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番外神雕故事完結之後
中原武林大會上,郭靖和黃蓉等人進屋商量打敗金輪法王的對策,武敦儒卻受不住挑撥,沖動之下和對方動了手,最後被狼狽的打了回來。
“原來郭大俠的徒弟就這麽點本事?都說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能把徒弟教成這樣,真不知道這當師傅的在想什麽?”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衆人朝着聲音望去,只見在院子右側的大樹下站着一人,二十來歲的年紀,一身白衣,臉上帶笑,神情間有着說不出的惬意。
郭芙本來聽到有人說她父母的不是,心中氣憤,當場就想發作她那大小姐脾氣,可順着聲音瞪了過去,見到的卻是一位面目俊雅的少年?見到對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望了過來,她臉一紅,心中羞澀,連想要質問的話都咽了下去,手指無意識的纏繞着胸前的一縷秀發,有心低頭躲閃,又有些不舍,一時間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一邊的武敦儒見她這懷春少女的模樣,心中暗恨。他不敢對郭芙這位師妹如何,可那小子他卻是不放在眼裏,雖然他功夫一般,可怎麽說也是郭大俠和丐幫幫主的徒弟,到哪不是被人尊稱一句少俠?今天被人如此奚落,他怎麽能忍下這口氣?想到這,他伸手指着那穿着白衣的少年,毫不客氣的道:“你哪冒出來的野小子,敢說這麽說我師傅?難道你也是這金輪法王的同夥不成?到我大宋來搗亂,你居心何在?”幾句話,把個人矛盾引發為民族矛盾,不能不說,這武敦儒還長了點腦子。
他這話說完,院中人看那像少年的眼神全都變了,現在正是一致對外的時候,如果真是那金輪法王的同夥,他們要防範的人就又多了一個。
面對衆人很不友好的眼神,那少年哈哈大笑,用很抱歉的眼神看着武敦儒,強忍着笑道:“看來我真的冤枉郭大俠了,原來他不是沒教你東西,只是他沒有親自教你,肯定是讓黃幫主代為傳授,看看兄臺這栽贓嫁禍、順水推舟的本事,真是讓在下深感佩服、甘拜下風。”說到最後,還裝模作樣的拱了拱手,氣的對方臉都青了。
“你少在這耍嘴皮子,有本事出來比劃比劃,站到一旁陰陽怪氣的,算什麽本事?”見自己兄弟吃了虧,武修文不幹了,抽刀就要動手。
那少年一皺眉,自覺很誠實的道:“別丢人了,你打不過我。”可他這大實話卻氣的對方火冒三丈,拎着刀就砍了過來。
這少年身形一轉,來到對方身後,擡腳一踹,武修文頓時趴到在地上。
武敦儒一見弟弟輸得這麽慘?也拎着刀就沖了過去,卻見那少年又輕松的一閃身,同樣的一腳,讓武敦儒也陪他弟弟去作伴。
他這兩腳都很輕,兩人沒有任何傷害,被踹倒的兄弟倆互相看了一眼,憤憤不平的爬了起來,舉刀又砍了過去,來來回回幾次,那少年煩了,眉頭一皺,很不耐煩的到道:“什麽大俠之後?有你們這麽不要臉的嗎?饒了你們這麽多次還不依不饒的,真當我心軟好欺負是不是?”說着,眼角閃過一抹殺氣,暗運內力,掌上生風的就打了過去,這一下子要是真打上,這武家兄弟,指定是非死即傷。
在這緊要關頭,郭靖等人正好出現,郭靖見此情景,想都沒想,伸掌就迎了上來,雙掌相對,那少年被震退了好幾步,面色發白,顯然是受了內傷。
少年暗暗運氣,壓下胸口的傷痛,看着郭靖等人冷笑道:“原來這就是郭大俠的俠義之道,在下今天真的是領教了,小的蠻橫無理不要臉面,老的不分青紅皂白随意傷人,你這種人都能被稱為大俠,這江湖中人還真是瞎了眼。”
郭靖見對方受傷,也覺得不妥,他剛剛是心急救人怕徒弟有危險,此時一聽,覺得事又內情,他轉頭看向神色慌張的兩個徒弟,嚴厲的喝道:“說,到底怎麽回事?這麽一會兒,你們怎麽和人打起來了?”
