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抛棄貓,淚~~~~~~~~~~ (9)
姚碧這些年已經習慣子莫堯的疏遠,說這話抱怨的語氣比較淡,更多的是感慨。
“找我有事?”莫堯放下手中文件,兩手交叉放于腿上看向姚碧。
“沒什麽大事,就是你知道的,我爸想撮合我們,逼我來請你去我家吃晚飯。”姚碧沒有隐瞞,實話實說了。
看着随着歲月的增長,不僅沒有老反到越來越有男性魅力的莫堯,姚碧心中的苦澀無人理解得了,他心中有她的時候她總想往前看,看不到一直等在她身後的他,而等她終于想與他發展的時候,他的心卻被別的女人占得滿滿的,那個女人……
“我正好也要找你說這事。”莫堯正色道。
“說吧,我有心理準備。”姚碧笑了笑,現在她已經能很好地控制自己情緒了,在莫堯面前她就表現得像是個關系比較不錯的朋友,而非有感情糾葛的人。
“告訴伯父,我沒有結婚的打算,你年紀不小了,讓他不要将精力浪費在我身上,去找其他有才幹的男人當女婿吧。”莫堯對于姚碧父親迫切地想他作女婿的熱衷感到困擾,他不想破壞兩家企業的關系,不能來硬的,就只能勸說。
“你年紀不小了”這句話令姚碧唇邊的笑容險些挂不住,是啊,她是不小了,與莫堯同歲,她也三十三了,就算她保養得再好,過了三十的女人也不再年輕,與風華正茂的男人無法比了,她與莫堯的距離越來越遠。
“老人家比較固執,你放心吧,我會勸他不要給你帶來困擾。”姚碧壓下心底苦澀點頭應道,她知道今晚的邀約吃飯是不成了,除了與公事有關的情況,莫堯根本就不私下裏與她見面。
“那就好。”莫堯拿起文件,這意味着送客。
姚碧聰明,自然看得懂,站起身道:“我先回去了,你忙吧。”
“嗯。”莫堯沒有挽留,眼神沒有移開文件,連姚碧出了辦公室關上門後都不曾。
出了辦公室,關門時姚碧回頭看了一眼,她希望他能擡頭看她一眼,哪怕只一眼也好,可惜她失望了。
喬墨四年前與莫妍妍喜結連理,莫堯又直接地拒絕了她并且與她保持着距離,年輕時她左顧右盼的兩個男人都沒有選擇她。
太過貪心的後果便是一個也得不到,姚碧心底嘆了第不知多少次氣後,搖了搖頭邁着優雅的步子離開了。
莫堯将所有文件看過一遍後,覺得沒問題了開始簽字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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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手頭事情做完後,莫堯看向辦公桌上的相框,相框裏放着一張相當漂亮的女孩兒笑容燦爛的照片,正是葉子秋。
看着葉子秋美麗的笑臉,莫堯神情一陣恍惚。
七年了,他沒有忘記過她,反到因為時間的推移他更想她了。
當年,警察沖進去時他暈過去了,醒來時發現一切并非是夢,為此消沉了好一陣子。
那時,五名匪徒被刑拘了,姚碧因為害怕人身安全受到威脅,便走關系想讓五名匪徒再也出不了監獄,被他阻止了。
