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演員的品格》參賽選手個人休息室內，林雁聲拿着手機，坐在小沙發上用着小號翻看着個人超話，窺探最近的粉絲變動。
助理小波匆忙走進來，出聲說：“哥，那個虞遲居然真來了。”
林雁聲面不改色，回了句，“來就來了，這次有40個選手參賽。”
“我這不是替哥操心嗎？他之前居然點贊我們給你買的營銷號推文，點完贊後居然還不取消，這不妥妥的蹭話題和熱度嗎？”
林雁聲：“……”老實說，他挺爽的。
“這人實在太賤了，非要纏着哥你不放，氣死我了。”助理姜波坐下來，抱怨道。
林雁聲：“閉嘴。”
姜波：“……”
“少說幾句。”林雁聲交代着，語氣平和卻不失魄力，“這裏是錄制現場，還有很多的工作人員。你心裏難受也給我憋着，回去酒店在說。”
“好了，去拍宣傳照。”他起身，出了休息室。
事實上，經紀人前幾天就通知過他，虞遲會來《演員的品格》這檔綜藝。甚至，他還答應了節目組的劇本，和虞遲在一個小組內，并和他成功晉級第二輪比賽。
理智告訴他，節目組的要求對他來說也是最好的安排，能夠最大程度利用雙方的過去挑起話題。
但是，還是特氣啊！
誰想和豬隊友合作，還得忍受他的極品。
反正他不想。
“小林，你也清楚，我們現在沒公司了，只能靠自己。這節目裏，你得努力制造話題，這樣節目播出後才有關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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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青桔視頻出品方後面有好幾個重頭項目，聽說投資人很想利用這檔綜藝挑選接下來重點項目的主角。”
想起經紀人的話，林雁聲冷靜了幾分，瞬速擺出自己訓練已好的營業笑容，姿态放松，随着工作人員走進節目組的參賽選手宣傳照拍攝地點。
他微微移了下視線，便在後排的木凳子上看見了他并不期待的人。
那人微微側着身，腰背挺直，露出精致的輪廓，頂上吊着的白熾燈落在他的眉眼上，更加顯露那種純粹的五官上的出色，纖長的睫毛下是略有些憂郁、清澈的雙眸，透着些漫不經心，卻讓人呼吸凝滞。
媽的！怎麽還這麽好看！
“虞遲，好久不見。”林雁聲故作鎮定地走了過去，微笑出聲。
“嗯，你是……”虞遲怔了下，擡頭細看了下來人，肩寬腿長，面容清俊，上身淺藍色小西裝，配上同色調西褲，十分帥氣。
林雁聲：“……”不是吧，連他都認不出來了。
“林雁聲。”虞遲聲音有些低啞，從喉嚨裏出來時似乎混了口酒般，透着些慵懶和醉意，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笑意。
“不好意思，好久沒見，形象變得有點大，有些沒認出來。”
林雁聲：“……”啊啊啊，這絕對是在嘲諷他！當初在選秀節目裏，他就總當面嘲笑他土氣！行啊，居然學會笑裏藏刀了！
“你上部戲《天夜将明》裏演的挺好的。”虞遲笑着出聲說。不得不說，他當老總時，最喜歡捧這種藝人了，省事輕松，一心事業，人又有腦子。
林雁聲更加郁悶了，他這個死對頭絕對是來克他的。
雖說他以前和老東家鑫城娛樂本就在資源問題上有些小摩擦，但《天夜将明》無疑是他們徹底撕破臉的導火線，硬被逼着給公司力捧的同門師弟作配，劇情還被魔改，出演劇情大幅度被删除。
他實在忍不了，才想出來單幹的。
“沒事，你有實力，未來不會缺片約的。”虞遲想到他最近深陷和老東家的合同撕逼，安慰出聲。
林雁聲：“……”他要有片約，他至于來這個綜藝嗎？都是因為和老東家撕逼，他才沒辦法進組拍戲。
氣暈！
虞遲看着他尴尬笑了下，就轉頭離去和朋友聊天後，揉了揉頭，随意靠躺着沙發上，略帶遺憾閉着眼補着睡眠。
果然，人太厚臉皮就是得人嫌棄。
等輪到他時，按部就班拍了宣傳照後，工作人員發了個工作牌號。他拿着13位的牌號，去了節目組為所有選手準備的個人休息間。
下午兩點，虞遲随從助理來到工作人員通知的舉行開機儀式地點。
為了保證節目的豐富性和對現實演藝圈真實和殘酷的還原性，節目組邀請了戲齡長短不一的選手，有跨界歌手，有轉型愛豆，也有過氣演員。
開機儀式現場，由于重量級別的導演們還未出現，不少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着天。
“節目組到現在都對最後一位導師保密嗎？好期待啊！”
“這次的導師陣容特別豪華，總之來是絕對值得的。我這次過來，就想見見大導演，感受一下演戲的氛圍。”
