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叁拾伍 二更合一

項衡似乎格外看不得關山月這幅表情, 冷聲道:“你看她做什麽?”

“我在問你話。”他上前一步,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那條鬼龍是你嗎?你可有修鬼?”

聞言, 關山月默默轉回頭, 張了張嘴,卻并未發出聲音。

他猶豫了半晌,還是什麽都沒說。

兩人僵持之際,有一個女修站了出來。

她身着鍛造師的服飾,面容有幾分熟悉,主動開口為關山月說話, “我陶氏一族,與白龍族一向親厚。我、陶尋與關山月,更是從小一起長大。關公子一向高風亮節,是不可能修鬼的。”

“我想, 定是關公子有什麽難言之隐,不便在這麽多人面前訴說。項衡長老不如去與關公子單獨談談?”

不等她說完,項衡眼睛便向斜下方一瞥, 冷冷打斷:“正是因為你們陶氏一族與白龍族親厚,你此時才應避嫌,不要多言。”

這個女鍛造師是陶尋的姐姐, 名為陶願,在春泥城中很有名望。

此時被花冷派來協助項衡的鍛造師中,有很多是她的朋友, 還有很多是傾慕于她的人。

故而項衡這種态度, 頓時引起了鍛造師們的不滿。

“陶願姑娘說得不無道理,你就算是雲夢之巅的長老,也不可如此無禮吧?”

“就是!這歷練是雲夢之巅的, 本與我們沒有關系!花宗師好心讓我們來幫忙,你卻用這種态度對我們,實在不妥!”

“關山月公子是雲夢劍閣的弟子,更是龍宮的太子,項衡長老就因為一個鬼修的話,輕易懷疑他,也太不尊重龍宮了吧!”

“十年前,龍王重傷閉關,龍宮地位大不如前,在此之前,必沒有人敢如此對待太子,現在.......呵,皆是踩地捧高之輩罷了。”

鍛造師大多清高,能在春泥城定居的鍛造師更是其中翹楚,嘴下毫不留情,并不給項衡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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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衡蹙眉,回頭去看他們。

不等他開口辯駁,關山月便搶在他前面,道:“各位前輩,斷情長老的家人皆是被鬼修所害,所以一向對修鬼之事草木皆兵、深惡痛絕。”

他的表情十足真城,很認真地再為項衡解釋,“所以,長老雖然對你們不敬,但絕不是故意的,只是涉及鬼道,過于急躁。還請前輩們海涵。”

此話一出,鍛造師們卻更有理由指責項衡了。

“他家人被鬼修所害一事,所傳甚廣,我們之前便知。這固然悲慘,可又與我們的錯,他為何因此對我們不敬?”

“遷怒他人,是無能之舉啊。”

“項衡如此對待關公子,關公子卻仍為他辯解,人品高下立見。”

陶願輕輕咳了一聲,道:“項衡長老,你們此時既然在春泥城,就要聽我們一言。”

“關山月也算是我們春泥城的貴客,如果僅憑鬼修一言,沒有其他證據,您就要審問他,我們也是不允準的!”

看到衆人的态度,尤念松了一口氣。

在她心中,已經把關山月認定為自己人了,自然不想讓項衡做出對他不利的事。

項衡此時也冷靜了下來,微微蹙眉思考。

僅憑俞宗一人之言,确實不夠取信。關山月在雲夢也有些日子了,為人謙遜溫柔,風度翩翩,又是龍宮太子,并不像沾染邪門歪道之人。

可.......若不是關山月,從這屋內飄出的鬼氣又是哪來的?

想到此處,項衡瞳仁轉動,又将目光投向了尤念。

關山月見狀,微微蹙眉,呼喚系統的聲音有幾分急,“骨皮妖母可以醒了!動作快些!”

系統:“叮!成功侵入骨皮妖母!‘侵入指令’-1”

于此同時,原本暈死過去的骨皮妖母瞬間爬了起來,它拖着自己被黑色冰柱紮穿的腿,一下一下爬向項衡。

有幾個鍛造師下意識就要出招,卻被關山月出言阻攔。

“前輩不可!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審問它,不要傷了它的性命!”

