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偷窺狂
結果許瑤沒等到林司慕平安回來，甚至他還沒離開就出事了。
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當時許瑤正在浴室裏頭洗澡，就快洗好的時候卻聽見外頭傳來争吵聲。
先是陳尚柏一個人的聲音，不知道在嚷嚷什麽可是好像喊着司慕的名字。吵架？和司慕嗎？怎麽可能啊？
唉，要是和人吵架，吃虧的一定是她的小刺猬！
沒多久就聽見星舞也加入了戰場：“司慕！你冷靜點！”
欸？聽起來很不妙啊！摸不清“戰況”的許瑤有些焦慮，加緊了手上的動作，想要趕緊出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司慕無法吭聲，而看不見他的話就不能知道他怎麽了，所以她很擔心啊！
許瑤皺眉，忍不住喊道：“你們外頭吵什麽呢？”
可沒人回答她，反倒是星舞喊道：“你們兩個夠了！別打了！嚴浩，趕緊把兩人拉開！”
打？打架？！
“好了，司慕你先住手！陳尚柏你也別過來！”許瑤接着聽見嚴浩的聲音，大概是被驚動了出來勸架。
到底搞什麽鬼啊？心急的許瑤甚至沒把身子擦幹就急急忙忙穿上衣服跑了出來。長發還滴着水珠，她一出來就見到星舞拉着陳尚柏，而嚴浩則架着臉色非常無敵難看的司慕。
“你們……做什麽？”許瑤驚見陳尚柏被打破的嘴角在流血。
一時之間卻沒人說話了。
“問你們呢！怎麽就打起來了？司慕？”許瑤盯着林司慕問道。幸好看起來還行，沒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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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司慕冷笑：【你問他！】
“尚柏？”許瑤扭頭看着又是一個氣瘋然後選擇閉嘴不說話的男人。
最後，是星舞開口道：“按照司慕的說法是，剛剛你不是在洗澡嘛……然後尚柏他就……”星舞比了個偷窺的手勢：“還拍了照片……”
“你們聽他放屁！一派胡言！血口噴人！”陳尚柏張嘴就否認。
偷窺她洗澡嗎……
下意識地，許瑤抱着毛巾的手握得更緊了：“司慕，是這樣的嗎？你看見了他……”
“他說他看見你們就信？！”陳尚柏嚷道。
許瑤這樣一問，卻把林司慕也惹怒了：【你不相信我？！我吃飽了撐的來污蔑他？！別把我當成和你一樣的白癡！】
“我不是這個意思……”許瑤一時不知該怎麽解釋，咬着唇看着司慕又看向陳尚柏。
“我們都沒看見，既然你說你沒偷窺沒偷拍，那麽你讓我們檢查手機一下證明你自己的清白。”嚴浩建議道。
“我憑什麽讓你們碰我手機？你們說查就查？”陳尚柏嗆道。
“你要是沒心虛的話你怕什麽呢？再說，我覺得查手機這不靠譜，他可以只是偷看但沒拍下來啊！”星舞出聲道。
“貝星舞，我們認識了那麽久，一起住了快2年，你竟然這樣懷疑我的人格？！”陳尚柏不滿地罵道。
“但你平常就這副德行啊！老是帶女孩子回宿舍，而且還是不同人，我們都忍你很久了！”星舞也拔高了聲調。
“這點我同意。所以我覺得你還是先交出手機，真有照片的話你就什麽都不必說了，沒照片的話，我們再來想辦法。”嚴浩很中立地說道。
林司慕不屑地比道：【你們一定找得到照片。因為我很肯定他拍了。】
然後沒來得及删就被他揍了。
“這啞巴又胡說什麽呢！”陳尚柏對着林司慕叫嚣。
“陳尚柏！”許瑤怒喝。就算洗澡被偷窺了許瑤都沒那麽大反應，可她就是看不過眼林司慕這樣被人貶低侮辱。
“司慕說了什麽？”星舞打岔道。