“聞海老師和葛紅老師都來了啊，反正我特喜歡聞海老師拍的電影了，爽快利落，鏡頭勁道。”
“哈哈，誰不喜歡聞海老師。”
虞遲垂着眸，有些微微出神。
他當年轉型當導演時，怎麽就被罵的那麽慘。
拍商業片罵他圈錢，拍文藝片嘲他票房，不拍罵他懈怠沒事業心，拍了又罵他江郎才盡，總之怎麽都不對……最後他就選擇在幕後，作一個單純的創作者，孤獨的隐身人，以免直接面對那些争議。
最後就連這樣，他還被罵人太裝，架子太高，不夠接地氣。
演給誰看。
助理茶茶在旁邊，看着他的沉默，低聲詢問說：“哥，緊張嗎？放輕松，沒事，等會開機儀式完了後，就是單單錄下選擇角色。”
虞遲溫聲說：“沒事，不緊張，我就是想點自己的事情。”他就是想想自己曾經受到的獨一無二的凄慘遭遇。
茶茶遲疑了下，問：“真的？”不是她說，她哥是有點社恐的，上臺就緊張，當初選秀節目真不知道怎麽撐過來的。
“不騙人。你都站這麽久了，累了就先去休息室，這裏等着折磨人。”
茶茶嘿嘿一笑，“不累不累，等哥你進場，我再去休息。”
虞遲無可奈何，站在角落裏只能默默嘆了口氣。
辛易茶看着他，拿着手機飛速發着消息，同朋友誇着他哥。說真的，她做助理有段時間了，雖說哥哥不争氣，沒啥事業心，可人是真心不錯。
從來不對她們這些助理發脾氣，人還很體貼。
林雁聲站着，他在圈內人緣不錯，不少人和他打着招呼。
他順眼看過去，虞遲立在那裏，孤零零的，身旁只有助理，看着怪可憐的。
他長得好，在衆位演員的對比下，更加突出他五官條件的優質，鼻梁高挺，眼睛很大，睫毛卷翹，穿着件白色襯衫，解開了枚扣子，渾身透着股慵懶，肆意。
“聽說于歡也來了，他肯定就挑好看的，聽話的……就像是虞遲那種……”不知哪裏，有人笑着說，話裏話外還透着話。
林雁聲心裏罵了句。
傻逼。
于歡，編劇轉導演，拍過三四部電影，都是愛情片和商業片，評分很低票房卻不錯。在業界名聲不太好。一直都有傳聞，他是gay，喜好潛規則帥哥。
可作為曾經的隊友，他很清楚虞遲毛病雖多，卻不可能是那種人。
他正想走過去，卻見虞遲挑着眉，走到出聲的那人身邊，微微勾唇笑着說：“怎麽？你也覺得我很好看？”
那人讷讷不語，退了幾步。
虞遲只是笑，身邊的氣勢卻濃厚了起來，頗有幾分壓迫力。
“你盡管放心，有些人就算想被潛那也沒機會。”虞遲不鹹不淡地開口，“難道你覺得他們會看上你這種嗎？”
“人都是挑食的。”
“有了更好的，哪裏瞧得上更差的。”
林雁聲聽的心裏悶笑。
他這死對頭許久不見，嘴皮子倒是利索太多了，哪有當初的高冷勁。
虞遲微微嘆了口氣，安慰出聲說：“長得不夠好看，很難過吧。不過不要太灰心，至少還可以努力努力在演技方面。”
“長得不夠好看，又沒實力……那就……人還是得有點自知之明的。”
“你……你……”那人氣的說不出話，咬着牙走開了。
林雁聲終究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等等，他怎麽能被死對頭逗笑，他立刻收住笑意。
茶茶：“……哥，你什麽時候嘴巴這麽毒了。不過，真的說的我好爽。”
虞遲垂眸，平靜地說：“還好，不算什麽。”這會兒，還沒發出當年在片場作導演時十分之一的功力呢？
茶茶：“……”行吧，他哥現在真是不服不行了。
轉眼間，開機儀式結束。
節目正式開始錄制。導演們已經進入賽場，其餘選手們則是有序的開始錄制。
根據流程，他們40位選手将會依次組合進入節目準備的大廳，得到自己的市場評級，然後進入屬于自己評級的場地，等待着挑選第一輪表演劇目。
總監控室，總導演坐在椅子上，聲音大大咧咧：“等選手進去後，要注意拍攝人的表情，神态。我們要追求的是真實感，表現影視市場的殘酷性，要讓觀衆感受到節目沒有劇本。”
“虞遲這組進去了吧。機位記得切換，鏡頭對準他。林雁聲這種老油條，沒啥好拍的。”導演拿着呼喊機，通知着攝影師。
一旁的監制尴尬地看着，導演姓王，說話不講究，節目錄制流程倒是管控的很好。
虞遲吧，大家也不是沒聽過他的那些傳聞。
實錘的就是拍那部男主偶像劇時，被記者采訪時當場甩臉色，拒絕回答問題，人特拽，變臉快。
的确可以說是個行走的素材包。
導演看着鏡頭，突然開口問：“中間那位就是虞遲？”
助理點點頭。
“卧槽，他這麽好看。”導演震驚，這人是制片人直接挑中的，他對人的印象就是演技差，造型奇葩 。
不是他說，他們這節目打光可謂死亡光，好多藝人在鏡頭下美貌直減下一百度，完全沒有劇裏的好看。
“那個，晚些時候還是多給他點好看的特寫吧，小姑娘總是喜歡他這張臉的。”
助理：“……”變卦未免也太快！
過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