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王教主Ni繼上周在街頭親密擁抱法國甜心微妮後,兩人的戀情正式浮上枱面。據最新一期的《都市郵報》披露,甜心微妮在昨日情人節手上戴着一只閃亮鑽戒,在記者的追問之下,似是默認了送鑽戒的主人正是Ni,兩人是否好事已近?一直花邊不斷的天王教主,這一回是否真被『套牢』?甜心微妮真是他的真命天女?記者……」

「可以請妳自己安靜地看,別把內容跟着念出來嗎?」一抹清冷的聲音輕輕飄出,打斷了婦人一直不斷将文章內容念出的聲音。

婦人不滿突然遭人打斷「樂趣」,惡狠狠地向隔壁座看去,卻在看清對方面貌的瞬間,原本高漲的氣焰全然消失,僅剩的只有不自然的歉意。

「不好意思。」婦人小聲地道着歉,眼神飄忽着,左看、右看,就是不敢正視眼前酷勁十足的女人。

天啊!好可怕的女人,除了白皙的臉龐以外,露在衣服外的肌膚上沒有一處是光潔的,全教各式各樣的刺青給占滿了。還有,她看人的目光好冷酷,讓人有一種被凍傷的錯覺,不論怎麽看都不是善男信女的模樣,她不會是遇上什麽可怕的人物吧?

「好了、好了,別再弄了,我趕時間呢!」一思及自己不知是否惹上可怕人物,婦人開始坐立不安,扔下手裏只看了一半的報導,也管不了她正在吹整的發型只做了一半,便粗魯地揮着手拍開身後設計師的手,趕忙起身離開美發沙龍。

真是莫名其妙的一天!

擾人的聲音消失了,陸露阖上眼繼續休息,但心情再也無法回複平靜。

甜心微妮?天命真女?呿!

思緒不間斷地在他的身上萦繞,閉着眼,他的身影更加清晰地浮現在她腦海中,但她拒絕他影像的占有,于是睜開了眼眸,但眸底的冷光更是強烈了,如同她的心境一般。

她身上散發出的強烈冷空氣,連身後的設計師都感受到了,繼續安靜地為她整理頭發,祈禱有奇跡能為室內幾近凝結的空氣帶些溫度進來。

很快地,陸露的手機響起,溫暖來了。

「是親愛的露露小姐嗎?」

因為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陸露難得地露出笑容。

「是的,我親愛的可人小姐。」笑仍持續維持在她的臉上,會這麽甜膩喊着她名字的人,只有好友可人了。

「呵,我的露露小姐近來過得可安好?」電話那頭的甄可人笑得開心,因為陸露的聲音聽來顯得愉悅,如同她一般。

「安好,沒特別變化。」簡單的一句話,便已教甄可人清楚了解她的生活近況。

她的生活很簡單,一個人住,單純規律的工作,結束後便是上館子吃飯,或是上酒吧喝杯小酒,每天幾乎都是這麽過活,除了那人偶爾來找以外。

當然,這一些生活習慣少數好友們都了解,甄可人便是那少數之一,她自然明白她的一切生活習慣,就因為太了解了,所以才打了這通電話給她。

「妳多少年沒離開倫敦了?」話問了出口,甄可人心底也開始計算着,沒錯的話該是四年了。

「四年。」毫不遲疑的回答。

賓果!

「想離開了嗎?」甄可人斂起嘴上的笑容,但音調仍是上揚,沒讓電話另一頭的陸露聽出她心底的擔憂。

都過了這麽久了,她也該走出來了吧?

電話的那一頭瞬間沉默了,甄可人明白這表示陸露正在思考,自是沒再出口追問,只是跟着安靜,然後等待。

陸露很快地轉動思緒,沒教甄可人等太久。

「妳在哪裏?」她似乎明白好友在想些什麽了,而這些問題她也早該面對了才是,她所需要的旁人的助力,适時推她一把的人出現了是嗎?

「臺灣,妳我的另一個故鄉,我開了家刺青店,目前正缺師傅。」都做得這麽明顯了,甄可人不相信陸露會看不出她的用意。

兩人打從迷上刺青藝術的同時便成了好友,彼此一路是如何苦媳熬成婆的,她們都很清楚明白,如今她們全成了最頂尖的刺青藝術家,各自擁有高成就及知名度,陸露更是擁有多家刺青店的大老板,哪需要屈就于她呢?但她仍是希望陸露能來,至少那能教她放心一些。

「等我。」言簡意赅。

有些事情早該做整理了,只是她自以為不去想便沒事了,但終究仍是得面對現實的,所以……她決定去面對、去整理。

與甄可人通完電話,陸露也走出美發沙龍,但在此時,電話又再度響起。本以為是甄可人又打來,但一接起電話,聽見的卻是那暌違六個月的聲音。

「妳在哪?」率真的聲音問着。

「你在哪?」陸露沒給答案,選擇反問。

「我還在法國,明天回英國。」

「你知道哪裏能找到我。」她回答了。

「那好,我去找妳。」

四年前,陸露遇上了教她離不開等待腳步的男人,那男人依言給了她一張自輸家手中贏得的支票,從此兩人之間開始有着剪不斷的牽纏。無關男女間情愛,只有偶爾想起這人時便出現,然後便是一回又回的激情厮纏。

距離上回兩人見面已相隔了大半年時間,那一回他倆整整窩在床上三天,那麽這一次呢?他要在她這裏停留多久?

