽想着也偷偷問了身邊的祝溪。
“你爹以前和我說過,他是把老祖當做父親的,老祖實際上也很關心他。”祝溪說着還小聲吐槽,“光看長相還不知道誰當誰父親呢!”
确實,宗離看起來也就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少年,而元宿看起來至少是成年的,還因為當宗主處理事務太多更加成熟,要真說父子,元宿看起來确實更像那個“父”。
這話逗得元霁月噗嗤一聲笑出來,她想起來當初自己手十歲金丹的時候,她娘不但沒有開心,反而語重心長地拉着她的手說“閨女,你千萬要晚點結嬰啊”的模樣,現在終于明白了原因。
在母女二人說話的時間,元宿和宗離已經結束談話,元霁月再瞧向她爹的時候,對方的表情已經沒有任何異樣,只是拍拍她的肩膀:“月月,在這裏好好聽話。”
元霁月自知沒有回轉餘地,只得乖乖把祝溪又塞給她的東西給收拾好,然後目送元宿和祝溪離開。
因為經歷的原因,元霁月在知道事情沒有回轉餘地之後就相當随遇而安,實際上她也不是那麽怕痛的人,某種意義上來說她都已經經歷過兩次死亡了。
如果有機會可以完全恢複,她當然是不管怎麽樣都願意試試的。
元霁月就是擔心宗離會想辦法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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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一點,元霁月還真想多了,除了在宗離洞府裏的前兩天,宗離還會來看看她的情況,到後面都是把靈藥什麽的全都配好,直接讓她自己操作,宗離本人連面都沒用露過。
不過元霁月每天都在洞府的大廳裏留了食物,第二天都是消失了的,可見宗離還是在洞府裏的,也願意接受她的示好,她這才放下心來。
于是元霁月每天早上起來泡草藥,晚上休息之前泡靈粹水,除了泡的草藥痛得她嗷嗷叫之外,生活美滋滋。
元霁月還試探着下山去玩,剛開始她還有些擔心,後來發現宗離完全不管她之後,她除了必須待在洞府裏的時間,其他時候照樣就去山脈亂逛,就跟之前一樣,只是現在住的地方換了一個而已。
元霁月對這樣的生活相當滿意,尤其是在這麽過去快一年,她嘗試使用靈力的時候經脈完全沒有任何不适之後。
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經脈狀态簡直不要太好,甚至比她修為失去之前還要好!
在這之後,宗離把元霁月早上泡的靈藥也給停了,高興得她中午多吃了兩碗飯。
雖然被宗離鄙視道:“沒出息。”
元霁月也沒有一點生氣,她心情好,不跟熊孩子計較,更何況這将近一年時間裏她早就摸清楚了宗離此人就是典型的口嫌體正直,就更加不會因為他的話生氣了。
“師祖,今年咱們宗門要舉辦百年大比,熱鬧着呢,您老人家要不要出去看看?”元霁月在這裏快一年的時間,山脈裏倒是常去逛,但滄月宗的十峰她卻很少去。
主要是她偶爾去找蓮心她們玩的時候,發現他們都在忙着準備百年大比,她也不好意思打擾,去得就更少了。
這陣子她出門的時候發現,滄月宗上空的飛行靈器肉眼可見的變多,想來都是來參加百年大比的修士。
宗離晃着二郎腿,嫌棄地搖頭:“百年大比?我都不知道活過多少個百年了,想當年我參加百年大比的時候……”
元霁月敷衍地點點頭:“對對對,您說的都是!”
“你這丫頭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宗離挑眉看她,手上還拿着他的紫玉笛。
元霁月趕緊往後退了兩步:“師祖,君子動口不動手!”
“你覺得我是君子嗎?”
行叭,你不要臉你贏了!元霁月捂着額頭表示。
不過既然宗離不願意去,元霁月就自己坐着飛行靈器去到主峰,然後她發現,自己可能是全宗門最閑的人。
現在離百年大比只有半個月,大小宗門陸陸續續都到了,滄月宗單獨開了一座峰來安排他們的住宿,當然指引之類的工作都交到下面的弟子手上。
基本上除了元霁月之外,每個人都忙忙碌碌的,要參加百年大比的都在忙着修煉,不參加的也都在準備迎接招待別人,總之大家都有事情做。
百年大比是南洲的盛世,基本上南洲每個宗門都會來人參加,往年還會有其他洲的人到來,不過因為距離魔族入侵剛過一年,全修真界都在整頓,所以今年估計只有南洲的修士參加。
就在元霁月發愣的時間裏,一艘巨大的飛行靈器降落在主峰之上,這陣勢這派頭,一看就知道是大宗門,元霁月在看了眼靈器上的标志,果然,是紫霄宗的人。
紫霄宗和滄月宗、踏雲宗并為南洲三大宗門,這排場不可謂不大。
元霁月瞅見,這艘飛舟降落之後,她的幾個師叔們紛紛迎上前去,上面下來了嘩啦啦一大群人,為首幾個中年人估計是領隊,後面跟着的都是參加大比的弟子們,元霁月甚至還在前面看到幾張熟悉的臉。
不一會兒祝溪也來了,不過元宿倒是沒有出馬,這大概是宗主的排面?