他讓人去查了那名老大口中說的事,最後證實他沒有說謊,他的妹妹确實是在風頭正勁前途無限的時候,因為被姚碧偷了創意想不開自殺了。
經他逼問,姚碧也承認了,她說當初并不想偷別人創意,是無意間看到,又因自己畫的設計圖始終得不到認可,才鬼迷心竅地改了那可憐女孩的創意先她一步将設計圖公諸于世。
為了給妹妹報仇,匪徒偏激的行為情有可原,莫堯想起葉子秋當時是同情那名失了母親和妹妹的老大的。
于是說服姚碧改變主意,撤銷了對五名匪徒的控告。他花了一大筆錢将五人都送到國外開始新的生活,讓他們今後不要回來了,也不要危害姚碧及其家人的人身安全。
為了公平起見,莫堯告訴并不同意離開的匪徒頭子他會讓姚碧退出珠寶業,并且親口承認她是偷了他妹妹的創意。
如此才說服了匪徒,姚碧起先為了臉面并不同意公開這件事,但因莫堯冷血地堅持,并且威脅若她不自己公開,他就去找記者公開。
姚碧不得已召開了新聞發布會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并且對自己害人自殺的事感到抱歉,稱自己愧對設計師這個神聖的身份,甘願退出這個領域,承諾賠償死者家人一大筆錢作為補償。
由于死者是自殺,而非被姚碧害死,于是就算社會輿論對她非常不利,警察也無法壓她坐牢。
自那之後,姚碧在設計師領域成了臭名昭彰的存在,虧得她承受能力強大,就算丢盡了臉面,報紙、電視上各大新聞都将她罵了個遍,在随着姚父管理自家産業時依然能做到不受任何負面新聞影響。
幾年下來,生意場上的事姚碧越做越順手,姚父也有逐漸放手的打算。
莫堯與姚碧雖沒有成了仇人,但是兩人之間的關系再也彌補不了,因為葉子秋,他們再也無法和好如初了。
“你給我振作起來!”莫堯想起當初他因為葉子秋的死頹廢時,叔叔莫紹年罵醒他的話,“為了葉子秋将自己整得半死不活的像什麽話?早知今日,當初你做什麽去了?現在伴情深給誰看?你覺得她死了是你害的是不是?妍妍說炸彈一爆炸葉子秋就不見了,現場連個衣服絲都沒看到,你難道就不懷疑她不是被炸成灰,而是被冰玉骰子帶走了嗎?不要忘了,冰玉骰子是火烤不壞,炸彈也奈何不得的寶物!現場沒有它,那就只能說明一點:葉子沒有死,而是帶着冰玉骰子走了!”
就是莫紹年的這個猜測,令因為傷心及自責開始自暴自棄的他重新活過來了。
憑着葉子秋可能沒死的設想,莫堯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拼命的姿勢令莫紹天兄弟兩人見了均心疼不已。
莫紹天對長子原本就愧疚,見兒子為了一個女人這麽難過,于是早早地便将公司轉手到莫堯名下,提前轉為幕後。
事實證明,莫堯并沒有讓他失望,莫氏在莫堯的帶領下不僅沒有如業內預想的那樣走下坡路,反到是越做越好,令一直期盼莫氏跌出T市三大家族的人們大跌眼鏡。
“葉子,你什麽時候回來?”莫堯修長整潔的手指輕輕撫着照片中笑得異常燦爛的葉子秋的臉,眼神流露出濃得化不開的思念及深情。
若是冰玉骰子真的具有穿越時空的神奇效果,那請你顯靈将葉子秋重新帶回他身邊來吧!