陸露側着身,凝望着身旁仍舊熟睡的男人,眼底流露着在他睜眼看着她時絕不會顯露出的真實情感。他就像是一只無拘無束自在飛馳的鳥,而她就只能停留在原地等待着,等待他一再短暫的停留。

第一年,她不明白自己為何走不開,到了第二年,她驚覺到是為了他的關系,她吓壞了,想逃卻為時已晚。

心,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拿不回來,她在他身上學到了這一點。

他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何時來?何時走?她從沒答案。

她在他面前所表現出的灑脫,讓他誤以為他們是同類型的人,但也之所以他的誤會,他們之間才能持續維持着這樣只有單純的情欲交纏關系,也幸好他們只是這樣的關系。

若他真是她的男人,那麽他勢必是個只會給予淚水及争吵的情人,那并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就這樣吧!

收回依戀的目光,她起身離開床鋪。

梳洗後,她來到廚房簡單做了兩人份的早餐,但她一口也沒吃,也沒去叫樓上的男人起床,而是獨自一人來到三樓的室內泳池做晨泳。

當她來回游了兩圈,在池邊出水的瞬間,頂上傳來男人愉快的說話聲響。

「好一個美妙的早晨,一早就讓我抓到一條美麗的人魚公主。」倪尚順蹲在泳池邊,望着甫浮出水面的美麗人魚,他伸手扣着她的下巴,低頭便給了她一個輕吻。

「我絕對不會化身為泡沫的。」

「當然,妳的美是那麽地獨一無二,相信愛妳的人很多,怎會讓妳化為泡沬呢?」倪尚順笑着又親了她一記。

「知道就好。」陸露牽動着唇,沒有笑意,只是純粹地上揚。

她伸手推開倪尚順,一個轉身便潛入水底,當一只徹底的美人魚去!

笑聲自倪尚順嘴裏滑出,上下震動的胸膛,正說明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他就喜歡她這副倨傲的高姿态,果然是獨一無二,任何女人都比不上的。難怪柔媚的女人總吸引不了他;難怪他想要得到平靜時總會想着她,而不是想着其他只懂得阿谀獻媚、企圖抓住他的女人。

他起身脫下身上唯一的衣物──睡袍。現在,他要去抓回那只在他面前逃走的美人魚。

他縱身一躍,完美地潛入水中,一路追随着前頭的美人魚而去。

憋着氣在水底悠潛了好一會兒之後,陸露知道自己就快憋不住氣了,她需要浮上水面呼吸空氣。

她踢着水,讓身體自然地向上,但當她接近水面的那一刻,腳踝突然被扣住,一股力道将她拖回水底。

她旋身看見了拉着她腳踝的兇手,泡泡一直不斷自她嘴裏冒出,再不讓她出水,她就要因憋不住氣而溺水了。

成功抓到了他的美人魚,倪尚順放開她的腳踝,轉而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再拉近自己一些。

該死的!究竟抓着她做什麽?他看不見她已經沒氣了嗎?

她使勁掙紮着,身體因缺氧而開始難受。

看見了她難受的模樣,倪尚順封鎖了她的唇瓣,在渡氣給她的同時踢着水,将兩人同時帶上水面。

當大量的空氣進入她的肺部,陸露第一時間裏将吻着她的男人推開,并狠狠地将他的頭壓進水底,要他也吃點水。

「該死的家夥,居然讓我吃水,你也來試試那滋味吧!」這男人今天是吃錯什麽藥了?一早就這麽捉弄她,害得她現在心情極度惡劣,不回報他一下怎行呢?

于是,她拚命地壓,用力地壓,直到男人真的吃水嗆咳了,這才消弭了她心頭那股不愉快。

「咳、咳、咳……哈、哈、咳……」倪尚順嗆咳着,卻也笑着。

「你瘋了……」陸露睨了他一眼,決定離開泳池,省得他待會兒哪根筋又不對勁了。

「那也是為妳而瘋狂呀!」他跟着她的動作來到泳池邊,并阻止了她上岸的動作。「陪我。」

「我游夠了,你自己去游吧!」

「沒人說要游泳。」語畢,沒給她時間反應,倪尚順欺身上前,憑借着自身高大的身形将她困在泳池邊,低頭就在她的頸窩上吸吮,瞬間在她身上多留上一記紅痕。

「陪我吧!」他張嘴輕囓着她的耳垂,知道那是她的敏感地帶,刻意地挑弄着她、魅惑着她。

「昨、昨晚我陪你好久了不是?」她想拒絕,但身體不聽使喚,因為他使壞地抓住了她的弱點,讓她耳根好癢,身體的力氣也像是瞬間被抽幹了,想推開他也使不上力氣。

「那是昨天的事情了。」他的吻開始向下滑落,來到她的頸窩,就在那跳躍的脈動間。「今天不正才開始?時間還多着呢!」

「可是……」可是什麽呢?她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身體開始發熱了,那逐漸升高的溫度正在體內騷動着。

「噓……」他停止了親吻,将氣息吐在她的唇瓣上,熾熱的眸光緊鎖着她,教她清楚望進那欲望的深處。

他正渴望着她呢!