祝溪顯然注意到遠處的元霁月,不過這個當頭她也就沒有叫住她。
元霁月也注意到她娘的這一眼,立馬又往後躲了躲,不好意思,作為一個閑人她雖然很羞愧,但是她也不想被拉去寒暄。
不管他們對她修為的事情是正面還是負面的看法,她都不在意,她就是單純地不想被人當成猴看而已。
幾個長老們似乎在互相寒暄,元霁月瞅了兩眼,注意到她臉熟的那幾個人中,似乎有人朝她這裏看過來。
元霁月打呼不妙,轉身就拿出飛行靈器逃離現場。
等往前飛了半刻,她轉頭看到身後緊追不舍地兩個身影,估計要是她不停下來他們能追到地老天荒的架勢,認輸地放慢速度。
追上元霁月的是一對青年男女。
兩人都穿着藍衣,因為修士的優勢,兩個人長得都十分賞心悅目,然而最引人注意地當屬少女那高挑的身材和冷漠的表情,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冰美人。
這兩個人,元霁月當然認識,少年叫付南遠,少女叫付南尹,是一對雙胞胎姐弟,前幾年就是紫霄宗的長老帶着兩人來滄月宗和元霁月比鬥的,最後的結果以元霁月獲勝結束。
元霁月還記得當時付南尹拿着她的鞭子指着自己說:“元霁月,我總有一天會超過你的!”
說起來那時候元霁月才不過十一歲,付南尹都快二十歲了,指着她說這話,場景還是有些好笑的。
後來他們也見過幾面,不過再也沒比試過。
元霁月不是個重輸贏的人,她覺得比鬥的時候只要全力以赴就行,所以當時她實在不明白對方輸了之後那麽不甘心是為什麽。
雖然她現在也沒弄明白,難道是因為被小孩子打敗所以不服氣?
但是她明白付南尹這姑娘是一個相當執着的人,至于付南遠,元霁月記得好像對方脾氣不錯,她記憶裏就是他露出一排大白牙笑得很開心的模樣。
比如現在,付南遠如同小時候那樣笑着看向元霁月:“月月,你跑什麽呢?”
“我沒有啊,我剛剛只是想起來還有點事情而已。”元霁月決定将裝傻進行到底,“南遠南尹,好久不見,你們是今天才來的嗎?”
付南遠笑了聲,沒有戳穿她,而是接着她的話說道:“我們剛剛才來,沒想到剛看見你你就走了,原來是有事啊,我還以為你怕我們兩個呢!”
倒不是怕,只是嫌麻煩!元霁月在心裏暗暗吐槽。
“呵呵,怎麽會呢!”元霁月義正言辭地反駁道,然後才繼續問,“你們有什麽事情嗎?”
“我和阿姐就是聽到你的一些傳言,所以想來看看你,不過你看起來好像和傳聞中不太一樣。”付南遠無奈地聳肩,好像還有點失望的樣子。
你在失望些什麽啊!
不用想元霁月都知道是什麽樣的傳言,不過你這麽直接的說出來真的沒問題嗎?
“哈哈哈,我确實挺好的。”元霁月如實表示道,所以說她最煩這樣毫無意義的寒暄。
付南遠好像覺得挺有意思的樣子笑了起來。
元霁月覺得自己真的被當成猴子了,收起笑臉正準備告辭,一根帶着靈氣的鞭子突然出現在她眼前。
元霁月反應不慢,往旁邊側過身子,躲過這一鞭子,但帶起的風還是把她的發絲吹了起來。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鞭子居然還接着甩過來,元霁月皺起眉頭,這次沒再躲開,而是直接運轉手镯中的靈氣,抓住鞭子狠狠一扯。
鞭子那頭踩在飛劍上的付南尹差點沒站住。
元霁月也沒有放開鞭子,而是擡眼看向從開始就沒說過話的付南尹,嘴角微微向下,眸中帶着些寒芒:“付道友這是什麽意思?”
這次元霁月沒有叫她南尹。
付南尹抿着嘴唇看着她,暗中使勁兒,就是不說話。
付南遠意味深長地看着這一幕,向來陽光的笑容帶着絲邪氣。
氣氛突然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發現晉江現在好像很流行大頭封面,所以昨晚跟風爆肝畫了一張月月當封面,雖然畫得一般,但是也沒錢請畫師(理直氣壯地攤手),所以勉強看着吧,希望大家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