“莫總,大事啊!”這時,總裁助理突然失态地連門都沒敲就沖進辦公室,在莫堯的怒視下抓着報紙奔過來大叫出聲,“莫總快看報紙,頭條新聞這裏。”
莫堯接過報紙随意一看,眼睛立時頓住,失态地攥着報紙站起來。
“回來了啊,莫總,總裁夫人回來了啊!”總裁助理激動得熱淚盈眶,一個大男人要哭不哭的模樣很是不倫不類。
只見報紙頭條上一個大大的照片,身穿古裝衣裙佩帶寶劍的葉子秋一臉茫然地對着鏡頭,手裏還牽着一個六歲左右、與莫堯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小男孩兒……
☆、一家相見
因為事件過于離奇,是以報紙用了很大的篇幅來報導這件事。
起因是有個感情受挫的女人站在十五層高的樓頂大哭大鬧地想跳樓自殺,樓底下圍了很多人。
警察聽到報警迅速到位,氣墊也已經鋪好,所有準備工作已經完成,就等着女人跳下來了。
結果就在女人站起來,在圍觀人群或激動或擔憂的驚呼聲中,她張開雙臂身體前傾,想來個優雅的自由落體,結果事與願違,就在這時,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跳樓女身體剛前傾,眼看就要摔下來時,天上突然掉下來一個奇裝異服的女人,女人在下落過程中經過跳樓女之時腿一蹬,好巧不巧地将跳樓的女人蹬了回去。
于是跳樓女沒跳成樓,借着被蹬的力道身體向後仰倒,被身後的警察接住了。
而早就準備好的氣墊也沒有失去其用武之地,将自天上掉下來的女人安全地接住。
還沒等衆人弄明白這女人是自哪裏出現的時候,一個小正太緊接着也從天上掉下來了,同樣掉在了鼓鼓的氣墊上。
報紙上寫明母子兩人穿着怪異,并且一問三不知,因二人來歷詭異,且無意中救下跳樓的女人,幫了警方很大的忙,就想帶他們去做個筆錄。
警方沒有惡意,結果母子二人不樂意被帶走,争執中,在場的十多名警察很神奇地全被只有六歲多的小男孩兒打趴下了。
小孩子幾招內打敗十多名成年警察,且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這等匪夷所思并且算是擾亂治安的事件想不引起各方關注,想不上頭條都難。
“葉子、葉子回來了!這個孩子是……”莫堯抓着報紙的手突然顫抖起來。
多少年了,他思念過度經常會産生葉子秋回來了的幻覺,無奈次次醒神後都發現不是真的,失望太多次,一年中大多時間他都是需要服用安眠藥才能安然睡到天亮。
現在看到報紙頭條,真真切切地寫着葉子秋回來了!欣喜若狂之下莫堯又不免忐忑,萬一他這是在做夢可怎麽辦?
仿佛聽到了莫堯的心聲,助理用異常肯定的語氣大聲道:“莫總,夫人真的回來了,她還帶回來一個小少爺!”
“真的回來了?”莫堯有如浸在黑暗中多年,每時看到都黯淡漆黑的眼睛突然明亮起來。再也無心工作,抓起披風匆忙道,“我出去找他們,今天所有會議延遲一天,重要公事打電話,非要緊的事不要打擾我。”
助理點頭表示明白,提醒道:“我剛查到夫人及小少爺現在在XX路公安局,因夫人心善,不忍心讓警方為難,于是就帶着小少爺去警局了。”
“你做的不錯,獎金加倍。”莫堯心情大好,披好衣服拿上手機匆匆出門了。
“莫總慢走。”助理聽到獎金加倍心情大好,身為屬下,沒有什麽比加薪更讓人高興的了。
領導開心,下屬們做事也不用再戰戰兢兢的,他可以想像,以後莫氏員工們以後都不用再害怕做錯事而提心吊膽的了。
莫堯以着最快的速度奔往助理所說的公安局。
公安局裏異常熱鬧,其實以往這裏也很熱鬧,不過今天有些不同,各個辦公室裏的警官們都跑去圍觀從天上降下來的那對母子了,尤其在聽說一個小娃娃還那麽能打時,就連守門的老大爺都好奇得不得了,總借着去廁所跑去看熱鬧。