于是衆人眼睜睜看着那骨皮妖母爬到了項衡腿邊,用血肉模糊的前肢拉扯項衡的衣擺。

它僵硬地轉過頭,用另一只手指向關山月,聲音沙啞得讓人頭皮發麻,“方才,他用鬼修的術法對付我和我的孩子!”

項衡:“!”

俞宗一人說得不算,骨皮妖母如今也說關山月修鬼道。

這世上哪裏有這麽巧的事情?!更何況這屋中還有解釋不通來由的鬼氣!

他一腳将骨皮妖母踢開,捆仙繩瞬間飛出,将關山月鎖住,動作之狠絕,仿佛恨不得将關山月就地正法。

方才那些鍛造師都在為關山月辯解,甚至誇下海口,自然不肯輕易相信骨皮妖母的話,讓自己落了下風,于是紛紛站出阻止項衡。

“一鬼修、一妖,都非善類,他們的話怎麽可以輕易取信!”

“看來項衡長老真是不分親疏遠近,竟然因為兩個外人的話,就對自己的準徒弟下手!”

“太荒唐了!雲夢之巅竟然有行事如此荒唐的長老!”

項衡眉間靈印顯現,滾燙的火浪震蕩而出,背後的斷情劍飛出劍袋,直接懸浮在人群中央,“莫要攔我!”

見狀,陶願直接上前一步,“我們是春泥城的鍛造師,每年為雲夢劍閣送去上百件靈器!項衡,你要對我們動手,恩将仇報嗎?!”

項衡蹙眉,看向陶願的眼神非常憤怒,但手中的動作卻也暫且停了下來。

龍宮之中,遍地都是名貴的珍珠、寶石、珊瑚,皆是鍛造靈器的好材料。

白龍一族富庶,一向慷慨,經常将這些材料免費送給鍛造師,因而在鍛造界一向名聲很好。

再加上頗有名望的陶願,一直在為關山月說話,以及方才與項衡的恩怨,這些鍛造師自然全力阻止項衡對關山月不利。

“關山月公子!”陶願看向關山月,“你可有什麽要辯解的!”

此時,關山月被捆仙繩綁住,細小的電流不停地刺入。

他面色慘白,被電得微蹙着眉,神色也很是傷心,“我知道,就算我再怎麽辯解,項衡長老也不會相信我的話。”

“如今有鬼修與妖的證詞,項衡長老嫉惡如仇,要審我,無可厚非。”

這兩句話,帶着幾分陰陽怪氣,但關山月的神情與語氣都太真城,讓人半分察覺不出其他意味,只是更為他打抱不平。

“太荒唐了!太荒唐了!!竟然因為一個惡名昭著的鬼修,和一個殘害了百餘人的妖,去審問龍宮太子!”

關山月與項衡對視,扯起了一個脆弱的微笑,委屈求全道:“長老,您要審問我,可否先通知我龍宮的家人?”

聞言,項衡疑慮蹙眉。

他挑不出關山月言行舉止的錯處,卻莫名厭煩他這一副姿态。

還未等他回答,陶願便先開口道:“這有什麽不可以的!你放心,我與龍宮一直有聯系,這就幫你通知龍王!”

說完,她便轉身離去,根本不給項衡阻止她的機會。

此時,一直沉默的尤念才上前一步。

她似乎沒有其他人那麽激動,先是淡淡地給項衡行了禮,才道:“師尊。”

“俞宗說,鬼龍出現,是為了把我救走,那這件事跟我也脫不開關系。”

項衡:“......你想說什麽?”

尤念再次抱拳行禮,“還請師尊把我也捆了,和關山月關在一起,來日一起審問。”

項衡蹙眉更深,咬了咬牙,臉側出現清晰的凸出。

“真是情誼深厚,看來雲夢劍閣中也不缺人情味啊!”

“呵,不近人情的,恐怕只有項衡一個吧。”

旁邊的鍛造師議論紛紛,項衡卻不為所動。

見他沒有反應,尤念催促道:“師尊,快捆了我吧,別猶豫了!”