“師傅,這小子剛剛嘲諷你,他和那金輪法王是一夥的。”武修文怕受郭靖責罵,忙為自己解釋。
武敦儒在一旁不住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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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徒弟這麽一說,郭靖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他轉過頭勸那少年:“這位少俠,我大宋的事自有我大宋自己解決,你最好勸勸你師傅金輪法王,還是早些離開吧。”那金輪法王是帶着徒弟來的,想必這位也是他的徒弟吧?
“別,郭大俠你可千萬別稱我少俠,要是當俠客的都是你這種不長腦子的人,我可是受不起這個稱呼。”那少年一伸手,擋住對方的話,而後在郭靖皺眉想要說話時開口問道,“你徒弟說我是金輪法王一夥的,你就信?你這麽多年的閱歷經驗都長到豬腦子裏去了?還我師傅?就金輪法王他也配?怪不得我爹爹總說你比正常人少了個心眼,今日一見,果真如此。”無緣無故挨了一掌,那少年已經快委屈死了,他爹娘把他當寶貝似的疼着,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小小年紀就知道呈口舌之快,今日教訓你也不多。”一旁的黃蓉又豈能眼見着丈夫被一個小輩這麽數落?邁步上前,就想教訓對方。
“怎麽?當年教訓我們夫婦沒有過瘾,今天還想教訓我兒子?黃蓉,你真不知道什麽叫給臉不要臉是不是?”突然出現的聲響,吓得院內衆人忙回頭張望,只見門口處攜手走來一對男女,男子一身白衣,手拿折扇,神态甚是潇灑,看身上服飾打扮,俨然是一位富貴王孫。女子明眸皓齒,膚色白膩,是位比黃蓉還要出色的美人。
見此情景,院子裏的人都一愣,不知這神仙眷侶般的兩人是那位?郭靖和黃蓉卻是一陣恍惚,只覺得多年未見,這兩人的風采更勝當年。
那少年見到這對男女,腳尖一點,躍到二人近前,很委屈的道:“爹,娘,別告訴我,您們剛剛就眼睜睜的看着你兒子我被人欺負?幫都不幫一下。”鍛煉也不是這麽鍛煉的吧?他是不是他們的親兒子啊?
歐陽克沒好氣的道:“自己學藝不精還好意思訴苦?這回讓你吃點苦頭,免得總覺得自己天下第一。”說是這麽說,看着兒子失去血色的臉頰心中悔恨,早知道就不該為了多吃那兩個包子,讓兒子自己先來,看看,一會兒沒盯着就被欺負了,那郭靖夫婦簡直太可恨了。
李莫愁沒有說話,直接伸手在兒子的手腕上摸了摸,而後拿了顆藥塞到兒子的嘴裏,轉頭看向郭靖和黃蓉,面色陰沉道:“你們要教訓誰?今天我奉陪。”她早就看這黃蓉不順眼了,當年引得歐陽克跑到桃花島去求親不說,今天還打傷她的寶貝兒子,這仇,她們沒完。
見到李莫愁這麽說,郭靖和黃蓉怎麽會不明白這事誤會了?郭靖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闖禍的兩個徒弟,上前施禮道:“原來是歐陽兄和李姑娘,我真的不知道這位是二位的公子,剛剛是郭某的不是,郭某像二位道歉了。”
郭靖一生磊落,覺得唯一愧對的就是眼前這二人。歐陽克促成他和黃蓉的婚事,可黃蓉卻要害人家,結果害的李莫愁受那生不如死之苦,現在因為兩個孽徒,自己還把人家的兒子給誤傷了?他還有什麽臉面自稱大俠?