“說一定找得到照片，他很确定陳尚柏拍了。”許瑤低聲說道。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色佬都拍了些什麽，看了些什麽……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她剛脫衣服的時候嗎還是洗着一半的時候還是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既然司慕說得那麽肯定，陳尚柏，真的，你還是乖乖交出手機吧！如果找不到照片，那司慕必須和你道歉賠罪。我覺得這樣很公平，你們說呢？”嚴浩再次向陳尚柏伸手要手機。
“我就偏不給！憑什麽？你們這是侵犯人權！退一萬步講，既然知道我總帶女人回來，我何必偷窺她洗澡？又不是什麽極品！前不凸後不翹，我有饑渴到這種程度嗎？！就算好色也不是什麽貨色都想上的好不好……”
陳尚柏話沒說完就被林司慕一把抓住領子往牆上撞，發出了重重的一聲“碰”：“林司慕你他媽放手！”
“司慕！”許瑤大叫着向前要制止林司慕卻被星舞一把拉走。
沒了嚴浩的束縛，林司慕就如失控的野獸，平日看着斯文，可發起火來也不是開玩笑的，不等陳尚柏掙開就又往他臉上送了一拳。
抓緊機會，星舞把手機從陳尚柏手中奪走，并在嚴浩的幫助下制服了陳尚柏，用了他的指紋解鎖。
知道大勢已去的陳尚柏鐵青着臉死死瞪着星舞點開他的相冊。
幾乎是馬上的，星舞就出聲道：“找到了。陳尚柏，解釋一下？這幾張照片？”
星舞接着就把手機遞給許瑤，而後者看了幾眼後就把手機推開。
一直沒再說話的林司慕卻對着許瑤比道：【別只看最近的照片，翻回去，說不定他不是第一次犯這種事了。】
許瑤沒吭聲，卻再次把手機接過來認真地檢查然後才搖搖頭：“沒有了，就那幾張。”
“陳尚柏，這下人證物證都有了，你打算怎麽辦？”嚴浩嚴肅地抓着陳尚柏問道。
“……”原本還敢大聲嚷嚷的陳尚柏瞬間安靜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
“我覺得這事應該通知王小姐。”星舞出聲道。
林司慕點點頭：【必須通知，讓他滾！】
“瑤瑤，你覺得呢？”嚴浩扭頭看向當事人。
“我……”事情一下子發展成這個樣，許瑤也不知所措。總不可能要鬧到報警去吧？
“不用着急，你慢慢考慮，人證物證都有，他逃不掉的。”星舞說着還瞪了陳尚柏一眼。
“那今天就先這樣？陳尚柏，我勸你好自為之，許瑤還沒做決定之前最好別再生事。犯錯一次可以被原諒，但一而再再而三的話就別怪我們不顧情面。你應該知道偷窺算是性騷擾的一種，是屬于刑事罪，可以被控上庭的。”嚴浩離開前訓了陳尚柏一頓，然後拍了拍林司慕的肩膀。
星舞也過來抱了許瑤一下：“剛剛揭發他的時刻我都錄下來了，所以你可以讓他把照片删了。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
許瑤感激地點點頭。
然後浴室前就剩下許瑤，林司慕和陳尚柏三人。
原本夾着尾巴就要悄悄離開的陳尚柏卻被林司慕一把抓回來推到許瑤面前，粗暴地把他的頭壓低。
“把照片删了。”跟偷窺狂廢話什麽！就算生氣，許瑤也沒想和陳尚柏發火，只是冷冷地指示道。
沒敢多說話，陳尚柏當下就把照片删了，然後在林司慕森冷的目光下吐出：“對不起。”
“陳尚柏，我對你感到很失望。哼，看來前幾天你是沒盡興啊？結果就連我這樣的貨色也都垂涎？看來不止人格，連品味也有問題呢！”許瑤嘲諷道。
“……”陳尚柏沒敢回嘴。
“滾。”許瑤握緊雙拳，閉上眼，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要是等她把這一系列事情消化完畢後，恐怕她就無法這麽冷靜對待陳尚柏了。所以，趁她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沒開始腦補各種畫面和可能性，別讓她再看見這王八蛋。
再一次睜開眼，偷窺她洗澡的王八蛋不在了，因為而她打架的小刺猬倒是還在：【吹頭發去，別着涼了。】
