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喜歡你是我的事
那個周末，許瑤果真到秦允之的家借住了。即使前一天晚上已經把部分的材料準備好，許瑤星期一早上還是5點鐘就起床了。
“小可愛，你們要乖乖的哦，別松開了……”許瑤對着蛋卷喃喃自語。
将近6點的時候，許瑤對着盒飯滿意地點點頭：“大功告成啦！”
飯盒裏，壽司和蛋卷緊密相依，還有午餐肉手卷飯團和蘋果沙拉。至于盒子的另一邊還擺了賣相可愛活潑的糖霜餅，特別應聖誕節的景。
“洗澡換衣化妝……然後出發！”他們當天的課是上午10點，可既然和卓啓約了8點吃早飯，所以許瑤一早就和允之說好會提早出門。
路途上，許瑤只能把自己的緊張發洩在緊握着的袋子上。
她都緊張了好多天了。
從拉着允之陪她選衣服到塗指甲油，她一直都在緊張，擔心自己不夠好看，擔心自己一不小心就搞砸了。
“就這套。好看，真的。”在許瑤換了第12套衣服後，允之篤定地表示就是這套了。
白色秀氣的蕾絲長袖襯衫搭配A字型牛窄裙和小白鞋，絕對初戀約會造型。
許瑤記得允之是這麽說的：你看啊，小胸女穿這樣的衣服就是好看，不會顯得妖豔，而且你看這束腰的，提高了腰線，這大長腿啊，除非他瞎了眼，否則肯定流口水！
“來來，給你弄指甲。這個呢還是這個呢……嗯，這個顏色好看。”允之說着就把許瑤拉到梳妝臺前，把她珍愛的收藏品都擺了出來。
前一晚，許瑤甚至睡不着覺。
“這就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啊！”許瑤感嘆道。
“神經病！再不睡明天遮瑕都遮不住你的黑眼圈！”允之警告道，抓起枕頭往她臉上拍。
“之之，要是我明天就失戀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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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去唱K。”允之是富家之女，家裏不僅有私人電影院，還有K歌房，随時都可以嗨起來。
“卓啓不是渣男吧？就算他不喜歡我也會好好說明的是不是？”許瑤把最壞的一切都想好了。
“重頭戲是告白，你告白了就是成功了，他的反應如何那是另一回事。現在擔心那麽多想那麽多反而影響了你告白的自信和機會。”允之勸道。
“唉……”
“別嘆氣！反正不管結果如何都不是世界末日，你有我嘛。”難得允之感性一回。
“之之，愛死你了！”
至于林司慕嘛，在許瑤死纏爛打非要他給她說句加油打氣的話後發來了這麽一條訊息：{祝旗開得勝。反之，被渣男虐死的話我可以幫忙收屍，所以勿挂，放心地大開殺戒。}
于是，帶着秦允之的愛和林司慕的承諾，許瑤7點30分就端端正正坐在S大第一食堂的一個角落位置。
明明平時沒有到學校吃早餐的習慣，林司慕這天卻破例特地在上課前提早到食堂用餐，并且雙腳不由自主沒經過腦子的同意就徑自走向第一食堂。
遠遠的，林司慕就從人群中認出了精心打扮過的許瑤。靜靜低着頭的她不像平時一般活潑，偶爾擡頭左看右看，神色有些緊張，可始終沒像平時無聊時一樣掏出手機來玩。
林司慕低頭看了眼手表：8點20分。
哼，第一次約會就遲到。果真是他林司慕沒有好感的人。
無所事事等着傅卓啓的許瑤從一開始的緊張不已到慢慢放松下來，再到不安焦慮進而開始懷疑人生懷疑自己的聽覺，卻始終沒拿出手機來玩。她不想卓啓以為這是一個那麽無聊到需要玩手機的約定。
只是他怎麽遲遲都不出現啊？
許瑤再次點開手機：都9點了。
他是忘了嗎？還是她記錯時間還是地點還是甚至記錯日期了？還是其實他根本就沒有這個想和她吃飯的意思？或是他那天純粹是随口說說而就她當真了？
好幾次，許瑤想給傅卓啓發訊息，可最後都打了又删，删了又打，然後再删，最後無奈地放下手機。
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許瑤甚至可以想象林司慕會怎麽吐槽她：你就像只沒人要的菜狗。
提到林司慕，許瑤不自覺地想起那天的“好男友排行榜”然後下意識地就這麽比較：換作是司慕的話他肯定不會遲到。
9點15分。
等傅卓啓姍姍來遲的時候，許瑤都把食堂裏的菜單價格背好了。
“對不起！我忘記調鬧鐘了！”傅卓啓氣喘籲籲地在許瑤對面坐下。
“沒事沒事，你先喘口氣。”許瑤擺擺手。當然只能說沒事了，不然呢？說她在這裏像個傻子一樣等了他1個小時又15分鐘嗎？
“真的很對不起！讓你等了那麽久！你應該給我打電話的！”傅卓啓喘了口氣後這麽說道。
“也不是什麽大事需要打電話啦……”要是真打電話了不就更顯示出她到底有多在意這次的早餐約會？
“那你吃了嗎？”傅卓啓有些讪讪地問道，伸手撓了撓頭發。
“吃了。”才怪，從早上緊張到現在根本就吃不下。
“對不起……說好的請你吃早餐最後卻讓你一個人吃……”傅卓啓再次道歉。
“其實……”
許瑤從袋子裏拿出就快冷掉的飯盒，打開後推到了卓啓面前。