“李姑娘,剛剛是我夫婦二人不對,希望你們見諒。”黃蓉見到這兩人,說不出心中是什麽滋味。想當年初次見面,她們年紀相當,相貌不分上下,自己還有壓過對方的勢頭,可現在呢?對方仍是皮膚雪白粉嫩,臉上沒一絲皺紋,看着和當初沒有任何不同,多的也只是一些成熟的風韻。可自己這些年為了郭靖東奔西走,就為成全丈夫心中的救國大義,和別人比較沒什麽感覺,再看對方,卻驚訝的發現自己依然這麽蒼老?想到當初在荒島上歐陽克對李莫愁的種種愛護,她心中突然湧出一種濃濃的羨慕,這種羨慕被她埋藏心底多年,只有寂寞和無助時才會獨自翻出來品嘗,今天見了李莫愁,真是各種滋味湧上心頭。可她沒有忘記,這是武林大會,周圍的各路英雄都在注視着他們,他們不能倒下,想到這,她強打精神想上前調解。
“見諒?我不見諒。為什麽要見諒?黃蓉,你當初就有毛病,喜歡自己胡思亂想,非說我對你心懷不軌,為了這事還要暗害于我,結果害得莫愁被巨石砸斷雙腿,生不如死,你這是害了我們夫婦不說,今天還來害我兒子,不就是看到我兒子生的帥一點,優秀一點,比你的女兒徒弟都強了一點嗎?你怎麽就看不了我們家好是不是?怎麽就處處和我們過不去呢?”歐陽克看着黃蓉恨得是咬牙切齒,李莫愁當初的仇他不是不想報的,但是因為原着的原因,他怕報來報去的,最後把自己的小命再玩沒了,所以一直沒敢出來,時間長了,也覺得他們兩口子在家裏呆着挺好,那一畝三分地都是自己的,他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雖然比不上小說裏那些穿越的牛人前輩,但現在的白駝山莊,被他規劃的還是很不錯的。這次要不是因為寶貝兒子初出江湖他不放心,還真想在家裏待着不出來了,結果剛出來就碰到這兩個讓人掃興的人,真是晦氣。
他這邊說的解恨,那邊黃蓉臉上卻是一陣青一陣白,當年她說歐陽克是那種三心二意的酒色之徒,結果人家現在還和李莫愁夫妻恩愛形影不離,還有當初荒島上的一幕幕,簡直讓她自打臉面,更何況還在這麽多人的面前被對方指出?
“你誰啊?怎麽敢這麽說我娘?你……”郭芙在一旁受不了了,剛剛的事瞬間就過去了,根本就沒有她出聲的機會,可現在看到母親被人這麽羞辱,她氣憤的蹦了出來,就想給母親讨個公道。
“芙兒,退下!”郭靖面色難看的呵斥郭芙,雖然對方說的是很難聽,可無奈這是實話,他無話反駁。
“爹——”郭芙不敢相信父親會為了一個羞辱母親的人責罵自己?她狠狠的跺了跺腳,無奈的退到母親身後。
“歐陽兄,當年是我夫婦對不起二位,今天也是郭某魯莽傷了歐陽賢侄,是殺是刮郭某毫無話說,可不知二位能否容後片刻,等在下打退了金輪法王,就任憑您二位處置,如何。”郭靖這大義凜然的一番說辭,讓歐陽克很有翻白眼的沖動。這話說的,如果自己不同意,那就是不顧民族大義,立刻就成了人民的公敵。
他在這邊暗暗吐槽,李莫愁可不管那些,她冷冷的看着對方道:“放心,萬一一不小心把你打死了,我幫你打退那個什麽金輪法王,所以你安心的去吧。”說着,腳尖一點,她伸掌像對方揮去。
周圍的人,包括金輪法王,都在關注這邊的八卦新聞,聽到歐陽克說黃蓉如何的時候,大家更是關注着事情的真相,但聽到郭靖沒有反駁竟然還對方認錯?衆人目瞪口呆:什麽?那人說的都是真的?黃蓉真的害了對方?就因為她誤會人家對她有意思?不是吧,衆人瞅了瞅黃蓉和李莫愁,暗暗做了下對比,都覺得沒有可比性。
黃蓉這些年為了女兒,為了襄陽操碎了心,現在又懷有身孕,豈能和養尊處優萬事不愁的李莫愁相比?看着這個昔日的丐幫幫主,大家都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反正覺得對方的形象沒有以前高大了。
金輪法王嘴角更是帶着一抹嘲諷之色,雙眼微眯,細細打量眼前的幾人。