莫堯到時,小男孩正被一群大男人圍在中間侃侃而談,還帶有幾絲奶聲奶氣的童聲,聽在耳中能令人的心都跟着柔軟起來。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男孩子将一群大男人打敗了,結果那些男人不但沒讨厭他,反到将他們母子帶回來後沒多久便對小大人兒似的孩子喜歡得不得了,哪裏還記得被打被大掃面子的仇。
“趙伯伯,您肩膀受了傷,沒養好所以才會老泛酸。來來,讓辰兒給您捏捏,正宗的葉氏家族絕學,保您被捏過一次便可病好大半。”小辮子垂在腦後的葉寧辰熱心地跑到面帶笑容的四十歲警察大叔身前。
示意他坐沙發上,然後他小小的身子爬上沙發,小手開始力道适中地以着娴熟的手法給人捏起肩膀來。
“哎喲,有點酸疼。”
“別怕,我師公說,最開始是有點酸疼的,一刻鐘的功夫趙伯伯您就會覺得舒服了。”葉寧辰笑嘻嘻的,手上力道力道逐漸加大。
自來到警局後,葉寧辰一會兒給這個捶腿,一會兒給那個捏肩,高興時表演兩招很有效并且易學擒賊的手法,還時不時地用童言童語講些江湖上的小故事,逗得工作忙碌嚴肅過頭的警官們笑得前仰後合。
很快,葉寧辰便将一衆大老爺們兒收服了。
這時候,哪裏還有人記得他們原本是向小孩媽媽要身份證的。
葉寧辰将人哄得樂陶陶的,葉子秋則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喝茶,茶是好茶葉,是兒子嘴甜哄來的。
七年的歲月,葉子秋的美麗沒有降低半分,26歲的她更添了幾分女性的成熟韻味,因當了母親,周身散發着暖暖的母愛,美得驚心動魄。
有些女人,無論什麽風格的着裝都能穿出獨有的色彩,葉子秋便是如此。
穿現代裝時能穿出嬌俏性感,而此時穿着古代裝,又散發着濃濃的典雅婉約之美。
這裏警察們這麽不願意離開,看小孩子耍寶是一個原因,最主要的還是這位單身媽媽太美了,有機會能看到比電視明星更美更純天然的美女,哪個正常男人還願意走?
“葉子……”莫堯出現在熱鬧的屋子門口,看到正抱着茶杯帶着一臉滿足的微笑看着兒子的葉子秋時,他的腿就像灌了鉛般動不了了,眼睛也像粘了膠般凝在無數次出現在他夢裏的人臉上。
葉子秋看到了莫堯,不同于他有如半世紀不曾相見突然遇到時的激動,她的反應平淡許多,只是愣了一會兒,對他點了下頭當作招呼後便又轉回頭繼續看她的寶貝兒子了。
沒有久別重逢的欣喜,也沒有當年被誤解錯待的怨怼及委屈,她的反應就像是面對個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路人,表情平淡得毫無波瀾。
莫堯想像了無數回兩人見面時她會有的表情,以他對她的了解,她撲上來狠揍他一頓或是抱着他哭得将鼻涕眼淚全抹他身上埋汰他才正常,可是現在她居然無視他……
心頓時沉到谷底,莫堯隐約感覺到葉子秋變了,或者說是她對他的感情變了。
“咦,師伯你也來啦?”葉寧辰見到莫堯興奮地跑過來,仰着小臉崇拜地望着莫堯。
心情失落,莫堯低頭望着幾乎是自己縮小版的孩子,緩緩蹲□,視線與男娃平視,伸出手很小心地撫摸葉寧辰精致漂亮的臉蛋,聲音難掩顫抖:“你、你叫什麽名字?”
葉寧辰聞言笑容頓時收了起來,哼了一聲老氣橫秋地道:“你不是我師伯,就說我師伯哪裏可能也來這等莫名其妙的地方!你的聲音不如我師伯的低沉有力,而且你兩手顫抖,落腳無力,顯然不是我那武藝高深的師伯,是我大意認錯人了。”
判斷完後又很無力地回頭對葉子秋感慨:“娘,辰兒變笨了,定是這次與娘在一起的時間超過十二上時辰被影響了。”
葉子秋一點都不生氣,笑呵呵地道:“笨點才是娘的乖兒子,太聰明了那是妖精。”
“辰兒寧願當妖精。”
“那娘就不要你了,将你一兩銀子賣給戲班子去。”
“以本少爺的聰明才智,豈是凡夫俗子看得住的?我一定會跑回來向師公告狀,說娘嫌棄辰兒是妖精便賣兒子換銀子花,到時看師公不罰娘面壁思過!”