不止是渴望她,還正在誘惑她,要她同樣渴望他,那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而他成功辦到了……

受不住男人有心誘惑,陸露還是忍不住伸出舌尖主動舔吻他的唇。

倪尚順忍着沖動不立即回吻她,先任由着她描繪着他的唇形,而他只是悄悄地向前、再向前,直到兩人身體之間緊密得像是沒有任何縫隙。

然而,肌膚相鏈接的溫度瞬間飙高,情欲随着被挑起,現下的動作已不能滿足她,她想要更激狂、更深入的觸碰。

毋需矜持,毋需害羞,那從來都不是她的特長,身體是誠實的。

她明白他的技倆,知道他存心誘惑她,用他無人能敵的自信魅力,這一招确實有用,因為她中招了。

再也無法等待、忍耐,她開始狂烈地吸吮他的唇瓣,主動地伸出雙手緊緊環着他的頸項,連同在水底的雙腳也同樣地高舉環繞在他的腰際上,讓彼此最敏感的部分緊密相貼,也讓她在第一時間感受到他生理上的變化。

他熱燙的欲望已然升起,在她情動的瞬間,他也展開了張狂的動作,唇舌随着她起舞,大手悄然地扯去她身上的比基尼,連同身下綁在臀側的細繩也飛快地被解開。

水中的身影盡是刺裸,水底下的動作更是孟浪激狂。

倪尚順靈活的舌不斷地在她檀口中掃動着,水底下,長指在濕潤熾熱的甬道中來回穿梭,貪婪地不肯罷休,因為就愛看她焚着狂熾欲火的狂野模樣,聽着那有別平時從她嘴裏吐出的既高溫又柔媚的嗓音。

這時候的他特別興奮,因為獨立又完全自主的她,只有在這個時候能被他所駕馭,他喜歡男性自尊及虛榮在這一刻大大地被填滿那種感覺。

她無法專心響應他的親吻,只能沉淪在他給予的快意之中,嘴裏無法自抑地嬌吟着,感覺體內一波波的快感直線累積,随時有爆發的可能。

「我的露露,無論跟妳歡愛多少回,妳的熱情總是教我瘋狂呀!」長指感受到花徑緊密的收縮,而她的喘息也越漸劇烈,那表示她的高潮即将爆發了,她還是那麽地敏感呢!

「嗯……」她吐着難耐的呻吟,使勁地攀着他,無言地向他發出渴求。

「呵……」收到了她發出的強烈訊息,男人的虛榮大大地得到滿足,所以不再壞心地使招教她難受,而是直接地給予她的想望。

撤出長指,取而代之的是那硬挺的火熱。在刺入花穴的同時,他低下頭,緊密地封住她的唇,讓她的呻吟全數轉為悶哼,不讓她的快意有所宣洩是一種窒息式的性愛。

無法恣意地宣洩喊叫,她只能自喉嚨深處發出悶哼,在心底吹喊着他的名,将所有說不出口的愛戀,藉由兩人肢體最親密的接觸來疏導發洩,唯有這樣的方式,她才能擁有他。

他在她身上施展強而有力的快感沖擊,一波勝過一波,并在兩人周身制造出振蕩的波浪,将彼此推向更高的極致歡愉之中。

終于,在她身體開始劇烈地戰栗的同時,他松開唇瓣,任由着她放聲尖喊着,宣洩她爆發的欲情潮,但……還沒結束呢!

「嗯啊……」情潮被瞬間推到最高峰,讓陸露緊攀着男人的雙手失控了,十指全陷入了他的肌膚裏,但他仍是沒有停下一切的打算,一再地沖撞、頂刺,即便她已嘤嘤地低泣着,他依舊悍然地不願放過她。

「啊……停、停下來呀……」她無法思考,只能憑借身體本能拍打着他。

但他似乎認定這并不完全是她最大的忍受極限,繼續着他猛烈的索求,只為延續她熾烈的高潮。

「唔……」已不止是全身在顫抖了,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花心深處的顫動,她真的不行了。

見她緊咬着貝齒,連同雙眸都緊閉着,看來忍受已到了最大的極限。

用力地挺進腰杆,最後一回深深地刺入,他停在她的深處,緊抱着她一同感受她的戰栗。他為她撐着身子,不讓軟弱無力的她滑入水底。「睜開妳的眼睛看着我!」

她喘息着,打開沾着透亮水珠的長睫。高潮的餘韻仍持續在她體內流竄,久久不褪,原因有絕大部分是因為他的熾熱尚未退出。

還不放過她是嗎?

收到了她眼底的訊息,倪尚順勾唇,露出男人天生邪佞的氣息。

他輕撫着她細致美麗的臉龐,黑眸緊鎖着她不放,像個緊捉着獵物不放的獵人。

「離午夜還有一段很長的時間,別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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