當李莫愁撂下狠話的時候,大家都覺得這女子不知深淺,那郭靖俠名遠揚這麽多年,又豈是她一個女人能比得了的?可當這兩人真的動上手,大家才震驚的發現,郭靖竟然真的不如對方?不是故意示弱,而是真的不敵。動手沒有多久,就被對方逼的連連閃躲,最後被李莫愁一掌打到胸前,後退數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見郭靖吐血了,李莫愁心裏舒服了些:敢傷我兒子?不把你打殘了,我就不叫李莫愁。剛想繼續動手,旁邊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師姐?”那女子語氣中帶着詫異,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李莫愁扭頭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師妹小龍女?雖然已經過了多年,可對方的相貌卻沒怎麽大變。她怎麽來了?古墓派不許弟子外出,難道她也背叛師門了?她站穩了身形,出聲問道:“師妹,你怎麽出來了?師傅同意你出來?”這麽多年她一直沒有回古墓,不是一點不想,而是知道師傅的性格,既然已經叛出了古墓,也就沒有了回去的資格。沒想到今天竟然能見到師妹,真是讓她又驚又喜。
她這一聲師妹,周圍的人更是驚訝,這是哪個門派的弟子?相貌脫俗不說,武功還如此出衆,只是不知她們師門所居何處,竟然一直沒有在江湖露面?
小龍女一開始有些驚訝,是因為她沒想到這麽多年還能見到李莫愁,現在驚訝勁也過了,表情又恢複了平靜,看着李莫愁道:“師傅已經過世多年了,我找到能為我而死的男人,所以出了古墓。”沒有李莫愁的逼迫,小龍女和楊過兩人仍然被人逼的逃離了古墓,順應劇情,沒有任何改變。
歐陽克見到這兩人,突然想起,他一直想着自己的原身小命不保,竟然忘了神雕裏莫愁的命也沒了?靠!他們夫妻的命怎麽這麽苦?一個個都沒有好結果?想了想,還是覺得不保險,雖然現在兩人成親了,莫愁的武功也是今非昔比,但原着的力量是強大的,還是避避風頭的好。
想到這,他上前拉住妻子,笑着對小龍女道,“原來姑娘就是莫愁的師妹?莫愁曾經多次念叨你和師傅,苦于門規不敢回去探望,今天有幸見到,真是太讓人高興了。無奈我們明天就要回去了,不能在這久留,你有時間可以來白駝山莊找你師姐,萬一被誰欺負了,別忘了讓姐夫給你報仇。”一席話說得李莫愁嘴角直抽搐,天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提過師妹和師傅?還姐夫給你報仇?他那兩下子連兒子都不如,還報仇?給人練手都不夠。不過丈夫這心是好的,想到師傅已經故去,師妹現在連個撐腰的人都沒有,她笑着點點頭道:“沒錯,我家在白駝山莊,師妹你要是真有什麽事,可以去白駝山莊找我,師傅不在了,師姐會照顧你。”
小龍女不懂這些人情世故,聽對方這麽說,很直白的道:“我有過兒,不會有事的。”說是這麽說,這白駝山莊四個字卻記在心裏。
“娘子,郭靖也打了,咱們也算出氣了,明天就要會白駝山莊了,咱們還是先走吧,不要打擾人家這武林大會選舉盟主了。”為了李莫愁的安全着想,歐陽克決定,他們再回白駝山莊躲上十年,安全了再出來。
李莫愁雖然不知道歐陽克為什麽突然這麽說,但她相信他的話自有他的道理,所以很聽話的點頭和小龍女告別,叫上兒子一起離開。她和小龍女都不是兒女情長的人,見到了就好,無需深交。
看着将武林大會攪活得一塌糊塗的一家三口就這麽走了?大家面面相觑,再看到面色陰沉的黃蓉和郭靖二人,衆人很有默契的将這一篇揭過,沒事人似的繼續談武林大會的事,連金輪法王都沒有再提,他對剛剛那兩人也很忌諱,萬一惹惱了人家,那就真是給自己找不自在了。
不管黃蓉夫婦心中怎麽想,歐陽克一家三口悠閑的走在大街上,看着街道上的人來人往,歐陽宇不解的看着他爹:“爹,你不是說要在這待些日子嗎?怎麽明天就要回家?”說好了陪他玩幾天的,怎麽突然就走了?