這項衡估計做夢都想抓住我的錯處,把我打入大牢。

現在猶猶豫豫的幹什麽,這不符合你的人設!

聞言,項衡忍無可忍,又是一個捆仙繩,把尤念也給綁上了。

随後,他無視衆多還在房中的鍛造師,拖着尤念和關山月決絕離去。

他将兩人仍入了另一個廂房中,一眼也不想多看這兩個歹人,“哐”的一聲将房門關上,并用靈力将門給鎖住。

一時間,房中只剩下尤念與關山月兩人。

這間廂房是花府中的上等客房,屋內燃着暖香,陳設也極為奢華。

尤念随便用身子一蹭,便蹭過來一個精致的軟枕,她用手臂把軟枕移到腰的位置,然後靠了上去。

軟枕還剩下一半,尤念轉頭看了關山月一眼。

關山月也正在看她,便對上了她的眼神。

他先是有些疑惑地睜圓了眼睛,随後便明白了尤念的意思,默默挪到了她身邊,也靠在了軟枕上。

他曾想過,自己被項衡關起來之後,尤念可能會趁沒人時,偷偷溜進來找他問清楚一切。

但真的沒想到尤念會直接請命,和他關在一起。

關山月垂眸,心中快速地思索着應該和尤念說些什麽。

她為什麽突然請命?是不是察覺出他目的不純?是不是覺得他要對項衡不利?

系統告訴他,尤念與項衡虐戀情深。

她是要為項衡打抱不平嗎?

可是項衡一點也不值得她這麽做。

想到此處,關山月沒忍住蹙起了眉頭。

緊接着,他就聽到尤念問:“你是故意的嗎?”

關山月心裏一顫,臉上無辜的神色出現一絲裂縫,“什麽?”

他與尤念對視的眼神有一些閃爍,“故意......什麽?”

尤念眨了眨眼睛,“故意激怒項衡啊。”

說完,她馬上蹙了一下眉,道:“天吶,我在想什麽?”

“你這麽好,能有什麽壞心思?怎麽可能是故意引他生氣,讓他把你關起來啊!”

關山月:“......”

“我......”他組織了一下語言,“等到我的家人到了,項衡長老就不會再為難我了。”

尤念:“為什麽呀?”

關山月看着她的眼神很動人,嘴角噙着一點溫柔的笑,“因為我的家人有證據,可以把一切都解釋清楚。”

“我死而複生過一次,身體中有一種氣息很接近鬼修,一直瞞着也不是辦法。不如趁這個機會,解釋給大家聽。”

尤念:“那你方才為什麽不直接說呢?”

“如果你直接說清楚,項衡和那些鍛造師不會鬧得那麽僵,事情也許也不會鬧得這麽大。”

話音剛落,她似乎思索出了什麽,自問自答道:“也對。你現在沒有取信于人的證據,說了項衡也不會信的。”

關山月:“......嗯。”

他垂眸,一邊用手整理尤念的衣擺,一邊輕輕道:“謝謝你。”

尤念靠在軟枕上,看着關山月把自己的裙擺的褶皺一個個撫平,“謝什麽?”

關山月:“謝謝你這麽相信我。”

不等她說完,尤念就把腿曲了起來,裙擺被膝蓋頂起,又變了形狀。

她嘆了一口氣,“你是為了救我,才在俞宗面前暴露的。”

“我覺得是我連累了你。你竟然還謝謝我。”

關山月沒回答,而是微微擡起手,繼續整理尤念拖在地面上的裙擺。

尤念一下将他的手按住,笑着看他,“你這麽在意我的裙子?”

“你喜歡我的裙子啊。”

關山月的手比尤念大出許多,就這樣被她乖乖按在地上,露出泛紅的指尖。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擡眸看向尤念,似乎有點疑惑,又莫名很認真,“我不是喜歡裙子。”

說完,不等尤念說話,他就馬上轉移話題,道:“不過你穿長裙很美。”

尤念:“......”

尤念:“難道我不穿長裙,就不美了?”