許瑤沒吭聲，只是點點頭，回了房。
原本挺冷靜的許瑤在吹風筒轟轟轟熱風的“煽動”下，頭發還沒吹幹就上頭了。
這個王八蛋怎麽幹出這樣的事呢？！她可是把他當朋友的！雖然前幾天是有點生氣但她都原諒他了啊！連她自己都不滿意的身材，他有必要嗎？！
看看看！就不怕長眼睑？！
吼，所以他到底看到了什麽啦！煩死了！看她胸了嗎，還是屁股，還是……
換做古代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竟然這樣被羞辱，都可以直接削發為尼不用嫁了啦！都被看光了誰還敢娶她啊？！氣死她了！她怎麽就這麽倒黴攤上了一個色鬼舍友！
當林司慕來到陽臺敲了敲許瑤房間的落地窗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她這樣一副又憤怒又委屈又羞恥的模樣，然後在房裏煩躁地來回踱步。
“司慕？”聽到敲門聲，許瑤暫時停下她的房內競走比賽，來到落地窗前把窗推開。
呵，看來她還真是得感謝陳尚柏，拜他所賜，這可是司慕第一次主動到房裏來找她呢！
打量了她一番，林司慕問道：【你……還好嗎？】
“不好！不好不好！一點都不好！”許瑤惱怒地大聲嚷道。
不等林司慕回答，許瑤就自顧地開始痛罵：“他怎麽可以這樣呢？！讨厭死他了！我明明對他挺好的，上次還給煮吃的，結果他卻這樣對我？！看了就看了，還不滿意？！說我就這樣一個貨色還配不上他的眼睛？！我那還真是抱歉啊！就貧胸就前不凸後不翹！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王八蛋，讓我老爸知道看他不被弄死！”
知道事态嚴重，林司慕也收起平時的毒舌，沒落井下石的捅幾刀而是拉了椅子在床邊坐下安慰道：【他那是為了自衛而胡說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別當真。】
“就算我不當真，他還是看了！他看了！我……吼！就算我身體真就那麽糟糕，他憑什麽偷看？！人家未來男朋友還是未來老公都還沒看過他就擅自先看了？！？！我嫁不出他負責嗎？！”許瑤說到激動之處直接委屈地縮在床上紅了眼眶。
嫁得出的。就算真被看見了也還是嫁得出的。她這麽好，瞎了眼的男人才不娶。雖然林司慕想那麽說，可不用想都知道許瑤肯定會反問道：“你怎麽那麽肯定？！嫁不出的話你娶我嗎？！”
于是，換了條思路，林司慕斟酌一番後問道：【照片……他拍哪了？】
深怕陳尚柏真拍了不應該拍的部分，所以剛剛照片就只星舞和許瑤自己看過。
許瑤扁了扁嘴沒擡頭來，只是很別扭地在膝蓋上方的大腿部分比了比：【腿。】
這下林司慕也松了口氣，就算只是非肢體的輕薄，被人白看了幾眼，他也覺得自己有責任。
要不是他，許瑤就不會搬到這樣的地方來。不管他是否喜歡她，也不管她是否為他傾心，在他心中她都是個很好的女孩，不應該被這樣對待的。
扯了扯嘴角，林司慕手一伸輕輕拍了拍許瑤低垂的頭：【幸好。既然是這樣說明其他地方他都沒看見。】
“你怎麽知道？”許瑤抱着腿幽幽地問道然後沒多久一只手機就被遞到她面前：
{門縫不大，就算他把臉貼到地上去也只能看見腿而已。腿以上他若真想看只能把手伸進去用手機拍，那既然手機裏的相片也只拍到腿那說明他真的就看了腿。}
讀了訊息，許瑤擡起頭來看着林司慕，臉上還是有些不相信的模樣，看得林司慕忍不住比道：【不相信？要不現在你自己就去門縫試試？真看不見的。】
許瑤輕輕搖頭：“不用了，我相信你。”
林司慕接着又安撫道：【所以他并沒有比你未來男朋友還是老公先看了你哪裏，別胡思亂想。】
許瑤這才笑了出來，臉上挂着淺淺的微笑：“嗯。”
她喜歡的男孩果然很厲害哄人，每次她傷心生氣的時候總有辦法逗她笑。要是他能夠說話，一定能說會道，很讨姑娘歡心。許瑤這麽想着。
看她終于笑了，林司慕再接再厲地繼續道：【小白癡，要是他真看了不該看的一定會遭天譴的，肯定變成瞎子！】