“爹剛剛想到點事,要急着回去辦,你自己也不小了,今天的事也是個教訓,有事沒事都往前湊,難道忘了你爹我的宗旨是安全第一嗎?”歐陽克難得冷着臉教訓兒子,再這麽不知輕重,真有危險,誰來救他?
“爹,您就放心吧,我知道您和娘在我後面我才這樣嚣張的,你們不跟着,我可是很謹慎的。”歐陽宇很無辜的看着父親,他才沒那麽笨呢。
“你也知道你那是嚣張?說完這個說那個,真讓我以為你是天下第一呢。”歐陽克正沒好氣的教育兒子,從一邊的典當鋪裏被推出一人,這人腳下一踉跄,好懸跌倒在地,歐陽宇忙伸手扶住對方,關心的問道,“老伯,你沒事吧?”其實歐陽宇平時還是個很謙虛的好孩子,只是聽多了自家父親對黃蓉夫婦的不滿,所以見到對方他就想挑尋。
那中年男人似乎體力不支的樣子,喘了口氣才擡頭道謝:“沒事,謝謝你,小……”這人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餘光掃過一邊的李莫愁卻呆住了,“莫、莫愁?”
李莫愁見對方怔怔的看着自己,打量了一下對方的面容,半晌,才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陸展元?”歐陽克說後來已經放了他們,怎麽還會這麽狼狽?
“莫愁是你叫的嗎?懂不懂點禮數?叫歐陽夫人。”歐陽克一聽不願意了,要不是兒子在身邊,怕給兒子留下不好的印象,他真想一巴掌抽過去,還莫愁?莫什麽愁?
“歐陽夫人?”陸展元喃喃的念了一遍,再看了看站在李莫愁身邊的歐陽克,心裏突然湧出一股自慚形穢的感覺,他慌忙低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認錯人了,我這就走,這就走。”說完,甩脫了歐陽宇扶着他的手,跌跌撞撞的快步離開。
“呃?爹,他應該是認識娘的啊?名字都叫出來了怎麽又說看錯了?”聽着身後傳來那少年的聲音,陸展元腳步更快,見路旁有個胡同,一頭就紮了進去,深怕對方在回頭找他。
過了一小會,聽到沒有動靜,他才慢慢的伸出頭,看着對方已然遠去的背影,自嘲的一笑:誰來找他?找他做什麽?自己這個落魄的樣子,人家連嘲笑都嫌浪費時間,他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知道對方不會來,他雙眼緊緊盯着李莫愁遠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懷念:他是愛着這個女人的,但他是個男人,更想要個溫柔娴淑會持家的女子。所以他聽從父命,娶了何沅君,結果不知家裏得罪了哪位大人物,竟然被扣上讓他們抄家滅門的罪名,解脫的方法卻是要他獻出自己的妻子?他永遠記得那一天,那是他痛苦根源的開始,他獻出了妻子,送出了家裏大半的家産,最後終于被釋放了,回到家後,何沅君竟然也被送了回來,他看着眼含恨意的妻子,竟然懦弱的不敢去問對方到底受沒受到侮辱?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從那日起,何沅君獨自住到後院祠堂,關閉了院門,不見任何人。
他父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問了多次無果後,勸他再娶個妻子好傳宗接代,一開始他也想過,可午夜夢回中,何沅君那充滿恨意的雙眼和李莫愁重疊,他這才驚覺,他竟然已經傷害了兩個那麽愛他的女人?他還忍心傷害第三個嗎?
陸老爺子經過那次打擊,回來後大病了一場,見兒子還如此不聽話,拖了兩年,終于含恨離去,沒有見到繼承人,他死都沒有閉上雙眼。見到父親死不瞑目,陸展元發現,他竟然如此不孝,簡直愧對列祖列宗?