聽着母子二人拌嘴的畫面,莫堯眼眶發熱,他的眼中只看得見這兩母子,耳朵只聽得到他們說話,滿屋子的警察喚他莫總,招呼他坐下張羅他喝茶都沒有發現。
“你是叫辰兒是嗎?”莫堯何止手顫抖,這次連嘴唇都忍不住發顫,這個兒子是聰明的,是他莫堯的兒子!
“辰兒是師公、師伯還有娘叫的。”葉寧辰回頭不悅地瞪視着疑似提前患了老年癡呆症的莫堯,糾正道,“你這個陌生人應該叫我辰少爺,聽見了嗎?”
葉寧辰生氣的時候眉頭微擰,瞪眼的方式均與莫堯一模一樣,想說他們不是父子都沒人相信。
“陌生人”三個字像把刀狠狠刺了莫堯一下。
“我不是陌生人。”莫堯手下意識地放在抽疼起來的胸前,眼帶受傷地望着葉寧辰。
“哼。”葉寧辰不再理會莫堯,又回到剛按摩了一半的警官面前脆聲道,“趙伯伯對不起,剛剛有事耽擱了一下,辰兒這便接着給您按摩。”
“不敢、不敢。”莫堯是什麽身份,公安局裏沒有人不知道的,趙警官哪裏敢再享受莫氏小少爺的伺候,連連擺手拒絕。
在場警官們彼此交換的眼神中均含着恍然大悟,怪不得從見到小男孩起就莫名其妙地覺得很眼熟,原來竟是莫氏新任總裁的兒子啊!
莫堯深知此時此景并非一家三口敘舊的時候,深吸一口氣平緩了混亂的情緒,站起身後又恢複成人前沉穩鎮定的樣子,指着葉子秋的方向,沉聲不失禮貌地對滿屋的警官道:“這位是我失蹤多年的未婚妻葉子……茜,這個孩子想必不用我說你們也看得出來是我兒子,現在我要保釋他們。”
☆、占有欲強
葉子秋他們沒有做惡,警察便沒為難他們,莫堯沒費什麽力便将人帶出來了。
因沒有身份證,葉寧辰更是連戶口本之類的東西都沒有,兩個“黑戶”在公安局裏哪是好事,有人能帶他們出來,就算是傻子都會乖乖配合,何況葉子秋根本不是傻子。
“我來之前已經給伯母打電話了,她很快會趕過來。”莫堯說的是郝氏,看出葉子秋想要拒絕随他回家的建議,搶在她開口之前道,“七年前伯母以為你死了差點崩潰,這幾年看着蒼老了許多,現在你回來就好好哄哄她吧。下午她會趕過來,我去機場接她,你們跟我回家,這樣方便你們母女見面。”
葉子秋張了張嘴,想要拒絕的話最終沒有說出來,想到那個當了她一段時間母親的郝氏,心底滿是愧疚,她能想像得到當年的事發生後郝氏會有多難過。
“娘,我們是要見到外婆了嗎?”葉寧辰眨着酷似莫堯的一雙眼睛問。
“嗯,辰兒多哄哄外婆吧,她見到你肯定會很高興。”葉子秋輕撫兒子的頭道。
“娘放心,辰兒那麽喜歡娘,娘定也一樣喜歡外婆,娘與外婆自辰兒出生後就沒有見過面,你們肯定互相想得厲害,哄老人家開心我最拿手了。”葉寧辰善解人意地表示會好好哄外婆。
有個聽話懂事的兒子,葉子秋覺得自己的人生圓滿了,看着走在前頭的兒子,眼底盈滿了母性的溫柔。
葉子秋眼中不再有他,她現在最愛的是兒子了,莫堯見狀心裏又酸又澀,原本只屬于他的福利現在全屬于這小子了。
“上車吧。”莫堯打開車門,讓母子兩人上車。
“娘,這鐵皮盒子是幹什麽用的?”葉寧辰一臉好奇地摸着對于他來說全然陌生的東西。