瞄了眼林司慕溫柔地摸着她頭發的手，許瑤感嘆道：要是每一天小刺猬都能那麽溫柔就好了。會心疼地安慰她，還會拍拍她的頭，多好。
林司慕沒想過許瑤會忽然間拉住他的手。
原本輕撫着她頭發的手下一秒就在她手裏，甚至連他安放在腿上的另一只手也被握住了。咦？這小白癡又打的什麽如意算盤？不難過不生氣了？恢複本性開始要撩人了？
摸不着頭腦的林司慕卻也沒唐突地把手抽走，只是任許瑤看寶物一般仔細端詳着。
左瞅瞅右看看，也不知道他的手有什麽那麽好看。
女孩的手指在他手上游走，癢癢的。
雖說早就知道許瑤的手很柔軟，可是每當那片柔軟在皮膚上那麽一劃過，一連串的電流就從指尖傳到全身各處，沒一處逃得掉。
又細又麻的小小觸電帶給林司慕從未感受過的悸動，只知道傻傻看着許瑤對他的雙手“上下其手”，緊張地吞口水。
小白癡……你再這樣摸下去咱倆就可以直接手拉手十指緊扣了啦！
他不知道在許瑤看來她對自己做了什麽，可在他看來，她可是對他的手又摸又撓又戳又捏，就百分百被占便宜了！
撐住啊司慕，絕對別臉紅！林司慕這麽在心裏給自己打氣，克制着隐隐想要反守為攻把手覆蓋上去的沖動。
“呼，幸好沒受傷……”确定林司慕沒受傷後，許瑤放下心來，卻沒把手松開。
哦，是擔心他剛剛和陳尚柏動手會受傷嗎？林司慕恍然大悟。
“謝謝你。可是以後還是別因為我打架了，讓學校知道了的話是要扣分的。”許瑤輕輕捏了捏林司慕的手。
就算她很感動，也沒想過要林司慕以這樣的方式證明自己在乎她，注重她。她沒那麽幼稚。
“雖然你可能會說換作是誰你都會這樣做，但是我很感動哦，所以謝謝你。”許瑤微微一笑，然後放開了林司慕的手。
雙手恢複自由的林司慕清了清喉嚨，發出了一聲嗯：【不客氣。】
“我剛才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沒想到陳尚柏會做出這樣的事……”許瑤想起自己應該解釋清楚。
林司慕表情淡淡地點點頭：【我理解。】
就算許瑤有多善解人意，她始終是個女孩子，不是男孩，更不是林司慕。
司慕不說的話，她永遠不會知道剛剛那十幾秒“視察傷口”的時間裏男孩的內心戲不比她少，甚至還要多。
她只知道那一句“換作是誰他都會那樣做”，他沒有否認。
好一陣子誰都沒開口說話，直到林司慕表态：【我會向王小姐投訴并要求她讓陳尚柏搬走。】
許瑤配合道：“嗯，沒有必要鬧到學校還是警局去但我也會跟王小姐反映一下的，謝謝。”
眼看想要說的話都已經傳達清楚，林司慕這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只是最後他停在落地窗前又回過身來：【這幾天你……要不要先到我房裏洗澡？就在陳尚柏搬走前……】
明明自己是在伸出援手做個貼心的舍友，林司慕不明白為何自己竟有種做虧心事的感覺。瘋了，幹嘛一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模樣啊？！還不好意思咧！
趴在床上的許瑤一愣，沒點頭也沒搖頭，反倒托着腮故意打趣道：“換作是別人你也會讓她們用你的浴室？”
覺得自己被剝了一層皮的林司慕開始顧左右而言他：【小白癡，做人別活得那麽清楚，沒樂趣。】
“你都喊我小白癡了我還不活得清楚點？那将來豈不是要變成大智障，大腦殘還是大沒人要？”許瑤苦中作樂。
啧啧，怎麽可能沒人要嘛！
即使一個在床上一個在窗邊，林司慕還是隔空做了個要敲許瑤的手勢然後落荒而逃：【小白癡就是小白癡！睡覺！】
睡覺？
這是不是晚安的另一種說法？
這麽想着，許戀愛腦甜蜜蜜地立刻拿出手機給林司慕傳了簡訊：{剛剛忘了跟你說晚安！}
作者有話要說：
林司慕：眼瞎了才不娶
許瑤：我記得你是說不了話，不是眼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