聞言,關山月連忙解釋,“當然不是!”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道:“你也知道,我嘴笨,不太會說話,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這句話說完,兩個人都沒再說話,就這樣安靜地坐着。

手也一直按在一起。

片刻後,尤念又問:“你為什麽突然說我穿長裙很好看呢?”

聞言,關山月眨了眨眼睛,思索了一會兒,才道:“你好像一直有很多心事,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并不在意穿着這種小事。”

“雖然知道因為你不在意,即使我誇你很美、很漂亮,你也不見得會因此開心。但是我還是想說這樣的話。”

“沒有其他原因,只是因為我很想這樣說,想誇你,想稱贊你,想讓你知道自己有多好。”

尤念:“......才不是呢。”

關山月:“嗯?”

尤念:“你誇我好看,我當然很開心呀。”

此時,項衡正在客房中打坐冥想。

火屬性靈氣在他周身不停激蕩,淡紅色的霧氣之中,依稀可見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項衡察覺到有修士的氣息逼近。

紅霧漸漸消散,熱浪慢慢褪去,項衡起身的一刻,外面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花冷宗師,請進。”

項衡看着推門進入的花冷,微微俯首,以示禮節。

他面無表情,手中佛珠轉動,“不知花宗師深夜造訪,有何貴幹?”

花冷:“項衡長老,我是要與你談談關山月公子的事情。”

項衡似乎早料到了他的來意,聞言,表情沒有半分改變,“您無需多言,等龍宮遣人來與我一起審問關山月,已經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花冷嘆了一口氣,“長老,我知道你嫉惡如仇,必然不肯輕易放過關山月。”

“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就算關公子真的能化身鬼龍,術法上沾染鬼氣,也不能說明他偷修鬼道。”

他從袖中拿出一個刻着密文的竹簡,遞給了項衡。

項衡蹙眉,但還是将竹簡拿過,打開觀看。

他一邊看,花冷一邊在旁邊解釋,“白龍一族,生而向道,為天道所眷顧,族人甚至可以死而複生。”

“這種秘法,需要入仙境的強者全力輔助,才可以實現,秘法一旦成功,已經死去的白龍,會生長出全新的靈脈與仙骨,繼而複生。但死前的那副靈脈并不能被剔除,又在白龍身死之時,沾染了鬼氣,所以氣息與鬼修很像。”

“如果關山月曾死而複生,那麽一切都可以解釋清楚了。”

項衡拿着竹簡,慢慢讀過。

半晌後,他将竹簡合上,遞了回去。

項衡冷冷道:“就算關山月是死而複生的,又怎樣?”

花冷:“什、什麽?”

項衡:“如果這死而複生的秘法,沒有任何問題,關山月方才為什麽不為自己辯解?”

“他支支吾吾,三緘其口,說明這秘法并非正道。”

“複活之術,本就與鬼道貼近,我細細看過這術法,十分詭谲,如果關山月是被這秘法複活,當初為他施法的仙尊所修之道,恐怕不太正統。”

項衡半分不近人情,微微仰頭,道:“現在涉及到了一個修煉邪魔外道的仙尊,更應該徹查!”

與此同時,客房中的尤念嘆了一口氣。

她還是有些擔心,扯了下關山月的衣服,道:“我覺得,就算你的家人能拿出你是死而複生的證據,項衡也不一定會輕易放過你。”

尤念:“如果他說這複活的秘法,是邪魔外道怎麽辦?”

聞言,關山月搖了搖頭,語氣有一點鄭重,“他絕對不可以這麽說。”

尤念疑惑,“為什麽?”

關山月:“因為......複活我的人是無上仙尊。”

“無上仙尊。”尤念緩緩呼出一口氣,“我記得,她是長老殿的主人。雲夢之巅十三位長老,都要聽從她的調遣。”

關山月點了點頭,“不止如此,無上仙尊還是項衡的師祖。”

尤念:“.......”

尤念:“那他确實不能胡說八道,否則就成欺師滅祖了。”

無上仙尊,就如同她的尊號一般,世間無出其上者。

她是入仙境內,毫無争議的第一強者,擡一擡手就可以擊退千軍萬馬。

尤念有些好奇,問道:“無上仙尊為什麽會複活你?龍宮和她老人家有交情嗎?”