為了彌補心中對父親的愧疚,他讓人選了位小戶人家的女兒,想娶來為自己傳宗接代。那女子也算争氣,過門一年,生了個兒子,他自覺對父親有了交代,一心撲到事業上,想重整家業。不知道是不是他經營不善的關系,家裏幾個鋪子先後倒閉,正在他焦頭爛額的時候,家裏傳出噩耗——何沅君死了?想到當初那個溫柔賢惠的女人,想到自己竟然沒有見到她最後一面,他直接暈了過去。
醒來後,經過調查才知道,何沅君竟然是被他後娶的二房給害死的?那二房初嫁過來時也是懷着一顆少女之心,可誰想到丈夫在自己生下孩子後,就把自己抛到一邊置之不理?日積月累,她心中嫉妒的發瘋,偏執的認為只要那個礙事的何沅君不在了,丈夫的心就能回到自己的身上,家裏何沅君不管事,陸展元又從不過問,所以她有了這個念頭,也很容易就找到了機會害死了何沅君。
知道事情真相的陸展元,當場就想掐死那二房,可看着兒子充滿了恨意要和自己拼命的舉動,他才發現,在他不漠不關心的情況下兒子竟然這麽大了?他已經讓這麽多人含恨離去了,還能讓唯一的兒子再恨他嗎?想到這,他無奈的轉身離去,再不想回到這個讓他曾經為之奮鬥的家。
從那以後,他一直在外面住着,直到有一天,家裏的老管家滿臉驚慌的跑來:“出事了,出大事了!家裏來了個殺人狂……”
他邁步就往回跑,以為是當年離去的李莫愁前來尋仇,可到家才知道,竟然是一心惦記何沅君的武三通前來尋女兒?當他知道女兒已經死了,陸展元多年前就已經再娶,陷入瘋狂的他一掌打死了那個二房,在他不知不覺間為女兒報了血仇,緊接着他又把陸展元的兒子打成了重傷,再想痛下殺手時,被追來的武三娘攔截下來,那孩子算是保住了一條性命。
陸展元兒子的命保住了,可從此以後卻只能躺在床上,每日裏好藥用着,一日不用,便重上三分。
看着躺在床上,滿心怨恨的獨子,陸展元咬牙變賣了家産,只為了這唯一的獨苗。雖然知道這些事都怨不得何沅君,可因為她卻害的自己險些家破人亡,陸展元從那以後再也不想她了,他經常懷念在終南山上的那段日子,想着李莫愁悲痛欲絕的背影,他常常悔恨,如果當初他娶了李莫愁,會不會所有的事就不會發生?他還是那個陸家莊的少莊主,還是那個赫赫威名的少年俠客?和李莫愁一起在江湖中行俠仗義,那是多麽的逍遙快意?
他一直等着,等着他最愛的那個女人來了結自己的殘命,雖然知道這是很不負責的行為,可他真的受夠了自己每日裏為了一文錢卑躬屈膝的樣子,沒想到……
陸展元仰頭看天,嘲笑自己過于天真,他怎麽會認為自己這種人還值得人家想他半生?哪怕是恨都懶得恨吧?輕輕的閉上了雙眼,一行濁淚落下:莫愁,對不起,祝你幸福……
如果是歐陽克知道對方的想法,一定會把對方再打個半死,然後告訴他,有他歐陽克在,莫愁當然會幸福,不用他惦記。可歐陽克不知道,所以陸展元也算逃過一劫。
那歐陽克和李莫愁在做什麽呢?他們本準備回白駝山莊,後來歐陽克突發奇想:這中原地段不安全,他們可以去別處逛逛?世界這麽大,他現在有閑又有錢,最重要的是,還有個武功高強的老婆,哪裏去不了?所以他們臨時改道,準備去好好暢游名川大河。
美麗的世界,我們來啦……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現實事很多,我碼的有點亂,和我的設想有點偏差,大家擔待吧。餓死我了,回家,明天回複評論~~~