果然是母子,當年葉子秋初來這裏時也管汽車叫鐵皮盒子,莫堯因回憶嘴角蕩起溫柔的笑:“這東西可以帶我們去任何想去的地方,速度比馬要快多了。”
“比馬快?比師伯的閃電跑得還快嗎?”葉寧辰有些不相信地問。
“比所有馬跑得都快。”莫堯很肯定地道,總聽葉寧辰提起師伯,兒子崇拜另外一個男人,這讓他這個當老子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若沒猜錯,那個師伯定是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且同樣叫莫堯的男人,那個才是葉子秋真正的師兄。
這幾年,莫紹天和礙眼的繼母一直環游世界,莫堯并沒有回大宅,而是一直住在與葉子秋同住過的普通居民樓裏。
不知被多少朋友笑過他是“最窮”的企業負責人,莫堯依然不為所動,小房子雖然舊且小,但是這裏有值得他珍惜的回憶。
葉子秋在這個時代生活過一陣子,幾乎所有東西都見過,所以并不覺得奇怪,而從來沒見過這些的葉寧辰則一路叽叽喳喳的,對什麽東西都好奇。
車裏放音樂他以為鬧鬼了,吓得嗷嗷直叫;車開起來時他驚呼果然比閃電跑得快,居然還能吹暖風;一路的高樓大廈看得他眼花了亂,個別大廈上都挂着寬大的電視屏幕,他以為是有人在變戲法;居民樓層那麽高,葉寧辰擔憂住在高層的人被風一吹會掉下來……
總之今天所見到的一切人事物對于才六歲的小孩子來說太神奇了,神奇得他一來便愛上了這裏,對于“老家”一點思念感都沒有。
進了樓,三人往電梯方向走去,葉寧辰遠遠地看到電梯門開了,一個男人走了進去,不一會兒另外一個電梯門開了,走出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太太,他淩亂了……
“娘,我們不要進那個密室!”葉寧辰一臉懼意地緊緊拉住正往電梯處走的葉子秋。
“怎麽了?”
“那、那個密室有古怪。”葉寧辰揚起小臉兒害怕地看着葉子秋,“它能将進去的男人變成老太太從另外一間密室裏‘吐’出來,辰兒不要娘變成別人,辰兒也不想變成老太太!”
葉子秋聞言哭笑不得,安撫死活不肯進電梯的兒子道:“這是送咱們往高處走的電梯,不會害得人變模樣的。”
這時,電梯打開了,走出來一個五六歲的梳着小辮子的女孩兒。
“你看你看,剛剛進去的明明是位老爺爺,可是出來後就變成小妹妹了,好、好可怕啊!”葉寧辰見葉子秋要進去,吓得他連忙使出吃奶的力氣将心肝老娘往外拉。
被指為“變異”了的小女孩睜着一雙無邪大眼奇怪地看着臉憋得通紅的葉寧辰,舔了一口棒棒糖奇怪地問:“阿姨,他是在說我可怕嗎?”
“沒有,他在使小性子呢,小姑娘不要誤會啦。”葉子秋連忙道。
“小哥哥真羞羞。”小女孩用手指刮了刮臉便出去玩了。
被嘲笑了的葉寧辰很憤怒,瞪向跑走的女娃娃做了個鬼臉:“一把年紀的老爺爺了還裝嫩,笑話死誰啊。”
電梯門很快要關了,再不上還要再等,葉子秋不想浪費時間,抱起掙紮不休的便進了電梯:“老實點,娘抱着你還有什麽好怕的?”