聞言,關山月笑着搖了搖頭,“這世上哪有人敢和無上仙尊談交情。”

“她複活我......也許是她就喜歡複活別人,然後隔岸觀戲。說不定,你也是被無上仙尊複活的呢。”

尤念沒忍住笑了一聲,像關山月那邊靠了靠,“你在說笑嗎?我又沒死過,怎麽可能被複活?”

關山月擡眸與她對視。

他其實很想說,自己被複活之後,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系統,指導他行事。

更重要的是,在合體期以前,他沒法恢複之前的記憶。

所以就算尤念什麽都不記得,或者在系統的誤導下有了別的認知,也很有可能是複生之人。

不過他看着尤念的眼睛,輕輕笑了一下,道:“是。我在說笑呢。”

說到此處,捆仙繩上淡紫色靈力一閃,又狠狠電了關山月一下。

他一時沒忍住,蹙着眉“嘶”了一聲。

尤念也是一驚,忙問道:“你沒事吧?很疼嗎?”

因為這一下,關山月身子歪了些許,肩膀與尤念輕輕碰在一起。

他很是費力地動了動手臂,“還好。”

關山月擡眸,目光掃過尤念被捆仙繩綁着的手臂,“你也被綁着,不疼嗎?”

說完,他又仔細看了看綁着尤念的捆仙繩,疑惑蹙眉。

“......你的捆仙繩怎麽不亮了?”

聞言,尤念也很驚奇,低頭去看那繩子。

捆仙繩是雷屬性靈器,發揮作用時,周身會萦繞着淡紫色的細小光芒。

尤念方才只顧着和關山月聊天,都沒注意到繩子上的雷靈氣一直在向她體內傳送。

眼下這會兒,這繩子上的雷靈氣已經被尤念吸了個七七八八,快變成一條廢繩了。

尤念:“......”

關山月:“......你知道嗎,這捆仙繩可是很貴的。”

聞言,尤念眨了眨眼睛,“這是項衡的私有財産嗎?”

關山月:“嗯。”

話音剛落,尤念便擡起手,一把握住了關山月的繩子。

兩個人因此離得很近,尤念甚至能聞到關山月身上清冷的香氣。

關山月的鼻尖蹭過她的額頭,很涼,但呼出的氣息有點熱。

他似乎又不好意思了,聲音怯怯的,“尤念,你要做什麽呀?”

尤念理所當然道:“當然是把這條捆仙繩上的雷靈氣也吸走啊。”

畢竟項衡多損失一點,尤念她就更開心一點!

尤念和關山月就這樣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将房間內照亮。

靈力在靈脈中運站一周,尤念睜開眼睛,只覺神清氣爽。

她還沒來得及和關山月問一聲早,便被站在門口的項衡吓了一跳。

尤念:“!”

尤念:“師尊,你這麽早就來啊?”

項衡緩步走近,蹙着眉看綁着他們的繩子,“我的捆仙繩怎麽了?”

關山月:“......”

尤念:“......額,不知道。”

項衡深深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兩個已經失去作用的捆仙繩便飛回他的乾坤袋中。

他邊便轉身向門外走去,邊道:“龍宮已有人到,你們随我來吧。”

聞言,尤念忙攙扶着關山月站了起來,跟上項衡的腳步。

......

花府,小雷刃場上。

昨天之事也算鬧得沸沸揚揚,今日一早聽說龍宮來了人,春泥城中有很多鍛造師也都來了此處。

他們之中,有想知道關山月之事的結果,也有想知道骨皮妖母一事的。

陶願此時便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在她身邊,赫然有一氣質出衆、相貌與陶願有五分相像的溫婉女子。

正是知道了消息,連夜從雲夢劍閣趕來的陶尋。

她看着遠處,神色焦急,頗有幾分望眼欲穿。

不多時,遠處走來三個人影。

在看清完好無損的尤念之後,陶尋才松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還好,還好尤念姑娘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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