“這是？”卓啓驚訝地看着面前色香俱全的盒飯。
“不是說食堂的早飯吃膩了？”許瑤擺出一個賢妻良母式的微笑。
“欸……沒請到你吃飯還讓你費心了！啊啊，我都不好意思了……”卓啓一臉受寵若驚而許瑤只是溫和地笑着說：“快吃吧！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謝謝！那我就不客氣啦！”
大快朵頤的傅卓啓吃得心滿意足，直嚷好吃，把許瑤的廚藝稱贊了一番。
“你喜歡就好。”看着卓啓吃得開心，許瑤心裏是滿足的，是欣慰的。
這麽多個小時的籌備和擔心沒白費。
“嘩，這個餅幹也是你自己做的？很可愛欸！”卓啓驚呼，拿起糖霜餅仔細地看了看然後塞了一塊進嘴巴。
“嗯，聖誕節嘛！”許瑤笑得甜蜜。
“啊，以後你男朋友可幸福了！”卓啓嘴裏咬着餅幹，有些口齒不清地感嘆道。
“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許瑤假裝不經意地問道然後看着傅卓啓一臉錯愕。
見傅卓啓傻愣着一時反應不過來，許瑤從袋子裏又拿出了那天買的禮物放到了他面前：“聖誕節快樂。禮物嘛，那天你都看到了。”
傅卓啓盯着許瑤，然後低頭看着眼前包裝精美的禮物，喃喃自語道：“要是你是她就好了……”
“她？”許瑤耳尖地聽到并且沒有放過：“涼思？”
“你知道？！”卓啓再一次震驚地擡頭看着許瑤。
“我不知道。但是我的朋友們都知道。”許瑤實話實說。
“既然你知道，為什麽……”卓啓似乎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只是對着吃得七七八八的盒飯還有禮物不知所措地攤開雙手。
“你喜歡涼思是你的事。我喜歡你是我的事。”
哇，啊啊啊啊啊！許瑤！你終于成功說出來了！而且說得這麽帥！帥呆了！！
“你……”縱使受歡迎如傅卓啓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告白。
“是不是有些矛盾？莫名其妙？”許瑤自己笑了出聲。
說出來後許瑤全身都放松了不少，呼，終于不必緊繃繃的了，可以放心做自己啦！
“我還以為……”傅卓啓有些尴尬。
“還以為我喜歡你所以就一定想着交往的事？想要當你的女朋友？”
“不是嗎？”傅卓啓不解地反問道。
“所以你是知道的啊！”
傅卓啓一時無法理解許瑤的眼神：是傷心？無奈？生氣？還是……失望？
“我就不明白了，傅卓啓。”
第一次，許瑤這樣連名帶姓地喊他。
“既然你知道我喜歡你，可你明明心裏裝着別人，那為什麽還做出那種令人會誤會的舉動？”
那個摸頭殺，那一句“你和她們是不一樣的”，甚至這頓早飯都是多餘的。
“當然，不管是下意識還是習慣性，你有你的理由。”許瑤頓了頓，接着說：“只是卓啓，我喜歡了你2年，從大一開學第一天就喜歡了。今天你就給我個準話行不，好讓我接受自己失戀了。”哎，這種時候只能故作潇灑了呗！
半響，傅卓啓開口道：“我喜歡你。”
他想他是喜歡的，喜歡她總是跟着他的目光，喜歡她對着他臉紅，喜歡她給他寫的那些卡片，喜歡她看着他球賽時想歡呼卻又忍着的表情，喜歡喜歡着他的她……
許瑤一愣，然後苦笑：“嗯，喜歡我，可是？”
看，她都貼心地替他完成句子了。許瑤啊許瑤，有生之年可以聽到傅卓啓說喜歡你，你就知足了吧！
“可是大概還是比較喜歡她吧……”傅卓啓喃喃道。
唉，行，面對現實吧，許瑤！
“我知道了，謝謝你。那我先走了啊，呃，早餐你能喜歡我很高興。”許瑤指了指被清空的飯盒。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這結果看來是挺好的吧？
眼看許瑤拎起自己的包就要走，傅卓啓下意識地叫住了她：“許瑤！”
“嗯？你放心，我沒事，我才不是那種被甩後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人。”許瑤咧嘴而笑，安慰道。還是那對酒窩，還是那兩只小虎牙，只是可不可愛似乎也不那麽重要了。
“瑤瑤……”
許瑤一愣，嘆了口氣：傅卓啓，都說了，既然你心有所屬，何必呢？何必又讓她誤會呢？
“以後還可以當朋友嗎？”傅卓啓有些不大确定地低聲問道。
“當然！記得把桌子收幹淨！我真走啦！拜拜！”許瑤揚起笑臉朝傅卓啓揮手然後消失在人來人往的S大中。
許瑤走後，傅卓啓有些失神地回到座位上，盯着那份禮物發呆。這是最後一份了吧？以後他都不會有那些可愛的卡片和巧克力了吧？
察覺有人正盯着他，傅卓啓茫然地擡起頭來，和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林司慕對上了眼。
不等傅卓啓開口說話，林司慕甩給他一個你好自為之的不屑神情，随即朝許瑤剛剛離開的方向掉頭走了。
好，準備收屍去咯。
作者有話要說：
林司慕：啧啧，連守時都做不到，果然是渣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