葉寧辰緊緊摟住葉子秋的脖子,眼睛警惕地掃視着電梯內每個角落,電梯內有人咳嗽一下他都像防狼一樣瞪向人家,害得想咳嗽第二聲的人愣是将即将出口的咳嗽給憋回去了……
“別這麽緊張,放輕松些。”葉子秋好笑地拍了拍渾身僵硬的兒子,她想起當年自己第一次随莫堯坐這部電梯時的反應,這麽一對比,套個網絡刻度就是她帥呆了,兒子遜斃了!
她好歹是獵奇似的一路研究電梯構造,兒子卻是直接将其當成妖精窩了。
“娘別怕,辰兒會保護你的!”葉寧辰小身體怕得一直僵着,但還是很男子漢地強調着想要保護在他眼中柔弱的娘親。
電梯裏的人聽這對母子居然“娘”來“娘”去的,打扮又那麽奇怪,看到過今天報紙頭條的人還露出點好奇來,沒看過新聞的則以為這對母子是自己扮演古代母子自娛自樂呢。
莫堯自進電梯後視線就沒有離開過葉子秋母子,聽到兒子小大人似的童言單語,他忍不住笑道:“有我在,你媽媽我來保護就夠了。”
不屑地瞄了眼毫無武功底子的男人,葉寧辰很不給面子地道:“我娘能以一敵百,你能以一敵幾?”
莫堯并沒有被打擊到,而是正色地道:“并非保護就只是指打架這一點,很多事情上我都可以保護你們,就如我将你們自公安局帶出來就是保護的一種。”
“哼。”被質疑了的葉寧辰小正太不高興了,白了莫堯一眼。
幾人說着話,很快樓層到了,電梯門打開。
“走了,怎麽樣?你沒有變成老太太吧?”葉子秋抱着兒子出電梯,不忘調侃正訝異地左顧右看的葉寧辰。
“算它識相。”見自己和娘親都沒有變成另外的人,葉寧辰放松身體鬧着要下來。
葉子秋将兒子放下,然後随着莫堯進了她當年住過的屋子。
走進玄關,看到熟悉的環境,葉子秋有一刻的愣忡,當換好鞋走進客廳,看到沒有變過的家具及擺設時,突然覺得喉嚨處熱辣辣的。
莫堯很有錢,這點她早就知道。
七年了,屋裏的東西一點變化沒有,看着泛舊的茶幾,顏色不再明麗的沙發,就連窗簾還是七年前的,顏色褪了些,連她以前最喜歡用的畫着小白兔的水杯還在。
一個有錢的男人,長達七年沒有換過家裏任何一樣東西,即使有的東西舊了不好看了都還留着,這說明什麽?
“你的卧室沒有動過,連你的衣服都還在我的衣櫥裏,所有你用過的東西我都保管得很好。”莫堯不知什麽時候走到發愣的葉子秋身後,輕聲說道。
聽得出莫堯語氣中對她的感情,也明白他在向她表明心意,可是雖然她見到沒有變動過的家具擺設心裏有很大觸動,但是心卻軟不起來。
七年前的事她很難忘懷,當初就已經決定不會再傻傻地為他付出一切了,她其實也沒有白白付出,葉寧辰便是莫堯給她的最大的寶貝,兒子是她目前的一切,其他的人和事與相依為命的兒子比起來都算得了什麽?
“男女授受不親,你離我娘這麽近做什麽?”葉寧辰小小的身子擠進兩個大人中間,不悅地瞪着有占便宜嫌疑的莫堯。
“乖兒子。”葉子秋對兒子保護她的舉動很受用,獎勵地摸了摸他的頭。
莫堯居高臨下地與只及他腹部的兒子,無奈地道:“只是站得近,我可什麽都沒有做。”
“哼,離我娘遠些,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對我娘有企圖!”
“我是你……還是以後讓你媽媽告訴你吧,你會明白的。”
“什麽?最讨厭有話說一半的人了。”葉寧辰不高興地嘟哝着,瞥了眼與自己長得很像的男人道,“還有,她是我娘,不是媽媽,我娘又不是在別人家做工的嬷嬷!”
兒子對他有些偏見,莫堯感到無力,理智告訴他目前不能催葉子秋給他“正名”,暫時讓葉寧辰将他當外人吧。
不再與小孩子吵架,莫堯對葉子秋道:“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我也通知妍妍了,她很快就會趕過來。”
聽到莫妍妍要來,葉子秋終于面露欣喜,點了點頭,領着還在瞪着莫堯的兒子去洗澡。
郝氏及莫妍妍都能對葉子秋有所影響,可是自己卻沒有這個資格了,從七年前就失去了吧?莫堯望着走遠的母子兩人失落地想。
當年他對葉子秋那麽不假辭色,其實是認定她永遠都離不開他,無論他做什麽、說什麽她都會無條件愛他吧?
可以說當年的他是被她寵壞了,寵得他被蒙住心智看不清自己的心,還做下那種蠢事,差點讓他永遠地失去了她。
幸虧老天給了他彌補的機會,她又重新回到他的身邊,這次他不會再傷她,他會對她很好,彌補她以往受到過的委屈,以後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快快樂樂的生活。
她會重新愛上他的吧?莫堯喝着感覺有些苦澀的水沒多少信心地想。
二十多分鐘後,葉子秋母子二人洗好了澡,她換上以前穿過的衣服,葉寧辰沒有換洗的衣物,于是只能再次穿上換下來的衣服。
“我一會兒出去給孩子買衣服,你與妍妍聊聊吧,這幾年她很想你。”話剛說完,門鈴便響了。
說曹操,曹操便到了。
門一開,一道人影立刻闖了進來。
“葉子!”已嫁人生子,有了女人味的莫妍妍連鞋都沒來得及換便沖進屋,一把抱住葉子秋大哭起來。
☆、事情始末
莫妍妍這幾年一直生活在痛苦及愧疚中,痛苦着雖認識不久但很合得來的朋友離開人世,愧疚着當年她一時沖動向葉子秋求救,結果間接導致悲劇的發生。
前者還能用時間來沖淡一個人對于親人或朋友離世的痛苦,但是愧疚感這東西并非時間的推移就能淡化的,相反,它會像一個越長越大的腫瘤,時時刻刻地提醒着你當年做下的錯事,令人越來越痛苦,終日活在自我折磨中。
時時被愧疚感啃噬的感覺很不好受,莫妍妍這幾年來不再與姚碧有任何的來往,即使在特殊場合遇到了,也是連一句話都不說。
與莫堯的感情也不再如以前那樣如親兄妹般親密,兩人就算見了面也沒什麽話可說。
“那件事不怪你,若你當年沒有向我求救我才會怪你呢。”葉子秋輕拍哭得抽噎的莫妍妍,不禁也跟着鼻酸起來。
“幸虧、幸虧你沒死,否則我、我一輩子都……”莫妍妍摟着葉子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像個受了大委屈又被糖收買了的小孩子似的。
“當初我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誰想當時胸口熱的厲害,連氣都喘不過來,待再睜眼時就發現回去了。”葉子秋口中的“回去”是指回到古代,莫堯知道她的意思,而莫妍妍一直以為葉子秋是少林寺出來的,自動将這句話理解成是回少林寺了。
“你胸口一熱又一閉眼,就跑別的地方去了?太神奇了吧!”莫妍妍瞪着葉子秋,就像是在看外星人,超自然的現象讓她一時接受不了。
莫堯和二叔莫紹年都猜測葉子秋是回古代了,因事情太過匪夷所思,有關冰玉骰子的事又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于是莫妍妍便被瞞了。
她一直以為葉子秋被炸得連渣都不剩,所以今天接到莫堯的電話,讓她看報紙順便趕過來時,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腦抽了,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